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想起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匆匆夫人字數:2183更新時間:24/06/29 17:23:39
    眼見着氣氛頂了上來,到了愛濃不有所行動大家都會尷尬的地步。

    江生的手都已經摸上了酒盅,盧愛蓮忽然發話了。

    “不用了不用了,其實當年那件事——”

    然而不等盧愛蓮說完,愛濃卻已經接過了院長手裏的酒盅一飲而盡了,不光如此,她還又連幹了兩盅。

    沒搞清楚狀況的院長還在旁邊拍手叫好。

    “這就對了,是我考慮淺了,一盅哪夠,自罰三盅才能展現誠意嘛。”

    誰知道愛濃三杯酒下肚後啪的一聲把酒杯拍在桌上,扯脣看着盧愛蓮和陸正平笑道:“酒可以喝,道歉就算了吧。”

    她說着掃視了一眼桌上的人,苦笑道:“我不過是個沒有正式職稱的小助教,不夠資格上桌,就不在這裏打擾諸位的雅興,告辭了。”

    她說完便走,傅聰原本想跟上,江生把他攔住了。

    “這麼重要的場合贊助商怎麼能走?還是我跟上去看看吧。”

    他說完便也跟着出去了。

    傅聰後知後覺,下意識看了一眼盧愛蓮。

    心裏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說什麼來看表姐,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

    愛濃一出門就不見了蹤影,江生本想給她打電話,發動機的長鳴聲呼嘯而過,在江生眼前一閃就又不見了。

    江生有時候真恨自己沒有趁手的交通工具,永遠連愛濃的殘影都抓不住。

    於是他只得拿出手機來給愛濃髮微信安慰。

    江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罵他們!』

    結果消息都還沒發出去,剛剛那聲音又回來了,停在了江生身前不遠處。

    “下午有課嗎?要不要一起去兜風?”愛濃轉過頭,帶着詢問的目光。

    “沒,沒有課!”

    就算有也沒關係!

    江生想也不想就接過了愛濃的頭盔,坐上她的車後座,車上沒什麼扶手,他的一雙手甚至無從抓取,有些不知所措。

    愛濃向後瞥了一眼,道:“抓緊了。”

    “額?什麼?”

    江生還來不及反應,車就已經開到了飛起。

    他是下意識地抓住了愛濃的夾克,靠着超強臂力一點一點藉着愛濃的腰身將兩隻手扣在了一起,就這,他還一直努力弓着身子讓自己不至於貼在愛濃的背上,以免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是江生第一次乘坐燃氣摩托車,他以前坐過嘉南的電動車,但那跟這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開快車還是要有發動機的轟鳴聲才帶勁兒。

    在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與身邊化成數道殘影的風景中,江生感受到了出奇的放鬆感,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愛濃爲何如此癡迷摩托車的原因。

    但愛濃的感受卻與他正好相反。

    “你靠近一點,風阻太大了!”

    “你說什麼學姐?”江生努力把耳朵靠近,但身子依舊離得遠遠的。

    愛濃不得不再大聲說道:“我說我的腰快要受不了了!你可以靠過來一些的!”

    “哦。”江生盯了盯愛濃的背,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愛濃的背很薄,但因爲有夾克的原因,並不硌得慌,她肩膀並不寬闊,但因爲直角肩的關係,靠起來也足夠舒服。

    江生只靠了這一會兒,嘴角都抑制不住地上揚,就算只是爲了安慰她也好,能這樣坐在心愛之人的身後,哪怕只有幾十分鍾,老天爺也算待他不薄了。

    江生緩緩閉上眼睛,想要將這一幕的記憶深深印在腦海中,這樣即便將來他在異國他鄉,回憶起曾經心愛的這個女人,也會因爲這些美好的瞬間而感到幸福吧。

    可是腦子裏忽然出現的一點記憶,卻讓他忽然睜大了眼睛。

    “我難道就那麼不值得你喜歡嗎?”

    “怎麼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你說話,爲什麼總不說話?”

    在一個月黑風高冰雪消融的夜裏,江生伏在愛濃的悲傷,有一句沒一句的耍着酒瘋。

    他說了,他原來什麼都說了!

    江生雙眼圓瞪,忽然又回憶起另外一幕。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他跟在愛濃身後反復強調。

    “不管怎麼樣,你昨天看見的肯定不是真的我,不管我說了什麼胡話,你都不要當真啊。”

    想到這裏,江生真想原地去死。

    在表白之後又反悔,這是什麼該死的騷操作,他要是愛濃,應該也會覺得他是個酒品不行還沒有擔當的壞蛋吧?

    竟然還能當沒事發生一樣,容忍他這麼久,每次見面都還跟他心平氣和地說話,愛濃的脾氣簡直不要太好。

    要不怎麼說她是系裏最受歡迎的老師呢?

    虧得愛濃喜歡的人不是他,不然當時該有多傷心啊?

    一想到這個,江生心裏就對愛濃無比的愧疚,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愛濃對傅聰情有獨鍾,他又怎麼好這個時候重新表白,去給愛濃造成困擾,攪亂她的心呢?

    可他實在想和愛濃說說話,於是他小心湊到愛濃耳邊問道:“學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騎的車好像不是這輛!”

    愛濃笑道:“當然不是,首都限號,不是京A的牌子進不了四環!那輛車是我爸留下的,我放在家裏了。”

    “你爸?”江生有些驚訝,這還是愛濃第一次和他提到自己的父母。

    二人在愛濃年少時雙雙離去,江生以爲這該是她心底的痛處,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鬆就提起了。

    “嗯,”愛濃點頭,道:“我沒跟你說過吧,我父母都是GP賽車手。”

    “哦。”江生目瞪口呆。

    摩托車賽車危險係數那麼高,難怪——

    “但是你別誤會,現在的賽車手都有百萬賽車服,基本上不會有多大的傷亡,就算是出了事故,場外觀衆會遭受的危險係數絕對更高。”

    “哦,額?什麼?”江生有點沒反應過來。

    愛濃卻繼續解釋道:“我的父母是比賽結束去機場準備回國的路上,遭遇車禍身亡的,也算是沒什麼遺憾了,畢竟那一年他們拿到了冠軍。”

    江生沒想到的是,愛濃在提到自己父母身亡的事時不但沒有悲痛,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學姐,你好像對你父母的事情,並不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