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奧迪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檸檬大叔字數:2301更新時間:24/06/29 17:34:33
    白色和紅色的冰底,刨出的冰屑堆成了兩座小山。

    小茉莉好奇的走了過來:“你做的是什麼?”

    “刨冰。”

    “你的冰怎麼顏色不一樣?”

    “這有什麼奇怪的?調好的糖水凍上就行了。”

    小茉莉不由讚歎道:“真是奇思妙想。”

    杜蘅心裏覺得好笑,古人的頭腦是有多簡單啊,這就算奇思妙想了?

    等到刨冰刨好了之後,小茉莉借走了杜蘅的刨刀。

    同時順走了杜蘅一塊冰塊。

    因爲他帶來的冰塊不多,被他鑿個精光,現在覺得冰屑比碎冰更碎,適合製造皚皚白雪的感覺。

    他將白色的糖霜混合在冰屑中,鋪在一隻湛藍泛着瑩光的高足琉璃盤上,猶如一片雪地。

    接着拿出一管白玉管的毛筆,蘸着剛纔嚼出來的櫻桃汁,便在糖霜和冰屑上勾勒梅花的圖案。

    杜蘅環顧其他的參賽者,他們做出的冰食,好不好吃且不說,首先第一眼看去都很好看,像是藝術品一般。

    古代也是要講究擺盤的。

    “趙叔,再拿一個乾淨盤子過來。”

    回想上一世高級酒店冰淇淋的擺盤,杜蘅重新拿了一隻盤子過來,拿着勺子舀出一些冰屑,在盤子上佈置起來。

    看到草棚前面的地上,還有一些野草生長,在其中找到了野薄荷和銅錢草,用於裝飾。

    此刻已有一些參賽者的作品已經完成,都放在冰上鎮着。

    哐哐哐!

    銅鑼再次響起。

    都知銀粟從座中站起身,走到臺前說道:“還有半個時辰,沒做完的參賽者抓緊時間,做完的參賽者以免冰食融化,可將作品先行呈上臺來,請評判官品嚐過後,分等級,評名次。”

    於是便有一些參賽者捧着冰食上前,主要冰飲居多,像什麼紫蘇飲、涼水荔枝膏之類。

    其中很多都是花家的人。

    評判者品嚐之後,會在紙上寫下各自的評判,第一等的作品畫個圓圈,第二等畫個三角形,第三等畫個四方形,第四等打個叉直接淘汰。

    “這道酥山雲霧繚繞,看着真如仙境似的。”孟山人看着一個廚娘端上的酥山,心曠神怡的道。

    上一屆的廚魁秦可卿笑道:“這位是醉蓬萊的廚娘謝落花,廚娘來自醉蓬萊,這座酥山想必是從蓬萊仙境移來的吧?”

    謝落花站在臺上,盈盈而道:“秦姐姐說笑了。”

    朱司膳看了一邊的花雨庭一眼,笑道:“花老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醉蓬萊是你的酒樓吧?”

    “本來是該避嫌的,但轉念一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可讓這些庖廚大展拳腳,我也不能爲了維護我自身的清名,而去壞了他們的前程。”

    朱司膳笑着點了點頭:“花老爺說的是,正所謂舉賢不避親。”

    “既是我酒樓的人,那我就不加評判了,請四位自行定奪就是。”

    比賽比的從來就是人情世故,花雨庭爲了避嫌,不去評判,但其他評判者豈能不賣他幾分薄面?

    嘗過謝落花的酥山之後,一致都在紙上畫了個圈。

    “好,除去花老爺未作評判之外,醉蓬萊的謝落花得到四圈的成績,也是目前爲止最高的成績。”銀粟將每一名選手的成績公佈出來。

    四個圈,奧迪嗎?

    杜蘅暗暗吐槽了一句。

    此刻,他的擺盤已經完成,是時候出場了!

    評判之後,謝落花端着沒有吃完的酥山,分給在座的觀禮嘉賓。

    “嗯,謝落花的酥山不愧是廣陵一絕。”蘇淺陌嘗了一口,不吝誇讚。

    花子期親自拿着一隻精緻的青瓷小碟,拿着勺子給封若顏挖了一些:“若顏,你嚐嚐謝落花的手藝。”

    很快,謝落花一道酥山便被分食而盡,就剩一些冰塊了。

    她便端着盤子朝着臺下走去。

    卻見杜蘅端着刨冰迎面走來。

    謝落花不由瞥了一眼,笑問:“杜公子你這做的是什麼?酥山不像酥山,冰飲也不像冰飲,整個一個四不像。”

    “這叫刨冰,你沒見識不怪你。”

    “呵呵,我七歲學藝,什麼冰食我沒見過?你這不過是自己胡做的。”謝落花不屑一顧,徑直便從杜蘅身邊走過。

    銀粟站在臺上,看到杜蘅走來,又扯着她清亮的肉嗓子:“地字棚十三號近水樓的代表杜蘅,拿着他的作品上臺了。”

    蘇淺陌不由朝着臺下看去:“不知杜公子的成績會怎麼樣,倒也沒聽說他會廚藝啊。若顏,杜公子可曾給你做過冰食?”

    封若顏搖了搖頭,目光也自然的看向臺下走來的杜蘅。

    花子期不屑的道:“就算他把冰食做出來了,以他的水平估計也做不出什麼名堂。”

    杜蘅踏着臺階,走上臺去,花子期使壞似的,忽然伸出了一隻腳,準備絆倒杜蘅。

    只要冰食摔落在地,就等於白忙活一場了。

    忽然腳上一陣劇痛傳來,花子期撕心裂肺嚎叫了一聲。

    杜蘅沒有被他絆倒,而是直接踩在了他腳背上。

    “子期,作甚?”花雨庭不由瞪了花子期一眼。

    花子期顧不得腳上疼痛,跳了起來,指着杜蘅:“這廝踩我!”

    “喲,花公子,我也沒料到你人長得不高,腳伸這麼遠,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故意絆我呢。這是怕我超過你們家酒樓的選手,跟我使壞嗎?”

    花子期被杜蘅說破,也不便追究踩腳的事,冷笑道:“呵呵,剛纔我家酒樓的謝落花,已經拿到四圈的成績,你還想超過她?呵呵,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整個廣陵誰不知道,酥山娘子謝落花?她做的酥山,整個廣陵無人能及!”

    杜蘅淡淡的道:“此番比的是冰食,又不單單比的酥山,你又沒有賄賂諸位評判官,怎麼就料定我比不上謝落花?”

    “好個牙尖嘴利的少年!”花雨庭深然盯了杜蘅一眼。

    說是沒有賄賂評判官,但話裏話外分明說着比賽的黑幕。

    如果評判他的作品不如謝落花,豈不是說他花家賄賂了其他評判官嗎?

    “你這廝強詞奪理,誰賄賂評判官了?你的冰食不行就是不行,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刨冰!”

    “什麼刨冰,聽都沒聽說過。”花子期嗤之以鼻。

    “酥山沒被發明之前,人們也不知道什麼是酥山,如今我發明刨冰,又有什麼問題?凡事都有第一次,這世上總該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社會才會進步。”

    孟山人呵呵一笑:“這孩子說話倒有幾分道理。把你的作品呈上來吧。”

    杜蘅將刨冰呈到了評判者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