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 刀不行

    傍晚時分，傻柱和許大茂靠着一旁的土牆休息，不時傳來兩人拍蚊子的聲音。

    下午，在楊小濤看到那被炸的不成樣子的機器，氣的爆了粗口後，對小鬼子漢奸的恨再次拔高後，這才把幾人叫進去，將機器搬出去。

    當然，只靠他們根本不中用，孫國找了一些人幫忙，衆人又是搬又是拖的，這才在傍晚時候將六臺能看出點模樣的機器弄出來。

    看着楊小濤在那裏檢查機器，傻柱心理就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楊小濤這傢伙多事，他們用得着來着受罪了？

    守着廁所乘涼，多好啊！

    只是他們沒法拒絕，在這勞改就是寄人籬下，讓幹嘛就得幹嘛！

    想到這裏，看了眼一旁累趴下的許大茂，傻柱呲牙笑着，“傻茂，就你這身板，還能生兒子？做夢吧你。”

    許大茂懶得理傻柱，這混球還能說話，真不愧是當廚子的，沒少偷吃。

    “傻茂，跟你說話呢，是不是媳婦給累的沒勁了？不行就別硬撐着，沒那命！”

    “傻柱，你嘴巴乾淨點！”

    “黝嘿，傻茂能耐了？三分鐘？還是五分鐘？”

    “你，傻柱你個狗日的。老子再差也是有媳婦的人，不像你這輩子撿別人剩下的”

    砰

    哎呦

    一旁，楊小濤幾人聽到這邊動靜，就看到傻柱騎在傻茂身上舉着拳頭招呼，路主任還想上前制止，卻被孫國攔住。

    這倆人的行爲他早就習慣了，從四合院到軋鋼廠，就沒消停會。

    打吧，反正都有分寸，死不了就行。

    易中海看了眼楊小濤，繼續在一旁裝聾作啞。

    眼下能不招惹最好別招惹。

    “劉工，逄工，看看，那一塊能用。”

    楊小濤在機器旁邊走了兩圈，看着擡出來的設備，就是心疼。

    這狗日的小鬼子太狠了，好好的機器被炸碎，重要部位更是沒影，也不知道是炸沒了還是丟了。

    損人不利己的畜生。

    心理罵着，同時也有些害怕。

    萬一真的沒有，或者被炸碎了沒法用，那

    走到兩人跟前，挨個看着，心裏有些期待。

    這些機器被炸壞了，又風吹雨淋的這麼多年，生鏽的厲害。

    但有些地方並沒有生鏽，用水一衝就是鋼鐵原有的顏色，顯然這不是普通的鋼材。

    “狗日的小鬼子，真會挑地方炸，這好好的東西硬是炸成兩半。”

    逄國指着一處斷口，楊小濤看了眼，是一塊半寸的鋼板，看樣子應該是一種合金。

    “這個是？”

    “肯定是！”

    逄國斬釘截鐵的說着，隨後又有些擔心，“還得拆開看看裏面還剩下多少。”

    “這臺應該是小型衝壓機，畜牲小鬼子，不幹人事。”

    劉大明在一旁看了會兒，確認機器的種類。

    又指着其他兩個不成樣的機器，“這倆有點像磨牀和鏜牀啊，這在當時也是不錯的東西啊！”

    “可惜！”

    劉大明感慨一番。

    楊小濤卻是神情中透着興奮，連忙對這孫國說道，“孫叔，打電話通知軋鋼廠，來車，都拉回去。”

    他現在是找到一點是一點啊！

    孫國點頭，他也從楊小濤那裏瞭解一些情況，這次來找這些東西也是爲了扣材料。

    現在看來，應該是找到了。

    孫國點頭跑到辦公室裏，拿起電話就打給楊佑寧。

    很快，楊佑寧親自跑到車隊，點了三輛卡車，又拉了一車人幫忙，轟隆隆的跑向一分廠。

    “怎樣，確定了沒？”

    楊佑寧趕到的時候，楊小濤已經在現場拆卸起來，一些沒用的都被扔到一旁，這樣也方便攜帶。

    再說了，那會軋鋼廠也是拆了，在哪都一樣。

    “有用，不過具體形狀還要拆下來看看，要是有塊大的就好了。”

    楊小濤心情不錯，甚至心底裏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修改圖紙了。

    “有用就行，搬，都搬車上去！”

    楊佑寧招呼人手幹活，這東西還是拉回去的好。

    於是一羣人將東西裝上車，再開着回了軋鋼廠。

    等回到軋鋼廠，再卸車，搬到倉庫裏，已經是十點多。

    倉庫裏不少人還沒走，楊小濤便讓人準備晚飯，又安排人手幫忙，看樣子是要準備連夜拆卸了。

    衆人見楊小濤情緒高漲，也跟着動起來，不少準備回家的也選擇留下來幫忙。

    倉庫外，陳宮和楊佑寧站在一起，神情格外凝重。

    “老楊，這些破爛機器有用嗎？”

    “誰知道呢，聽說是有些金屬疙瘩能用，但怎麼用，難說！”

    兩人並沒有太過樂觀，實在是遭到的打擊，太大了。

    最不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出了，還有什麼事不會出？

    “你那邊咋樣？人送走了？”

    “下午就走了。”

    “東西咋樣？”

    “裏面試了下，不錯，能用。”

    楊佑寧點頭，“所以說，咱們有些東西並不是做不出來，而是不需要，就不回去做！”

    陳宮點頭，隨後看着楊小濤指揮人清出地方準備開幹。

    “這些東西，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陳宮感慨着，楊佑寧也是點頭。“誰不是啊！”

    “嗯？啥意思？你不知道這事？”

    “嗯？啥意思？你不知道這事？”

    “我爲什麼要知道？”楊佑寧搖頭，“我也就比你早來了一年，那時候來的就是這裏，那些事我咋知道？”

    “那楊小濤說什麼他爹咋知道的？”

    楊佑寧繼續搖頭，“字面意思，理解下就行了，真要深究，能知道這事的就那麼幾個，懂了吧。”

    陳宮瞬間明白，“也對，那人比咱們接觸都早，知道這些不足爲奇。”

    “這事就按照楊小濤說的來，不要節外生枝。”

    “還有，讓下面的人注意不要多嘴，就說拆了賣廢鐵。不能讓上面的人知道，否則，這點東西未必能保住！”

    “行！”

    說完又看了會兒倉庫，兩人轉身離開。

    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兩人離開後，楊小濤等人已經做好準備工作。

    安排兩個人動手拆卸，劉大明在一旁看着，張冠宇負責記錄，同時楊小濤在旁邊製圖。

    這已經成爲楊小濤的習慣，將能夠記錄的部件畫下來，將來或許有用。

    衆人忙活起來，倉庫裏的燈不時招惹一隻只飛蛾，綠色的燈罩不時傳來撞擊聲。

    第二天，天剛亮，有些陰沉，卻是涼爽。

    倉庫裏仍舊開着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下方的人。

    楊小濤坐在一旁凳子上，身邊是幾個年紀不小卻是神采奕奕的老人。

    熬了一晚上，終於把所有機器拆了個遍。

    前方，地上。

    擺放着一個個拆下來的部件，這些部件有大有小，有零有整。

    大的很臉盆那麼大，也是昨晚上最大的收穫。

    小的就不說了，指頭大小的都扔框裏，看今後有沒有用處。

    還有各種形狀的，最多的是板材，其次是管子，最後是不規則的疙瘩，也不知道是被炸成這樣還是本來的原貌。

    不過，經過幾個老工人的一致判斷，這些東西，就是這批機器上最硬的存在。

    隨後，劉大明跟逄國兩人開始鑑別。

    從色澤、硬度、重量上分辨，看的眼都花了。

    然後又讓人找了磁鐵，一番鼓搗後，篩選出來兩堆。

    最後更是讓人拿着磨輪挨個打火花，這才確定下來。

    楊小濤在一旁也學到了許多，這磨輪打出來的火花長且黃，那就是鐵了。

    這要打出來的火花短且明亮，那是鎢合金了！

    最後，看着挑選剩下的一堆金屬，兩人才一口認定，這就是鎢合金。

    確定下來是鎢合金，衆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起碼，現在是有材料了。

    隨後趕來上班的常明傑與陳斌開始拿着圖紙校對，確定哪一塊用在那個部件上，力求用最少的加工方式完成任務，減少浪費。

    交代完兩人，楊小濤便讓劉大明等人去休息。

    這一夜下來，他都覺得困了。

    幾人吃點東西，包子雞蛋，也沒回家，就在軋鋼廠找個地方眯眯眼，休息會。

    等他們醒來，還要繼續加工部件。

    楊小濤回到辦公室，將本子放起來，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迷糊中，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裏昏暗，身後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看看已經是上午十點多，肚子再次傳來抗議。

    起來活動下身體，隨後看向窗外，大片的雨水從窗戶上落下，留下一道道水痕。

    從空間裏找了幾塊巧克力糖，塞嘴裏一邊咀嚼着撐起傘往倉庫走去。

    剛來到倉庫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常明傑的聲音。

    “這個不行，換新的試試！”

    然後就看到旁邊侯保衛叫着人，將一個新的“刀頭”從地上搬起來，上前拆換。

    楊小濤往裏面走去，剛要打招呼，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嗤拉聲，楊小濤皺眉，隨後走進去查看情況。

    這時候有人看到楊小濤，趕緊讓開位置。

    侯保衛更是湊過來，解釋一番。

    楊小濤也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面前的工作臺上，一塊指頭大小的鎢合金被夾住，正在加工。

    只是平常削鐵如泥的“刀子”竟然扭曲起來，尤其是頭部，更是出現翻轉。

    看到面前一幕，楊小濤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組長！”

    見楊小濤過來，常明傑幾人上前解釋。

    “今早上我讓同志們試下這鎢合金的硬度，結果，這一試還真出現了問題！”

    “您看，這東西太硬了。”

    “以咱們現在用的削刀，根本切不開，更不要說加工了！”

    常明傑指着已經破損的“刀子”，神情很是無奈。

    楊小濤走上前，將那塊鎢合金取下來仔細打量，剛纔的切割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子，用手一抹後，連印子都沒了。

    瞬間，心情沉到低谷。

    “咱們的削刀，都試過了？”

    “國內的不用說了，這臺還是以前聯盟那的，這用的還是特殊鋼材做的，也沒用！”

    現場都是沉悶。

    軋鋼廠用的機器大部分都是聯盟出產，這聯盟的要是沒用，那其他的也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