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芋圓奶茶字數:4122更新時間:24/06/29 15:26:31
那得到的待遇比王后娘娘差多了,甚至一連餓上一兩日的時候都有,這誰又受得了呢?
“本宮記得鳳儀宮裏的宮女都是本宮親自挑選,有本宮看得上眼的才能留在這裏伺候。本宮對你也倒有幾分的熟悉,你說話辦事也算是機靈。
這一個多月,本宮知道你們的日子都不好過,可是難道這麼快就想換一個主子了嗎?“
楚頤語氣冰冷,這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勢便已經表明了她怕是已經知道這飯菜絕對有問題。
月香聽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其實她也覺得這突然莫名其妙的送來這麼多的美味佳餚,肯定是覺得有些不對,所以一直到現在,自己和楚頤誰也都沒有嘗過。
“王后娘娘,奴婢不知娘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啊!”
夢玲嚇得直跪在地上,可語氣裏卻是有着藏不住的恐慌。
現在她也確實是有幾分的後悔,現在想想自己怎麼就腦子一熱,就真的聽信了那些人的鬼話。
“夢玲啊,平日裏娘娘對待鳳儀宮裏的宮人可一向都出手大方,什麼好東西眼都不眨的就賞賜給你們了你們就這樣的忘恩負義嗎?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受了一個月的罪就要背叛王后娘娘嗎?”
月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些人怎麼就眼皮子這麼的淺?
王后雖說現在確實是被禁足在鳳儀宮裏,陛下確實遷怒到王后身上了,但是那又怎麼樣?
王后還能被關上一輩子嗎?還能廢了王后嗎?
這些手底下的人,一個兩個的受了點罪,便總想着換一個主子,可是主子哪有那麼好換的?
“本宮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如實交代的話,本宮或許可以原諒你。”
楚頤看着夢玲,現在她卻是忽然平靜得很,這一個月裏,也算是修身養性了。
若是換做從前的話,恐怕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把人拉下去打死了。
“王后恕罪,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就被人說動了!奴婢只是不想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求王后饒了奴婢吧!”
夢玲忽然後悔地大哭起來,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現在她是真的知道後悔了。
被楚頤那雙冰冷的眼睛一瞪,整個人都怕了,慌了。
畢竟從前往後是如何的高傲驕縱,她們都不是不知道,只是最近母后的性子才變得溫柔了一些。
“沒關係,本宮知道,最近鳳儀宮裏的人日子都過得很苦,送到本宮這裏的粥都像清水一樣,更別說你們呢?
讓你們過得不好,是本宮無能,是本宮沒用,不如此刻你便說說清楚,是誰讓你做什麼?送來的飯菜裏到底是加了些什麼?“
楚頤卻是忽然笑了,給了月香一個眼神,讓月香把夢玲扶起來,她倒是想弄清楚這究竟是誰想趁着現在這種情況來害自己?
“王后,是貴妃身邊的紫雲,她說王后已經被陛下遷怒,便說明陛下根本就不想要這個王后。
說是王后害了貴妃的孩子,想讓王后羞愧自盡,在鳳儀宮當中給貴妃一個交代!“
夢玲支支吾吾的說着,說完之後也是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糊塗。
看來實在是餓得腦子都不清醒了,怎麼能夠被貴妃身邊的人三言兩語地就給嚇住了?
“你以爲貴妃身邊的人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想讓你來毒死本宮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爲何要故意送這些美味佳餚過來?這是故意想讓本宮發現!”
楚頤邊說,眼裏邊閃過一絲無奈。確實,這一個月鳳儀宮上下每個人都不好過,連送到自己面前來的東西都是這個樣子。
可以想象,手底下的人過得比自己是更加的辛苦,被他人三言兩語就說動的話,好像也是可以理解。
準確的說,現在自己可是經不起任何的風波了,如果鳳儀宮裏再鬧出了什麼事,只會讓蕭止愈發的厭惡。
“奴婢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都是奴婢愚蠢,就這麼簡單的聽信了他人的話!”夢玲已經害怕地哭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麼就這麼簡單的被說動了,只是說陛下從來都不喜歡王后,現在過節的孩子沒了,陛下更是勃然大怒,才會將王后禁足在宮中,說是一輩子都不會叫王后放出來了。
在家上了這一個月,她真的已經過夠了這樣的苦日子,每天都沒有足夠飽腹的食物,每天都在餓着,真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本宮知道你們受了本宮的連累,整日都吃不飽,腦子糊塗了也可以理解,這一回本宮是不會怪你的,你下去吧,此事就當作未曾發生過。”
楚頤,這還是難得的一回,如此寬容大度,因爲自己確實也遭受了飢餓的滋味,知道這種感覺確實是不好受。
“多謝王后,多謝王后!”
夢玲感激的跪在地上磕頭,沒有想到模糊居然會變得這麼的寬容,自己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居然都能夠當做未曾發生過,所以心中更是越發的羞愧。
“王后你就這麼輕易原諒了她嗎?奴婢覺得這個人可真的是不能再留了,不過才是受了這些苦,就敢起這樣的心思,奴婢當真是不願意就這樣饒了她!”
夢玲走了之後,月香便覺得有些不贊同,別的小錯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樣的大錯,怎麼能就這樣放了呢?
“月香,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若是現在鳳儀宮中在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只會覺得是我在自導自演,想要出去,想要博得陛下的原諒罷了!
你以爲初心是真的想殺了我嗎?不,不是的,她就是想讓我發現飯菜裏被下了毒,想讓我像從前一樣大吵大鬧,想讓我被陛下愈發的厭惡,她打的就是這樣的心思啊!“
楚頤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飯菜,淡淡的說道,這存的是什麼心思,自己實在是太過清楚了。
只可惜,送來的這些飯菜都下了毒,只能聞到這些香味兒,卻是不能入口,這日子過得好難熬啊,實在是痛不欲生。
如果這是在楚國的話,她才不會受到這些委屈呢,可惜現在這裏是北齊,這裏沒有自己的親人,沒有朋友,所能仰仗的就只有蕭止。
偏偏自己和蕭止的關係早就已經暴露出最爲醜陋的一面了,哪怕用盡了方法,還沒有完全和好,卻又是回到了原點。
“你還記得從前剛入後宮的時候嘛?那時候是我和陛下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初心從頭到尾就是個旁觀者,他知道我是什麼脾氣,也知道陛下最是厭惡我發脾氣的樣子。
月香,其實你說的是對的,這後宮裏的人不會成爲朋友,都只會是敵人,即使我從前那麼用心地照顧過初心,可現在呀,他終於還是恨上了我。“
楚頤淡淡的說道,也說不清他此刻是失落更多一點,還是失望更多一些。
那些照顧也只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形象罷了,也並沒有付出幾分的真心初心,要恨上自己的話也是對的。
只不過還是覺得心裏有些許的失望吧,又或許曾經某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和初心成爲好朋友,真的會覺得後宮裏的人都能慢慢的和睦相處。
可是現在看來,這些想法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奴婢許多時候勸王后的話,王后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定要自己撞了南牆了,知道痛了,才知道奴婢說的都是對的,王后可知奴婢看着心裏是有多麼的痛啊!”
月香真的是心疼得不得了,明明自己說的話都是對的,都是有過經驗的,可偏偏王后總是一意孤行,總是聽不進去。
每一次受傷了,疼了,直到哭了,才知道原來她說的話都是對的,這個時候啊,自己心裏總是又氣又心疼。
爲什麼王后就不能多聽聽自己的話呢?爲什麼一定要受了傷才知道是對的呢?
“月香,你就像母妃一樣的照顧我,來了北齊之後,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的對我。你可知現在我是有多麼的後悔從前不聽你說的話。
我後悔爲什麼自己的性子就是這麼的難以改變,爲什麼只有吃了一次又一次的虧,才知道聽你的話!“
楚頤拿起筷子,使勁扎着那一盤魚身上一下又一下將,軟嫩的魚肉全部都砸成了爛泥,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微解氣一些。
“這些送來的飯菜可真是美味佳餚,有魚有肉,這些都是從前我看都不看的東西,可現在居然都這麼的美味,只可惜只能看着,卻是不能入口,月香,你說這一回我們要怎麼辦呢?”
月香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盤子已經被扎爛的魚肉。
好好的魚被下了毒,又被王后紮成這個樣子,確實是好可惜啊
“你下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兒。”
楚頤忽然覺得很累,隨意地丟下筷子便去了窗邊。
她現在需要整個人好好的靜一靜,不想再說這些事情了。
月香出去的時候,還特地去了夢玲的屋子,顯然這是去教訓她的。
“最近王后的脾氣變得很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居然也能饒得過你。你要知道,若是換了從前,王后是絕對不可能饒過你的!”
看着一臉恐慌跪在自己面前的夢玲,月香月可是毫不留情。
犯了這樣的大錯,直接拉下去打死東西,可現在卻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這口惡氣,身爲王后,到底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大的委屈?
“月香姑姑,奴婢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起這樣的心思了,請月香姑姑饒了奴婢一回吧!”
夢玲哭着跪在地上磕頭,她真的只是太餓了,餓糊塗了,所以才會被別人三言兩語所說動。
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就連王后也是時常餓着,更別說她們這些奴婢了,更嚴重的,一年餓上一兩日的都有。
“好了,起來吧,王后都沒說要怪你,我還能把你拉下去打死嗎?既然犯了錯,便要知道要如何將功贖罪!”
月香眼睛微眯,目露兇光,這個夢玲,即使現在不處罰,等到以後事情了結的時候,必然也是要罰的。
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
“月香姑姑,奴婢不知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夢玲擦了擦眼淚,一臉疑惑。
這一回能夠被饒恕,也知道是王后大度,也想彌補這一回犯的錯。
“王后雖說現在犯了錯,被陛下責罰,但王后畢竟是後宮的主人,後宮裏有人敢謀害王后,若是陛下不知道的話,那又算什麼呢?
王后即使現在脾氣好了,對於這些事情都能不在乎,只是你不能不在乎,可現在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法子。
若是你真的做成了此事,便一筆勾銷,王后與我就當做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月香微微笑着,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御書房內,蕭止正皺着眉頭寫着什麼。他的臉色很冷,非常的冰冷。
周圍伺候的人都低着頭,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
自從貴妃失子之後,陛下的脾氣就變了,變得是越發的冷漠。
有個太監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跪在地上,“稟告着陛下鳳儀宮的宮女正跪在外面,說是有大事要稟告,奴才想着多半是王后娘娘的事,所以便進來稟告陛下。”
聽到王后兩個字,蕭止的筆倒是停了一下,但是還是在繼續寫着,沒有說話,顯然這是不想理會了。
那奴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還是在地上跪着。
“出去吧,少在朕面前礙眼。”
蕭止冷冷的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眉目之間有着一些不耐煩。
若是想要求饒的話,早就求饒就是了,都快過了一個多月了,現在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那小太監只能出去候着,一出去就看到夢玲跪在地上,都已經跪了許久了,似乎都要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