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驚天祕聞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犁天字數:4102更新時間:24/06/29 15:53:45
    「學士大人放心,咱們校郎司的兒郎數以萬計,個個都是經過培訓的精英,明裏暗裏,到處都是我們的耳目。只要地表人類敢冒頭,膽敢出來惹是生非,校郎司一定把他們一個個都揪出來,剝皮抽筋,送到學宮來當材料。」

    施校尉還真有這個底氣說這話。

    校郎司有五六個高層,高層以下,便是校尉。整個校郎司一共有八衛人馬,每一衛人馬的首腦就是校尉,一個校尉掌管一千五百人馬,相當於三個營的規模。

    爲什麼施校尉許諾棠立一個營的編制,棠立他們能信以爲真?

    就是因爲施校尉一個衛下面有三個營。如果校郎司擴編,增設一個營,那也合情合理,以施校尉的能量,是可以辦到的。

    銅椰學士輕嘆一聲,彷彿想起了什麼沉重的往事。

    「學士大人何以嘆息?」

    「施校尉,還記得十年前,咱們也算是最早一批進入地表世界的先驅吧?」

    聽銅椰學士提起往事,施校尉微微有些驚訝。這話題,銅椰學士一向是比較抗拒,從來都是避而不談的。

    怎麼今晚卻多愁善感起來,主動提起往事了?

    施校尉不知道銅椰學士有什麼深意,只得隨口附和道:「咱們當年那批兄弟,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馬。銅椰學士當年是帶頭大哥,如今也數你混的最好,地位最高。兄弟們都是佩服至極的。」

    銅椰學士對這個馬屁,卻是不怎麼感冒。

    「想當初,我們是何等的意氣相投,一壺酒,一生的兄弟。這才過去十年,你一口一個學士大人,一口一個在下。當初一起喝酒殺人的兄弟,如今卻是生分了,太生分了啊。」

    施校尉心頭有些惶恐。

    這傢伙忽然來這麼一出煽情戲,到底葫蘆裏買什麼藥?

    雖說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可銅椰學士自從當上了學士,成爲學宮高層後,原來的老兄弟想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

    也就是他施某人混得還行,還有利用價值,勉強還能搭上這一條線。換做別人,連銅椰學士家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更別說敘什麼兄弟舊情了。

    誰都有資格說生分了,就你銅椰沒有資格啊。

    可這些話,施校尉只能放在心裏想想,說出來可就得罪人了。

    見施校尉一臉便祕,想附和又找不到適合的話語,銅椰學士幽幽道:「兄弟,我知道,你們這幫老兄弟背後對我頗有非議,覺得是如今發達了,門檻高了,跟老兄弟們保持距離,避而不見。別人可能理解不了,你施兄弟走到這一步,難道也理解不了嗎?」

    施校尉陪笑道:「實則感同身受,過去稱兄道弟,可隨着時間的遷移,有些兄弟的心態變了。他們只願意接受當初同甘同苦的我們,卻接受不了飛黃騰達的我們。尤其是學士您,但凡你給他們一個甜棗,他們回頭就能要一片棗林,下下一步更要一整片土地……人啊,慾望是個洞,永遠是填補不滿的。而且兄弟們之間,你幫誰不幫誰,到頭來怎麼都落不到好……還不如眼不見爲淨。」

    這當然不是施校尉的心裏話,但他必須站在銅椰學士的立場上,拼命地爲他圓場。

    銅椰學士苦澀一笑:「你啊,別光挑好聽的說。我可知道,你對過去幾個老兄弟,可沒少照顧。就拿這個棠立來說吧,你說他是故人的外甥。這個故人,不就是阿鐵嗎?你怕我知道棠立的底細,連阿鐵的名字,都不便告知我了,對嗎?怎麼,是怕我反對,還是怕我對你不滿?」

    施校尉有些尷尬:「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

    在銅椰學士的注視之下,施校尉只覺得自己的辯解好像很是蒼白無力。

    「你啊

    ,就不要強行解釋什麼了。我並不見怪。」

    施校尉還是解釋道:「阿鐵是阿鐵,棠立是棠立。實則棠立雖然是阿鐵的外甥,不過卻是表的外甥,關係並不近。我只是觀察棠立此人可用,要說香火情,實則並不多。他若是辦不好差事,我也不會輕饒他。即便差事辦好了,若是不聽話,不知趣,也有他的苦頭吃。」

    銅椰學士點點頭:「這就對了。公是公,私是私。永遠不要因私廢公。」

    「是是。」

    施校尉連連點頭。唱高調誰不會呢?真要不因私廢公,泰坦學宮這些學士怎會一個個私底下聯繫人馬,搜刮地表俘虜。

    說白了,不還是私心嗎?利用學宮的內部信息提前賺錢嗎?只是學宮那幾位大學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那麼,你到底想說啥?

    施校尉太瞭解銅椰學士了。他一向最忌諱就是提前過去那段歲月。身居高位,大概都不希望別人揪他的過去,哪怕不是什麼黑歷史,也不願意成爲別人的談資,除非是非常勵志,有助於人設建立的話題。

    可銅椰學士的過去,即便算不上黑歷史,但也絕對談不上什麼美談。

    畢竟很多老兄弟因爲這樣和那樣的困難,已經不在人世。一定程度上,銅椰學士其實是有能力幫忙的,但他一向視而不見。即便不是主觀上的見死不救,卻也絕對算得上是淡漠對待,沒有主動伸手。

    因此,施校尉一向都很知趣,跟銅椰學士之間,除了公務之外,像這樣的私人業務,他也把尺度拿捏得非常好,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絕不把過去的交情掛在嘴邊。

    因爲他知道,敘舊在銅椰學士這裏非但不能得到額外的幫助,甚至可能起到反作用。

    那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像這樣的人物,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聊起一個話題的。只怕意有所指。

    施校尉當然不會主動問起,到底葫蘆裏賣什麼藥,得讓這學士大人自己揭開。

    銅椰學士忽又問道:「施兄弟,咱們過去那些老兄弟,好些個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是,是,準確地說,已經有七個兄弟不在了。包括棠立的表舅阿鐵。」

    「說來慚愧,我如今雖也說居於高位,對兄弟們的照顧,真不如你施兄弟那麼上心呵。」

    「言重了,言重了。實則兄弟們也理解學士大人的苦衷。學宮不比我們這些衙門,可以肆意一些。」

    銅椰學士假惺惺道:「施兄弟位置不一樣,格局確實不一樣,你是懂我的。只是其他的老兄弟,未必知我的難處啊。」

    「這些是是非非,誰又說得清呢?本也沒有絕對的對錯。隨着時間的推移,終有煙消雲散的一日。學士大人不必介懷。」

    施校尉其實也知道這些安慰人的話,並不怎麼有說服力。

    不過他還能說什麼?就算他舔着臉吹捧,那也不能太偏離事實啊。否則吹捧更像是打臉。

    實則施校尉其實也感覺到,銅椰學士並非很在意老兄弟們的評價口碑。他今日忽然說起這個話題,一定是話裏有話。

    前頭這些不過是鋪墊,只是鋪墊的有些長而已。真正要說的東西,只怕還沒開場呢。

    「終究還是施兄弟你懂我,要是每一個老兄弟都跟施兄弟這麼懂事上進,該我出力的時候,我豈會坐視不理?實則有些老兄弟,哎,私底下說一句,真真有些爛泥扶不上牆啊。我若做得越多,錯的越多,越容易被人揪住把柄。你施兄弟應該是知道的,在學宮這地方,看似表面風光,背地裏的勾心鬥角,豈足爲外人道哉?」

    「是是,高處不勝寒,學宮的風風雨雨,確實不是草莽之人可以理解的。相信有些兄弟是能理

    解學士大人心裏的苦。」

    「哎,咱也不指望弟兄們如何理解我的苦。不過如今有件事,卻不得不提一下。此事若是沒處理好,恐怕你我,包括原來那些老兄弟,都要有***煩啊。」

    哦?

    這才是今天要說的重點嗎?只是這個重點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當初他們這些老兄弟一起進入地表世界冒險,一個個可都算是立下了赫赫功勞的。且每個老兄弟都算得到了不菲的獎勵。

    只是後來因爲個人性情和能力的問題,有些人平步青雲,比如銅椰學士這樣的,一直爬到了學宮學士這種高位。但更多的人,還是依舊在底層廝混,甚至於越混越倒退,日子都過不下去的。

    只不過是十年時間,差距就徹底出現了天壤之別。甚至有好幾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施校尉努力回想,當初他們這批人幾十上百個精銳去地表世界執行任務,抓捕地表俘虜。

    由於他們幾乎算得上是頭一批百人規模的隊伍,在當時是比較轟動的。

    過去當然也有前往地表世界冒險的,但多數都是三五成羣,且大多時候都是去而無功,收穫寥寥。

    他們那次上百人隊伍,大規模去地表世界,可謂是聲勢浩大,在當時引發了極大的震撼。

    雖然當時也出現了一些犧牲,不少人受到地表環境的侵蝕,迴歸地心世界後一直不見好,甚至惡化而死的。

    但也有人從中受益,乃至平步青雲的,比如銅椰學士。

    可有一個公論,那就是那次行動收穫巨大。當時俘虜的地表人類,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學士大人,恕我愚鈍,您這話該怎麼理解?咱們當時功勞赫赫,便是泰坦學宮也是頗有褒獎的。這特效藥能研發出來,我們這批死士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吧?何來今日又有麻煩一說?」

    銅椰學士嘆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常來說,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等赫赫功勞,怎麼還會有麻煩?這個麻煩,只怕你們打破腦袋都想不到啊。」

    「怎麼說?」

    銅椰學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還記得,我們曾在地表世界伏擊了一個車隊?」

    「那個考古車隊嗎?地表人類雖然都是弱雞,但是他們的機械化,確實高明,那個車子,不也被咱們弄到地心世界來了麼?」

    「呵呵,車子不是重點。對地心世界來說,那就是廢銅爛鐵,根本研究不出什麼來。」

    不同的文明,自然有不同的體系。沒有完備的工業體系,地心族想複製地表世界的機械,顯然是不現實的。

    「那麼重點是什麼?」施校尉不解問。

    「自然是那車上的人。」銅椰學士凝聲正色道。

    「人?人有什麼稀奇?地表人類對咱來說,不都是原材料麼?難道那車人還能有什麼新花樣不成?」

    「你說對了,那一車人還真不一樣。他們有考古學家,有生物學家,他們的學術成就,在地表世界是頂級水平。很多方面的認知,甚至超過學宮的學士!他們研究的方向,竟包括咱們地心族,乃至於上個紀元咱們遁入地心世界之前的文明,他們居然都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這些還真是施校尉所不知道的內幕。

    他想當然以爲,俘虜交接了,他們這些人得到了獎勵,那件事就算過去了。誰還會關心俘虜去了哪裏?

    他施某人也是受益者,他就是因此進了校郎司,收到校郎司一名校尉的賞識。十年過去,他自己也混成了校尉。而當年提拔他的校尉,如今已經成了校郎司的郎中,成爲校郎司第三號人物了。

    可以說,施校尉是僅次於銅椰學士的受益者。

    只是

    ,銅椰學士說的這個內幕,他施某人竟也不知道。

    「學士大人,恕我直言,即便這些人來頭不小,可對地心世界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你錯了,大有意義。你能想象,這特效藥的由來,是因爲這個車隊的幾位頂尖學者嗎?」

    「什麼?」施校尉真的震驚了。

    「那個車隊的生物學家和考古學家,找到了地心族和地表人類之間的聯繫,這些學者都是做學問做傻了的,他們只追求學問,他們本意是想讓兩個世界的人和睦相處,找到和平共處的基礎……」

    「因此,在學宮高層的引導下,他們竟鬼使神差的答應跟學宮一起研究地心族如何在地表世界生存的課題……」

    施校尉傻眼了。

    好吧,竟真有這麼傻,這麼單純的地表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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