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四合院裏的圈子

    楊小濤拎着一半白一半紅的豬肉和王法等人離開工廠，把肉往車把上一掛，就往冉家走去。

    今天是中秋節，學校放一天假，冉秋葉在家休息。

    因爲烤箱還沒普及，家裏的月餅就是鐵鍋烙的，楊小濤來的時候，冉秋葉正在燒火，冉母將烙好的雜糧面月餅擺在泥盤裏，說是月餅，還不如說是糖餅。

    即便如此，身邊冉紅兵瞪着眼睛，滿是渴望。

    楊小濤走進來，倆小立馬圍上來，因爲每次姐夫來了都會帶好吃的。

    這次同樣不缺。

    楊小濤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牛軋糖，遞給兩人，隨後將肉遞給冉秋葉。

    “工廠福利！”

    “今晚吃紅燒肉。”

    耶～～～

    倆小蹦起來，冉秋葉看了心裏寬慰。

    冉母更是心裏滿意，自從找了這個女婿，不僅家裏改變許多，就是女兒的臉上也很少見愁容。

    四合院，賈家一家子還有傻柱兄妹來到一大爺家，一羣人圍繞着桌子坐着，正中央的聾老太太拄着柺杖，對身邊的易中海笑呵呵的說着。

    鍋臺前，一大媽和秦淮茹站在一旁等着傻柱出鍋。

    這次過中秋，工廠裏發了肉，傻柱和易中海的自然在這裏，可賈東旭的卻是扔在家裏，這惹得何雨水很不高興。

    但衆人都沒提及，她也只能將不高興留在心底。

    很快，菜出鍋，端上桌。

    幾個人圍在一起，訴說着節日的快樂。

    就是一個小圈子。

    而這樣的圈子，在前院和後院還各有一個。

    當然，若是楊小濤在四合院裏，也會多出來一個。

    小小的四合院也是圈子套圈子。

    青磚紅瓦小樓裏，燈火通明，香氣撲鼻。

    一張大圓桌上，主座上，一老者頭髮花白，身體筆挺，一雙虎目看不出喜怒，臉頰上的疤痕更添幾分肅殺。

    老者坐在那裏，桌子周圍都是家裏人，兩男三女，還有兩個孩子。

    “老江，人齊了，開席吧！”

    說話的女人是老者的妻子，雖是妻子，雙方卻差了裏面二十歲。

    兩人也算是半路夫妻，還爲老者生下兩個孩子。

    “是啊，爸！”

    開口說話的是大女兒，此刻挽着老者胳膊，原本英武的臉上竟然有些哀求。

    讓老者看着就是心疼。

    幾個孩子，最疼這大閨女。

    只是這閨女性子也最像他，做事雷厲風行，工作上也很突出。

    卻不想，生活竟是一團糟。

    看了眼大女兒身邊的男人，老者心理就是堵得慌。

    此時，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低着頭，不敢和老者對視。

    “爸，姐夫也是無心的，再說了多大點事，您別老擺着臉！”

    男人旁邊的青年見姐姐這般爲難，自然要開口說兩句。

    雖然他也看不上這個姐夫，要不是這些年姐姐沒有所出，讓她覺得愧對李家，他早就讓姐姐分了。

    老者聽了大兒子的話，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面前的筷子碗都跳起來。

    “這不是大事，那什麼是大事？”

    “殺人放火？”

    老者恨聲說着，青年立馬低下頭。

    老頭子發火了，那是會抽腰帶，要人命的！

    “爸！”

    大女兒連忙制止，“您別生氣，行嗎！”。

    一旁的妻子看桌上這種情況，立馬變了臉色。

    “江德福，你有完沒完？好好的日子，你要來這一套，要甩臉色去你辦公室甩去，這是家裏，我說了算！”

    一頭短髮的妻子，毫不畏懼。

    老者聽了，喟然長嘆。

    這輩子，他是被這兩個女人拿捏的死死地。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的事，我就管這最後一次！”

    說完，看向裝鵪鶉的李懷德，也不知道大閨女看中他哪點，當年大院裏那麼多棒小夥，怎麼就看上這麼個混蛋玩意？

    “軋鋼廠的差事你是幹不了了，我讓老丁給你找個活，去下面廠子當個科長吧！”

    李懷德聽了立馬鬆了一口氣，他最怕自己被清算，現在看來，老丈人還是有些能耐的。

    “爸，您放心，我不會給您再添麻煩的！”

    “哼～～”

    圓月放空，月華鋪滿大地。

    楊小濤離開冉家，冉秋葉送到門口。

    剛纔吃飯的時候，楊小濤就跟冉母說了，找個時間來定親，冉母點頭同意。

    冉秋葉送到院外，楊小濤伸手攬住腰肢，然後抱在一起。

    兩人買月色下相擁，隨後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溫柔鄉或許是英雄冢，但沒有溫柔的人生，又怎能體會生活的甜美？

    回到四合院，楊小濤簡單漱洗便上牀睡覺。

    第二天，照常上班。

    因爲這次行動效果突出，軋鋼廠保衛科受到了上級領導的嘉獎。

    同時，協同辦案的公安局也得到了好處。

    那些憑藉鴿子市倒賣物資的人被重創，同時也給相關部門提個醒。

    雖然衆人默許了鴿子市的存在，但必要的監管措施還是要有的。

    不能聽之任之，更不能成爲違法犯罪的場所。

    這件事發生後，各地對鴿子市的嚴查更加嚴格。

    聽說王主任那也開始加班了。

    楊小濤知道處理結果後，雖然遺憾沒有搞掉李懷德，卻也將軋鋼廠的這顆毒瘤趕走，以後少了許多麻煩。

    隨後幾天，軋鋼廠照常工作，工人們發現伙食的質量大大改善。

    以前買一份肉菜，只能看到三兩塊薄薄的肉片，甚至因爲榨油，連什麼肉都看不出來。

    但現在，一份肉菜裏，還是三塊肉，但都是指頭粗細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就是打菜時也沒人敢抖勺了。

    週五，楊小濤回到楊家莊，跟楊太爺說起結婚的事，準備去冉家定親。

    按照老家風俗，結婚需要長輩但女方家定下日子，雖然早就定了十月一，但該有的禮儀還是要辦的。

    楊太爺年紀大了不方便出門，何況冉家只有冉母，他去了有點壓輩份。

    所以，這事就落在了楊大壯頭上。

    對這件事，楊家莊衆人早就有了準備，楊小濤說完，楊大壯家的就從外面抱着一牀大紅被子放在冉秋葉面前。

    “妹子，這是咱們村送你的賀禮！”

    “到時候，你過門的時候，讓楊小濤鋪在自行車上，誰看了都說好！”

    冉秋葉在一旁紅着臉接過被子，不厚的被子卻是異常沉重，因爲這裏面都是鄉親們慢慢的愛和祝福。

    楊小濤在一旁看着，心裏替冉秋葉高興。

    楊太爺還提醒楊小濤，別忘了王主任家的，這點上次王主任去的時候他已經說好了。

    幾個人將結婚的事情商量妥當，就定下後天，也就是農曆八月十八，定親。

    夜晚，冉秋葉躺在楊小濤懷裏，期待着週日的到來。

    第二天，冉秋葉提前返回四九城，跟家裏人準備定親的酒席。

    臨走前，楊小濤將一摞錢票交給冉秋葉，讓她放心大膽的買，不能落了面子。

    週六上完課，楊小濤便帶着楊大壯回到四合院，省得週日耽誤了時間。

    晚上，楊小濤邀請王姨和李叔來家裏做客，說了明天的事情，王姨說什麼要一起去，楊小濤沒辦法，只能再找個人湊成雙數。

    思來想去，只能在院子裏找了王大山家的跟着。

    這樣做，也是爲將來做準備，陳大爺遲早要有，楊小濤不得不考慮未來四合院的局勢。

    聽楊小濤這麼說，王大山立馬同意，高興的拿着酒瓶到楊小濤家喝酒。

    王大山家的本姓也是王。

    楊小濤便叫一聲王嬸。

    王嬸聽說後，更是滿臉歡喜，她知道這代表着兩家的關係將更近一層，意味着將來家裏的生活會更好！

    原本這個人選院裏的幾個大媽最合適，但楊小濤沒有選擇她們而是找到了她，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更何況，楊小濤站在的地位身份，只要交好了，以後的好事多着呢。

    翻箱倒櫃，王大山家的開始找過年的衣服。明天可不能給楊家丟了面子！

    敲定人選，楊小濤回到屋裏和楊大壯王大山繼續喝酒。

    這年頭，男人在一起，不喝酒不正常。

    當然，沒酒喝的時候就只有吹牛了！

    院子裏，楊小濤要定親的事也隨之傳開。

    後院，婁曉娥坐在窗臺前發呆，摸摸肚子，桌上的飯菜不多，卻是沒有胃口。

    至於許大茂，已經兩天沒回來了。

    看這樣子，今天又在鄉下過了！

    婁曉娥心中嘆息，看着前屋的燈光，雙眼迷離。

    楊小濤要定親了，終於要結婚了。

    眼前彷彿出現當初見面時的一幕，楊小濤當時的話語還在耳邊。

    可惜，往日之事不可追～

    上次回家，婁父聽說楊小濤得到贈書後，嘴上沒說什麼，但臉上不斷變幻的顏色讓她知道，父親的內心有多麼不平靜。

    然而，就像母親說的那樣。

    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與其沉浸在後悔中，不如直面現在的生活。

    只是，這肚子，爲啥就不見大呢？

    中院，秦淮茹將肉分給兩個孩子，看着瞬間光盤的碟子，臉上露出苦笑。

    再看賈張氏吃的最多，卻最不滿足，嘴裏還叨叨着，二兩肉太少了。

    一旁的賈東旭也是同意，說着明天多拿點廢鐵。

    棒梗聽說後，在一旁鼓掌叫喊，見此秦淮茹也露出了笑容。

    將楊小濤結婚的不快壓在心底，現在她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是她的驕傲。

    一大爺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筷子夾起一根肉條，蘸着細鹽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當家的，這楊小濤找王家的去定親！”

    一大媽開口說着，心裏有些不忿，這種事，一般的人家都是找她的。

    “找唄，找誰，都行。”

    “當家的，你不是說要緩和關係嘛，這可是個好機會！”

    易中海又夾起一塊，“我說緩和關係，那也要一步步來。”

    “現在，不招惹他就是最好的方法。何況，爲了討好他惹得賈家厭棄，我們多年的付出不就白費了！”

    一大媽聽了無奈低頭。

    “都怪我，這麼多年沒給你留個後。這才遭這份罪…”

    易中海嘆息一聲，看着一起走來的老伴，柔聲寬慰着。

    “這麼多年了，我們還需要說這個嗎？”

    一大媽沉默，良久擡起頭來。

    “你說，要不我們抱養一個孩子吧。趁着我還能動，也算是給老易家留個後！”

    “好了，別說了！”

    “這抱回來的，長大了誰知道什麼性情？萬一養個白眼狼，不是找罪受？”

    易中海倒下筷子，端起搪瓷缸子。

    “咱們要找也要找知根知底的，這賈家怎麼說也是一個院裏看着長大的。”

    “賈東旭好歹叫一聲師傅，這份恩情就不能不管。再說了，我看那秦淮茹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你看看這個賈家，現在不都是她操持着？”

    一大媽聽了擡起頭默默看向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