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縣尊啊,聽聞尊夫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品茗字數:2478更新時間:24/06/29 17:20:48
    老君山。

    月色清冷,涼風習習。

    項炎睡不着。

    自那天從許昌縣回來後。

    他整個人便一直處於消沉狀態。

    洛珩,又是洛珩!

    這個名字已經快成他夢魘了。

    “難不成這是我項炎的命?”

    項炎頓住步伐,擡眸看了眼天邊彎月,面龐上滿是苦澀的表情。

    但,不甘啊!

    “主子。”

    就在項炎滿腔怨念之時,小葵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宛若幽靈般飄到項炎身畔。

    項炎皺了皺眉頭。

    “什麼事?”

    “主子,夜已深,早點回去休息吧。”

    月色下,小葵眼神複雜地看了項炎一眼,輕聲道。

    以往的殿下,是何等的堅忍不拔。

    但自從去了趟許縣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真不知道那天在許縣發生了什麼?

    主子回。

    哎!

    想着,小葵心下微微一嘆。

    “我知道了。”

    項炎擺了擺手。

    如今他身邊只剩下小葵了,伍舞至今不知跡象。

    哪怕項炎此刻心中煩悶,卻也不願意遷怒到小葵。

    “殿下,李戰將軍那邊……要不要讓奴婢去催一催?”

    見項炎神情低落的樣子,小葵想了想說道。

    他試圖重新激起項炎的鬥志。

    畢竟,如今項炎麾下的軍隊,已經包圍了開封府。

    “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論打仗,李戰才是專業的,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干涉李戰。”

    項炎聞言,想都沒想一口就拒絕了。

    打仗不是他擅長的。

    但他卻懂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辦。

    隨意插手軍中之事可不行。

    “唉,奴婢知道了。”

    雖被拒絕了提議,但小葵臉上肉眼可見地露出高興的神色。

    果然,殿下並非是真正失了心氣。

    一提到麾下軍隊,他依然還是表現得英明得很。

    “放心,孤可沒那麼容易被打垮。”

    似知道小葵的用意,項炎面上總算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葵忙不迭地連連點頭。

    “嗯嗯嗯。”

    正說話間,月色下忽有一飛鴿撲啦啦地飛落下來。

    飛鴿徑自落入小葵手掌中。

    這顯然是他豢養的鴿子。

    “咦……主子,咱們的人找到伍舞了。”

    取下飛鴿身上的密函,展開一看後,小葵頓時面露狂喜之色。

    說話間,他已將密函遞給項炎。

    “小舞……找到了!”

    項炎一愣,目光掃過密函,雖月色朦朧,卻並不妨礙他能看清字跡。

    下一刻,項炎像是瞬間“活了”過來似的,眉宇間盡是喜悅之色。

    “好,東廠立功了!”

    “小葵,孤並沒有信錯人,到頭19_?_?19?”

    項炎罕見的喜形於色。

    這與他往日裏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截然不同。

    但小葵卻能理解。

    殿下雖孤高冷漠了一點。

    然而那是對外人的。

    在他和伍舞面前,殿下依舊是那個天真的小男孩。

    “主子,明日一早,奴婢便親自把小舞接回來。?”

    小葵那張陰惻惻的臉龐上,喜色亦絲毫不掩飾。

    項炎、他、伍舞。

    三人相依爲命十多年。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自從伍舞和他們走散後,他和殿下沒有一日不想念伍舞。

    謝天謝地,伍舞她終於找到了。

    ……

    宜陽縣,張府。

    張家是宜陽縣最大的士紳。

    家中良田數十萬畝,佃農近萬。

    就連縣令白垣,都要倚仗張家才能在宜陽縣站穩腳跟。

    此時,夜雖已深。

    但張府內卻依舊燈火通明。

    有朋堂中,觥籌交錯,歌舞陣陣。

    端坐在客位的白垣,一臉謙卑地朝着一中年男子,不斷敬酒,嘴裏面阿諛之言,更是不要錢似的甩了出來,捧得中年男子面上笑容不斷。

    那中年男子,正是張府之主張繼遷。

    此人是保德二十三年舉人。

    之後雖未更進一步,但舉人身份已足以讓他在宜陽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了。

    當然,區區舉人在民間雖地位尊崇。

    但官場之人倒也不至於對他忌憚。

    真正讓張府超然於宜陽的底氣,不是別的,正是張繼遷的長子張修遠。

    張修遠者,保德三十一年進士。

    如今更是已入御史臺任職,是御史大夫門下最器重的左膀右臂。

    這才是宜陽官場上的官員對張府忌憚的原因。

    小小的地方官員,哪惹得起京中御史?

    更別說,張家之子還是御史大夫的心腹。

    而御使大夫,則是朝堂第一人蕭太師門下走狗。

    有這種關係在,宜陽大大小小的官員,誰能不給張家幾分面子?

    只不過,新上任不到一年的縣令白垣,按道理應該不在此列。

    畢竟,這位白垣縣令,可是蕭正亮的門人。

    張家反過來應該巴結他才是。

    但事實上,如今的白垣日子很不好過。

    自從洛珩執掌繡衣衛,與蕭正亮等文人越行越遠後。

    文官們對於洛珩這個原本的士林才子,心中已是非常不滿。

    只是他們拿洛珩沒轍。

    便將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泄到曾經和洛珩關係極近的白垣身上。

    可憐的白垣,原本從林溪縣調任後,是升遷到其他郡當郡守。

    他也已帶着家小前去上任了。

    但,這傢伙剛剛到任,屁股還沒坐熱。

    吏部那邊,便一紙調令,又將他打發去當知縣了。

    白垣自是反抗不得吏部。

    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下來,灰溜溜地又跑來宜陽縣。

    經過他多方打聽,他才知道,洛珩惡了文官們。

    而他,卻因爲和洛珩關係好,受到了牽連。

    這種事情,作爲京中有人的張府,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故此,白垣在張家面前哪還硬氣得起來?

    甚至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生怕張家爲了討好那些文官,拿他作筏子。

    好在白垣也是個能去能伸之輩。

    在張家面前始終謹小慎微,保持着討好的姿態。

    總算讓他漸漸在宜陽縣站穩了腳跟。

    而今日,正是張繼遷的壽誕。

    張家大擺筵席,宜陽的大大小小官員,全都親自到場爲張繼遷祝壽。

    而白垣憑着他的厚臉皮,倒也成了張家的座上賓。

    甚至,在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離去後。

    他還被張繼遷留了下來繼續嗨。

    張繼遷已有幾分醉意,擡眸看向白垣,笑吟吟地說道。

    “縣尊啊,聽聞尊夫人……頗有幾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