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留裏克御駕親征滅國記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重生的楊桃字數:6418更新時間:24/06/29 17:26:21
    留裏克一身戰袍,他渾身披着鐵片加固的鎖子甲,甚至連面部都有防護。這份防禦武裝過了頭,沉重的戰甲讓他成爲巋然不動的鐵人。他就拎着劍堂而皇之地站在戰鬥的第一線,給戰士們一個堅定的榜樣。

    已經有箭矢打在他的身上,他真是輕蔑地嘟囔一句:“這連刮痧都談不上!”

    他的身後亦是站着一羣猛人,渾身鐵甲只露着一雙眼睛的格倫德和他的夥計們,他們的嗜血長劍和惡斧早已想舔舐人血。

    羅斯軍隊的箭矢正進行非常正常的火力輸出,這對羅斯是正常的,對其他勢力實在是無法承受的“大禮”。

    倘若對方戰鬥意志一般,會在十字弓的不斷精確狙擊下信念動搖,繼續攻擊往往會逼退他們。

    戰鬥若變成短兵相接,再是防禦妥當的戰士也會因爲五花八門的離奇原因蒙受損失,只要戰場一直保持着距離,己方的遠程武器持續殺傷敵人,即可造成己方疲勞的胳膊與對方的一地屍體。

    留裏克對卡累利阿敵人是蔑視的,只是對手的表現堪稱蠻莽。

    “他們竟然硬抗我的箭?真是悍勇,可惜不行……”

    到處都是喊殺聲,留裏克這便根本無力以口頭傳達命令。他有更高效的手段,便是旗語與鼓聲。

    皮鼓聲音變得緊湊,近戰士兵準備起最後的搏殺。

    且看那些卡累利阿軍的首領卡斯庫威,他已然顧不得自己被箭刃劃傷的臉,持劍盾繼續帶頭衝鋒。他的戰士倒地了一批,更多的人仍然衝到了第一線。

    卡軍戰士劣質的矛一致向前,人們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忽略掉中箭斃傷的同伴,如同一個個只會廝殺的工具。

    他們要把矛頭戳到羅斯入侵者的身體裏,然而……

    斯拉夫旗隊隊長、諾夫哥羅德總督梅德韋特,他木着臉臨危不懼,眼神中甚至滿是蔑視。他就待在自己的軍陣中號令,接着入樹林的戰戟被放下,持戟的斯拉夫族裔戰士就彷彿一千年前馬其頓方陣那般,於卡軍衝擊的正面突然放下矛牆。

    當那些奔跑的士兵意識到情況不妙,已然沒有時間暫停下來。

    血肉之軀撞到了戰戟,非常可憐,卡軍的矛並沒有羅斯軍的戰戟長,且呈現密集隊形站立的斯拉夫旗隊,可以保證三把戟對付一個敵人。

    此乃爲殺人而生的精悍武器,戰戟矛頭尖銳,其後是帶棱角的放血槽,與其說是矛,不如說是刺,戳中敵人即爲一個無法癒合的血洞。

    前兩排的戰士在亂戳,第三排的戰士以戰戟的斧刃施行從天而降的啄擊。卡軍戰士的皮帽子可以禦寒,防禦方面毫無意義,那些中了一擊尚未速死之人又被斧刃開了瓢……

    如果不是臨危撒住了腳整個人被絆倒在雪地裏,卡斯庫威也被羅斯人獨特的矛戳了個渾身血洞。

    他來了一記嘴啃雪腦子稍稍清醒,便連滾帶爬向後退卻。

    他並非貪生怕死,此番退卻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當他稍稍清醒想要整頓一下隊伍,去發現自己人已經出現了重大傷亡!

    瞧瞧整個戰場的情況吧!

    那些衣着統一的羅斯人在矛牆亂戳,又是盾牌構成牆壁以劍戳刺。他們構成了一堵無法撼動之牆,陣前僅是倒斃的卡累利阿戰士,且這堵牆居然在緩速推進。

    後面的戰士不知前方的煉獄,他們仍在瘋狂突進。

    “你們快退!去後方整隊再戰!”

    在亂局中卡斯庫威幾乎喊破了喉嚨,奈何這只是無能狂吼罷了。

    沒有人聽到這位大酋長的吶喊,到處都是喊殺聲,一個人的吶喊早被淹沒,戰場上只有雙方殺紅眼的戰士。

    雖說羅斯軍隊是倉促迎戰,敵人多一些錯誤舉動和積雪的影響遲滯了他們的推進,給羅斯軍贏得了短暫而極度珍貴的列隊時間。斯拉夫戰士因人數優勢成了實打實的羅軍主力,戰戟構成的牆成爲堅固中軍巋然不動。

    阿里克的第一旗隊紛紛移動到左翼,第二旗隊的老家夥們帶着第六旗隊的年輕後生移動到了右翼。

    且說那些蘇歐米戰士,他們在非常安全的後方拼命對空放箭,僅僅造成的混亂就在逼着卡累利阿軍繼續向鋒線擁。

    甚至是扭力彈弓乾脆開始發射名爲重標槍的可投擲短矛,以低蓄力發射,以大幅度拋物線掠奪激戰鋒線的頭頂,砸中後方的敵人。

    這一切酷似了發生在哥特蘭島上的血戰,彼時的哥特蘭島民軍是比這夥兒卡累利阿軍更加悍勇,終究還是大敗虧輸。羅斯軍以非常相似的陣型,一個屢試不爽的陣型開始發動反擊。

    留裏克示意手下揮動旗幟,兩翼的劍盾手見狀開始了戰術合圍。

    敵人已經損失巨大,他們的兵力都在這裏,兵與兵只見過於緊湊以至於武器都不易揮舞。

    這一瞥又像極了坎寧會戰,只是羅斯軍處在相當於迦太基人的位置上。

    左右兩翼在包抄,當是時,留裏克向等待多時的“鐵人”格倫德一夥兒,還有所有突擊換成近戰武器的蘇歐米人等遠程兵,下達了“堵住瓶蓋”的命令。

    丹麥人格倫德,他的鐵甲掩蓋了整個人的狂喜。他和兄弟們完全不需要盾牌,渾身的甲刀槍不入。

    他們乘坐雪橇直接繞到卡累利阿軍後方,一羣鐵人跳下,其後亦是一批披散着頭髮的蘇歐米持斧者。

    甚至,還有客居在新羅斯堡的薩列馬島使節特拉朗,以及他的同伴們,都以羅斯軍戰士的身份投入戰鬥。

    特拉朗不得不相信,他所親自參與的戰爭完全超越了自己的認知,到處都是拼殺的人到處都是吶喊,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

    羅斯王公有着一支鐵甲軍,王公本人頗爲年輕卻也渾身鐵甲。羅斯的軍隊在殺人方面很有一套,他們更是能短時間內組織一支大軍施行遠征!特拉朗很慶幸自己僕從軍的身份,倘若愚蠢的和羅斯敵對,想必薩列馬島老家的村莊也會被他們輕易殲滅。

    至於特拉朗的隨從,他們清一色是舊時代被驅逐的羅斯部族人士之後,幾十年的光陰改變了太多,羅斯的確變了,變成一個強權。

    羅斯軍的箭矢支援已經結束了,包圍圈已經完成合圍。

    可憐的大酋長卡斯庫威,他現在想要殉國戰死也幾無可能。

    他如野豬般嚎叫,整個人被同伴說是保護實在擠壓在人羣內部。

    還活着的卡軍戰士面對的是羅斯軍包圍圈內壁的滴血的劍與矛,以後渾身是鐵的怪物。他們害怕極了,明明還有上千人手持武器,卻拼命地向一個中心點擠壓。理論上他們存在奮力一搏突出包圍圈的能力,即便那會再付出大量的死亡。

    他們的確害怕極了,甚至有人爲了避免被戳殺,爭先恐後把同伴的肩膀當墊腳石,在人們的頭頂上攀爬……

    一大羣如同一坨不可明說的肉瘤,從極度的狂妄與勇敢化作現在的膽怯,前後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舊時代的戰爭往往的兩軍曠野交戰的一瞬間就能大致分出強弱,之後只是等待時間的發酵。並不存在力大無窮的浩克力挽狂瀾行萬人敵之勢,人數多裝備好又士氣旺盛者幾乎是必勝,羅斯軍來到這遙遠北方就是希望打一場決戰,他們逮住了機會,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羅斯軍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損失,如同一臺絞肉機的大軍正在慢慢地將包圍圈的卡累利阿軍絞殺。

    留裏克就在陣列之外,他沒有下達新的命令,就站着觀摩敵人被殲滅。

    這的確很殘忍,然而留裏克確信自己的人落得卡累利阿人的手裏,最好的也是淪爲奴隸的命運。

    莫看對方現在吃了致命一虧,他們到底也是北方的小霸王。羅斯必須給所有的僕從勢力立威,亦是要帶着大家履行彼此的同盟義務。

    “也許你們還有更多的軍隊,如果連吃兩場大敗仗還能繼續堅決反抗,我就只能再給你們來一次重大損失。”留裏克心裏嘀咕着,他毫不相信卡累利阿人有着充足的人力資源。

    對付一羣放棄抵抗的人,殺死他們已經談不上什麼光榮。但羅斯部族和各路維京部族出身的戰士,他們把敵人當做一種祭品,需要用血來祭司奧丁。

    恐怕只有蘇歐米人和維普斯人對卡累利阿人有着刻骨銘心的仇恨,爲了歷代衝突死去的族人,爲了被擄走當牛做馬的族人,他們在行最猛烈的報復。

    羅斯軍踏着敵人的屍體收縮包圍圈,卡累利阿最嚴重的戰敗已成定局!

    當最後就剩下一百餘活人時,留裏克才遲遲下達收手的命令。

    包圍圈的最後活人都被抓獲,羅斯軍輕而易舉地找到一個衣着精細之人,怎麼想此人都是對方的貴族人員。

    審訊幾乎在抓獲的一瞬間就有了重大結果,完全是此人在最後關頭還要保持骨氣。其人被戰戟拍倒後,整個人被一擁而上的蘇歐米戰士以繩索捆得嚴實,如生擒的野豬般瘋狂掙扎,卻無法掙脫被拉走的命運。

    此人在怒嚎:“我乃卡累利阿的大酋長,就是殺我也輪不着你們這羣蟲豸!”

    由此豪言,他的確不必如獵物般被拖行,而是直接被押到留裏克面前,在被蘇歐米戰士們踢上幾腳,其人膝蓋一酸直接跪在了留裏克的面前。

    戰鬥已經結束,戰士們在整頓傷員、收攏戰死者,大量持械的士兵搜索戰利品,並給敵人的傷員補上痛快的一劍。

    留裏克已經卸下重甲,得勝後的人們臉上充滿喜悅。很多年輕的孩子是首次參與“大型戰役”,一開始大家心情緊張有的人甚至屈辱尿褲,而今大獲全勝,恐懼感蕩然無存,可勝利後的狂喜還是引得不少人身體不自由的顫抖,臉上的笑容是給上一巴掌也是無法阻止的。

    旗隊長菲斯克終成一介猛將,其人以今日之戰功,已經超越其十五年前爲羅斯而戰死的父親。他畢竟是羅斯本部人,是當被提拔的對象,留裏克自然也沒看走眼,此人的確成長爲了狠人。

    菲斯克在邀功,言語毫不避諱:“我又跺了二十個腦袋,我向奧丁發誓。”

    “我完全相信,就是對付這些蠢貨並不值得你過於誇耀。”

    菲斯克先是愣神,接着哈哈笑起來,笑得非常狂妄:“看來,我需要斬殺一些丹麥武士才配炫耀。”

    “那是自然。聽着!”留裏克意味深長地側目凝視:“這個機會不會讓你等太久。”

    “啊!終於要向丹麥全面戰爭了?”

    “會的。”

    留裏克自然是沒有想到何時發動對丹麥的全面報復,時局到了現在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就向丹麥全面進攻實在窮兵黷武,若是用一年時間整頓一番內部的文治武功,等到羅斯大軍再行動作,戰鬥力怕是可以提升整整一倍。

    正當留裏克、菲斯克、克努夫幾個老夥計閒聊之時,那個倒黴的男子被壓了過來並跪倒了。

    “此人是誰?讓我猜猜,總不會是他們的首領?”

    “王公大人高見!”蘇歐米戰士們立刻附和。

    “果然是他們的首領?”

    此一問,不由戰士們彙報,跪倒之人直接惡狠狠自曝身份:“我乃卡斯庫威,卡累利阿大酋長,北方雪原最尊貴之人。你們這些踐踏森林的羅斯人將會被森林神詛咒,會被冰雪神殺死,甚至空氣神都會令你們窒息。”

    此人猙獰的臉充滿挑釁,眼神更欲殺人,引得留裏克極爲不適。

    雖是卡累利阿語,奈何如今的時代,該種語言只是稍稍從古芬蘭語裏分裂出去。留裏克大抵聽得懂,獲悉此乃一個王者的惡意詛咒。

    留裏克木下臉躬身質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卡斯庫威一怔:“你竟懂我的話?叫你們的首領來,我要辱罵他!”

    “我們的首領?”留裏克話語平靜,他的身邊充斥着鬨堂大笑。

    留裏克笑摸此人狗頭,還拽了拽其蓬鬆的頭髮:“愚蠢的人,我就是羅斯唯一的首領。看來,我該讓你死個明白。我乃留裏克,羅斯公國的最高首領留裏克,蘇歐米和塔瓦斯提亞的征服者,維普斯人的首領。我說着這些部族你定然知曉,現在我帶着他們向你復仇。怎麼樣?看看滿地的屍體,到處都是你的人。你戰敗了!你的偷襲毫無意義。我可以饒了你的命,我會斬斷你的手和腳,只要你安心做一隻鹿一直跪趴着。我還要割掉你的舌頭讓你無法再謾罵。”

    “你在羞辱我!”卡斯庫威乾脆啐了一口痰。

    “看來你並不領情,你的口水很髒,就如同惡臭的糞。”

    “那麼你殺了我!”卡斯庫威只求速死,然而……

    擒獲敵人的首領,據說還是所謂的“卡累利阿酋長國”的大酋長。一羣北方的狂妄弱者也敢自稱一個國家?留裏克有充分的征討理由,恰是因爲這個所謂的國家在襲擊自己的僕從,他們既然是一個國家,這讓羅斯的征討也變得很正規。

    此乃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發展到現在已經變成了滅國大戰。

    真正的戰鬥的確是半小時結束,剩下的已經不能算是戰鬥。待到中午時分,戰場打掃工作也完成一大半,戰士們對繳獲頗爲不滿,對手的貧窮令人汗顏,一羣忙於追擊的兄弟們倒是帶來大量的收穫——數量驚人的馴鹿。

    至少有一萬頭鹿被發現,亦有大量的雪橇。是阿里克,他帶着兄弟們一直在追擊殘敵,尋着腳步就找到不遠處的卡累利阿營地,這番又擒獲了一小撮人。

    何以慶祝?

    羅斯大軍以二十頭馴鹿祭祀戰死的五十名兄弟,即便裏面有不少蘇歐米人、即便裏面一個羅斯本部人都沒有,按照羅斯爲代表的北歐禮節,留裏克宣佈死者的靈魂都去了阿斯加德,會在瓦爾哈拉門口等待女武神的審批。這番說辭至少是對死者和活者有個交待,活着的人們當即開始大宰馴鹿,以繳獲的鹿肉烤食之犒勞自己。

    這還不算完!

    一個國王不殺另一個國王?荒謬!

    次日清晨,在晨曦的鼓聲中,所有參戰的羅斯軍戰士都在觀摩一件壯觀的事!

    被俘的卡累利阿戰士人數極少,他們願意做奴隸以擺脫被殺的命運。羅斯本部人不屑於這種奴隸,倒是蘇歐米戰士願意拿出一批松鼠皮購買。蘇歐米人有充足的理由,此乃泄憤之舉。

    而俘虜們也都指明了一個概念,即他們的新營地——兩個大湖夾縫中的大營地。

    所以,侵入他們的營地抓捕更多的俘虜,尤其是他們的女人,這種事情羅斯軍隊的戰士們多是非常樂意的。也許,最快樂的就是那些斯拉夫戰士。

    上次戰爭抓到的卡累利阿女人都成了斯拉夫戰士的妻子,大部分都剛剛生了孩子。羅斯人等瓦良格人看不上這種矮小女子,斯拉夫戰士原則上也是不喜,可惜也沒有更好選擇。

    大家憋着一股勁兒渴望掠奪,在那之前,他們在觀摩一場死刑。

    很多人嘀咕當給這個狂妄的偷襲者血鷹,還有人斯拉夫人說當一人一棍子把他夯成肉醬。各種奇怪的刑罰的描述真是怎麼恐怖怎麼來。

    留裏克又不是殺戮狂魔,暴虐的刑罰不會給自己帶來樂趣。他來做行刑人是要給麾下的各個族裔戰士進一步立威,僅此而已。

    可憐的卡斯庫威根本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一個看似少年的手上,其人被蒙上了眼睛等待最後時刻。

    也許,會被斧頭砍掉頭?

    留裏克並沒有,如同祭祀時殺鹿那般,一劍割斷了卡斯庫威的脖子。其人癱倒下去瘋狂抽出,伴隨這最後的致命掙扎,圍觀的羅斯軍戰士都在歡呼。

    他並沒多看,把劍遞給隨從,隨手以雪擦乾淨手上的血跡。

    卡斯庫威死了,死前也知道自己被誰打敗。他縱使有着悔恨,終究意識到羅斯入侵者的恐怖戰力,以及森林神、湖神、太陽神,各路神明並沒有站在卡累利阿人的陣營。

    數量巨大的敵人屍體都被拉走,埋葬他們是要時間的,目前土地被凍得硬邦邦又如何掘土呢?屍體被雪橇拉到遠處的森林隨意丟棄,死者終會化作累累白骨,最少那段時間惡臭不會蔓延到熊祭壇,只會因爲極端的晦氣,令羅斯公國的獵人避而遠之。

    只有羅斯公國戰死者被統一焚燒化作灰燼。

    留裏克這邊並沒有時間和精力給所有屍體一個妥善的結局,給敵人送葬算是禮節,他頂多挖個坑把卡斯庫威給埋葬了。

    羅斯軍稍稍整頓就集結精銳坐着雪橇狂飆突進,在求得饒命果斷帶路的俘虜指引下,大軍毫無意外地衝到了大營地。

    這一路上他們甚至還截殺了幾支卡累利阿援兵,當他們衝到大營地,當地人還以爲這是征戰歸來的人們。

    結果,等到的只是羅斯人的無情搶掠。

    可憐的卡斯庫威的妻子,因不從而被殺。卡累利阿的“大帳”部族(核心實爲“東帳”部族)遭遇滅頂之災,留守的多是老弱,除了年輕的女子盡殺之,財物盡搶之。

    羅斯軍的精神內核便是維京,他們乘坐雪橇與乘坐長船又有何異?

    留裏克沒有放過千載難逢的滅國機會,這一戰雖沒有搶到金銀,被俘的女子竟多達兩千人之巨!自然,此次會卡累利阿人大營地的致命一擊也造成超過五千人的死亡。

    就像歷史應當發生的那樣,這番打擊本該是羅斯第三代王公伊戈爾所爲,如今的時空竟被初代王公留裏克歷史性完成了。

    經此一戰,卡累利阿人以一個強權勢力存在的時代覆滅,他們的酋長國國祚僅僅第一年,有酋王一世,即被羅斯公國攻滅。

    留裏克終究沒有得到卡累利阿人的臣服,因爲死人無法臣服。

    參戰的戰士大部分都搶到了一個女子,或是作爲妻妾或是作爲奴隸,留裏克可以確信她們都會變成事實上的妻妾。

    羅斯凱旋,帶着兩千餘俘虜、數量驚人的皮革、骨箭,乃至一些骨笛樂器,驅趕着十萬頭規模的馴鹿,高高興興沿着拉多加湖的湖岸線南下。畢竟天氣越來越暖,大軍爲衆多戰利品所拖累,留裏克不敢冒險在冰面上走,生怕戰利品墜入大湖。

    卡累利阿並沒有消失,他們的殘部又成了散碎成沙塵的小型家庭血緣氏族,已經不可能凝聚爲上萬人的聚落構成酋長國。他們被歷史性的打斷了脊樑!

    至此,羅斯公國北方,僅僅一個冬季的征討,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