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送你一樁潑天富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檸檬大叔字數:2293更新時間:24/06/29 17:34:33
    張靈犀不是廣陵人士,她屬於民間藝人,各地演出,到了廣陵,她的草臺班子解散了,她無依無靠,爲了能有一個安身之處,於是委身給了花肥。

    懷裏的嬰兒就是花肥的孩子,以孩子拴住了花肥,她在廣陵也就有了家。

    但經過剛纔的滴血驗親,她現在很茫然,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花肥的。

    杜蘅瞭解了情況之後,說道:“我看你也是苦命人,現在有一樁富貴送到你面前,不知你要不要?”

    “像我這樣的人,居無定所,哪有什麼富貴?”張靈犀淒涼的笑了笑,“能有一個家,把孩子養大我就很滿足了。”

    “你孩子的父親現在是花子期,你還怕沒有富貴嗎?”

    “可我跟花子期根本沒有關係。”

    杜蘅笑了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所有人都認爲花子期是孩子的父親。”

    張靈犀立刻明白杜蘅的意思。

    花肥是花家的小廝,她自然瞭解花家的實力,據說有幾十萬的資產。

    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但她很快搖了搖頭:“不行,花肥一定會打死我的。”

    “放心,我幫你跟花肥解釋。總之,能夠送你一場富貴。”

    張靈犀流落風塵,閱人無數,但此刻竟有些看不透杜蘅。

    他到底想幹嘛?

    “我送你回去,好好跟花肥談一談。”杜蘅沒有跟她多說什麼。

    馮青梔見狀,立即讓人備車。

    她沒有跟隨杜蘅過去,僅是讓車伕送他們。

    沒去花家。

    而是去了花肥生母的家。

    花肥的生母以前是個土娼,如今年老色衰,也沒有客人願意找她,她便在自家的院子,找了幾個姑娘,當起了老鴇。

    人稱何媽媽。

    院子外頭掛着梔子紅紗燈籠,代表着這個院子是紅燈區。

    馬車停在門口,杜蘅現行下車,接着張靈犀抱着孩子跟了下來。

    張靈犀上前敲了敲門,何媽媽出來開門。

    “上哪兒去了你們?”

    何媽媽不悅的指責一句,又把目光落到杜蘅身上,堆起了笑容:“喲,小哥兒,怎麼白天過來了?快裏邊請。”

    杜蘅讓車伕在外頭等着,隨身跟了進去。

    到了一個偏廳,何媽媽讓人上茶,笑道:“姑娘們應該已經睡醒了,我叫她們過來。”

    “不了何媽媽。”

    杜蘅阻止了何媽媽,說道:“我來是另有其事。”

    “何事?”

    “我來找花肥。”

    何媽媽不由看向張靈犀。

    張靈犀只能聲稱杜蘅是花肥的朋友。

    正在說着,忽聽外面傳來動靜。

    “誰呀?”何媽媽起身走了出去。

    “娘,那個賤人回來沒有?”是花肥的聲音。

    何媽媽不明就裏:“哪個賤人?”

    花肥已經踏步走入偏廳,看到張靈犀,不由怒從心起,咆哮的撲了上去。

    張靈犀嚇的便從座位站了起來,懷裏的嬰兒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來臨,大聲哭了起來。

    杜蘅迅速攔住花肥,一把扣住花肥的手腕,稍微用力一轉,花肥便發出了一聲痛叫。

    “幹什麼呀你們?”何媽媽過來扯開杜蘅和花肥。

    花肥恨恨的指着張靈犀:“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人,你對得起我嗎你?”

    “怎麼了這是?”何媽媽都看糊塗了。

    “娘,這個賤人懷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啊?不是你的是誰的?”

    “花子期!”

    何媽媽怔怔的看着張靈犀:“你還跟花子期勾搭上了?你野心倒是不小啊,故意接近我兒子,藉着我兒子,再勾搭上花家大少爺。確實走了一步好棋!”

    “沒有,沒有啊婆母,我和花公子清清白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張靈犀有口難辯,哭泣的道。

    花肥冷笑道:“滴血驗親驗的明白,不是他的孽種,他們的血怎麼會溶在一處?”

    “你先冷靜一點。”杜蘅緩緩開口。

    來時看到張靈犀,花肥怒火朝天,來不及搭理杜蘅,此刻不禁問道:“杜蘅,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是有一樁潑天富貴想送給你。”

    “你又想搞什麼鬼?”上次杜蘅使用離間計,花肥差點被花子期打死,因此對杜蘅很警惕。

    杜蘅坐在一隻鼓凳上,眸光炯炯的看向何媽媽:“在此之前,我得搞明白一件事,花肥到底是不是花雨庭的兒子?”

    “你問這個幹嘛?”何媽媽也有一些謹慎。

    “若花肥真是花雨庭的骨頭,那麼他就該是花家的少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花子期的跟班。”

    何媽媽黯然坐到桌子的另一邊,像是有幾多悲苦似的:“是我,是我害了阿肥,花家那個賤婦恨我,故意設計讓阿肥籤了死契。”

    “所以……花肥到底是不是花雨庭的兒子?”

    “我雖出身風塵,可我清楚的記得,那兩個月花雨庭把我包下來了,我沒接其他客人,阿肥確實是他的親生骨頭!”

    “想必你也很不甘心吧?”杜蘅擡頭看了花肥一眼,笑盈盈的問。

    花肥默不作聲。

    雖說庶出的孩子跟嫡出的孩子無法相比,但好歹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只是花家一個奴僕。

    是的,他很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麼樣?

    只要花雨庭不承認,那他永遠不可能認祖歸宗。

    杜衡起身又朝偏廳外面看了一眼,問道:“在這兒跟你們說話,安全嗎?”

    “那幾個小蹄子昨晚忙了一夜,估計都在房間裏睡着呢,她們一般睡到下午才起。”何媽媽說。

    杜蘅點了點頭,說:“花肥,如果我能幫你做回花家的少爺呢?”

    “你是不是又憋着算計我呢?”

    “瞧你這話說的,你若不與我爲敵,咱們就是合作伙伴,可你若是與我爲敵,必死!”

    幾句話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讓花肥心中不由打了個突。

    何媽媽忽然跪了下來:“杜公子,我別無所求,若你能幫阿肥認祖歸宗,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孃親!”花肥伸手要去攙扶杜蘅。

    何媽媽拉着花肥:“你也一起跪下!”

    “幹嘛給他下跪?”

    “我看得出來,杜公子一定能幫我們,我們不求富貴,只求花老爺能認了你!”

    花肥只能給杜蘅跪下了。

    張靈犀見狀,抱着孩子也跟着跪了過來。

    杜蘅心想你們丫還挺會來事的。

    “先不忙着跪,起來吧。”

    “杜蘅,你想怎麼幫我?”花肥起來之後,隨即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張靈犀明明生的是你的孩子,爲什麼他的血會和花子期的血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