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周四海。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就彷彿是幾天沒喝水。
話語當中充滿了猙獰之意。
“江小天,沒有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
“我兒子在你的手上出事兒,我老婆也沒了,現在連我背後最大的靠山,也已經變成了你的一條狗。”
“你毀了我的一切。”
“現在我非常地好奇你最在乎的人是誰?”
“你老婆還是你身邊的其他人?”
“我不瞭解呀,所以我只能是全部都一個個去試,你猜我去會對誰動手?”
說到這裏,那邊傳來了猖獗的笑聲。
這種笑聲帶着癲狂之意。
江小天眉頭皺起,眼神冰冷如刀:“愛人先愛己,我最在乎的人自然是我自己。”
“有種你就直接來找我啊?”
“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直接給我一個地址,我單刀赴會,你說去哪裏咱們見面聊,別隔着手機在那裏耀武揚威,否則只會讓我鄙視你。”
“不過就怕你沒有那個膽子,畢竟像你這樣的慫包,也沒什麼能力可言。”
手機那邊的呼吸聲都已經變得極爲粗重。
對方的精神狀態明顯是出了問題。
被江小天稍微撩撥了幾句,就已經幾乎暴走。
歇斯底里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和我針鋒相對,你真的很有種。”
“不過江小天你難道沒聽懂我剛纔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嗎?我問你猜猜我下一個要動手的人是誰。”
“就等於是在直接告訴你,你的好朋友落在了我手上,隨時都可能會死,而且還會死得無比悽慘,我會將他的肉一點點地割下來,然後給你郵寄過去。”
“如果那是你喜歡的女人,說不定你還能認出來呢!”
“而我不會告訴你我在什麼地方,否則以你的實力,就算是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過來,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我不是傻子,沒那麼容易上當。”
“儘管我現在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直接把你給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但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報仇,才能讓你痛苦。”
“我也要讓你感受失去至親的痛苦是什麼感覺,等着吧,最多今天晚上快遞就會把東西送到你的面前,就是不知道你到時候還能否保持現在這樣的淡定。”
說着這話時那邊的猖獗,笑聲也隨之響起,緊跟着就掛斷了。
江小天好心情被破壞的乾乾淨淨。
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冰冷到極致,把電話打給了周振生。
那邊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已經接通。
“老周,你知道周四海的蹤跡嗎?”
“他不是在地下室被關着嗎?”周振生下意識地回答。
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他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憐憫心。
能留着他,也是最後的仁慈。
爲了防止放出去之後,幹什麼壞事,他只能是關在地下室。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要讓江小天誤會,自己這個弟弟幹出了很多事情,太過於喪心病狂了。
江小天咬了咬牙:“你現在立刻讓人去找找,地下室那裏有沒有他的頭髮之類的東西,實在沒有,那就找一件他的貼身衣物。”
“立刻給我送過來,速度越快越好。”
“我有大用。”
說完他就直接給掛斷了電話了,隨後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發地址。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站在了門口。
坐在車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他的心中則是在仔細地思考着,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有誰。
現在周四海幾乎已經癲狂,留着他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是會讓他陷入極其的被動。
甚至都可能會隨時對他身邊的其他人動手,對於這種傢伙,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留着了,原來是看在老周的面子上,但現在誰來了都不好使。
此時他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斷地燃燒着,但卻被他強壓了下去。
當時也在心中給自己提起了一些警惕,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事情,那就絕對不能再留下任何的隱患。
大概十多分鍾的時間過後。
周振生車輛開到了江小天旁邊,臉上表情變得尷尬愧疚。
“神醫,我…”
江小天擺了擺手:“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不會把這些事情聯繫到你的身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你先回去吧,可能周四海要沒了。”
他沒有必要再瞞着周振生。
周振生苦澀一笑:“早知如此,之前就不應該留着他,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誤,但是能讓聲音如此憤怒,肯定是不可饒恕。”
“神醫,能否直接把它交給我,我親自來動手!”
江小天搖搖頭:“老周,我沒把這件事情怪到你的身上。”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親自來處理。”
“我剛纔太過於憤怒,所以想要弄死他,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他活着,一直到老死爲止,而他以後也沒有機會再給我找麻煩。”
說到最後,江小天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過那種笑容卻是讓人心中毛骨悚然。
周振生內心當中苦澀,他豈能聽不出來這話語當中的意思,不想讓自己參與其中。
他躬身彎腰:“神醫,那我就先回去!”
“周四海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再是我的血脈親情,他就是我的仇人。”
江小天笑着揮了揮手,隨後坐進了車裏。
他將幾根頭髮拿了出來,掐出了一個法訣。
最後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符咒。
發覺變動之間,那符咒很快就被他折成了一個千紙鶴。
最後那千紙鶴竟然詭異地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指向了其中的一個方向。
江小天直接發動車輛,朝着外面開去。
千紙鶴的方向不斷地變換着,很快車輛就開到了郊區的工廠。
而這裏的鍊鐵廠,一直不間斷地響起嘈雜聲音,
江小天將車停在了不遠處的位置,沒有打草驚蛇。
正拿着一隻千紙鶴,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
而此時在鍊鋼爐旁邊,周四海臉部表情有些猙獰扭曲,笑聲更是癲狂發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