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又一個三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3662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住手!”

    傻柱就要撕掉通知書,身後卻是傳來一聲冷喝。

    這聲音,在傻柱耳中就像一道驚雷般炸響。

    傻柱的手硬生生的停下。

    只見那男子大步上前,單薄的身上竟然有股風雷相伴,臉上正氣凜然,毫無畏懼。

    這跟剛纔的躊躇模樣判若兩人。

    雙目緊盯着傻柱,在這種對視中,傻柱竟然害怕的躲閃起來。

    “何雨柱,你看清楚了,上面蓋得是發院跟管理局的章。”

    聲音猶如重錘,一字一句砸在傻柱的心上。

    通知書被傻柱褶成一團,隨時迎接粉碎的命運。

    但在這一刻,傻柱的動作就像被人點穴一般,再也不敢用力。

    “你要是敢撕毀了,就是反對的判罰,反對改造,那就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男人的話再次響起,傻柱想到法庭上那一句句不帶感情的‘立即執行’,身體就顫抖起來,拿着通知書的雙手無力的向下垂落。

    這時候,趕來的易中海趕緊上去將通知書奪下來,生怕被傻柱撕毀,再鬧出什麼禍端。

    “這位同志,何雨柱是魔障了,您理解理解。”

    “柱子,別犯渾。”

    男子跟女子對視一眼,隨後再次重複。

    “何雨柱,請儘快收拾妥當。”

    “明天,我們準時來收房,還請不要自誤。”

    說完,兩人瀟灑離去。

    傻柱失落落的站在那裏,秦淮茹站在身後,同樣面色沮喪。

    “傻柱房子被沒收了?”

    “你沒聽說,是不正當手段獲得的,肯定要收回去。估計,傻柱也得受罰。”

    “受罰?看這樣不像啊。”

    “誰受罰不是跟死了爹似的?”

    不遠處的議論聲傳來,傻柱聽了更加惱火。

    一聽死了爹,更是火上澆油,控制不住。

    要說何大清在傻柱心中的地位,以前傻柱從不覺得有多高,但這次出事後,傻柱才發現,原來那個男人一直都把他放心裏。

    就像這次,用自己的後半輩子,保護了他。

    所以,現在的何大清,就是傻柱的逆鱗。

    “閉嘴,都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吧。”

    “老子現在就這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他娘的再嚼舌頭,老子跟他同歸於盡。”

    傻柱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着周圍院裏人。

    院子裏靜悄悄的,不少人都看向院子裏的楊小濤。

    對此,楊小濤倒是無所畏懼,就傻柱那膽子,呵~

    要是真有那股子狠勁,也不會被易中海玩弄鼓掌之中了。

    不過,沒等楊小濤站出來主持公道,垂花門處就想起一道聲音。

    “啊呸。”

    “來,傻柱。你敢動一下試試?一個叫奶奶的混球,在這猖狂什麼?”

    “你有啥資格在這說話?”

    “誰給你的膽子,跟人民羣衆這樣說話?”

    突然有人站出來,大家看去,此人是軋鋼廠的工人,今天解除後去軋鋼廠上班,現在剛剛回來。

    在他身後,是一臉笑意的閻阜貴。

    這人也沒想到,傻柱跟易中海竟然被勞動改造。

    而且,傻柱跟易中海一個下車間,一個挑大糞,真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傻柱目光瞪過去,那人渾然不覺,站在門口,將在軋鋼廠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大家不要怕他,傻柱因爲犯了事,要在軋鋼廠勞改三年,挑大糞。”

    “保衛科的人都說了,敢跑就抓了斃掉。”

    “傻柱,都這樣了,你還敢在這院裏放肆!”

    那人大聲喊着,院子裏頓時譁然,然後便是鬨笑。

    一瞬間,傻柱臉色漲紅,易中海低着頭不敢看衆人。

    秦淮茹原本還有所倚仗的臉也瞬間變的慘白。

    三年,勞改?

    房子又沒了?

    這…

    這讓她怎麼活啊!

    賈張氏眼珠子轉的老快,心裏盤算着,沒了傻柱,自己家以後怎麼辦?

    可左想右想,好像,沒得辦法啊!

    瞬間拉誇,賈張氏就差坐地上哭嚎一嗓子,讓老賈上來幫幫她們了。

    “呸,傻柱,你都挑大糞了,有啥本事在這叫喊,趕緊準備東西勞改去,在這裏猖狂個毛?”

    一旁有人聽明白後立馬抖擻精神罵起來。

    “就是,還拼命,你拼一個試試?看我們不把你送派出所去,看誰挨槍子。”

    “來啊,少了你這個禍害,咱大院兒也安靜多。”

    這一刻,知道傻柱判決的衆人,一個個人喊着走上前,這一刻,根本不怕傻柱。

    每個人對的痛恨讓他們自覺團結在一起,對傻柱這個‘混賬’自然不會慣着。

    何況,被封這麼多天,誰心裏還沒有點氣?

    撒傻柱身上,正合適。

    面對過來的人,傻柱本能的往後退開。

    動手,他真不敢。

    一旦打人,那肯定又得進去。

    可面對咄咄逼人的人潮,傻柱怕了。

    真的怕了。

    回頭,看着易中海。

    此刻,也只有向易中海求助了。

    易中海看着圍上來的衆人,心理嘆息,自己這時候出聲,那不是把臉伸出去被人打嗎?

    可不幫傻柱,讓傻柱心裏有了芥蒂,以後怎麼辦?

    就在易中海兩難的時候,一大媽從後面站出來。

    衆人見此都停下腳步,別的不說,一大媽在這院裏的人緣還是不錯的,誰家借點東西都快當的。

    “大家夥都消消氣,消消氣。”

    一大媽站在傻柱身前,將傻柱護在身後。

    “柱子說的都是氣話,不要當真。”

    “再說,他都這樣了,今後還要勞改。”

    “大家都回去吧。”

    一大媽說着,趕緊將傻柱來走,“柱子,先進屋吧。”

    說着就將不情願的傻柱拉進屋子裏去。

    易中海見此跟着傻柱回到家裏。

    身後秦淮茹咬牙跟上去,賈張氏眼珠子一轉,趕緊跟上。

    幾人來到傻柱家,都是一愣。

    尤其是傻柱跟易中海,看着凌亂的屋子,還有牀上被子明顯被用過。

    就是家裏用的,也變了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傻柱喊着,想要找出來罪魁禍首,好好收拾一頓。

    他不就是離開幾天嗎,現在就有人太歲頭上動土了,不教訓一番如何在這四合院立足?

    賈張氏從後面擠進來,“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借你家住了兩天。”

    說完瞥了傻柱一眼,“你不會這麼小氣,連讓我們家用用都不行吧。”

    傻柱盯着賈張氏,冷冰冰的眼神隱藏着橘紅色的怒火,“這是小氣嘛?

    傻柱血紅的眼眶裏帶着冷冷的質問,讓賈張氏準備好的說辭拋到腦後。

    “柱子,說這個有啥用?”

    易中海拉着傻柱,瞪了眼賈張氏。

    “現在,房子沒了,那你後面去哪住?”

    傻柱聽後,茫然無措。

    對啊,房子被收上去了,難不成睡大街?

    “我哪知道?”

    傻柱坐在牀上,看着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看着從小就一直生活的地方,竟然,要沒了?

    這可是他的家啊,將來也是老何家的祖宅。

    怎麼就沒了呢?

    眼淚無聲的落下。

    秦淮茹則更關心兩人的情況,

    “一大爺,你跟柱子到底怎麼回事?”

    “還有,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一旁的一大媽也緊張看着,易中海則是讓一大媽準備吃的,自己坐在一旁跟傻柱沉默着。

    秦淮茹着急,可看兩人這個模樣,也知道問不出家啥,索性就抱着孩子回家去。

    院子裏,很快就傳開了傻柱跟易中海的判罰決定。

    楊小濤聽說後,也是納悶。

    這樣都沒搞死?

    不過聽到何大清的三十年,還有兩人的表現,想到王主任說的,楊小濤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傻柱,肯定是被何大清保下來的,甚至何雨水那裏沒有收到牽連,也是何大清的緣故。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會沒有牽連?

    等風起的時候,就是清算的時候。

    而易中海,這次能夠死中求生,估計就是靠立功表現掙來的吧。

    想到兩人接下來要被圈禁在廠子裏,這院裏沒了兩人,終於能安分一點了。

    至於賈家,沒了兩個撐腰的,那就是打斷脊樑的老鼠,出不了洞。

    楊小濤沒再理會院裏的事,拿起高壓鍋的圖紙,再次檢查起來。

    正好明天去工廠,順手把這鍋做出來。

    夜幕下,易中海家。

    一大媽在一旁抹着眼淚,易中海跟傻柱坐在桌前,兩人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下午,傻柱去了後院,看了聾老太太家。

    只是看了一眼,就在院裏人警惕目光中逃開。

    他可不想被人舉報,什麼‘緬懷’,‘親近’,對他來說頭上時刻懸着一把刀,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自己就得倒黴。

    傻柱離開後,回到家裏關上門,痛哭起來。

    易中海站在院子裏,長長嘆息。

    這回到四合院,就知道四合院變天了。

    院子裏的人不再尊敬他,甚至都在躲着他,讓他宣揚了一輩子的尊老愛幼沒了市場。

    就連平常自己‘接濟幫助’過的幾家,也都躲着他,生怕受到牽扯。

    原本還想着去找劉海中讓他在院裏幫襯下一大媽,可對方忙着補修房子,也不搭理他。

    易中海清楚,劉海中這忙,幫不了。

    “老易,少喝點。”

    易中海平日裏不善飲酒,但這次卻是謀一醉。

    一大媽在一旁勸着,易中海卻是不理,跟傻柱一起喝着。

    傻柱喝的醉醺醺的,兩人都是喝着悶酒。

    秦淮茹抱着槐花,看看傻柱,又看看易中海,一肚子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兩人不在這院子裏,今後她該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

    賈張氏跟棒梗已經吃起來。

    這桌上,雞鴨魚肉四個菜,油水十足。

    白面饅頭一大盆,結結實實白面饅頭。

    都是傻柱親手做的,爲的,就是在進去前吃飽吃好。

    此外,傻柱讓秦淮茹領着孩子過來,就是說下情況。

    說完後,秦淮茹的心,更沉了。

    今後三年,將是她們賈家的又一個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