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造孽啊!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檸檬大叔字數:2149更新時間:24/06/29 17:34:33
“怎麼會有女人?”杜蘅看向趙管家。
趙管家臊眉耷眼:“是封若顏封小姐。”
“她怎麼來了?”
“前段時間,她從廣陵跑過來的,好像是專門來尋你的。”
杜蘅微微皺眉:“她一個人來的?”
“帶了一個侍女,叫雪雁的那個。”
杜蘅心中叫苦,他怎麼也想不到,封若顏這種大家閨秀,竟會如此大膽,就帶一個侍女,就敢從廣陵跑到金陵。
後院,堂屋之內,點着幾根巨型的紅蠟,封若顏正與另外一名陌生女子欣賞字帖,身邊各自站着丫鬟。
“杜公子回來了。”雪雁眼睛不由一亮。
封若顏立即回頭,隨即站了起來,滿心歡喜:“子芳,你回來了!”
因爲有外人在,杜蘅暫時沒問封若顏怎麼來的,而是將目光轉向那名陌生的女子,年紀與封若顏相仿,穿着鵝黃色的齊胸襦裙,衣帶飄飄,自帶一股清雅的氣質。
“敢問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哦,這是我在金陵剛剛認識的閨中密友,溫尚書家的千金,溫婉。”
溫君實家的女兒?
造孽啊!
“這位莫非就是廣陵第一才子杜子芳嗎?”溫婉盈盈欠了欠身。
杜蘅微微頷首:“我是杜子芳沒錯,但第一才子之名不敢當。”
“若顏給我看過你的詩集,閣下之才確實驚豔我大梁文壇,別說廣陵第一才子,就是大梁第一才子也當得起。”
封若顏一臉崇拜的看着杜蘅:“子芳,你就別謙虛了,你此番出使契丹,一定看過很多塞外景色吧?可寫了什麼塞外詩嗎?快拿出來讓我等拜讀拜讀。”
杜蘅暗暗無語,出使契丹乃是關乎國家存亡的大計,她卻只顧着什麼塞外詩。
這個詩癡的人設,倒是一直屹立不倒。
地主階級的官小姐啊!
“我沒寫什麼塞外詩。”
“那總有別的詩吧?契丹一大片草原,風光不同江南,風吹草低見牛羊,一定很美吧?”封若顏不死心,並且露出了一派憧憬的神色。
“風吹草低見牛羊呢,我是沒見到,倒是見到滿地的牛糞和羊糞,就連契丹人拉屎撒尿,也都是隨地解決的,沒有茅廁這種東西。”
“啊,你……說話怎麼這般不文雅?”溫婉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同時不可思議的看着封若顏:“你給我看的那些詩文真的是他寫的?”
“當然都是子芳寫的。”
“既是才子,杜公子,你說話當文雅一些,這才對得起你的身份。”
杜蘅好笑的道:“我什麼身份啊?我也是人,也是要吃喝拉撒,莫非像溫小姐這種小仙女,平日都喝露水,也不如廁的嗎?”
“你,你……”溫婉羞的滿面通紅,“我好歹是大家閨秀,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等粗俗的話?”
“溫小姐覺得如廁很粗俗嗎?莫非你真不如廁?”
溫婉跺了一下秀足,招呼一邊胖胖的丫鬟:“肉肉,咱們走!”
隨即,二人快速從杜蘅眼前離去。
封若顏急忙相送了一程。
杜蘅隨手看了一眼,她們放在桌上的字帖,都是魏碑拓下來的。
一會兒,封若顏就回來了,對杜蘅似乎有些責備:“子芳,溫小姐好歹是溫尚書家的千金,你這般跟她說話,似乎有些不妥。”
“你在教我做事?”
“我,我沒有……”封若顏低着頭,擺動着腰間的飄帶。
杜蘅找了位置坐下,問道:“你怎麼突然來金陵了?我聽趙管家說,你就帶着雪雁一個人來的,你就不怕途中遇到什麼危險嗎?”
封若顏微微擡頭,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你是在關心我嗎子芳?”
“那倒也沒有。”
“哼,你對人家說句好聽的會死啊?一直對我冷冰冰的。”封若顏幽怨的抽了抽鼻子。
一邊的雪雁解釋道:“小姐她……太久沒有姑爺的消息,所以才從廣陵趕過來的……”
杜蘅擡手打斷雪雁的話,正色道:“我不是你姑爺,以後不得這麼稱呼我,以免壞了你家小姐的名聲。”
“你和小姐既然有了婚約,以後總歸是要成婚的,你自然就是我們封家的姑爺。”
“我已經退婚了。”杜蘅淡漠的道。
封若顏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你退婚不作數,除非杜爺爺親自來退婚,當初婚事就是他們定的。”
“你講不講理,最早說要退婚的人,不是你嗎?”
“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封若顏泫然欲泣。
雪雁幽幽的說:“杜公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小姐吧,自從你離開了廣陵之後,她茶不思飯不想,都瘦了一圈了,而且……她一個弱女子從廣陵跑到金陵找你,那得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杜蘅看了封若顏一眼,她之前就很苗條,現在身材更顯得消瘦了幾分,問道:“你從家裏跑出來,封爺爺知道嗎?”
“我偷偷跑出來的。”封若顏低聲道。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膽子這麼大呢?”
“我本來要去契丹找你的,但趙管家把我攔住了。”
杜蘅不由看了趙管家一眼,趙管家點了下頭。
這讓杜蘅覺得,這女的有些瘋狂。
廣陵和金陵相隔不遠也就罷了,你還想去契丹,估計沒出大梁境內,你就被人綁去山寨了。
“你先在家裏住幾日,等什麼時候我得空,派人把你護送回廣陵。”
“子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封若顏委屈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從前要過你一樣。
搞得像個棄婦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代定了婚約,如果杜蘅不履行,那麼封若顏跟被拋棄其實也沒兩樣。
不論多麼開明的朝代,只要是封建社會,那麼對婦女的束縛就是不可避免的。
“若顏,希望你能明白,咱們是不可能的。”
“你在怪我對不對?怪我之前對你愛答不理,你要存心氣我,報復我,是嗎?”
杜蘅搖了搖頭:“我沒那麼無聊,純粹只是不喜歡。”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之前給我寫的書信,字字情真,我豈會看不明白?”
之前的信都是之前的舔狗寫的,與他又有何干?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你當初就知道那些書信字字情真,你又爲何不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