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單刀赴會的方卓然!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不南01字數:4465更新時間:24/06/29 14:54:02
    盤外招!

    這是一場針對方卓然的盤外招。

    都知道,官場裏勾心鬥角很正常;

    很少有像方卓然和黃富民這樣親密無間的官場戰友,能安心把背後交託交付的。

    更多時候,除了如許一國和藍宏圖這種有血脈親情關係在裏面藕斷絲連,打斷筋骨連着肉,才有密不可分的同盟關係。

    換做平常人,幾乎都是單打獨鬥,利益爲上,口心不一的利用關係。

    盤外招則是針對官場裏,一些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得罪人後,所產生的除開官場權謀手段意外的,報復手段。

    比如屢見不鮮的打架鬥毆,蓄意訛詐,欺騙玩弄等等。

    用見不得光的手段,不顧官場上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一絲薄面,採用極端方式惡意的報復。

    這種盤外招,素爲人不齒,但卻在八九十年代很是盛行。

    並非說受到什麼地區的影響,而是在那個動盪不安的年代,高速發展的社會,所帶來的弊端和滯後。

    隨着法治社會的穩定性逐步顯現,國情輿論載體的信息發達,這種見不得光的盤外招,在體制內有官身人身上,爆出去會被無限地方大,揣測,謠傳。

    覆水難收。

    事態嚴重足以迅速擴大影響,難以控制。

    以至於,大家都會有種默契,總是迫不得已,逼入死角,也會保留應有的體面,盤外招因此而收斂。

    甚至不屑於動用外面的關係,使用盤外招,對付體制內的人。

    怎麼說,多少也會忌憚,能進入體制的公務員,身邊、身後多少有點連帶關係,誰也無法保證摸透。

    況且有官身,首先代表的是背後單位。

    都不是亡命之徒,以命相搏的地步,以至於沒人會狗急跳牆的用盤外招,去招呼復仇。

    察覺到明顯針對的方卓然,被人使用了盤外招來對付,而且手段極其的狠毒。

    製造車禍,本就是個不留活口的行爲!

    他焦躁的是,老大哥黃福明爲他擋住了飛來橫禍,心痛萬分,愧疚難擋。

    “我接到個陌生電話,應該稱呼他爲綁匪吧?”

    “他讓我獨自一人去交換老大哥!”

    “就是武警官所提出的馬水口村。”

    電話那頭完全不給方卓然說話的機會,語速飛快,態度激動地說完話,匆匆掛斷。

    “沒有套取更多有用的訊息,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他還附帶了解釋。

    後座身旁的武威,隔着手機聽了個大概,凝重地點頭說:“馬水口村的報警電話無誤,出現重大的綁架挾持警情,我得向上一級彙報,沒問題吧?”

    他用詢問的口吻,照顧着方卓然的情緒,同時,也礙於黃富民的身份。

    生怕一時不慎,處理不好,組織部部長出了那麼大的事,會遭到牽連。

    還是那句話,風險越大,魚越貴。

    武威這件事處理好,能獲得眼前方卓然的好感,救援安全了黃富民,有可能是他官途的主要轉折點。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以武威的呆瓜腦子直腸子,完全不會去考慮這方面的東西。

    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地做好工作,每一秒都在搶時間,生怕人質出現安危。

    “你不會是真的想去,一個人單刀赴會吧?”

    武威脫口而出的驚訝問。

    隨着搖晃的警車擺動,方卓然沉思着摸了摸下巴說:“他們要的是我,不想因此而牽連到我老大哥,如果出了點什麼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電話裏,那些人沒說老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但我依稀聽到,他在不遠處的慘叫掙扎。”

    出了那麼大的車禍,人沒事算是萬幸,碰傷擦傷太正常,黃福明肯定受傷了的。

    心裏有愧的方卓然,不想黃富民承受無妄之災,替他擋禍。

    置身返現是迫不得已,答應綁匪的要求,是保證人質安全最好的辦法!

    “這......你.......哎!”

    武威想勸誡,奈何話到嘴邊,硬生生咽回去。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只好全力配合你。”

    他毫不遲疑地通過手機,以及無線電通訊設備,跟上峯取得聯系,做好萬全的準備。

    “放心,我是退伍軍人,底子不弱,三幾個人還能對付的。”

    方卓然故作輕鬆的自信道:“待會兒,你們做好準備後,獨自一人進村,你就跟領導說.......黃富民和我的真實身份!”

    武威沒腦子地下意識回答:“爲什麼要說?不是隱瞞嗎?”

    神祕兮兮笑了笑,方卓然扯動嘴角說:“此一時彼一時!”

    “你照辦就行,百利無一害!”

    ......

    馬水口村,位於石橋鎮以西的一個小山村。

    貧困荒涼是這裏的代名詞。

    村子建造在山腳下。

    羣山環繞的地理位置,並沒有給村落帶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便利;

    反而因爲這裏的山頭,絕大部分是石山,沒有任何種植的條件,因此有能力的村名,老早便尋思着怎麼走出大山,嚮往外面大城市美好生活。

    村落裏的房屋,大部分是土黃色巨大磚塊砌成,瓦力是褐色,有點兒綠色青苔點綴,處處透露着敗落和荒涼。

    村落不大,舉目望去也僅有三排房屋;

    甚至可以看到,邊上的兩三間房子因年久失修,或者風吹雨打的自然災害,倒塌了。

    方卓然騎着一輛紅色的125摩托車進村。

    通過交談,得知這位距離兩三公裏外,村頭接他的人,叫做‘麻子哥’。

    是綁匪給錢安排的,一問三不知,只負責開車、接人、賺錢。

    不過,細心的方卓然,還是問到了些許有用消息,至少摸清楚了馬水口村的位置,佈局之類。

    “到了,你在這裏下吧。”

    麻子哥乾脆利落的載客賺錢,夾在指尖的菸屁股,都快把泛黃的手指給燙傷,仍不覺地,珍惜的咬在嘴裏,狠狠的吸玩最後兩口,秉承不浪費的優良傳統。

    吐出濃濃煙霧,他頂開架子,把車停穩。

    被風吹亂的頭髮,方卓然捋順了一下,剛下車就踩到了雞屎,順手掏出準備好的百元大鈔遞過去說:“麻子哥,開車走吧,別呆在這裏,這是給你的打賞!”

    “哎呀,不好意思,咦,媽的,踩到雞屎了。”

    在麻子哥即將接錢時,方卓然的手指鬆開,仍有百元大鈔明晃晃掉落地上,他股不找,反而是很厭惡地蹭着踩踏的雞屎。

    麻子哥也不介意,樂呵呵笑道:“村子是這樣,雞鴨鵝滿街跑,拉點兒是很正常,多踩幾腳你就習慣了。”

    一看方卓然就是個成立過來的,對農村這點破事不瞭解,也厭惡。

    “行了行了,西山頭是那邊吧?我走過去就是了!”

    方卓然沒有搭理,低頭很在意腳下的雞屎,生怕再踩雷噁心,岔開腳極其詭異的咧着走路。

    他才沒有那麼大方好心的給一百元小費呢。

    武威早已把情況匯報上去,外圍布控取來,摩托車麻子哥一旦離開,就會被控制,錢也自然繳納回到手裏。

    他這麼做,是預感到綁匪肯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進行着監控和注視。

    不僅如此。

    在他蹲下來厭棄的時候,偷摸拿走了放在摩托車腳下架子,兜裏面的一個錘子。

    麻子哥親口透露,他們這些載人摩托車跑夜班的,經常碰到點事兒;

    放個錘子隨手可以拿到,防身。

    幸好錘子不大,家用的,方卓然能順着手臂遮掩住,然後利用走路的怪異姿勢,悄然別在褲頭背後。

    小心駛得萬年船。

    誰知道那些綁匪是什麼性質。

    指名點姓的讓他來,不做點準備,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不僅如此,他還問武威拿了一把警用棍子,藏在不爲人知的地方。

    兩手準備,他方卓然不打沒準備的仗。

    有過從軍的經驗,告訴他,獅子搏兔尤盡全力,任何敵人都不能輕視。

    一旦輕視,付出的就是生命代價,沒有重來!

    呃,也不是這麼說,如此玄乎的重生,都發生在自己身上,方卓然早已有了想再死一次,看能不能重生。

    不過,想想罷了,絕對不會去幹這麼傻逼的事。

    西山頭,位於村子西側的小山坡上。

    經過村子前面的大坪,看到了殘垣敗瓦的破房子,方卓然走進了雜草叢生的小道,沿着佈滿淤泥的青石臺階而上。

    耳朵一動,他聽到附近窸窸窣窣的不和諧聲音,應該是有監視的人在動了。

    其實在路過村子前,有幾條家狗在狂吠不已,村裏的人也探頭出來,或者在屋檐下閒聊、忙碌。

    人不多,全是老家夥,還有帶娃的半百婦人。

    小心謹慎的沿路行走,一位故意遮掩面容的男人,突兀出現在一顆大樹底下。

    “方卓然?”

    沙啞的聲音響起。

    方卓然凝神警惕,點頭承認。

    “跟我來吧,別耍花招,我們不想傷害誰!”

    男人看來是故意改變嗓音,不想別人認出。

    方卓然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面說:“我老大哥怎麼樣?”

    “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麼中二的話,卻在情況危機且緊急的當下,能說出來的臺詞。

    有點兒港風片。

    “呵呵,沒事,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只不過,車禍受累點兒傷,還能撐着,若是晚點送醫院,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

    蒙面男人用戲謔的口吻回答着。

    方卓然的心頓時沉下來。

    年過半百的黃富民,身子骨定然比不上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遭到車禍撞擊,流血的還能一眼看出問題,要是五臟六腑、或者骨頭經絡出了什麼問題,不檢查是發現不了的。

    遲了送醫院,會耽誤治療。

    受傷後奔波勞碌,也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對於有一定年紀的老大哥來說,這才是最致命!

    “你們也是傻逼,明明是衝着我來,卻撞錯了人,媽的,我大哥出了什麼問題,我第一個饒不得你!”

    方卓然再次狠辣的說:“別以爲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幹壞事。”

    “現在是法制社會,犯案了逃不掉的。”

    “你們還把事態升級到了綁架,性質完全不一樣。”

    “奉勸一句,趕緊把人給放了!”

    .......

    撇了一眼徐偉峯頗有深意的微笑,林一銘灑然道:“濤哥的親哥,也是我的大哥,咱倆誰跟誰啊?”

    “當時情況比較緊急,頭一次碰到這茬事,我完全六神無主,失去思考的能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濤哥,畢竟他在市委市政府上班,工作經驗豐富,我尋思着找他合計一下。”

    “他跟我說了,內部的簍子捅破天,也是內部的事,先進行一波內部消化,不行的話,也不是我這個位置的人能決定。”

    “我覺得有道理,便把證據資料交給他處理。”

    前些天,城西彩票站老張意外拿到證據,關於方海貪污受賄、瀆職洗錢案件的資料,交到林一鳴手裏。

    林一銘當晚便找到了嚴國棟,給一份過去做投名狀。

    他判斷精準嚴國棟是個畏畏縮縮的小人,夾縫中生存,深諳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道理,即便受人恩惠,掌握證據,也不一定下定決心全力以赴地幫助自己上位。

    爭權奪勢關鍵戰,每一個細節都決定成敗,不容有失。

    出於謹慎的林一銘,上了個雙保險,連夜找到徐濤,通過這等關係牽線搭橋,旁敲側擊徐偉峯。

    徐偉峯這個人性格乖張,有點兒小聰明,喜歡別人的恭維,人也比較做作,若非如此,省體育局帶隊檢查的組長,爲什麼碰到林一銘會當做不認識呢?

    彼此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

    唯一解釋,他在故意塑造人設,保持上級領導的威嚴,保持跟林一銘的距離,以達到高高在上的高度,去俯瞰。

    說白了,就是虛僞。

    不用管別人怎麼虛僞,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林一銘只需達到目的就好。

    顯而易見,也是預料之外,第二天班子成員領導會議決策中,嚴國棟和徐偉峯兩者多在爲林一銘造勢拱火。

    所以才有了大領導、體育局局長羅長軍,私下找他關門面談的那一幕。

    林一銘的能耐,讓大領導覺得神祕!

    不顯山露水,卻在關鍵時刻,背後能得到那麼多勢力支持,很難不讓人遐想非非。

    至於曾強背後靠山那麼硬,他爸是反貪局局長、檢察院副院長,按理說要拿下一個副科崗位的副主任,是輕而易舉,手到拿來的。

    爲什麼會出現被林一銘中途截胡呢?

    原因很簡單,也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一個核心點。

    隔行如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