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鬥花神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檸檬大叔字數:2061更新時間:24/06/29 17:34:33
    “什麼檔次,讓我跟他道歉?”花子期一臉不屑的掃視杜蘅,“也不看看他如今什麼身份,他配嗎?”

    馮青梔冷笑道:“我記得剛纔好像有人說過,未學文先學禮,呵呵,敢情這句話是約束別人的,而不是用來約束自己的,嘖嘖,蘅蕪詩社的社風也就如此了。”

    封若顏面頰泛紅,好在掩在黑夜之中,倒也難被人發現,但她自己心裏先覺得不舒服,輕輕呵斥:“子期,這事因你而起,你剛纔誤會了杜公子,就該跟他道歉,免得丟了咱們蘅蕪詩社的風度。”

    花子期雖然出身奢豪之家,但他舔了封若顏很多年了,都舔出了慣性,但凡封若顏發話,他無不遵從。

    哪怕心不甘情不願,他也走到杜蘅面前,雙手敷衍的作了一揖:“剛纔我也是被那廝給矇蔽了,給你賠個不是。”

    “花公子這個不是賠的有些不走心啊。”

    “哼!”

    花子期甩了一下衣袖,回到茵席,拿出摺扇瘋狂的扇風,身體好像都被氣熱了似的。

    這時馮青梔請了樑辰過來相坐,她以爲樑辰是杜蘅的朋友。

    實際上杜蘅和樑辰,連同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見面。

    “多謝姑娘。”樑辰道了聲謝,便在茵席落座。

    楚天和王承恩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樑辰的身側。

    杜蘅坐在樑辰身旁,隱隱聞到他身上帶着一股清幽的香氣,古代一些自命風流的男人,也有佩帶香囊的習慣,就如現代男人也會噴香水一樣,杜蘅倒沒怎麼在意。

    初夏的晚上,又是在花草葳蕤的郡圃中,蚊蟲開始出沒,杜蘅坐立不安,等到空閒的時候,高低要把清涼油和蚊香弄出來。

    “公子可是怕蚊蟲嗎?”馮青梔柔聲道。

    杜蘅抓了抓被蚊蟲叮咬的耳朵,苦惱的道:“詩會非得選擇這種地方嗎?”

    “有花有草,環境清幽,公子難道不覺得雅嗎?”

    “雅不雅不知道,就是有點癢。”杜蘅苦笑。

    真是服了這些古人,爲了所謂的風雅,情願在此受罪。

    馮青梔微微一笑,招呼七棱點上一爐薰香。

    薰香加了一些艾草之類的植物,可以驅蚊,但效果不大,因此馮青梔又讓七棱拿着團扇,在杜蘅身邊替他扇風。

    樑辰身邊的王承恩見狀,跟人借了一把蒲扇,在幫樑辰驅趕一些蚊蟲。

    此刻,就聽對面薛紫芸的聲音傳來:“既是詩會,自然該有詩的,我看郡圃花草衆多,咱們不如就玩個鬥花神的遊戲吧?”

    席間不少詩友附和。

    花子期挑釁的看向杜蘅這邊:“馮青梔,你敢不敢玩?”

    “有何不敢?”馮青梔脾氣很硬,沒帶怕的。

    “好,那咱們就按芸姐說的,鬥花神!”

    花子期剛纔人前丟臉,存心是要跟青南書館幹上了,冷笑道:“今晚鬥花神的詩魁,可以要求在場任意一人做任何事,只要不是觸犯律法之事,皆可!”

    他們有備而來,信心滿滿,只要拿了詩魁,不會刁難別人,只會刁難青南書館。

    其他社團,也都知道蘅蕪詩社和青南書館的樑子,知道蘅蕪詩社贏了詩魁,也不會爲難自己,都只當湊熱鬧。

    “既然都同意了,我就說一下規則。”

    薛紫芸伸手指着四周,說道:“郡圃之中,種了不少花草,我會派人去折一些花草回來,以紅布遮蓋,每人依次盲選一枝花草,選什麼花就是什麼花神。”

    “但花神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按照所選之花,做出一首詩詞,每人限定一炷香時間。如若不然,一炷香過後,沒有詩詞拿出,其他詩友則可以搶花神,詩詞最優者可得花神之位,拿走原花神手裏的花草。”

    “最後誰手中的花草最多,誰就是本次詩會的詩魁。”

    “誰當裁判,詩魁又是誰來評選?”馮青梔問道。

    薛紫芸笑了笑,說:“爲了公平起見,全場詩友都是裁判,大家舉手投票,誰的票數最多,誰就是詩魁。”

    說罷,她便招呼身邊的丫鬟,跑去採擷花草。

    馮青梔多了一個心眼,說道:“你派自己的人去採花,採來的花草都是你們擅長詠頌的花草,對我等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既然如此,你們各自都能派人出去採擷。”封若顏清冷的開口。

    馮青梔隨即就命七棱出發。

    七棱隨手就從身後的海棠樹上,折了一枝海棠下來,接着跑到別處去了。

    其他的社團,諸如清溪詩亭、花間派、陸羽茶社以及一羣府學來的學子,都派出了人,在郡圃中尋找花草,採摘了一些回來。

    這樣勢必就造成了很多花草是重複的。

    不過也沒關係,重複的花草,便再做一首詩詞。

    所有的花草都要經過修剪,不可過長,有些花帶有尖刺,也必須剪掉。

    然後全部放在一張茵席之上,薛紫芸叫人拿了一張紅布過來,全部蓋在裏面。

    “誰先來?”

    席間寂寂,竟無人敢站出來。

    薛紫芸不懷好意的看向馮青梔:“要不馮姑娘先來,也好給大夥兒打個樣。”

    “馮青梔,你如果不行,也可以讓別人先來,我們絕不勉強。”花子期笑眯眯的說,但話裏話外,都是在激着馮青梔。

    馮青梔自然知道花子期的用意,但這麼多人看着,她也不能服輸,否則一定會被蘅蕪詩社看了笑話。

    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在紅布裏摸了摸,摸出了一枝白蘭花。

    薛紫芸命人點香。

    馮青梔手裏拿着白蘭花細細沉吟,香燃過半的時候,開口道:“薄薄沉薰骨,英英玉煉顏。惱人風味別,斗帳夢中間。”

    封若顏微微一笑:“雖說韻味淡了一點,也無什麼意境,但總算是作出詩來了,這枝白蘭花,馮姑娘得着吧。”

    馮青梔心裏惱恨,真把自己當一棵蔥了?

    又不是搶花神的環節,無人與她比詩,用得着你評論?

    本來得了一枝白蘭花,馮青梔還挺高興的,被封若顏幾句話,搞的現在心情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