986 倔強的傻柱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3885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不,不能,不能這樣!”

    啪嗒

    許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他馬上就結束勞改了,馬上就能回到軋鋼廠了,馬上就能端起鐵飯碗了。

    這段時間的勞作讓他清楚,一個鐵飯碗有多重要,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有了這個,哪怕是遭到羞辱,他也能站起來,毫不在乎周圍人的冷眼。

    可現在,被開除了?

    一切都沒了。

    而在人羣中,秦京茹同樣坐在水渠裏,濺起一攤水花。

    “不,不是這樣,他們不能這樣,我要去找他們,我要去找他們。”

    許大茂就要爬起來,可一時間雙腿發軟,又坐在地上。

    傻柱見了也不搭理,甚至心理還有些安慰。

    起碼,許大茂這混球也不好過。

    只是看到前面被人從水裏架起來的秦京茹,目光中帶着不忍。

    多好的女人啊,怎麼就跟了許大茂這混球?

    “村長,那,那以後我們去哪?”

    易中海艱難的問出心中所想,村長也早有安排,“易中海,鑑於你的年紀大了,這段時間又表現的不錯,經過村裏向上級反應,你所在的街道辦,決定讓你在村裏完成勞改任務。”

    啪嗒

    易中海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在村裏?

    在這村裏?

    幹過,喂牛,住的泥土房子,吃的不沾葷腥。

    就在這環境中,度過後面的兩年?

    一瞬間,易中海想到今後漫長歲月遇到的困難,就覺得呼吸困難,手腳不停使喚。

    村長看了一眼地上的易中海,目光中帶着些許憐憫,然後便是不屑。

    這城裏下來的老頭,看起來身體英朗,爲人也算和氣。

    就是白長了一身肉,幹起過來還不如村裏的老漢呢。

    當然,人家之前有本事。

    可惜,沒走上正道。

    “村,村長,我,我呢?”

    傻柱大着膽子問道,在他心裏,哪怕是能夠留下,也不錯啊。

    起碼能夠跟一大爺在一起,能夠照顧這個過了半百老頭。

    村長轉頭看了眼傻柱,目光平靜,卻是讓傻柱不敢對視。

    “何雨柱。”

    村長的聲音平靜卻是帶着冷漠。

    “鑑於你的表現,上級考慮後,從下週開始,你去煤廠報道!”

    “啥?煤,煤廠?”

    傻柱張大嘴巴,感覺腦袋嗡嗡的。

    煤廠?去煤廠拉煤?

    傻柱買過煤,所以知道煤廠的情況。

    那可是一個個煤球蛋子,臉上黝黑,幹的比軋鋼廠的活還累,吃的更不如軋鋼廠。

    想到以後他的生活,那…

    那以後,就跟女人,徹底無緣了。

    啪嗒

    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掉落在乾涸的地上!

    傷心,讓他已經沒有心思,做任何事。

    哪怕只是擡手擦一下,都覺得難受。

    一旁,易中海聽到傻柱去處,也猛地站起來。

    傻柱要跟他分開了。

    這怎麼成?

    以後,要是感情淡了,怎麼養老?

    就是傻柱感念舊情,可沒他在一旁看着,但保不齊出個意外啥的,讓他怎麼辦?

    “村,村長,幫幫忙,柱子還年輕,還年輕啊,不能去煤廠啊!”

    易中海拉着村長的手,激動哀求,“村長,您跟上級說一聲,不能毀了他啊!”

    村長皺眉,聽這話什麼意思?

    去煤廠工作就是毀了他?

    什麼邏輯!

    什麼意思?

    “易中海,你胡說什麼?”

    村長厲聲喝止,“什麼叫做毀了他?這是勞動,這是改造,這是在幫他認識錯誤,積極改正錯誤,重新走上革命道路!”

    “你什麼意思?”

    “都是爲革命建設做貢獻,別人做的,爲什麼他不能?”

    “易中海同志,注意你的言辭!”

    村長厲聲說着,隨後轉頭就走。

    這些人,趕緊滾出去,在村裏都帶壞了年青人。

    易中海面色蠟黃,身體有些站不住。

    “一大爺,甭說了,不就是去煤廠嘛。”

    “又不是刀山火海,我何雨柱還真不怕!”

    傻柱過來扶住易中海,擦乾眼淚倔強的說着。

    可易中海根本聽不進去,擡頭看着一副死犟的傻柱,腦海中更是萬念俱灰。

    “哈哈”

    “哈哈哈哈”

    猛然間,許大茂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指着傻柱。

    “傻柱,挖煤?哈哈,傻柱,你個煤黑子,煤黑子。”

    這有了對比,許大茂心理就舒服多了。

    尤其是傻柱這樣的死對頭倒黴,更讓他從頹廢中找到了一抹慰藉。

    自己只是失去了軋鋼廠的工作,還能找其他活幹。

    可傻柱就只能去煤場挖煤了,等幹上幾年,不是煤黑子,是啥?

    “傻柱,等老子去煤場看你,哈哈”

    “狗日的。老子讓你笑。”

    傻柱憋屈的怒火在許大茂的嘲笑中徹底爆發。

    扔下易中海,擡腿就衝上去。

    可許大茂早就防備着傻柱,聽到傻柱的叫喊聲立馬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着,“傻柱,你個黑心的傢伙,這會兒裏外一起黑,讓你他娘的作死。哈哈哈。”

    “傻茂,你個腳底流膿,頭戴綠帽的混球,老子弄死你!”

    奔跑中,傻柱怒喊着,許大茂也沒發現話裏的意思。

    可秦京茹卻是嚇了一跳,好在周圍人都沒注意,只是咬着牙,不斷捏着屁股上的衣服,將水扭幹。

    至於許大茂被開除的事,她也沒辦法。

    起碼現在,還在城裏。

    起碼,比起去挖煤的傻柱,強度了。

    秦京茹鬆了一口氣,慢慢回頭。

    下一秒,秦京茹跟易中海的目光對上,心理沒由來的一慌,然後迅速撇開。

    一旁,賈張氏吧唧吧唧嘴,熱鬧看完,轉身回去幹活。

    對於傻柱和易中海的事並沒有太多關注。

    或者說,如今的傻柱和易中海,不管去哪對他們家來說,都一樣。

    甚至於覺得傻柱能去煤廠也挺好的,起碼比起在這鄉下整天吃土拔草的強多了。

    不過,比起這些,她更願意早點離開這裏,回到四九城,回到四合院,回到她的小窩裏,好好睡一覺。

    軋鋼廠。

    下午!

    楊小濤伏在桌前認真的設計銑牀,身旁冉父拿着楊小濤畫好的圖紙審查着。

    這時,門口婁曉娥走進來,看她臉色,焦急中帶着不安,見到楊小濤更是欲言又止。

    “領導。”

    楊小濤聽到叫聲擡頭看了眼,“嗯,怎麼了?”

    “外面出事了。”

    楊小濤放下筆,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不知道,這好多人被選中送到一分廠去,這些人一聯繫,後來發現都是王廠長的事,咱們第十第十一車間的都沒有,後來就聚在一起.”

    婁曉娥說着,原來那些被調配到一分廠的人不甘心,聽說被送走的人都是一到九車間的,頓時就將目標對準了王國棟,說他只會拿自己人開刀。

    更有人隱晦映射楊小濤。

    這下可把其他人惹急了,其中第三車間,第十車間和第十一車間的人都跑出來聲援楊小濤,兩撥人就在車間門口對峙起來。

    “現在什麼情況。”

    楊小濤並沒有起身,只是淡定開口。

    “現在,我來的時候,王廠長已經過去了,保衛科的人也去了。”

    “哦,那就行。”

    說完,楊小濤繼續低頭設計圖紙。

    “你,你不去看看?”

    “去了幹嘛,挑事的人會遭到懲罰,沒本事的人被趕出工廠。”

    楊小濤頭也不擡的說着,而自始至終聽到這事的冉父連眼睛都沒擡起過。

    “可,可~~”

    “沒事,你忙你的就行。”

    楊小濤揮揮手,示意這事不用再說。

    婁曉娥欲言又止,看了一會兒覺得楊小濤沒有開玩笑,便咬牙離開。

    等婁曉娥離開後,冉父才放下圖紙。

    “不去看看?沒事吧!”

    楊小濤搖頭,“這些人就是安逸慣了,老楊他們會處理好的。”

    冉父點頭。

    兩人將注意力投入工作中。

    按照先前的設想,將三種‘錯誤’方案揉入整體中,但結果並不理想。

    後來兩人一種一種的試着,兩兩搭配,不斷演算這。

    等快下班的時候,婁曉娥才回到辦公室。

    看到兩人仍舊忙活着,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見婁曉娥這番模樣,楊小濤就清楚,事情解決了。

    而且婁曉娥臉上沒有擔憂的神情,應該是妥善解決。

    當然,楊小濤不懷疑這其中有人要遭殃,畢竟看不清事實的大有人在,殺雞儆猴是必須的。

    等婁曉娥跟楊小濤打招呼離開後,楊小濤和冉父仍在案桌前討論,而此時設計圖已經趨於完成。

    “爸,要不你先回去吧。”

    “太晚了,別讓媽擔心。”

    楊小濤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冉父聽了點頭。

    設計圖也快完成了,他留在這裏的幫助不大。

    “你也早點回去,別讓秋葉等久了。”

    “我知道。”

    隨即冉父出門離開,楊小濤仍舊做最後的更改。

    沒一會兒,走廊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接着門被推開,王國棟走進來。

    “你這是穩坐釣魚臺啊。”

    楊小濤放下筆,見王國棟這番模樣,便試着問道,“有你們在,我也就幹幹這點事了。”

    “行了,今個那架勢,呵呵。”

    “挺棘手的?”

    “棘手個屁,這羣傢伙要真能打起來,我還高看他們一樣。”

    “慫樣。”

    王國棟不屑的說着,“想當年鬧革命的時候,咱們工人保衛工廠,那是真敢拼命啊。”

    “犧牲了多少同志,憑什麼拿着扳手就敢跟拿槍的拼命?”

    “就是因爲多了一份信仰,一份血性。”

    “看看他們,哪還有一點工人的信仰,哪還有一點屬於革命同志的血性?”

    “保衛科一出動,立馬跟鵪鶉似的,孬種。”

    王國棟嗤之以鼻,楊小濤聽了卻是好笑。

    不讓人說話的是你,說話了又嫌沒血性的還是你。

    這怎麼看,都是欺負人啊。

    不過這話楊小濤可不敢說。

    “這些人啊,習慣了安逸的生活,覺得能吃飽啦,就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王國棟點頭,“對,就是一羣拎不清輕重的人。”

    “對了,王叔,這些人都送到一分廠去,孫叔那裏有準備嗎?”

    楊小濤有些擔憂,這麼多人進入一分廠,管理上可是很大負擔。

    “這個你放心,老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再說了,老孫上午就放了一把火,可把一分廠燒的個外焦裏嫩。”

    “這麼厲害?”

    “你以爲呢,老孫當年可是戰場上下來的,手段厲害着呢。”

    王國棟點上煙,“今天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