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劉備:爲什麼我沒有個兒子?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堅韌青銅字數:5782更新時間:24/06/29 16:03:51
    隨着六國論的賦論一出,整個月旦評,自開場便已然炸開。

    這功夫,許靖朗誦完賦論之後,按理來說,自然該輪到著作者本人上臺闡述其論調。

    臺下衆人盡皆瞪着眼睛瞪着戲煜上臺闡述。

    然而,等了又等,根本看不到戲煜上臺。

    “諸位,奉義先生說了,今日之賦論便不再闡述了,此賦論來日會於月旦評,一同發表在大漢報刊之上!”

    等到臺下有人詢問爲何不見戲煜之時,另一邊的許劭這才跟着解釋了一句。

    等到許劭話音說完,邊上的許靖再次開口。

    “先生說此賦論只做開場之用,不入評選,接下來哪一位士子,願意上來闡述自家文章?”

    高臺上的許靖將目光朝着臺下一衆士子打量。

    衆人知道戲煜的賦論不入月旦評評選之後,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只是,那一篇六國論在前,這功夫,誰敢上去闡述自己的文章啊!

    珠玉在前,要是自己的文章可圈可點,還算好!

    但,頂着這麼大的壓力,誰有能保證自己上去不出錯!

    若是被人就文章之內的內容挑刺的話,豈不是更加難看?

    這功夫,底下的士子一個個開始默不作聲。

    場面突然間相識有些尷尬了起來。

    人羣之內,司馬孚推了推邊上的司馬懿:“二哥,要不你上去?”

    司馬懿嚇了一跳。

    司馬孚這小子當真是口無遮攔,讓他這個時候上去,那不是衆矢之的嗎?

    他司馬懿能做這樣的事?

    更何況,這一篇六國論在前,司馬懿覺得自己被收錄的文章相比起來,那差距實在是有些明顯。

    “瞎說什麼,我怎麼能和奉義先生比呢?”

    司馬懿臉色有些黑,邊上的司馬孚愣了一下:“二哥,我也沒讓你和奉義先生比啊!”

    “我只是覺得二哥的文章不錯,眼下上臺正好!”

    “便是比不了奉義先生,這些士子也不會多說什麼,要是後面上去壓力才大呢!”

    司馬孚臉上掛着笑,司馬懿則是抽了抽嘴角。

    他知道司馬孚說得對,這時候上去,即便文章不行,許氏兄弟也不會多說什麼,甚至於還會有所包容。

    但,這個時候上去,那所有人可都是看着的。

    畢竟珠玉在前,這些人心裏多少是有幾分期待的。

    司馬懿心裏是打定主意了,這功夫,他絕對不可能上去。

    要說這月旦評,他都不想過來參加。

    他那文章,都是他爹早先將他的文章寄給許氏兄弟的,沒辦法他才來的。

    司馬懿這便毫無動靜,人羣的另一邊,諸葛誕也推了推自家二哥。

    “二哥,要不你上去試試,伱不是想求教奉義先生呢麼!”

    “現在上去說不定先生就看到你了呢!”

    諸葛誕幽幽的唸叨了一句,他邊上的諸葛亮這功夫卻只是皺着眉頭。

    此刻的諸葛亮還在品讀着六國論的內容,像是想要借這一篇文章讀懂戲煜一般。

    邊上諸葛誕推了他好幾下,諸葛亮才回過神。

    “誕弟,爲兄從不是喜歡出風頭之人!”

    “再者說了,爲兄此番並未有什麼文章準備,這般倉促上去,豈不是徒惹人笑?”

    諸葛亮語氣溫和,便上的諸葛誕有些無奈。

    若不是今日月旦評,他二哥都打算待在將作監不出來。

    沒錯!

    他們兄弟身上的錢,早就在進入許昌沒兩天就花光了。

    和諸葛誕想象的一樣,自家二哥直接便帶着自己去了許昌的將作監。

    憑藉着兩兄弟一手出色的木工活,諸葛兄弟才算是在將作監當了幫工。

    他們這才有了落腳的地方。

    眼下之所以鼓動自家二哥上去,諸葛誕完全就是不想再做木工活了。

    只要自家二個的才學被人賞識,那麼他們兄弟就可以離開將作監了。

    然而眼下,二哥卻一點上臺的意思都沒有。

    諸葛誕有些無奈。

    這功夫,另一邊的楊修正了正衣襟,看到無人上臺,楊修已經準備好上臺了。

    只是,邊上的楊彪看到自家兒子的舉動後,伸手一把便將對方拉的頓住了。

    “德祖,勿急!”

    這功夫上去不是什麼好事,有戲煜的六國論在前壓着。

    眼下楊修若是上去的話,那麼他的文章自然會直接和六國論比較起來。

    這對於楊修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甚至於,因爲六國論的原因,楊修的文章可能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無論如何,這功夫都不是上去的最佳時機。

    眼看着底下的士子沒有人上臺,高臺之上的許氏兄弟似乎有些慌了。

    這功夫兩人自然也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了。

    有戲煜的珠玉在前,這些士子,有些怕了!

    怕上臺丟人!

    許劭有些懊惱,之前只顧着讓戲煜站臺了,沒曾想到竟然還有這一點。

    眼下若是在無人上臺的話,今日的月旦評,恐怕就會因此而成爲笑話!

    許氏兄弟的額間開始冒出了冷汗。

    便是酒樓之上的曹操也跟着眯着眼。

    然而,就在這功夫,士子之衆中有有一人朝着高臺上走了過去。

    對方臉上掛着笑,像是有些激動,那張臉上笑的有些憨厚。

    衆人盡皆有些驚愕!

    這人是誰,竟然這麼勇的嗎?

    就連酒樓之上的曹操等人,目光都跟着瞪了起來。

    “文若可識得此人?”

    “單單是這份勇氣,此人便堪一用!”

    曹操點頭稱讚,另一邊劉備的目光的也帶着幾分欣賞。

    高臺之上的許靖眼花都要流出來了。

    還好,終於有人上臺了。

    看到來人面色捎帶着幾分稚嫩,許劭臉上掛笑,那一臉的褶皺都跟着擠了出來。

    “小先生姓甚名誰,可有攜帶文章,可需要我幫你掛在屏風之上?”

    許靖極爲熱情,那上臺之人只是憨憨的笑了笑,隨手跟着揚了揚手上的捲紙。

    “帶了!”

    “晚輩司馬孚,河內司馬氏,家父司馬防……”

    上臺的人高聲說着自己的名字,臺下一衆士子盡皆對對方這份勇氣有些刮目相看。

    實在那張憨厚掛笑的臉,讓人生不起嫉恨。

    高臺之下,司馬懿整個人都傻了。

    他剛纔還想着誰這麼有勇氣,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上臺,沒曾想轉過頭剛想和自家弟弟說話的功夫。

    他弟弟就不見了!

    等在看過來的時候,那小子竟然已經站在了高臺之上。

    司馬懿心頭叫苦!

    感情我不去,你就去了啊?

    爲啥他司馬懿有這樣一個兄弟啊!

    司馬懿有些無奈,但這功夫司馬孚已經站在了高臺之上,他倒也沒得辦法。

    自家弟弟上去也好,能被點評一番,也是不錯的事情。

    眼下,說不準有些人就坐在附近的酒樓上看着呢,自家弟弟的舉動,必然已經被人盯上了。

    說不準,還能被看重呢!

    司馬懿這般想着,心裏的氣兒,倒也跟着順暢了許多。

    這功夫,臺上的司馬孚已經在許靖的幫助下將自己的文章掛在了屏風之上。

    也是一篇賦論。

    只是這賦論相比較起六國論來說,便顯得平平無奇,甚至於其中內容多有些不切實際的空虛。

    然而,此刻司馬孚高聲朗誦,臺下之人倒也沒有譏諷之類的。

    隨着朗誦完畢,司馬孚開始主動闡述。

    緊跟着底下有士子提問,問題到也沒有多少刁鑽,司馬孚一一應對!

    縱使有應對不上來的,衆人也沒有譏諷,便上的許劭則是時不時出言提醒司馬孚。

    一番論調完畢,司馬孚朝着衆人拱手。

    邊上的許靖更是熱情的朝着司馬孚笑了笑,甚至於出言鼓勵了幾句。

    隨着司馬孚的上臺,緊跟着便開始漸漸有一些士子也跟着主動上臺。

    司馬孚起了一個好頭,許靖懸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來。

    甚至於對於司馬孚,他心裏都帶着幾分感激。

    臺下,隨着司馬孚下臺,不多時對方便湊到了司馬懿的邊上。

    “二哥,我怎麼樣?”

    怎麼樣?

    不怎麼樣!

    司馬懿是看出來,自家這個蠢弟弟,那是真的幸運。

    也正是因爲對方心思單純,此舉倒也算是陰差陽錯。

    許劭等人想來還要感激自家弟弟一聲呢!

    “做的不錯,不愧是我司馬家的男兒!”

    朝着司馬孚的肩膀拍了拍,司馬懿臉上掛着笑。

    “二哥,你啥時候上去啊?”

    轉過頭看到這功夫已經有士子開始上臺,司馬孚朝着司馬懿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司馬懿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急!”

    四周的士子很多,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經上去了好幾個士子。

    只是,大多數士子的文章,都是和司馬孚一般的,很少有出彩的地方。

    而其他的士子也再沒有第一個上臺的司馬孚那般待遇。

    底下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有些士子,在闡述自己文章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斷了弦的弓一般,卡住了,漲紅着臉,做不出聲。

    這功夫,不多時又有一人上臺。

    這人一上臺,酒樓之上的曹操眼睛都跟着眯成了月牙。

    邊上荀彧等人也跟着認出了臺上那人是誰。

    “明公,沒想到大公子也上臺了啊!”

    荀彧嘴角輕笑,眼下臺上之人,正是曹操之長子,曹昂。

    對方前些年在各地遊學,如今年歲已經到了舉孝廉的時候,曹操便將其招了回來。

    “吾也許久沒見過昂兒了,沒想到這小子一回來,就搞這一出,當真是胡鬧!”

    曹操嘴上雖是訓斥,但眉角不知何時已經跟着揚了起來。

    荀彧叔侄朝着對方看了一眼,倒也沒有揭穿自家主公那隱藏在心底的興奮。

    高臺之上,曹昂主動將文章懸掛與屏風之上。

    隨即他朝着一衆人拱了拱手。

    “晚輩曹昂,見過諸位!”

    曹昂沒有自報家門,但這名字一出來,認識曹昂的人便已然不少。

    許靖和許劭也沒有想到,這功夫上臺的,竟然是曹操的長子。

    這可真是讓人興奮。

    “曹昂!”

    邊上的酒樓內,自許靖開始朗誦六國論的時候,戲煜便帶着自家兩個夫人上了酒樓。

    眼下聽到那臺上人自稱曹昂。

    戲煜的嘴角不由得便跟着翹了翹。

    臺上的曹昂生的挺拔,身形足足七尺有餘,比他父親曹操長的要好看多了。

    端端是一個俊朗青年,眉宇之間,英氣勃發!

    老曹把自己兒子召回來,看來距離宛城的事情,已經不遠了!

    看到曹昂,戲煜順帶着便聯想到了對方身死的時候。

    原本的歷史,曹操在今年二月就該直接去征討宛城張繡了。

    但,歷史在之前已經產生了偏差,原本的曹操並沒有佔據徐州。

    急着攻伐宛城,自然是擔心張繡藉着距離近的緣故,可能會威脅到在許昌的天子。

    但如今,曹操坐擁兗州、徐州,連帶着還有半數豫州之地。

    此刻曹操的勢力,也就只有河北袁紹、淮南袁術能與其相提並論。

    一個宛城的張繡,對於現在的曹操根本不值一提。

    而眼下的張繡,自然也沒有膽子來主動挑釁曹操。

    他躲着還來不及了。

    這般情況下,本該發生的宛城之戰,在二月的時間內並未發生。

    但如今的宛城終究不在曹操掌控之中,曹操對於宛城還是有幾分覬覦之心的。

    征討宛城之事,遲早會發生。

    此前戲煜一直忽略此事,便是因爲曹昂並不在曹操身邊,但如今對方回來了。

    看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會照着原本的進程發展。

    不過,曹操眼下還沒有提出征討宛城的想法,戲煜自然也不急。

    戲煜眼神朝着曹昂打量,對方這功夫已經將自己的文章朗誦完了。

    順帶着這功夫已經開始闡述起了自己的文章內容。

    “大公子的才學甚好,主公生了個好兒子啊!”

    荀彧扶須輕笑,張嘴不違本心的誇讚了一句。

    邊上的荀攸同樣點着頭。

    曹昂的掛着的是一篇雜賦,上面講述的是各地的民生問題!

    有些見解,也有些針對的應策!

    能看出來,對方這幾年遊學,是真正的學到了一些東西的。

    這功夫,聽到荀彧叔侄的誇讚,曹操心裏滿是得意。

    只是那張臉上多少有些不動聲色。

    連帶着曹操還擺了擺手。

    “這文章普普通通,沒什麼太多出彩的地方,可見這小子在外面遊學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懶散的!”

    曹操張嘴評價,邊上荀彧叔侄嘴角明顯抽了抽。

    這還懶散了嗎?

    若不是切身實地的看過,這樣的文章絕對是不會寫出來的。

    而且,其中見解雖然多有些稚嫩。

    但相比起同齡人來說,已經算是極爲出色了。

    “比起奉義來說,這小子的文章,就如同螢火與之皓月一般,又有什麼可值得稱讚的地方?”

    曹操又跟着說了一句。

    這話一說出來,邊上的一衆人面色都跟着有些僵硬。

    跟戲煜比!

    你老曹的心可是真的大啊!

    就是荀彧,有些時候也得承認戲煜的才華非一般常人。

    天下文采若有一石,他荀彧都想說,叫戲奉義的傢伙,可能就獨佔了九鬥。

    餘下的,才被天下士子所瓜分。

    戲煜所思所想,所言所行,哪一個是普通人能夠輕易做出來的。

    ……

    另一端的酒樓之內。

    劉備望着臺上的曹昂,忍不住有些出神。

    曹操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而相較於他,這些年各處奔波,雖然也娶過幾房姬妾,但生下來的都是女兒。

    而因爲奔波的緣故,他那幾房姬妾也因爲在奔波途中身消玉隕。

    到如今,他已經年近四十,卻連一個兒子都沒有。

    而眼下,高臺之上,曹昂已經闡述完自己的文章,底下的士子也跟着有些喝彩。

    對方的文采不說極爲出衆,但也大差不差了。

    這不禁便讓劉備心裏有些泛酸。

    憑什麼,憑什麼他曹操的運氣這般好啊!

    ……

    曹昂下臺之後,跟着又上來了幾個士子,這其中,有人的文章倒也有些出彩。

    下面的喝彩聲也開始越發鼎沸。

    這功夫,臺下的司馬孚又伸手杵了杵司馬懿。

    “二哥,你還不上臺嗎?”

    眼看着今日的月旦評已經過去了許多時間,大多數的士子都已經上臺了。

    司馬孚不知道自家的二哥要等到什麼時候。

    司馬懿絲毫不急。

    甚至與他覺得,要是可以不上的話,他甚至有點不想上去。

    另一邊,諸葛兄弟也盯着臺上的士子。

    諸葛亮覺得今日所得頗多,不僅僅有奉義先生的六國論,倒也見識了不少士子的論調。

    總體來說,收益頗豐。

    眼看着時間已近酉時,司馬懿正了正衣襟,已經開始準備上臺了。

    然而就在這功夫,另一端已然有一人,已經正好了衣襟,率先邁步登到了高臺之上。

    “晚輩楊修,弘農楊氏,家父楊彪!”

    楊修上臺,毫不猶豫自報家門。

    聽到對方是楊彪之子,這功夫臺下一衆人都跟着提起了精神。

    弘農楊氏至楊彪,那可是四世三公,這可是如今大漢最頂尖的世家了。

    楊修上臺,酒樓上的曹操也跟着擡起了眼。

    楊彪的兒子,他自然是有些興趣的。

    而另一邊,剛打算上臺的司馬懿又頓住了。

    前太尉之子啊,比不了,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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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