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九章 空間狹窄,現在攻守易型也——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牛奶糖糖糖字數:6989更新時間:24/06/29 16:41:35
    死了——

    僅僅只是一道響聲,然後那名喚“黃長”的五斗米教大祭酒便倒在了地上。

    以一個後背崩開,胸前透出一道巨大洞口,且這洞口尤自不斷在向外噴涌着血水的方式。

    甚至…從生到死速度飛快,連多餘的哀嚎聲都沒有發出。

    這是最痛苦、最絕望的死法。

    這也是對敵人威懾力最大的死法!

    ——『是什麼?』

    ——『是誰?』

    剩下的五名大祭酒或是惶惶然的喊出,或是在心頭顫抖的吟出這同樣的問題。

    除了那雙腿負傷的,剩下四人,他們背靠着背,緊張到極致的望向周遭。

    這時…

    “砰——”

    又是一聲。

    但區別於上一次的突然襲擊,這一次張著、萌生、王盛、楊奉早已是如同驚弓之鳥,聲音傳來之際,迅速的四散開來。

    (Ps:此楊奉並非白波軍楊奉,只是同名)

    只是,如此一來,那最當中的趙廣便再無掩體…

    再加上他雙腿負傷,難以行動,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極小的,像是由火焰包裹着的球狀物體朝他射來…

    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麼?甚至,下一息,只聽得“啊”的一聲…他的整個腦袋便宛若開花一般,腦漿飛濺…整個人也迅速的翻倒了過去。

    兩聲…兩條人命——

    還是這般迅捷如電,這還了得?

    張著深知,敵在暗,他在明,一味的閃躲,早晚他的腦袋也會如趙廣這般開瓢崩裂。

    打不過,那就撤…

    但是,撤退之前,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完——

    就在張著生出如此念頭之際,萌生發出大喊:“老張,怎麼辦?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殺了那蠻女,立刻撤離——”

    這命令發出,萌生發現他距離那蠻女最近,當即翻過身去,雙手舉起匕首…匕首的鋒鋩閃爍而起…

    可同樣的,那匕首也暴漏了他的位置。

    “砰——”

    第三聲。

    那熟悉的爆響聲如期而至,緊接着…幾乎是復制粘貼般,萌生的死狀與那黃長簡直一模一樣。

    但這時…

    張著已經聽準了那響聲的位置。

    甚至他注意到,這“響聲”是有間隔的,這說明…那未知的、可怕的破壞力,並不是能無限、無間隙釋放…

    趁着萌生的死,他大喊:“就在屋外,一起上——”

    王盛、楊奉自也知曉,這種情況下,距離越遠越是任人魚肉。

    不如…

    衝出去拼了。

    只聽得“嗖”、“嗖”、“嗖”的聲音。

    三人的步履如電,迅捷如風的就往外衝,果然…外面正有一黑衣斗笠男人,正在往一根金屬管子裏填着什麼。

    這男人正是關索…

    而他手中的器物,不是別的,乃是火銃。

    沒錯…隨着劉禪發現蒲元,成功用灌鋼法鍛造出兵器、鎧甲,又因爲炸藥包的研製,且在戰場上破壞力驚人、大放異彩。

    故而,黃月英立刻就意識到,雲旗送來的那“火銃”圖紙已經可以付諸於研發。

    由於鋼與火藥的基礎,火銃的成功研製有了條件。

    又因爲,關麟擔心弟弟關索的行動危險,也發飛鴿傳來消息,讓黃月英務必造出火銃助關索一臂之力!

    然後,憑着黃月英的巧匠水平。

    如今出現在關索手中的火銃已經是黃月英研製的第三版。

    前面的突火槍射程雖遠,但以竹子爲筒,威力不穩定,且…很容易傷到自己,之後又經歷了一個版本,才輪到如今的手銃。

    這還是那一日關索去拜訪諸葛軍師時,發現黃月英有孕後,黃月英特地留他片刻,將這火銃交給了他!

    不曾想,這麼快就用在了實戰上,且…威力驚人!

    待到張著他們殺到之時,關索剛剛完成新一輪的裝填。

    張著、王盛、楊奉以爲這麼大威力的器物,使用起來定是頗爲繁瑣,至少也會如大型弩機一般,需要調試、上弦、絞機…

    正是因爲如此,王盛瞅準機會攻勢如潮,立刻攻上——

    哪曾想…

    “砰…”

    關索只是將那圓筒對準王盛,也不知道是動了什麼機關,但那機括必定極爲簡單!

    只見得…一陣絢麗的火焰爆射而出,帶着那一如既往的響徹之聲,悉數射中了王盛。

    王盛只覺得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擊中,這麼近的距離,整個人被擊飛…

    而他只感覺,腰…宛若被大砍刀橫桓截斷了一般…

    然後“嗖嗖”的涼風就往身子骨裏直竄…

    渾身都冰冷到了極致。

    慶幸的是,這個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

    隨着“咚”、“咚”的落地聲,王盛已是雙眼翻白,倒地不起…

    正所謂是——身死道消!

    …

    或許是因爲那火銃連續的槍響,聲音太過響徹;

    或許是因爲王盛最後死掉的時候,飛身落地,動靜聲更大;

    又或許是因爲花鬘方纔受力不重,暈厥的程度不夠。

    總之,恍惚間,她像是醒了一般,可因爲傷並未痊癒,又因爲剛剛醒來,整個身子毫無力氣,只是能聽到門外的聲響,看到這屋內一地的屍橫。

    之前發生的一切,她記得無比真切。

    她甚至算準、料定,這是一個必死的局,那麼…除了昏迷的幾個姐姐外?這滿地的屍橫…而且一個個死狀如此慘烈?這又是因爲什麼?

    ——『是有人救了我麼?』

    剛剛念及此處…

    “鏘啷啷啷——”

    門外兵器的碰撞聲已是響起。

    原來是剩下的張著與楊奉已經與關索搏殺在了一起、

    來的時候七個人,現在只剩下他倆了。

    因爲那未知的可怕的“圓筒”,如今對於他們而言已經不是任務能否達成的問題了。

    而是…而是…只有殺掉眼前的這年輕俊秀殘忍殺戮的少年,他們才有可能活着回去。

    出於求生的本能——

    兩人的匕首閃爍着寒光,彷彿兩頭飢渴的獵豹,身形如風,匕首化爲一道道銀芒直刺關索的胸膛。

    這種情況下,關索再也無法給火銃上膛,只得提起火銃作爲兵器與敵人搏殺在一處。

    “鏘啷啷——”

    又是一刀脆響,金屬的撞擊聲在夜空中迴盪,與此同時,楊奉已是從側翼襲來,直指關索的腰間。

    關索身形一轉,以一種幾乎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這一擊。

    同時反手用火銃一敲,逼得楊奉只能回身格擋。

    可是…

    火銃格擋匕首輕而易舉,小小的匕首,又是鐵質的匕首,如何能擋住這鋼管的襲擊。

    “啪——”

    匕首整個碎裂…火銃宛若一擊悶棍直砸在楊奉的面門上,楊奉的腦袋幾乎被打歪掉。

    額頭處已是溢出鮮血,整個人也登時宛若脫力了一般,軟綿綿的倒地——

    這一幕…直把張著看呆了。

    這是什麼玩意?

    這是神器麼?

    這玩意遠距離能射殺敵人,威力驚人,近距離也能砸碎鐵具,破壞力絲毫不減?

    哪有這樣的?

    能遠能近?

    它怎麼不上天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只覺得太不公平了,他感覺到更大的可怖…關鍵是,這可怖,並非眼前這年輕人帶來的,而是…而是他手中那神祕的圓筒!

    太可怕了——

    足以讓他生命陷入倒計時的可怕——

    “只剩下你一個了——”

    關索眯着眼凝視着張著,他的餘光環視周遭,這是去觀察…敵人的這些同伴,有沒有還沒死的。

    父親關羽教授過,戰場上,生死相搏,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一個疏忽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四哥也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慶幸的是,都死了,死透了…

    倒是花鬘那邊,昏黃的燭火下,關索也注意到,那蠻女好像睜開眼睛了…且正朝他這邊看過來。

    “呼…”

    輕呼一聲,關索顧不了那麼多…

    當即收斂心神,看着眼前一動不動的張著,一邊往火銃裏添加新的“火藥”,一邊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說…”

    張著看着關索往那圓筒中添加白色粉末,聯想到方纔的一幕,不由得渾身都在顫抖…

    他努力的讓自己沉下心來。

    “我…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關索接着問,火藥與彈包已經裝填完畢,只差操縱機括,按壓一下,便可以繼續射擊。

    卻在這時…

    張著彷彿看出來關索是要拖延時間,連忙轉身…一個飛躍而起,做出要拋擲匕首刺向花鬘的模樣。

    “不…”關索的心猛的一緊,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他下意識的想要擡起火銃,但…尚未完成按壓的火銃,根本無法發射,這一刻,風雲突變…敵人或許會死,但那蠻女也不好活——

    …

    …

    南蠻入侵。

    綿竹關,輕而易舉的攻下。

    因爲這裏的蜀中民衆早已被諸葛亮提前遷往成都。

    故而…蠻王孟獲的憤怒也並未殃及到這裏的黎庶。

    此刻,孟獲與程昱一併邁上那關口,程昱有些意外,卻又像是意料之中…他淡淡的說:“成都果然空虛,但凡有五千以上的兵馬,那諸葛亮也決計不會放棄這綿竹關,死守成都城的!”

    孟獲沒有說話。

    儼然,喪女之痛,還是讓他的心情無法遏制的憤怒與痛苦。

    “哼…”

    他冷哼一聲,正要說話。

    “報…”

    這時,手下蠻人前來稟報,“綿竹關百姓雖然撤走,但各村落的房舍中卻並未掏空,弟兄們從中搜出了許多糧食,還有一封信…是那諸葛亮給大王的!”

    “不看!”孟獲一揮手,“我女兒死在成都,那便得整個成都來爲她陪葬,其實這一封信就能瞭解的?信燒了,糧拿了,繼續往成都進——”

    “是…”

    隨着這蠻人答應一聲。

    孟獲一如既往的掐着腰,怒氣衝衝的站在城頭,凝望着那綿竹關通往成都的路。

    程昱則是講述道:“之前劉備入蜀攻克綿竹後繼續進攻成都,卻面臨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一條小路,劉備走的是大路,他的軍師龐統走的是小路,最終在落鳳坡被張任埋伏萬箭齊發射殺…我聽聞劉備攻陷成都後,爲了紀念龐統,特地命諸葛亮拓寬了那條小路,甚至將那條大路也併入了這小路,故而…現如今要入成都,只需過那鹿頭山…就可兵臨成都城!”

    說到這兒,程昱不由得感慨道:“蠻王手下的兵士早就陳兵成都邊境,且虎豹野獸…簡直蠻族兵士身強體魄,步履如風,這麼快的趕至這邊,怕是就連那漢中戰場的大耳賊也沒有反應過來呢!”

    程昱的這話剛剛脫口。

    孟獲雙手攢成拳頭,表情更添凶神惡煞。

    “反應過來又如何?我孟獲怕他不成?”

    程昱接着解釋道:“蠻王說的是,只是…蠻王雖是不畏懼這大耳賊,可即便是這大耳賊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也來不及撤回這成都了!所以說,成都城…對於蠻王而言是板上釘釘,手到擒來!”

    程昱剛剛把話言及這裏。

    “報…”又一名蠻人匆匆趕來,見到孟獲,當即單膝跪地,稟報道:“大王,前方鹿頭山落鳳坡腳下有一羽扇鶴袍的書生席地而坐…”

    “書生?”孟獲一愣。

    程昱則是連忙問道:“可有旗子?”

    “有!”這蠻人連忙回道:“旗幟上寫着的是,大漢軍師將軍諸葛亮!”

    啊…

    啊…

    隨着這蠻人的聲音,程昱與孟獲均是大驚。

    乃至於程昱張口吟出“諸葛亮”這名字時都有些磕絆,有些下意識的揣住下巴。

    ——『這,有鬼啊!』

    孟獲聽得諸葛亮送上門來,“哈哈哈哈…”他大笑道:“他送上門來正好,傳令,即刻發兵往那鹿頭山!”

    “蠻王…這諸葛亮…”程昱剛想勸。

    哪曾想,孟獲一個擺手,就阻斷了程昱接下來的話語,他卻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吩咐道:“哼,差點忘了,速速讓人準備一口大鍋,我要在那鹿頭山落鳳坡的腳下生烹了這大漢的軍師將軍,以告慰我那女兒的在天之靈——”

    說着話,孟獲已是邁着龍驤虎步下城樓而去…

    他顯得無比的憤怒與迫不及待,就像是生吞、活刮諸葛亮,他一刻也不能等。

    “呼…”程昱不由得深吸口氣…

    他總感覺哪裏不對?

    可具體是哪,他也說不上來。

    至於…那口大鍋,生烹活燉了諸葛亮,怎麼猛然間,他程昱會有一種後脊瑟瑟發冷的感覺,就好像,即將下鍋的不是諸葛亮,而是他程仲德!

    …

    …

    千鈞一髮——

    是的,花鬘原本還驚愕於,到底是怎樣的少年,可以一個對付那麼多人,還擊殺了那麼多個。

    可還沒來記得去思考。

    敵人的匕首已經朝她襲來。

    且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糟了——”

    花鬘想要移動躲閃,可…現在的她,哪裏有半點力氣,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敵人的匕首朝他刺來。

    同時而來的…

    還有那翩翩少年,伴隨着一聲“不要”,關索已經踏步向前,一手揚起火銃,一手就要去抓住張著。

    他是一定要保住花鬘性命的——

    變故就發生在這個瞬間。

    原來張著襲擊花鬘是佯攻,他真實的目的是…是關索。

    只見他突然轉身,趁着關索踏步向前,張著一把蕩開關索伸出的胳膊,然後另一只手牢牢抓住關索握着的火銃,同時一腳猛地踢了上去。

    關索小腹中了一腳,吃痛之餘,手不由得鬆開,那已經上好“丹藥”的火銃便從他的手中轉移到張著的手裏。

    張著用火銃指向倒地的關索。“現在,攻守易型也,哈哈哈哈——”

    這…

    突然的變故,就連關索也沒有反應過來,果然…戰場上任何一個疏忽,都有可能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他…天真了!

    “呼…”伴隨着一聲呼氣,關索擡起頭。

    花鬘也擡起頭來,這次是她最近距離看清楚關索的模樣,好一個翩翩公子,好一個眉清目秀的俊朗公子。

    ——『他是誰?』

    ——『他爲什麼要救我?』

    花鬘來不及去細想,她連忙張開嘴巴,努力的喊道,“放…放了他,殺…殺我…”

    是啊…

    敵人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殺她麼?爲何要殃及這麼多人?牽連這麼多人呢?

    蠻族兒女從小在那蠻荒之地長大,哪個畏懼過死?蠻族兒女最怕欠人情義,特別是這種報不了的情義啊!

    只是,張著分毫不理睬花鬘,在他看來,這蠻女並無威脅,真正的威脅反倒是眼前的這男子。

    “你方纔不是挺勇的麼?”

    “呵呵,這圓筒挺厲害啊,是這麼用的吧?”

    “一下子,能不能把你腦袋給崩掉呢?”

    張著故意將手指觸碰到那機括上,雖有些彆扭…感覺設計的並不合理,手指頭需要拉的狹長…

    但大抵,他能感覺出來,只要觸動這機括,那“響聲”就發出,然後是火焰中強大的力量爆射而去。

    “我勸你老實放下這武器——”

    關索撐着身子爬起,方纔那一腳力度極大,讓他現在都有些站立不穩。

    “哈哈哈…”張著笑了,猖獗的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也真厲害啊,一個人撂倒我們六個…可惜了,跟我比,你還嫩點兒…下輩子,多長個心眼兒吧!”

    生怕遲則生變…

    張著直接扣動機括。

    “砰”的一聲如期而至的傳出,張著的嘴角尤是上揚,尤在笑,笑的放肆極了。

    可是…他的笑突然就變得僵硬了。

    因爲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這火銃對準關索的那頭並沒有動靜,反觀是對準他的這頭,伴隨着那巨大的“砰”響,一道火光燃起…

    然後…然後就不會再有然後了。

    火銃射出的彈藥直接在他的臉上炸開。

    因爲距離太近,張著的腦袋竟是直接被崩掉了一多半兒。

    就像是一個西瓜,被人歇劈了一刀,那一多半兒掉落在地上,可哪怕如此,剩下的那半個面頰尤是面目全非。

    “咚!”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響,張著的身子轟然倒地——

    這時,原本還雙手握着肚子,一副羸弱模樣的關索站的筆直,他踏步上前,從張著那可怖的屍體手中取回火銃,然後淡淡的道。

    “連正反都分不清楚,還用火銃?”

    說到這兒,他笑了,一邊笑,一邊瞪了那面目全非的張著一眼,吟出兩個字:

    “土鱉——”

    解決掉刺殺,關索像是一下子釋放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那已經睜開眼睛的花鬘。

    說是睜開眼睛…

    其實,花鬘的精神力也已經到極限,畢竟…這種生死博弈,命懸一線…太過耗人的心神。

    可她尤是努力的睜着眼,她想要看清楚恩人的模樣。

    蠻人粗獷,但是…卻格外重恩!

    “你…你便是花中秀麼?”

    行至花鬘身邊時,關索單膝跪在地上…火銃就這點兒好,不怎麼廢力氣,別看解決了六個人,可體力尤在。

    “是…是…”花鬘也努力撐起身子,“你…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得到眼前的蠻女便是他關索苦苦尋覓的人,關索整個釋放、釋然了許多。

    “你沒事兒吧?”

    “還,還好…”

    關索一把抱起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這裏都是血,先送你到別的房間…”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給抱起,還是…還是這般貼身、曖昧,又孔武有力的橫抱,又是自己的恩人,又…又…又是這麼一個風度偏偏,俊雄硬朗的男子…

    花鬘突覺得一陣小鹿亂撞。

    不,蠻女哪有什麼小鹿亂撞,她但凡有些力量,她就撲上去了,這哪能放過呀?

    可現在,她便是想說萬般話…可話到嘴邊,什麼也說不出口,憋死了…

    關索將她抱到了隔壁房間,又依次回那殺戮場將鮑三娘、王桃、王悅抱了過來。

    他也很詫異,爲何她們…都會在這裏?

    爲何她們又與花鬘產生了什麼羈絆。

    關索將最後一個女人抱到隔壁房間的牀上後。

    他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正直思慮,如何去通知官兵時,忽然間,他的鼻息間…一抹異樣的氣味兒傳來。

    這味道——

    關索有些熟悉!這正是他處處留情…慣用的手法!

    同樣的…

    這味道很強烈,迅速的就使得已經醒來的花鬘再度暈厥了過去。

    ——『怎麼會有迷香?還有敵人?』

    關索下意識的摸來一塊兒帶血的布捂住自己的鼻子,又用刀尖刺入指尖,十指連心…立刻他便疼的精神了起來。

    可他卻佯裝整個身子宛如一攤軟泥一般,暈厥了過去。

    …原本血腥殺戮的醫館,頓時間變得寂靜無聲。

    終於,過了許久。

    “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很清脆,很謹慎…

    似乎直到確定這裏所有的人暈厥過後,步子才放寬,聲音也才想起。

    “得虧我們有所準備…否則…真要因爲這小子,功虧一簣了…”

    隨着這道女聲的傳出。

    另一道聲音響起,是更成熟的女聲。

    “你答應我的,只誅那蠻女一人,其餘的…放過吧…”

    “可他們…好吧…”

    似乎是有爭議,但最終,這年輕的女子還是妥協。

    倒是關索將這一切聽得真切…

    乃至於,他會想。

    她們是什麼人?是逆魏的人麼?否則…爲何一定要殺那花鬘?

    關索這麼想,那兩個女人的腳步聲已是越來越近。

    一時間,這狹窄的一個屋內,牀上躺着四個女人,地上躺着一個男人,門外又進來兩個女人…突然間,這空間就顯得有些緊…緊…緊…緊了,啊不…是緊張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