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嗜血的修羅場,襄陽城的公堂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牛奶糖糖糖字數:6349更新時間:24/06/29 16:41:35
    ——拿!命!來!

    隨着那男人爆步衝來,曹仁看清楚了他的臉。

    喊話的正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曹純。

    曹仁還注意到,曹純的身後還追來幾個守衛,紛紛呼喊着“子和將軍,此乃子孝將軍住地,不可持劍入內啊…”

    只是,守衛的速度快,曹純的速度更快,幾個箭步,曹純的已經逼近了曹仁身側。

    他單手按劍,迎着夜風,眸若冷電,長劍如虹,眼神蒼茫孤寂。

    很明顯他受着不輕的傷,更是以傷體在揮舞着長劍。

    曹仁本是怔住的,他在思索,爲何曹純會對他這般恨?會說出“拿命來”這樣的字眼。

    直到曹純騰空而起時,他方纔回過神兒來。

    曹純竟真的要…要殺他!

    此刻的曹純騰空而起,空中旋身,長劍在他手中宛若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

    燭火的光照反射着劍身上的虹芒。

    曹純宛若一個最純粹的殺手一般,勢大力沉的一劍已經劈落。

    原本而言,曹純的功夫是比不上曹仁的。

    可曹純的出現,本就太過突然,讓曹仁驚悚了許久。

    再加上那一聲,“曹子孝,你這廝拿命來”更宛若晴天霹靂一般。

    ——快,太快了。

    曹仁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格擋,他本能的避開要害部位,曹純的這一劍不偏不倚,正劈落在他的肩膀上。

    鮮血冉冉流下…

    若不是這些年駐守襄樊,曹仁早已養成了甲不離身的習慣。

    那堅硬的鎧甲緩衝了一部分長劍的力量,這一劍,足夠將他曹仁的胳膊削下來了。

    曹仁忍着劇痛,用力踢出一腳,曹純整個人被踢的踉蹌後退,手中的劍也從曹仁的肩上拔出…

    這使得曹仁的肩膀處鮮血飛濺。

    “——你瘋了!”

    曹仁一邊握着肩膀,一邊朝曹純怒吼。

    倒是曹純,彷彿這一劍過後,心中的委屈與憤懣依舊未散去分毫。

    但…燭火之下,他的面頰有些蒼白,他的身體顯得虛弱,無力感更是充斥全身。

    而那些守衛見狀,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個紛紛拔刀,將曹純圍在當中!

    滿寵身邊沒有武器,他下意識的提起燭臺,也橫在這兩兄弟的中間。

    他指着曹純怒喝:“你知道伱在幹什麼?”

    曹純還想揮劍,卻被守衛們的短刀逼退,他眸光似火,憤怒的將身側桌案上的一切一股腦的堆到地上。

    一時間,筆墨紙硯,連帶着那連弩悉數落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曹純卻逼問道:“曹子孝,落日谷外,你就是故意看着我,看着虎豹騎落敗是不是?”

    曹仁捂着傷口,他平靜的說。

    “——本將軍!沒有!”

    曹純悲憤的問,“那你有三千步兵,爲何不救援?爲何眼睜睜的看着我虎豹騎的弟兄們一個個葬送在那落日谷?”

    曹仁已經能確定,肩膀上的傷勢是皮外傷。

    他當即從衣服上撕扯下一塊兒布,一邊纏上傷口,一邊擡高了聲調,“你以爲我不想救?這五千虎豹騎乃是大魏最驍勇的騎兵,立下功勳無數,大哥南征北戰?少得了他們麼?要還能救,莫說三千人,就是我單槍匹馬也要殺進去!可…你看不出來麼?根本就救不了!”

    曹純怒吼,“敵人不過是用那戰車擋住了我軍撤離的通道,你是步兵,只要殺退那車陣,我虎豹騎必定士氣如虹,到時候反攻之下,即刻便能全殲敵人,又豈會落得如此慘敗?”

    “你就是巴不得我敗了,我死了…你好接過曹氏宗族中我的地位,成爲這一脈的主人,你…你以私心害我數千虎豹兵勇,曹子孝,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曹純再欲揮劍向前。

    這時候,一些虎豹騎兵勇也追着他們的將軍過來。

    見曹仁的侍衛持刀指着他們的將軍,這些虎豹騎的兵勇也紛紛闖了進來。

    他們沒有武器,就拿起燭臺、桌案…甚至還有一人撿起了地上的連弩,直勾勾的對準那曹仁。

    反觀曹仁,他是氣的咬牙切齒。

    他承認,他不喜歡曹純這個弟弟。

    不喜歡他生而優渥!

    不喜歡他比自己小兩歲,卻能坦然成爲曹家那一脈的主人,而他曹仁永遠只是那一脈中,一個卑微的存在。

    曹仁也承認,他幻想過,如果曹純不在後,他曹仁就代替他的位置,領着這一脈族人走向更大的輝煌。

    但那都是曹純落敗之後,生死未卜之時,他才去想的。

    在此之前…襄樊如此局勢,大敵當前,他哪有心思去想這些?

    可…

    偏偏,此刻被曹純點破。

    這讓他整個人被無限負罪感席捲、包裹。

    喉嚨更像是哽咽了住一般,竟是無法反駁。

    “你不說話是麼?”曹純依舊用劍指着曹仁,“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了是麼?”

    說話間,曹純向前踏了一步,一干虎豹騎的兵勇也向前踏了一步。

    不只是曹純,此刻,聽到這裏,每一個虎豹騎的兵勇都憋着一股氣!

    反倒是曹仁這邊的兵甲一個個後退。

    就像是心虛、膽怯一般。

    唯獨滿寵,他站在當中,手握燭臺,橫在雙方之間,一步不退。

    他朝着曹純與虎豹騎吼道。

    “——你們可知,你們現在是在謀反!是譁變!是要誅九族的!”

    “——你們的家人可都還在鄴城,想想他們!”

    滿寵曾擔任“許都令”,主管司法、刑獄…

    所謂——“嚴刑峻法,以破奸宄之膽!”

    他的眼睛裏素來容不得沙子,他又太懂人性了。

    他那張冰冷的面頰,更像是一張招牌,告訴所有人,任何不法的舉動都是自取死路!

    果然,人的名、樹的影…

    滿寵的聲音起到了應有的效果,虎豹騎的兵勇們腳步一頓,再不敢向前一步。

    “子和,方纔你兄長還在擔心你!”滿寵的話還在繼續,“可你,怎能說出這種話?”

    “擔心我?他巴不得我死了!”曹純冷哼一聲。

    如果放在以往,滿寵一定毫不猶疑,將眼前這些“譁變”的兵勇悉數綁了,明日斬首,以儆效尤。

    可…曹純的身份太特殊了。

    虎豹騎太特殊了。

    如今的時局太特殊了。

    滿寵必須努力的勸他們摒棄成見。

    “都把兵器給我放下!”

    “——放下!”

    滿寵又一次大聲咆哮。

    虎豹騎的一干兵勇彼此互視。

    “——都想背上那謀反的罪名,誅三族嘛?”

    隨着滿寵的又一聲大嘯,虎豹騎方纔將那些手中…不能稱之爲“兵器”的兵器放在地上。

    滿寵大聲提醒道:“子孝將軍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們,落日谷之地勢,傍山臨湖,易進難出,極易設伏!是誰一意孤行,非要去的?”

    說到這兒,滿寵擡手指向曹純,又指向那被虎豹騎的兵勇放在桌案上的連弩。

    “你們被困在山谷中,難道就沒看出來,那關家軍倚靠的除了那偏廂車外?還有這‘殺人如麻’的連弩?”

    “如此地形,如此埋伏,就是我滿寵聽也聽明白了,莫說子孝將軍帶的只有三千人,就是三萬人闖進去,也是跟你們一樣,被射成篩子,魂歸那落日谷!”

    滿寵的聲音再度擡高。

    “罪魁禍首究竟是什麼?究竟是誰?現在你們還看不出來麼?”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滿寵的手望向那連弩…

    望向那連弩上的“黃老邪造”四個大字。

    每個人都咬牙切齒。

    “黃!老!邪!”

    此時此刻,這個名字一本一眼的刻在那連弩上,就好像是在嘲諷,嘲諷每一個虎豹騎、每一個曹軍的將士!

    ——嘲諷他們的愚蠢與大意。

    “咳咳…”

    終於,曹仁輕咳一聲,他示意身邊的侍衛讓開一條道。

    他則捂着肩膀,忍着痛,大步朝曹純這邊走去。

    “若是子和不信我,是非曲直,大可以稟報兄長,讓兄長來定奪!”

    “若然他讓我死,讓我曹子孝爲數千虎豹騎勇士償命,我曹子孝即刻自刎於城樓之上,決不發一言,決不皺一下眉頭!可否?”

    說到這裏時,曹仁已經走到了曹純的正前,面對曹純那森然的劍鋒,曹仁絲毫無畏,他再度擡高聲道,朝着曹純怒吼道:

    ——“可否?”

    這一刻,曹仁展現出了他“敢作敢當”的一面。

    也展現出了,爲何曹操選他作爲南部統領的原因。

    他的目光堅毅,他宛若居高臨下的望着曹純,就像是在望着一個“弟中弟”一樣。

    “報於兄長的文書?子和寫還是某寫?”

    曹仁的話觸碰着曹純的每一根神經…

    他的話愈發的冷冽,“怕了?不敢將此事報於兄長了是嗎?那就用劍刺我啊!”

    說到最後“刺我啊”三個字時,曹仁驟然擡高了聲調,這一聲宛若虎嘯龍吟!

    一時間,曹純羞怒難當…

    他意識到,這或許真的不能怪曹仁,罪魁禍首是那…那黃老邪!

    可…可…幾千虎豹騎的弟兄們,就白死了麼?

    “——啊…”

    隨着一聲歇斯底里的時候,曹純憤怒的揚起利劍,滿寵嚇了一跳,當即就想去攔…

    卻見曹純把所有的憤怒匯於這一劍,然後一劍劈在那連弩上。

    這…

    滿寵是既驚且喜。

    喜的是,總歸曹純還不至於糊塗到再度劈向他的兄長。

    至少…這證明,曹純還有救!

    驚的是,他們這邊只有這一枚連弩…

    若是劈壞了,那…那…

    “咔…咔…”

    隨着一聲“咔嚓”的聲響,利劍將連弩的木盒劈開。

    “鏘…鏘…”木盒被劈成兩半,分別倒在案几的兩側。

    呼…呼…

    空氣中,尤自揚起曹純那粗重的呼吸聲。

    他先是一下子釋放了一般。

    呼…

    滿寵也是一聲長吁。

    他心裏嘀咕着。

    ——『總歸…這鬧劇是結束了。』

    曹仁倒是顯得很大度,“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在場的唯獨你們這些人,若然本將軍聽到…”

    他本想說,若然本將軍聽到有消息傳出,那此間所有兵卒格殺勿論。

    是啊…

    如今襄樊局勢如此,漢中局勢如此,非常時期,將帥不和的消息一旦傳出,那是會影響三軍士氣的。

    也會影響大哥曹操在漢中對局勢的判斷!

    哪曾想,就在這時。

    ——“咔,咔!”

    突如其來的兩聲脆響打斷了曹仁的話。

    這道莫名的聲音清脆、幹練…

    下意識的曹仁、曹純、滿寵…還有此間所有人都尋聲望去。

    肉眼可見。

    那被曹純劈開的連弩內部,除了箭匣外,竟還有一個圓筒…。

    而隨着駑匣的碎裂,這圓筒竟像是觸碰到了某種機關,它迅速的展開,露出一處處坑坑窪窪的“空洞”!

    緊接着…

    “嗖嗖嗖…”

    細小的針矢如同綿綿的細雨從那“空洞”中射出,。

    頃刻間…密集的針矢朝四面八方爆射而來…

    如同那孔雀開屏,又如同那暴雨梨花。

    這些的針矢爆射的方向,呈現弧形,無孔不入…猶如蝗蟲過境般,頃刻間就射滿了整個屋子。

    ——快…

    ——快如閃電!

    ——整個過程太快了。

    因爲是曹純用劍劈開的連弩,他離那連弩最近,自然也離那圓筒最近。

    第一輪密集的針矢完全覆蓋在了他的身上。

    他又沒有穿着任何鎧甲。

    頃刻間…渾身就被針矢洞穿而過…

    “——噗…”

    可以清楚的看到,隨着這針矢的射出,他不斷的狂噴着鮮血。

    而曹仁因爲是站在曹純的面前,距離也很近。

    可好在曹純的身體,擋住了第一輪的針矢!

    不至於讓曹仁頃刻間,也被這密密麻麻的針矢完全覆蓋。

    可哪怕如此,也有至少五枚針矢射入了他的身體,且還有一處是要害…

    而那針矢的鋒利程度,哪裏是輕甲可以抵擋的?

    噗…

    雖不至於像曹純那樣狼狽,可曹仁也在瘋狂的吐着鮮血。

    而他的一雙瞳孔瞪得碩大,宛若不可置信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五息…

    足足五息的時間。

    此間屋子內,竟倒下了一片。

    滿寵距離遠,他第一時間趴下,躲過了這“致命”的針矢…

    而等這針矢的散去,他迅速的起身,一把抱住倒在地上,胸前滿是血跡的曹仁,他大呼。

    “——子孝…子孝!”

    他喊的聲音巨大,可曹仁哪裏還有半點迴應。

    唯獨睜着那碩大的、不可置信的雙眼!

    滿寵當即朝外面喊道:“傳醫官,快傳醫官…”

    他的聲音聲嘶力竭…幾近崩潰。

    而與此同時,那些僥倖躲過針矢的虎豹勇士也將曹純抱在懷中。

    “將軍…將軍?”

    “——將軍…將軍!”

    喊聲中帶着哭腔…

    宛若無數壯士的悲鳴。

    ——風雲突變!

    ——只是轉瞬之間,這襄陽城衙署的公堂,已經變成了到處是血的修羅場!

    …

    …

    夜已深,江陵西城郊。

    ‘沔水’山莊,工房內,溫黃的油燈下,一處桌案上擺放着五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其中,一個像是一枚稍大一些的“銅板”,樣子卻是奇形怪狀;

    一個則是奇奇怪怪,表面坑坑窪窪的圓筒;

    一個像是一個鍋蓋,只不過鍋蓋下藏匿着刃片,其中像是被刃片包裹;

    還有一個類似於四孔洞簫的器物。

    最後的則是一個極小的…宛若竹筒一樣的玩意。

    這些東西…各個奇怪。

    丐幫的九袋長老魯有腳是一連圍着這些奇怪的物件,轉了三圈,尤自一頭霧水!

    當即撓撓頭,詢問窗口處的那老子。

    ——“黃老前輩?這些都是啥呀?”

    窗前,眺望星空的正是黃承彥。

    黃承彥也在這兒,只不過他是背對着魯有腳,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那小子特地囑咐,讓我製成這五枚暗器,說是交給你們丐幫!”

    黃承彥一邊捋着鬍鬚,一邊張口。

    啊…

    魯有腳一臉的懵逼,“這都是啥玩意啊?幫主他‘老人家’沒跟我說過呀!還有…交給我,我交給誰呀?”

    黃承彥是爲數不多知道“洪七公”真實身份的。

    再加上,丐幫弟子如今多生活、生產在這山莊內。

    故而,魯有腳對黃承彥除了尊敬外,也不用刻意去隱瞞什麼。

    “你這丐幫長老都不知道?那老夫一個局外人會知道咯?”

    黃承彥反問一句。

    啊…

    這可把魯有腳難倒了,他再度撓撓頭,“黃老前輩,你總得告訴我,這些是啥玩意吧?”

    “是關麟那小子繪製的圖,說這些‘暗器’練好了,能殺人於無形,對你們丐幫執行任務有益!”

    黃承彥也不藏着掖着,他轉過身走到桌子前,如實介紹起這些器物。

    “此爲金錢鏢,個頭小,容易攜帶,隱蔽性強,不過,按照那小子說的,要想使用好這‘銅錢鏢’可不容易,需要反覆的習練…對眼力、特別是腕力的要求極高,你別看他小巧,但隔空拋出,練成之日,攻擊敵人的雙眼、咽喉、手腕等部位,手到擒來。”

    這個介紹一出…

    魯有腳一怔,迫不及待的問道:“這麼神哪!那…咋練哪?”

    “老夫只負責造,怎麼練,你問那小子去!”

    黃承彥一捋鬍鬚,走到那鍋蓋前,繼續介紹道:“這個是血滴子,個頭大,威力也大,按照那小子說的,比銅錢鏢更難習練,可一旦練成,以革爲囊,內藏快刀數把,控以機關,趁人不備,囊罩其頭,撥動機關,首級立取!”

    這一個個四字成語傳出,魯有腳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倒是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黃承彥的話還在繼續,“這個叫梅花袖箭,這個叫吹箭,那小子說,威力雖弱一些,但勝在笨蛋也能學會!練個一、兩日就能暗殺敵人。”

    誠如黃承彥說的,袖箭是由一個箭筒以及箭矢組成的暗器。

    將箭矢裝入箭筒中,然後放在袖子裏,瞄準目標之後觸動開關,箭矢就會飛出,命中即可完成擊殺!

    攜帶者只需要伸手,即可殺敵,極其隱蔽。

    當然,因爲殺傷力不夠,許多使用者會在上面淬毒。

    不過…

    黃承彥也只是按照關麟的製造圖,製造出來…

    毒的話,就不是他的特長了。

    而吹箭,就像是簫一般,通過人呼出氣體的力度讓銀針打擊敵人,如果命中要害部位瞬間斃命,這在暗殺時極其管用!

    當然…黃承彥也只是說了大概,讓魯有腳認識一下。

    具體怎麼用,魯有腳還是得向關麟請教。

    說完了前四個…

    到最後一個“圓筒”處時,黃承彥腳步一頓,儼然…在介紹這“圓筒”時,他的心情產生了波動,或者說是某種震撼。

    因爲別的暗器,雖也厲害,但考慮到是關麟這小子繪製出的圖紙。

    黃承彥也就覺得平平無奇,習慣了!

    可…

    最後這個…

    那可就不一般了。

    甚至,用“不一般”來形容,黃承彥覺得分量還差點兒!

    魯有腳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是啥呀?”

    黃承彥咽了口吐沫,緩緩開口:“那小子說,這個叫做——孔雀翎!”

    他的語氣有些發怯,的確,也只有他這個製造者,才會明白…這孔雀翎有多厲害?

    簡單來說…

    別的暗器再厲害,最多也就是單體傷害!

    而這個孔雀翎,就不一般了,段距離內,它可以做到範圍傷害,且是周圍一圈的羣體傷害!

    ——躲無可躲!

    ——避無可避!

    ——中之即死!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