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感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南路河畔的純愛字數:2213更新時間:24/06/29 15:20:43
    第二天我還沒睡醒的時候,常伶就把我喊了起來。

    “哥哥,我想吃城東的那一家煎餅!”

    於是在早上七點,我騎着摩托車帶着常伶去買煎餅,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不是有病,可是一種感覺,我總覺得她好像要對我說些什麼,於是暫時性的,我先把民宿的問題也被我拋之腦後。

    到了地方,我先把摩托車停好,等我們走到那家煎餅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沒有開門。

    我點了一根煙,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悠悠開口。

    “沒有開門,不如我們去換一家?”

    常伶搖搖頭。

    “一定要吃煎餅嗎?包子,豆漿,茶葉蛋,都是早上適合吃的!”

    “可我現在就想吃煎餅!”

    我很少看到常伶如此倔強的樣子,她的情況貌似有點不對勁啊。

    此刻常伶含着淚,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盯着我。

    “哥,你是不是一直沒把我當自己人?”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擦拭着她的眼淚,說道:“什麼意思?怎麼了?”

    “昨晚你打電話,亞鎖找你去談的,我都聽見了,但是直到現在,哥哥你都沒給我說過一丁點關於民宿,你是覺得我幫不了你嗎?還是覺得別的什麼?我們難道不是一個整體嗎?”

    我變得沉默。

    或許我真的不想讓常伶參與到這個事情當中,她還很年輕,而且過幾天她就要開始新的旅途,我不希望這裏會讓她留戀,她應該懷着自由的心情去看她想要看的風景。

    而民宿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我想聽壎了哥!”

    叫我沒有說話,常伶站在我身邊,輕聲地說了一句。

    “嗯,等回去了我給你吹!”

    我們一陣沉默。

    我不太喜歡這種寂靜,雖然肚子有點難受,但我還是再次點了一根煙。悠悠吐出一口菸圈後,我詢問常伶:“你這兩年走了這麼多地方,有沒有認識什麼人?”

    “有啊,好多人!有徒步前往拉薩的女人,有僅剩一隻腿也能騎車環中國旅行的殘疾運動員,我見過好多……”

    常伶點點頭。

    說實話,我挺羨慕她年輕的,因爲我記得我當時去旅遊,路上幾乎沒什麼同行人。理想主義這個概念的興起好像還是近些年,那時候,很多人說我們這種人其實就是吃飽了沒事幹。

    其實說得也對,我們國內不餓肚子才過了多少年吶?三十年?還是四十年!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我在內蒙遇到的狠人,一個揹包,一個吉他,徒步旅行。那時候跟他聊天,聽他說他每到一個地方就去街頭賣唱,賺取前往下一個城市的路費。

    記得當時我讓他給我唱了一首歌,如果沒有記錯,是一首南山南,那時候民謠還是小衆。

    (對了,這個人不是馬頔啊,不要瞎猜!)

    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以後雖然有過聯繫,也終歸無聞。記得那時候他說立志要成爲中國最帥流浪者,嗯,那個人確實挺帥的。

    當時加了扣扣,但如今,他的頭像也很久沒亮了。

    “哥,你不留我嗎?”

    在我思考的時候,常伶再次開口。

    我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我馬上要前往西藏了哥,你就不能說兩句挽留我的話嘛?”

    常伶一副不可救藥的神情,猶如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我。

    我尷尬地揉揉鼻子,用詢問的語氣說道。

    “那你不走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很正經地點點頭。

    “好的。那我就不走了……”

    我一陣無語。

    常伶卻嘿嘿一笑,走到我身邊摟着我。

    “哥,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在無時無刻想的就是讓自己長大,快快的長大。然後跟着你的腳步,去看你曾經看過的風景,去吹你曾經吹過的風。但是等我長大了,走過你走過的路以後,才知道這條旅行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好走。可是在昆明我竟然能這麼巧地遇見哥哥,直到昨天,我還以爲是在做夢呢!或許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最好的回報!”

    聽完常伶說完這句話,我心中竟然有些一絲悸動,緣分這兩個字就真的如此奇妙嗎?它可以讓兩個人,在少時相遇。也可以讓兩個人,在距離如此長的時間裏,在如此長的距離中,重新在昆明重逢……

    我不解,但卻任由常伶擁抱着我。

    “你們這是?”

    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我扭頭一個中年男人,他正在疑惑地看着我倆。

    常伶連忙從我身上站起來身,笑着對老闆說。

    “老闆,我要一份煎餅,等你半天了!”

    男人恍然大悟,打開門,就開始忙碌起來。但我仍然聽到,他在開門的瞬間,嘴裏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小情侶,都這麼隨性嗎?”

    整我的一陣尷尬……

    ……

    隨後,我騎着摩托準備回民宿,常伶在我背後一邊吃着煎餅,一邊緊緊地握着我的腰。

    我感覺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在我們之間傳遞,讓我突然有種很舒服的錯覺,是愛情嗎?我輕輕地問自己。

    應該不是,在愛情裏,我應該喜歡的是左箋,對於常伶,我只有憐惜和心疼。

    “哥,我們去一趟大壩吧?”

    常伶迎着風,大聲地在我耳邊呼喊。

    “現在?”

    “嗯!”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我和常伶走在這條人潮洶涌的觀景臺,海鷗的數量明顯比我最初來的時候變少了,但人卻依舊很多。

    “海鷗,快要走完了!”

    “沒事,年底還會來的!”

    我輕聲安慰着常伶。

    “西伯利亞的海鷗!對,有朝一天,我一定要去西伯利亞看昆明的海鷗,哥哥陪我一起啊?”常伶扭頭,一臉希冀地看向我。

    “好!”

    我悠悠的開口。

    有朝一天,我並沒有說是哪一天,常伶也沒有說哪一天,這種帶着虛無的詞語,就跟“改天我請你吃飯”一樣,縹緲而空洞,但我還是答應了她……

    大壩的人越來越多……

    我和常伶肩並肩在這裏晃盪,遊走。亞鎖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我,說他的遠方表哥已經給他回了電話,關於停業整頓這件事也已經有了一點處理的辦法,讓我趕緊回去。

    我再次騎着摩托往回趕,身後的常伶漂亮,青春,臉上洋溢的笑容不停地衝擊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