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殺豬宰牛

    李瀟原以爲在蔡榮生老先生，話音落下後。

    會有一窩蜂的人衝向那兩隻牛和豬的位置，畢竟那可是有額外加分的。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兩頭體型碩大的肥豬和兩頭，居然無人問津，所有人走向的都是擺放着雞鴨魚的位置。

    李炳勝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爭先恐後地跑過去選擇心儀的雞鴨魚，因爲他根本不在意，多幾分鐘還是少幾分鐘。

    當他看到李瀟也沒有行動的時候，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

    “你不趕緊去挑選你的材料？”

    李瀟有些好笑地反問：

    “你不是也沒去嗎？對了，爲什麼他們一個個都不去選殺豬宰牛？”

    李炳勝順着李瀟的手指，望向那兩頭顯得十分安逸絲毫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的肥豬和黃牛。

    他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看到李瀟還是一臉疑惑，李炳勝解釋道：

    “殺豬和殺牛基本都會留到工作人員去殺，根本沒人願意去碰。”

    “因爲大多數時候拿到的不是加分而是扣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不過如果是你的刀功，應該能拿到加分吧？你說對嗎？滿分哥？”

    說完他用略帶挑釁和嘲諷的眼神看着李瀟。

    哦....

    原來如此！

    李瀟還說，怎麼這傢伙突然轉性了？

    這麼好，給自己說這麼多門門道道，原來在這裏等着自己。

    直播間內。

    “我去，這小子剛剛被打臉，就敢過來嘲諷主播牛逼！！！”

    “這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主播應該不會殺牛吧？”

    “殺牛殺豬，可是非常考驗經驗的不是說刀工好就可以的。”

    “這小子不地道啊，居然給主播挖坑？”

    “還不算太蠢，知道用激將法。”

    “主播可千萬別管他，你現在可是分數第一，咱們穩紮穩打肯定能贏的，說不好拿個總分第一，可別在這裏丟分了。”

    ......

    李瀟眯着眼睛看着對方挑釁的笑容，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雖然殺牛殺豬對他來說真的很簡單，擁有庖丁解牛的他。

    殺起豬，牛，恐怕比那些在屠宰場殺了一輩子豬的屠戶都要利索。

    他點了點頭，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行叭，既然大家都不選，那就我選吧，畢竟把豬和牛都殺了，那可是能加10分的。”

    說完頭也不回，就向着存放豬，牛的地方走去。

    聽到李瀟的話，李炳勝露出少許的茫然。

    10分？什麼10分？不是5分嗎？等等.....

    我去，他是想要殺一頭豬和一頭牛？

    嘶.....

    他轉頭望着李瀟瀟灑的背影，有些錯愕，他不知道這是自大還是自信。

    他也看過家裏人宰殺這種大型的動物，消耗的時間可不短，而且那還是好幾個人一起分工合作的結果。

    而這一輪的考試只有2個小時，之所以有這麼長的時間，就是預留給考生殺牛宰豬的。

    但是如果前10分鐘內沒有人選擇殺牛宰豬，工作人員就會自動判定考生放棄這個加分項，直接動手。

    問題是考了這麼多屆，他從沒聽說過哪個考生會把兩個加分項都選了。

    通常被選擇的都是家豬，因爲一些來自農村或者山區的廚師，還是擁有一定的殺豬技巧。

    但是說真的，大部分現代的廚師使用的都是從市場批發的肉制品。

    雞鴨魚這種小型禽類和動物，還可能買到後廚養着隨叫隨宰。

    但是，豬牛這種大型的動物真的沒哪個店，會買一頭活的回去宰殺。

    李炳勝看着李瀟越走越遠，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嘴上喃喃自語道：

    “這......他是來真的？？開玩笑嗎？”

    直播間內。

    “不會吧，不會吧，主播這麼上頭的嗎？”

    “主播乖，咱們穩一點可以嗎？”

    “我的天，太血腥了吧？”

    “以前住在山裏，過年的時候看我二叔殺豬，三個人殺一頭豬都要一個小時，主播一個人怎麼殺？”

    “主播還是太冒險了。”

    .......

    考場內，工作人員一臉錯愕地看着李瀟。

    他不敢相信地重複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殺兩隻？一隻牛？一隻豬？”

    這位工作人員已經不是第1次參加考試了，他22歲畢業就開始協助第1次的考試。

    今年他35歲，一共參加過13屆，他確實見過有考生選擇挑戰殺豬或者殺牛的。

    但這13屆裏面，沒有任何一屆有人會同時挑戰殺牛和殺豬。

    工作人員苦口婆心地說道：

    “你可要知道殺牛殺豬耗費的體力可是相當大的，後面還有整整一天的考試。”

    “我這邊建議你任選一種就可以，而且離兩種都選擇宰殺的時間也不夠。”

    “你殺完豬和牛，根本就沒時間去殺雞鴨魚了。”

    然而李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搖頭，一邊搖頭，還一邊脫下外套，順便捲起袖子。

    看到他這副模樣，工作人員也就沒有再勸了。

    他連忙讓旁邊的工作人員去主席臺彙報，自己則了拿出各種工具以及燒好的熱水。

    “行叭，行叭，你愛殺就殺，這是工具有什麼其他需要你也可以提出來。”

    李瀟掃了一眼會場準備的工具。

    電棍，宰牛刀，宰豬刀，剔骨刀，鐵鉤，錘子，鏟子，平頭釘錘，木板凳，電動吊機，不鏽鋼大盤子，繩子，木棍....

    基本所需要的工具一應俱全，熱水也準備了兩大桶，完全足夠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工具面前，開始逐個檢查，畢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連工具都沒準備好，想要把事情辦好那就難了。

    李炳勝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李瀟仔細地檢查工具，他剛纔也聽到了李瀟和工作人員的對話。

    “瘋了，真的瘋了，2個小時殺一隻豬一隻牛？還要預留時間殺雞鴨魚？他會分身嗎？”

    ......

    主席臺上。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方榮生睜開眼睛，年近70的他確實體力大不如前，精神也變得不好。

    如果讓他全神貫注在會場呆一天，那肯定不可能。

    所以無所事事的時候，他就會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但是在聽到剛纔工作人員的話，他立刻睜開眼睛。

    “你是說26號的考生想要殺一隻豬，殺一隻牛？”

    工作人員肯定地點頭

    “沒錯，他就是這樣說的已經在準備着罷了，您看？”

    方榮生臉上露出好奇，他16歲開始從事廚師這個行業到今年差不多50年了。

    他還是第1次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他一邊從凳子上站起，一邊嘴上喃喃：

    “李家的小子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太自信好還是太自負好？殺牛宰豬這種事情，可不是看上去那麼容易的。”

    說完他提高聲調，對着周圍的人說道

    “走吧，過去看看熱鬧。”

    “走走走....”

    其他人也十分感興趣，紛紛起身。

    ......

    李瀟的動作很快，等評委團的有人走到殺牛的區域。

    高壓電擊器使用十分簡單，按下按鈕不到10秒就將一頭豬電暈，牛的體型更大，但是也只是撐了20秒就倒下。

    在電動吊機的幫助下，暈掉的牛和豬直接被吊了起來。

    當然頭上的便攜式攝像頭，他早早就已經關掉了，畢竟這種場景實在太過血腥。

    要是不關閉攝像頭，直播間真的可能被超管封掉。

    刀具早已提前磨好，李瀟手起刀落，刷，刷，幹淨利落地將兩隻大型動物的脖子抹掉。

    譁啦啦的血液不斷流出，他的動作十分嫺熟，就像殺過千萬頭豬牛一樣。

    如果有人仔細地湊在旁邊看，就會發現他剛纔看似只出了兩刀，但其實一共出了6刀。

    每一頭動物用了三刀，分別割斷了他們的靜脈，動脈以及氣管。

    割斷氣管可以讓他們的體內壓強迅速降低，讓血液的流動速度加快。

    先割斷動脈可以讓動脈大量出血，然後再割斷靜脈則是通過外部的壓強將靜脈內的血管儘可能地排空。

    他不一刀切的原因是，如果一刀切，靜脈和動脈的血液就會亂噴。

    如果血沒排乾淨肉就會變得很腥，讓肉的品質大幅度的下降。

    看到李瀟幹淨利索地抹脖子，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李炳勝，都沒有太過驚奇。

    因爲他們根本沒看出李瀟剛纔那兩刀的巧妙，況且抹脖子這種東西，但凡是個廚師都會。

    殺大型動物殺只是第1步，第2步就是該如何分解這些大型動物。

    而第2步，才是協會真正想要考的東西。

    血還沒放乾淨，評委會就來到了現場。

    看到殺豬的果然是李瀟，蔡榮生臉上帶着羨慕。

    在一開始他就認爲李瀟就是廣東李家的人，而這個誤會也一直延續到今。

    所以即便他聽說李家有傳人過來考試，也只以爲那考試的人是李瀟。

    豬的體積更小，所以它的血是最先放乾淨的。

    李瀟並沒有急着將豬放下來，而是雙手不斷地在豬的身上揉打，就像是在給這只已經失去生命的豬做着最後的spa。

    周圍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一個個開始竊竊私語。

    唯獨蔡榮生眉頭開始慢慢皺起，這樣的動作似乎曾經在他記憶中出現過

    但是他的記憶力實在太差了，根本沒有辦法記起自己是從哪裏見過。

    但也不需要他記住了，因爲在李瀟揉搓了幾十秒後，原本似乎已經流乾鮮血的肉豬又開始緩緩地流出血液。

    這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個個明白了，李瀟剛纔奇怪的舉動到底有什麼用途。

    “我去....”

    “這....這是排空餘血.....這也....”

    “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有點看頭，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怪不得敢說兩個小時內殺一頭豬一頭牛，原來手上有真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