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周說各門

    鐵拳門衆弟子說完那些話之後，紛紛單膝跪在老周的面前，神情中帶着幾分懇求。他們這一代年輕人雖然也有本事，出來社會上辦事，個個都能輕易弄到個年薪二三十萬的保鏢工作。

    但在老江湖上混，還是有些不夠看的。沒有老周這樣的老一輩高手撐腰的話，很快鐵拳門就會被打殘，打垮，接着等待他們的就是被吞沒，合併。

    老周看了看他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知道我不是欺師滅祖的人，讓我能夠每年回去祭拜師父一次，也就足夠了。”

    “師伯……”衆人臉色一變。

    老周搖頭說道：“不要再說了。誰是大徒弟，出來。”

    “我是，師伯，我叫張龍！”之前被王東捏斷手臂的大徒弟，連忙走了過去。

    老周將那張上等布帛交到他的手掌上說道：“從今往後，你便是鐵拳門的新一代接班人。拿着這個和方有慶回去，和門中長輩們說清楚吧。”

    “師伯您不回去嗎？”張龍看着他問道。

    老周搖頭說道：“我早就退出江湖了，現在也只想在死之前，教導個好徒弟出來。至於這個徒弟未來要不要走老江湖這條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希望你們也尊重他的選擇，不要強求。”

    “另外你也可以放心，雖然我也看了這張布帛上的東西，但絕對終身都不會傳授給任何人。”

    “是，師伯。”張龍畢恭畢敬地給他磕了一個響頭，看了李峯一眼，然後便將布帛收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方有慶說道：“師父，請您配合我們回去吧。”

    “放肆，你們要大逆不道嗎！”方有慶怒吼道。

    張龍苦澀地說道：“對不起了師父，動手！”

    “是！”

    衆弟子立即出手，將方有慶控制了起來，然後拽着他就往外邊走去。

    離開的時候，張龍掏出一疊現金給服務員，低聲說道：“今天這裏的所有花銷和損失，我都包了。”

    “是，是……”服務員拿着那疊錢，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一般人哪裏知道老江湖上的事情，更別說碰到他們在辦事了，不害怕才怪。

    現場沉默了一會兒，王東笑着說道：“恭喜你呀老周，洗涮冤屈，找到真兇，爲師報仇，還得到了一個好徒弟。”

    “這都多虧了王經理您，不然我現在恐怕已經是死屍一具了。”老周感激的說道，看着他的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只是我真沒想到王經理，您居然也是老江湖上的人，而且造詣如此之高，恐怕是那些頂尖老怪的高徒吧？”

    “老周你誤會了，我就是一個很尋常的人，可不是什麼老江湖人。”王東笑着搖頭。

    但是老周不相信，“尋常人能懂老江湖的規矩？”

    “機緣巧合聽別人說的。”王東說道，這話確實是真的，關於老江湖上的很多規矩和事情，都是他在聚賢樓的時候，和那幾個老掌眼聊天的時候聽說的。

    對於別人，那些老掌眼自然惜字如金，不會輕易吐露老江湖上的事情，但對於王東，他們就怕自己知道得不夠多，說得不夠精彩，哪裏會有半點遲疑和保留。

    但是老周不信，見他不說，便以爲他的來歷不能說，也便不問了。“好好好，王經理確實是個尋常人，不過剛纔的事情我還是要謝謝您，算我欠您一個人情。”

    “好啊。”王東笑着說道。

    李峯忍不住問道：“師父，老江湖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你想知道？”老周看向他。

    李峯訕笑着說道：“我是想知道，但是大家夥肯定也想聽聽，畢竟剛纔發生那樣的事情，你看大家心裏頭擔心的，臉色都發白了。”

    “呵呵，那我就和你們粗淺地說一說吧。”

    老周看了一眼在場衆人，其中有幾個藏在了桌子下面，但大多數的人都沒有走開。尤其是李峯，那天王東和他說了拜師就是人父，他算是老周半個兒子，所以剛纔即便看到方有慶等人來威脅，李峯都沒有從老周身邊後退半步。

    這讓老周心頭十分的欣慰，徹底認定他了。

    原本有些不該和尋常人說的話，他也就不介意說出來給大家都聽聽。

    “江湖這個詞，大家肯定都不陌生，不過大家腦海裏想到的，很可能就是武俠小說電視劇裏的那種，豪俠情義萬丈高的情況。但事實上，真正的江湖是十分殘酷的，可以用人吃人，無法之地來形容。”

    “在老江湖上，只有規矩和拳頭，而拳頭大往往也能製造規矩，無視規矩。雖然風塵之中多性情中人，可也有許多的卑鄙小人，害國害民。真正講規矩，維繫規矩，忠義待人的不多。”

    “太深的我不能和你們說，就說點比較淺的。比如四大門，八小門。”

    “師父，那咱們鐵拳門是大門還是小門？”李峯好奇的問道。

    王東也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聽着，雖然他在那些老掌眼那裏聽說過了不少，但還是想聽聽老周這位曾經的老江湖人的說法。

    只聽老周笑了笑，旋即搖頭說道：“這四大門分別是蜂馬雁雀，大多是靠強搶豪取，坑蒙拐騙害人的貨色。類似於強盜土匪騙子。而八小門則是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尋常人接觸到他的大多數就是八小門，和四大門中的雀。”

    “這是什麼說法？”李峯不解，周圍不少也不能理解。

    老周笑道：“這個雀就是現在男人找女人的時候，褲子脫了還沒有來得及上去，就突然冒出個女人的老公來，對着你就是一頓打，說是把你抓姦在牀了，要你賠錢，有個和仙人有關的俗稱，你知道的吧？”

    “哦，是那個仙人什麼跳呀。”李峯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就是雀。那八小門爲什麼大家生活中常見呢？”

    “剛纔我說了那八小門，放在現在的說法是，看相的、耍雜技的、說書唱戲、賣狗皮膏藥，以及組局騙人的。”老周笑道：“一些流動性很強的小商販，其實也和賣狗皮膏藥的差不多，都屬於八小門中的皮門。”

    “至於組局騙人的，你打不打撲克，搓不搓牌？這裏頭就有一些，是屬於八小門的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