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步入正軌

    四合院，賈家。

    秦淮茹坐在凳子上靠着牆，懷裏的孩子已經睡着，她卻沒一點睡意。

    今天來到車間，原以爲組長韓麗燕走了，沒人監督她幹活，可以磨洋工，輕鬆輕鬆了。

    可誰知，組長走了，但任務沒有減少，反而比往常更多了。

    同組的人爲了完成任務，各人忙個人的，也沒人幫她。

    只能在工位上挨着。

    秦淮茹才上班幾天，手頭上的本事還不如嘴上的利索，爲了完成任務只能硬頂着幹活。

    上午挨着中午，中午捱到下班。

    這忙活了一整天，手上的工件沒幾個，任務別說完成了，就是一半都沒達到。

    同組的人嘮叨着，嘴上說着難聽的話。

    她能怎麼辦？

    她本來就學不好，現在師傅走了，又沒人幫忙，哪能完成任務？

    車間主任郭大撇子知道後，直接來到車間開始發火，什麼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蛋。

    什麼一個學徒工不老實幹活，你還想幹啥？

    當着全車間的人，說的秦淮茹面紅耳赤，感覺臉都丟盡了。

    回家的路上，兩條腿都不會打彎了，好不容易到家裏，將窩窩頭往鍋裏一放，就不想動彈。

    晚飯時候，賈張氏那副挑剔的嘴臉，棒梗吵着要吃肉，小當冷漠的眼神，讓她渾身就像被石頭壓住一般，不自在。

    太累了，累的不想做任何事。

    只想在家裏躺着，哪怕跟以前一樣，天天有洗不完的衣服，也比上班強啊。

    “組長，李曼招了！”

    小波從審訊室裏走出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餘組長臉色疲憊，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是一個激靈，陡然精神起來。

    這些天，工作開展陷入泥潭。

    負責摸排的同志，將整個四九城周圍街道辦，大隊部都走遍了，也沒有找到周嬸描述的那人。

    餘組長猜測，這女人肯定是經過僞裝的，甚至這個性別也未必是真的。

    於是，事件調查再次回到原點，必須從李曼這裏展開調查。

    根據泉城那邊提供的消息，先前抓到的丁俊宏一夥人交代，他們中間的聯絡員就是這個李曼。

    作爲行動隊跟情報組中間聯繫的重要紐帶，李曼肯定掌握更多情報。

    撬開她的嘴，就能找到線索。

    “組長，李曼原名李曉曉，其父李仲才曾經留學倭國，在抗戰時期就爲汪僞政權賣力，後來加入到軍統，成爲潛伏的一員！”

    “李曉曉被其父培養多年，後來解放時期，其家族被打到，其父逃亡時被亂兵打死。”

    “後來李曉曉就改名李曼，潛伏下來…”

    小波將李曼交代的說出來，餘組長點頭，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卻能忍受到現在，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做不到這種地步。

    “她的接頭人是誰？”

    “是飛蛾！”

    “果然是她。在哪裏？”

    餘組長有些激動，小波卻是搖頭。

    “她們通過死信箱聯繫，雙方並沒有見過面。”

    餘組長有些失望。

    可緊接着，小波又帶來一個好消息。

    “不過，李曼交代一條信息，或許有用。”

    “是什麼？”

    “她雖然沒見過飛蛾，但曾經聽他父親說起過，飛蛾嫁給了一個普通木工，白瞎那身段了！”

    餘組長聽聞後，眉頭皺起。

    “嫁給的是木匠？說明是女的，這個範圍可以縮小。”

    “知道是哪一年嫁人的？”

    “四九城解放前！”

    “也就說，最少十三年了，跟咱們知道的中年婦女對起來了！”

    “方向沒錯就好。”

    “立刻組織人手，調查整個四九城，解放前就是木匠的人。”

    小波看看外面的夜色，想要提醒一句，可看到組長眼中的血絲，最後將話咽到肚子裏去。

    立馬跑出去，沒多久，一輛輛偏三輪消失在門口，迅速趕往各個街道辦，大隊部…

    ……

    第二天，楊小濤起牀跟院裏的人一起前往軋鋼廠。

    跟在楊小濤身邊，幾個新人一臉的驕傲。

    沒有父輩的傳承，沒有過硬的本領，又不是大學生管着分配。

    能夠進入軋鋼廠，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但現在，機會就在身邊，只要抓緊了，努力幹，拼命幹，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只要成爲軋鋼廠的工人，媳婦會有的，孩子會有的，將來，孩子的就業也能解決。

    父傳子，子傳子。

    這就是他們內心真實想法。

    正因如此，他們對楊小濤才更加感激。

    衆人出了院門，後面傻柱跟易中海等着秦淮茹。

    “一大爺，這孫子忒不是東西，這麼好的事，不想着咱們院裏的人。就給那幾個，扣扣搜搜的，什麼人啊！”

    傻柱心思不錯，昨晚上睡覺，又在夢裏做了一回男人。

    可惜，昨晚上夢到的不是秦淮茹。

    “一大爺，聽說後院的二大爺這兩天特煩躁，我去看老太太的時候，在家對着劉光福一頓抽啊，真是拿兒子撒氣，天經地義呢。”

    傻柱說着，幸災樂禍，也知道劉海中爲啥氣不順，還不是被楊小濤鬧騰的。

    “行了，少說兩句。”

    易中海及時開口，讓傻柱別說了。

    他聽着心裏也煩。

    自己堂堂八級鉗工，竟然沒有選他去拖拉機車間，這是瞧不起他啊。

    不過，去了還真不如不去。

    難不成聽楊小濤的指揮？

    幸好沒去。

    沒一會兒，秦淮茹從家裏走出來，朝傻柱笑笑。

    “一大爺，柱子，走吧！”

    三人點頭，出了垂花門。

    路過前院的時候，正好看到於莉出門，對着屋子裏喊着。

    “有本事自己去，整天在家裏怨天尤人，你就不能爺們點！”

    說完，扭頭就走。

    屋子裏一片沉默。

    傻柱嘿了一聲，“看看，又一個被氣的。呵～”

    秦淮茹在一旁不說話，跟着易中海繼續走。

    昨夜，她已經有了打算。

    雖然會被人背後說三道四，但她不管了。

    一個小寡婦，還在乎什麼？

    只要能讓家裏吃上肉，讓自己活的輕鬆一些就行。

    再說了，車間裏這樣的人，又不是沒有。

    就郭大撇子這人，她這幾天早就打聽清楚了。

    對付這種人，不比傻柱困難。

    三人各懷心事，來到大門處，就看到軋鋼廠外聚了一堆人。

    傻柱好奇，過去打聽，原來都是進軋鋼廠的新人。

    看着這麼多人，心裏頭對楊小濤更是不屑。

    等幾人走了，後面劉海中跟許大茂也走到門口。

    “嘖，這些人都是新招的啊。這樣是走後門送禮啥的，得多少啊。”

    許大茂嘖嘖說着，一旁劉海中滿眼羨慕。

    這麼多人，要是在他領導下，多好？

    就在兩人準備進大門的時候，身後又走來五人，頓時引起衆人的注意。

    “這些也是？”

    有人發出疑問，因爲來的人要麼斷了整條胳膊，要麼就是斷手腕，缺手指的，一看就不像是能幹活的。

    就在衆人詫異事後，保衛室裏走出來一人，將這幾人迎進去。

    頓時，周圍人議論更大。

    許大茂撇嘴，“這殘廢都要啊，肯定是走後門了。”

    看了眼一旁發呆的劉海中，許大茂湊上去，趴在耳邊小聲嘟囔着，“二大爺，這種殘廢都能當工人，可見這後面送多少禮啊！”

    “這軋鋼廠的領導太黑了。要我說，直接跟上級舉報，到時候大功一件啊！”

    許大茂的話猶如魔咒，劉海中順着就想到，立下大功後，被領導表揚，升職，成爲軋鋼廠領導，從而踏上仕途…

    一瞬間，劉海中心動了。

    不過，很快劉海中就反應過來，舉報廠領導要是成了還好，要是不成那就是誣陷。

    這軋鋼廠就沒他事了。

    看着許大茂那張小人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去？”

    許大茂扭着臉一笑，“我這不級別不夠嗎。您是七級工，有名的師傅，您出面更有說服力啊！”

    劉海中不置可否，嗯了一聲就往車間走去。

    十一車間，楊小濤看着安排妥當的設備，開始安排生產。

    沒有什麼開工儀式，也沒有什麼領導來講話，給衆人畫餅什麼的，一切就跟平常上班一樣。

    衆人按照計劃忙碌起來。

    劉大明帶領人已經開幹，他們負責製造蒸汽機，每個人專門打造一部分，然後再組裝起來，經過劉一挫幾人的檢查，合格後才會使用。

    王法、劉國剛等人也開始上手，研發組的人將覈實的圖紙發給衆人，有了圖紙，衆人工作就有了方向。

    況且這些部件難度不大，雖然比蒸汽機的人們幹的晚，但人多力量大，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幹起來進度很快。

    楊小濤趁機將新招收的人安排到他們中間，每個人手下都帶一兩個新人。

    楊小濤並不需要他們手把手教成跟他們一樣厲害，現在只需要跟在身邊熟悉流程就行。

    等熟悉後，才會嘗試自己製作，而且這些人只需要會做一類部件就行。

    就像韓麗燕帶着這次來僅有的女孩。

    這女孩叫高瑜，是劉書記帶來的，親自交到楊小濤手上。

    楊小濤也沒打聽，只是看穿着應該不是普通人家。

    考慮到女生的緣故，楊小濤將其交個韓麗燕。

    因爲工作心細，韓麗燕就專門負責打造拖拉機的剎車片。

    這部件算起來，連中級都不到，但需要心細的人做，不能出一點馬虎。

    女孩不是擅長說話的那種，或許也跟環境有關，但學習的態度，非常誠懇。

    半天下來的接觸，女孩能吃苦，不喊累。

    韓麗燕不讓停，女孩就能一直幹下去。

    這點很合韓麗燕的脾氣，比起先前帶過的秦淮茹強多了。

    部件打造完成，這邊的檢查是由陳斌負責的，研發組的人暫時充當質檢員。

    最後就是安裝組，楊小濤親自帶隊。

    這個小組裏，除了周奎是新人，其他人都是車間工人。

    沒點基礎，上手很難。

    就是周奎，跟着鼓搗暖氣爐，壓水井和蒸汽打井機，這一路鍛鍊下來也是有長足長進。

    在楊小濤看來，周奎就是那種口笨手巧的人，雖然沒有經過正規學習，但對這些儀器機械很有想法，學習的很快。

    此時，早就有打好的部件送過來，楊小濤便帶着安裝組的人開始正式安裝。

    同樣的，安裝組的人也是分工明確。

    有安裝車頭的，有安裝車斗的，車頭有安裝離合的，也有安裝變速器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自己位置上做好，就是楊小濤對他們的要求。

    一輛拖拉機單純安裝一天就能搞定。

    但爲了讓這些人記住，讓他們看的清楚，楊小濤每一步都會反覆講解，讓他們有時間記住，有問題提出解決。

    如此，才能學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