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太素脈法相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燕小陌字數:2160更新時間:24/06/29 19:06:28
    看在慈雲大師的臉上,秦流西沒有爲難滕天翰,與他一路行車回城,至於他所求爲何事,卻是爲他獨子而來。

    秦流西仔細看他的面相,道:“貴公子是怎麼了?大人的面相並不像是家有大病之人,子女宮也並無晦暗。”

    滕天翰一訝:“閣下會相面?”

    “怎麼,慈雲大師沒有告訴大人你關於有緣人的本事,大人就這麼幹等,是自信一定能等到?”秦流西莞爾。

    滕天翰說道:“我雖沒落發,卻算是慈雲大師的半個門外弟子,年少時也侍奉過大師幾年,聽他老人家傳教。”

    秦流西看了他手腕上盤得發亮的念珠一眼,道:“原來是與佛有緣。你也別閣下閣下的叫,我是漓城清平觀的道長,道號謂不求,故此也會一些相面之術。”

    滕天翰拱了拱手:“大師有禮。”又道:“我兒是無大病,卻是從孃胎裏帶來的孱弱之症,再有他的脾性……”

    他話音一頓,想到兒子的行徑,眉眼間頗有一絲無力感。

    “所以你是想求醫?”

    滕天翰點點頭。

    秦流西沉默了一會,道:“我有一術,爲太素脈法,可知前事預福禍,診父之脈,可知子吉凶,大人可敢讓我扶脈?”

    滕天翰愣住,他求的醫爲獨子求,可對方卻要扶他的脈?

    平日斷案如神有騰青天之稱的滕天翰,難得露出和平日沉穩冷漠勃然不同的表情來,定定的看着秦流西,道:“診我的脈便可知我兒的命數吉凶?”

    視父知子,何其怪哉?

    滕天翰雖與佛有緣,多年爲官,近年更是升了大理寺少卿,方技之流,如神婆方士裝神弄鬼的,他看過不少,可診脈而知子吉凶的,卻是並不曾聽聞。

    而盤腿坐在面前的孩子,她也只能稱爲半大的孩子吧,自己都可以當她爹了。

    這個年紀尚輕的小方士,真有那本事?

    秦流西與他對視,並不躲閃,道:“滕大人是鰥夫吧?”

    滕天翰縮在袖中的指尖一抖,臉上卻是神色未變。

    如果外面趕車的車伕知他的來歷,那應該也知他亡妻已去了多年,如今的獨子,便是亡妻難產生下的。

    他伸出了右手。

    秦流西笑了笑,微微吸了一口氣,一手伸出雙指撫上他的脈象,心中默唸太素脈訣的同時,另一手掐着法訣。

    太素脈法以輕清重濁四種脈相爲其主論相人的根本法則,脈相輕清者爲貴,重濁者爲賤,而男子主要相肝脈之相,與此知功名富貴。

    滕天翰的脈輕而清,縱有小疾,卻是直清不濁。

    他出身世家,年十九已考取進士,及冠之年成家立室,從一地知縣做起,一步步的爬至如今的四品少卿,他如今的年齡不過是三十二,官途尚未到底,知天命之年之前便能官拜二品。

    秦流西眼睛都沒睜,一手扶着脈,便已說出他的來歷和前程。

    滕天翰眼神震動。

    “……脈滑如珠丸之無端,重指即優,舉指渾然,大人你卻是三部常滑,主肝氣不足。平日肝臟隱隱作疼吧?大人雖忙於公務,也得注意肝臟排毒養護,否則時日久了,小疾成頑疾,再富貴,也終日與藥物相伴,甚至疾不可爲也。”秦流西的聲音在小小的車廂裏尤爲清晰。

    滕天翰聽到這,神情也凝重了些。

    竟真有幾分本事。

    宮中的太醫也曾給他扶脈,說他肝脾不和,藥是吃過,卻因爲公務繁忙,又掛心獨子,也並不注重養生。

    秦流西掐着法訣,再探下去,眉尖微微隆起又鬆開,半晌收回了雙指。

    滕天翰遞給她一面帕子擦手:“如何?”

    “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大人想先聽哪一個。”

    滕天翰心頭一顫,道:“是關於我兒?”

    “大人與貴公子父子緣薄,平日相處,你們並不親厚。”

    滕天翰辯駁:“他自小失了親孃,又身有孱弱之症,導致脾性異於常人,要是身體好轉,或許……”

    秦流西搖頭,說道:“大人,脈象不會騙人,你和小公子,父子緣薄。”

    滕天翰的臉色漸漸有些難看。

    父子緣薄是什麼意思,他明白,要麼就是父子情斷,或一人死,要麼就是彼此天各一方。

    “另一個好消息是,大人將娶新婦,人丁旺盛,兒孫滿堂。”秦流西道:“此外,大人知天命之年有一殺劫,若能過,可安壽。趕盡殺絕並不會使大人平步青雲,一步登天。酷吏縱然能使您政績斐然,得以重用,卻也會使大人名聲可畏,有傷天和,隨時可棄。事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滕天翰的後背發寒,耳朵嗡嗡的。

    秦流西的語氣很是平淡,可他愣是從中看到了此後的血雨腥風,讓人心驚。

    滕天翰深吸了一口氣,問:“你,相得可準?”

    “準與不準,在於大人信與不信。我說你和貴公子父子緣薄,並非是說他命短,而是他和您,甚至家族,情緣淡薄。非是小公子身體之故才會如此,而是命數。”秦流西淡淡地道:“大人也別愁,這一個雖緣薄,您還有至少兩兒承歡膝下。”

    那我是該哭呢還是笑呢?

    滕天翰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她一面說自己和兒子緣薄,另一面又說自己人丁旺盛。

    是了,昭兒都已經七歲了,家裏也早已有意給他續絃,也已經看準了一人,最遲年後就擡進門了。

    滕天翰道:“不管如何,還請大師爲我兒看診?”

    秦流西點頭,伸出手。

    滕天翰不解:“???”

    “大人,該付我替您相人的卦金了。”

    滕天翰反應過來,連忙去翻袖袋荷包,卻發現自己身上並無帶着荷包,都在小廝管事那裏呢。

    看着秦流西清澄的眼,他有幾分窘迫和尷尬,道:“我身上並無銀兩,待回城以後,我再給?”

    秦流西收回手,道:“也行。”

    她想了想,又道:“大人若不給卦金,給我尋兩個得用的手藝人,也能抵了卦金。”

    “哦?你要什麼手藝人?”

    “會做蜜餞果子,手腳利落又乾淨的。”秦流西道。

    就這?

    滕天翰還以爲要什麼厲害的人呢,但是,做蜜餞果子的,她是好吃這個甜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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