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萊茵河上有史以來規模最龐大的一次內河航運行動開始了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重生的楊桃字數:6530更新時間:24/07/19 07:58:47
    萊茵河口乃至整個低地,這裏水網縱橫時常面臨萊茵河與馬斯河的季節性洪水,定居於此的弗裏斯人、布拉班特人乃至其他人,沒有學會游泳者往往活不到成年。甚至是當地女人也大量懂得游泳,即便基於當地人的信仰,女人面臨的限制很種,學會游泳是保命技能,不可不學。

    水道將田地割裂得極爲瑣碎,尤其是烏得勒支城北部的那一片處處小島的淡水沼澤。

    弗裏斯人就在無數小島種植蔬菜、糧食作物,要照看自家農田就必須乘坐小型駁船。尤其是弗裏斯族人,他們的祖先本就來自北方,與丹麥人有着親緣關係。

    昔日的杜裏斯特港早已是丹麥移民扎堆的所在,當地早已遊蕩龍頭戰船或是更敦厚的龍頭商船,當地人對那些大型船隻並不陌生。

    但是羅斯人帶着他們如同小山一般的大船來了,當地人對於大船的認知被徹底刷新。

    羅斯勢力已經在萊茵河口盤踞到第三個年頭,以後的趨勢也是長期定居,如今的當地人已然見怪不怪。

    本地居民本就大規模的懂得游泳與划船,只是三十人聚在一起整齊劃龍舟,對絕大多數人還是令人陌生的挑戰。

    他們只是與北方人接觸得較少,鑑於很多人遠遠看過又聽說過丹麥人喊着號子集體划槳,看的多了心裏有底,大家不由幻想如果自己也坐在那種船上,應該可以快速學會如何划槳。

    只要做了諾

    曼人,不必向領主納稅也不必向教士納稅。難道跟着諾曼人一起去作惡就必須下地獄麼?

    再說,那些人在劫掠的同時也是商人,以教士的說法,一名商人想要上天堂比奶牛鑽針孔都難。

    這話本來是說駱駝鑽針孔來着,奈何當地人從不知有駱駝這種動物,烏得勒支的教士一樣不懂,就將經書裏描述的駱駝比喻成一種牛。

    當年霍裏克首領與他的人,在杜裏斯特港爲所欲爲。四年前,那個霍裏克戰敗被殺,難道這就是教士們所謂的「下地獄」?當地人與羅斯人接觸得多了,才知道殺掉霍裏克者是更強大的羅斯王國,甚至獲悉那家夥的死法是被烈火烤成了薰豬,與什麼「大天使的懲罰」並無關係,倒也契合「在地獄烈火裏被炙烤」的詛咒終局。

    他們還獲悉,鹿特斯塔德的羅斯總督是由北方大主教埃斯基爾親自施洗,他與很多貴族又是姻親關係。

    可總督大人最重要的身份就是一個商人。

    尼德蘭伯國交出的六百名農奴幾乎都是弗裏斯人,從面相上來看,很難將之與丹麥移民做區分,如果硬要區分,就是雙方的語言有所不同,非常微妙的是,彼此實質上交流並無障礙。

    弗裏斯族人是公元499年開始由日德蘭半島大規模移民到萊茵河口,僅僅250年後,丹麥移民也開始南下。

    自己已經拿着羅斯人的薪金給主教大人納稅了,那麼給其

    辦差就不算褻瀆信仰。

    由於參與的只是划船行動,任務期間原則上不會介入任何戰鬥,也就不會違反殺人大罪。

    他們也並不是拘泥於各種教義的條條框框,以至於活得如同一介俗家修士。因爲大規模戰爭並未導致萊茵河口北部區域的尼德蘭伯國大規模人口損失,域外強敵的屠刀殺不到自己的頭上,當地人也就不會因悲憤奮起反抗。

    與他們不同的是,由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派遣來的二百個傢伙,他們就是運氣好,沒有在當年的安特衛普之戰被羅斯軍消滅。

    當年這些農奴甚至還不是如此***身份,因爲博杜安戰敗了,爲了找補損失故意提高稅負,於是領地內的一批農民直接破產。

    農奴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給博杜安大人辦事或是給羅斯貴族辦事倒是也

    有些區別,至少羅斯人承諾「給我辦事管飯」。

    一千名划槳手就位,他們或是平靜看待任務,或是警惕於羅斯人。有的人只把給羅斯人辦事當做跳板,最終目的是乘船進入法蘭克腹地,去找尋他們自詡前途不可估量的丹麥王子「無骨者」伊瓦爾。

    距離二月上旬的行動還需一些時間,紅狐與歌德倫德的海軍水手們,他們的陣營裏雖然多了一千名划槳手,可惜這些人尚不夠格。

    划槳不是難事,困難在於三十人可以有條不紊地划槳而不在中途出亂子。

    所有人都需要集中整訓,期間也

    必須用「老帶新」的模式,將五花八門的僱員訓得可以步調一致。

    於是,大量農奴第一次坐上了羅斯人的龍頭戰船。最初的新鮮感、震撼感很快就爲繁重枯燥的划槳訓練所蓋過去,時間有限,這些人將全天絕大多數時間用於划槳。

    羅斯人、瑞典人、丹麥人、弗裏斯人和布拉班特人,各族人員坐在同一條穿上,新入夥兒的僱員被集體發了一套粗麻布罩衣,暫時缺乏藍色染料,索性新罩衣的前胸後背就以碳墨塗上巨大的X。

    如果說凡是在龍頭戰船上划槳的傢伙就是諾曼人,那麼曾經老實巴交的弗裏斯和布拉班特農民,就可以被遠方的人們默認爲諾曼海盜。

    一個白天的訓練,唯有羅斯海軍帶隊的老家夥們不覺疲憊,第一次參與划槳的當地人可是叫苦不迭。

    他們腰酸背痛尤其是雙臂又酸又漲,又進行了三天時間的高強度集訓,羅斯軍最需要的划槳紀律性,一衆農奴划槳手算是達到了紅狐滿意的紀律水平。

    羅斯軍在訓練當天就落實承諾了,那些農奴可以敞開肚子大肆咀嚼麥粥喝鹹魚幹,最後紛紛吃了個肚皮硬邦邦。

    他們將這視作羅斯老爺的賞賜,實則不然。

    紅狐無法確定在二月份的行動依舊是北風吹個不停,倘若二月上旬就開始刮南風,屆時整個船隊就只能收帆,完全靠着大量龍頭戰船拖曳大戰艦前進。

    也是擔心氣候條件不佳,

    紅狐才特別招募了一千名划槳手,他們可以操縱多達三十艘專職拖船,就靠着奮力划槳在逆水流又逆風的情況下,依靠人多力量大把大戰艦拖到科布倫茨。

    他必須保證手下有一支強有力的划槳手隊伍,該隊伍整體的體能可以遜色一些,最關鍵的點是他們必須容易控制。

    紅狐對那些丹麥移民無法不有偏見,所謂三年前羅斯第一波次遠征軍,針對法蘭克的亞琛發動大規模偷襲,大量丹麥移民也跟在強者身後高高興興前往。那就是一羣跟在狼羣後的狐狸,不敢、不願正面與法蘭克軍隊交鋒,在大戰之後倒是安全偷竊、搶奪,吃飽喝足了帶着戰利品揚長而去。

    客居的大量丹麥漁民個個有着強有力的臂膀,只是難保他們在行動中萌生二心。

    反觀由本地大貴族交出的農奴,這羣傢伙的家人被貴族、教士拿捏死死的,於是一個個活像是會說話的牛馬。他們唯有老實聽話、任勞任怨才算是妥善完成此次行動,而且也是爲自己積攢下次行動的機會。

    他們集體性的吃苦耐勞,當下只是整體體弱,如此最大缺陷可以靠着提供大量食物進行彌補。

    所以,紅狐已經通過自己的手下獲悉那些新招募的丹麥裔划槳手就是有二心,考慮到這羣傢伙的目的是打算投奔那個伊瓦爾,這就沒有問題了。

    如此也解釋了這羣人爲何吃飽了撐得要來掙一個月四銀幣的

    低薪,合轍是爲了抵達科布倫茨後與羅斯的後方部隊合兵,一同奔向位於更南部的羅斯聯軍冬季營地。

    因爲交通相對困難,導致紅狐方面直到與撤回來的丹麥遠征軍接

    觸,才在一月份獲悉留裏克大王將特里爾作爲了冬營。

    同樣的,紅狐與羅斯海軍在萊茵河口計劃一個大動作,在特里爾忙於休整與備戰的羅斯聯軍也一無所知。

    留裏克與衆臣、衆聯盟貴族經商討後達成共識,全軍定下戰略大目標後,至多在戰術上面再做一些商榷,待時間一到軍隊一定要行動。

    某種意義上留裏克已經忽略掉自己手下還有一支大艦隊。

    萊茵河口的駐軍如果可以想方設法提供更多更好的後勤物資,那真是再好不過。倘若他們在二月、三月斷了後方補給,對遠征軍的影響也可以忽略掉了。

    黑狐治下的拿騷河谷區、科布倫茨盆地、威斯巴登河灣區,從當地徵集的物資完全可以補充羅斯聯軍欠缺的後勤,很大程度上留裏克在用已經改頭換面的萊茵高伯國的資源,爲遠征提供物資。

    只需要黑狐在二月底到三月初在科布倫茨地方組織一支船隊,將後方的士兵、糧草運抵特里爾,遠征即可全面開始。

    科布倫茨方面也不必拘泥於船運,黑狐手裏的確掌握一大批長船,鑑於摩澤爾河兩岸都有草甸道路可以通行,遠征軍仍有大量馴鹿留在後方,鹿羣馱運物資再靠着

    四條腿就能安穩走到特里爾。

    完全不同於戰馬,馴鹿的馱載能力差歸差,它的複雜胃對青草乃至樹皮都有超強的消化能力,意味着這些鹿根本不必飼餵糧食即可維持強勁耐力。

    倘若馴鹿真的中途死了,那就立刻分割鹿屍,化作供軍隊享用的肉塊。

    於是,羅斯遠征軍就在一月底二月初,實在被分割爲三個部分。

    多達一萬人的羅斯軍主力已經定下今年目標的擊敗勃艮第勢力,奈何一場春雨大大干擾了留裏克的計劃。

    時間已經悄然進入二月份,整個歐洲的氣候在劇烈變動。

    一股來自非洲的乾熱氣團闖入地中海,裹挾着海洋水汽衝入阿基坦和勃艮第,接着整個西歐、中歐乃至北歐都降了一場雨。

    這場冬末春初的降雨是一個預兆,奈何這場二月初的降雨,在萊茵河口顯得過於猛烈些了。

    正值海軍出動的關鍵時期,大海突然變的狂暴,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天,整個世界充斥着溼冷泥濘。

    糟糕的天氣迫使紅狐的行動再度推遲,他很慶幸自己的未雨綢繆,因爲當新招募的划槳手在一月末全力以赴訓練划槳之際,大量賦閒的水手,以及就地招募的日結民夫,開始將羅斯社區大倉庫囤放的各色物資,大規模地向大船搬運。

    海上君主號大而敦厚,她被兩條划槳長船慢慢拖曳到近岸處。她必須在萊茵河主河道的岸邊停泊,因其吃水較深,爲避免

    擱淺當下不得已停在距離岸邊約莫五十米的位置。

    鐵錨埋在河口淤泥裏,她平穩定在河面上,這時諸多小船乾脆以大量纜繩串起來拼成一座浮橋,戴着三角遮陽帽的武裝水手監督苦力辦事,於是大量熱得赤膊上陣的人,將裝着五花八門物資的麻袋硬生生扛到大船編。

    處在高處船舷的武裝水手放下兜網,靠着本來用於升降船帆的滑輪組系統,快速將一兜又一兜的物資拉回來。

    他們沒法不苦笑調侃:「早知大戰艦要出動,我們當時就不該把貨物全部卸載。」

    按照紅狐的計劃,海上君主號將以滿載姿態出動。以羅斯軍的戰鬥模式,各色箭矢的消耗量非常驚人。紅狐這番要把社區倉庫的所有箭矢運上船,同時在即將過去的冬季,自己在萊茵河口購買的本地人製作的新箭矢,一併打捆運走。

    箭矢一樣有着保質期,哪怕羅斯箭矢的箭桿都放在松脂裏浸泡了一番,奈何只要時間持續,箭桿依舊會緩慢變彎。至於新購

    置的本地人製作之箭矢,當地人可沒有這樣的加工工藝,使得箭桿至多半年就廢了。

    以箭矢爲首的武器,從羅斯老家運來至今已經有大半年時間,怕是其下了生產線也有一年了。箭矢若不使用也要自然報廢,羅斯社區的確沒有再儲存的必要。

    糧食、奶酪塊、鹽、鹹魚肉乾、牛肉乾、羊肉幹、乾燥豌豆、煉製牛油和羊油、腥味

    濃郁的魚油、布匹、纜繩,乃至其他奇奇怪怪的物資,都被一股腦裝運大船。

    海上君主號爲旗艦,另有兩艘阿芙羅拉級風帆巡洋艦之斯佩洛斯維利亞號與鐵松鼠號。

    最大戰艦計劃由八艘長船拖曳,兩艘風帆巡洋艦則爲四艘,僅僅這十六條長船就需要五百名划槳手。

    武裝貨船出動六艘,各由兩條長船拖曳,如此又佔用了近四百名的划槳手名額。

    行動部隊剩下的六百人,他們或是獨自坐着長船划槳伴行,以備艦隊行動時出亂子了好立即補充。或是待在穿上親自押運貨物,還要操縱方向舵與升降帆作業。

    大船均沒有航行自持力,她急需要仰仗划槳的拖船提供動力,也不能忽略掉西北風的動力,加之萊茵河越是上游河道越曲折,尤其在杜塞爾多夫到科隆河段,萊茵河的拐彎有些過多了,屆時船上的水手必須緊盯方向舵,同時期還要安排划槳長船在兩翼拉扯着纜繩待命,從而確保大船不要因爲慣性衝灘。

    因爲大船看似龐大堅固,實則是個較爲脆弱的存在,龍頭長船通常在不使用的時候直接衝灘半擱淺,繼而進行修繕保養。反觀大船,異常衝灘陷入淤泥算是神靈保佑,若是衝灘撞到尖銳物,船底就破裂了。

    於是,誰來划槳誰來操縱大船,行動時期出動多少人員多少船隻,在這場二月初的陰冷春雨之際,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都明晰了

    自己的使命。

    物資已經裝滿,等雨停後還可以再裝一些物資。

    紅狐決定親自參與這場行動,他是行動的發起者,如果失敗他就是第一責任人,如果成功,自己就能獲得最多榮耀。紅狐並不在乎榮耀,他必須瞪大眼睛好生監督,因爲失敗的責任他是擔當不起的,就是砍自己腦袋一萬次都不能爲失敗謝罪。

    終於,陰冷春雨結束了。

    結束它的並非暖風,二月份來自北大西洋的冷風又佔了上風,大地又開始掛起較爲乾冷的西北風。本地人非常清楚,當前的冷風算是最後的寒冷,一些作物諸如洋蔥和豌豆現在就可以播種了。

    對於整個亟待行動的羅斯海軍,他們萬事俱備只待西北風,現在風力不強不弱,倘若不好好利用它,船隊就只能完全依靠划槳手的蠻力,以極其磨蹭的速度漂到科布倫茨,怕是到了那個時候羅斯軍主力的遠征已經開始。

    也許,皈依了天主的人們已經沒有理由再去祭祀大海。

    無論是在海上還是內河捕魚,水流總是無情了,無數關於河怪、海怪的傳說令當地人每一次出海捕魚都必須謹慎。

    有一個海怪叫克拉肯,它一旦出現就能撞沉漁船,這怪物似乎自古以來就有,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

    在弗裏斯人漁民的傳說裏,還有一種名爲埃吉爾的海怪,在丹麥、瑞典和挪威峽灣的傳說裏更有著名的耶夢加得巨蛇。

    之所以龍頭戰

    船的船艏要雕刻一個名爲DRIKE的異獸,它代表着划槳者的期許,所謂「我們戰勝了大海蛇」,暗喻划槳者是騎着海蛇行動,船隻一定不會翻。

    但耶夢加得是比德裏克更大的海蛇,萊茵河口以西又有奇奇怪怪的海怪傳說,如果不祭祀些什麼,難保行動不出岔子。

    紅狐就地從本地的騎士領主手裏買了十頭老奶牛,後者

    高高興興領了一筆錢。

    隊伍裏並非所有人都信仰天主,就算信仰了天主那也是靈活信仰。

    西北風迅速吹得大地乾燥,今日陽光還不錯,整個世界也不算寒冷。

    由於鹿特斯塔德的羅斯社區搞出了大動作,附近的丹麥移民紛紛划着船來看熱鬧,甚至是拉格納本人也低調的參與其中。

    丹麥軍在一個不起眼的河口小島集合數百人,拉格納在此樹立起他的黑色渡鴉旗,一衆人遠眺羅斯社區的動作。

    聞聽紅狐與羅斯海軍部分大船要硬闖內河,還是要在自己的老家附近靠岸,亨利拿騷急忙點齊兵馬前來參與盛會。他依舊不可能出兵參與戰爭,在精神上做鼓勵倒是很用心。

    數以千計的民衆從烏得勒支方向划船來看熱鬧,自然本地主教也派遣教士前來打探情況。

    那些黑袍教士是有備而來,本來是打算向所有出征着潑灑聖水施以祝福,卻見到一大羣金髮的傢伙在河邊公然宰牛。

    「又是祭祀邪神的儀式,諾曼人人還是死性不改。

    」目睹此舉的教士們氣得抱着滿是聖油的銀甕就撤了回去。

    紅狐按照羅斯的方式祭祀海怪與河怪,所謂將牛血流入大海,繼而把牛屍也扔進去,海怪尋着牛血而來,再吃了牛肉後就不會襲擊船隊。

    一衆習慣於冗長彌撒儀式的當地人,他們過去可是不敢在杜裏斯特港圍觀當時丹麥移民的野蠻儀式,如今看到羅斯人在此殺牛祭祀海怪頓感耳目一新,那血淋淋的場面扣動心絃,哪怕只是在宰牛。

    前前後後有一萬人前來看熱鬧,很多荒島也站着人,不少小船乾脆就在入海口處漂着,漁民們爲了來看熱鬧乾脆暫停捕魚。

    他們清一色滿意這種無害的祭祀活動,本地漁民嘴上不說,他們實則非常希望某種祭祀活動可以安撫海怪,這樣大家未來一段時間的捕魚工作就會很安全。

    這種事是信則靈的,漁民巴不得諾曼老爺多做祭祀,最好每月來上一次,如此大家圖一個安心。

    紅狐此舉就是爲了讓所有人安心,同時也是令自己這個行動指揮官安心。他是真的相信萊茵河裏有河怪與河神,或者說兩者是一體的,否則也不能解釋爲何萊茵河與馬斯河突然在某些年月就發洪水。

    牛放幹了血再扔到水裏,依然靜靜流淌的萊茵河將之推倒大洋。

    祭祀儀式結束,意味着所有待命的人們可以開始行動。

    此刻所有划槳手已經就位了,他們就等着紅狐大人登上旗

    艦。

    終於,紅狐與歌德倫德順着繩梯爬上海上君主號,這對小胖子紅狐是一番挑戰,他還是高高興興平安站在高處。

    「吹號!掛旗!升帆!拔錨!我們走!」

    隨着命令下達,船艙裏四個男人喊着號子推動絞盤,海上君主號的大鐵錨緩緩升起。

    突然間,待命的划槳手們爲之一振。因爲萊茵河水已經在推動大船後移,當此之時,各長船上的老水手立刻嘶吼起來,所有放平的大船槳伴隨口號全部傾斜立起來。

    他們集體喊着號子,所有拖曳大船的划槳長船,無數大槳上下翻飛,它們克服了水流開啓了逆水行舟的征程。

    至此,萊茵河上有史以來最龐大的一次內河航運開始了,新的歷史也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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