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五十八章 朕要見他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皖南牛二字數:2217更新時間:24/08/01 02:37:18
    回西京的飛機上,秦墨看着窗外,“如果我是他們,那麼大概率會躲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朝,你覺得呢?”

    蕭魚柔搖搖頭,“不清楚,這種事,靠推斷,怎麼能推斷出來,但是我想,他們或許怎麼也不會想到,有DNA這種技術。

    那麼他們大概率還會在中原。

    甚至就在咱們得眼皮子底下。”

    方蓴道:“馮謹死了,楊嬤嬤兩口子都被抓了,你猜他們會不會收到消息?

    他們要是真的這麼笨,早就被發現了,豈能等到今天?”

    高瑤也點點頭,“我贊同這句話。”

    秦墨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回去再說,不過,我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這些人死扛着了。“

    羣龍無首的狀態,這些人肯定會逐漸分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組織有紀律的。

    秦墨也想過,他們是不是在西京,亦或者是在新南道那邊。

    但是新南道那邊沒有任何風聲。

    西京......太大了,人口太少,廣袤的疆域,想要找到這些人,難如登天。

    如果放大到整個世界,更是大海撈針一般。

    只希望這一次回東京,能夠有重大發現。

    回到西京,秦墨跟三兄弟見了一面。

    三兄弟的神情都很凝重。

    最難受的是火麟兒,他甚至求秦墨,“爹,如果真的發現了外祖母,能不能算了?”

    秦墨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只能說:“如果她還活着,那也一把年紀了,又能活幾年。”

    火麟兒苦着臉道:“我知道,我不該說這樣的話, 但......”

    天心和風哥都沒說話,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最痛。

    其實天心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親手處置了兩個兒子,在大是大非面前,這些都不算什麼。

    父殺子,子弒父的事情多了去了。

    總不能因爲她是你長輩,就無視她犯下的罪過。

    他日傳出去,如何服衆?

    自己良心如何能安?

    “行了,到時候再說吧,你們就別管了。”秦墨擺擺手,然後對天心道:“接下來,他們有可能銷聲匿跡,也有可能會繼續發動襲擊,你在西京要多注意了,我先回東京,你要叮囑那幾個小的,讓他們注意安全。”

    第二天,秦墨便離開了西京。

    翌日中午,飛機穩穩落地東京機場。

    坐了兩三天的飛機,蕭魚柔三女很是疲憊,秦墨讓她們先回宮,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去了高士蓮府上,隨後又把徐缺給招來。

    發送的情報,都是簡略過的,他要完完整整的把線索看一遍。

    高士蓮這裏有完整的情報。

    秦墨認真看了起來。

    徐缺也不敢吭聲,就在一旁默默喝茶。

    高士躺在搖椅裏,閉目養神。

    整整一個時辰,秦墨才放下卷宗,“從李魁出海,莫離留信,牛滿山落網,這幾年時間,每一個案子,都能對上。

    算上時間,恰好二十多年了,完全對得上。

    李氏佈置這龐大的計劃,也恰好是二十多年。

    也就是說,這二十年間,他們一直在佈置。

    是我小看了阿嗣,也小看了她。”

    秦墨眼神複雜極了,從楊嬤嬤的口供中可以得知,當年李越跟自己反目,他丈母孃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時候,他其實早有覺察,心生警惕。

    但是現在,證據拜訪在他面前,他這才知道,自己尊敬的丈母孃,算計究竟有多深。

    這一切,恐怕都是源於.......“母愛”!

    或許,從李越上位的那一刻起,她就變了。

    後來,阿嗣上位,她的確又恢復了往日的慈祥。

    但是後來,大明出現了,拿走了阿嗣的地位。

    他其實早該想到的。

    如果丈母孃極力反對,雙雙又豈能被囚禁。

    或許在她眼裏,自己這個女婿,所作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再好,也比不過她的親生骨肉。

    秦墨自嘲一笑,“真他娘的可笑,老子的前半生多幽默啊,後半生比前半生居然還他娘的幽默。

    有墨有墨,這名字還真他娘的應景!”

    他放下卷宗,幾十年前射出的子彈,這一刻正中眉心。

    他所堅持的東西,在這一刻,被擊碎。

    縱然他覺得自己沒錯,可射出的子彈,依舊讓他痛不欲生。

    罡子說,人有命,天有定數,萬物有輪迴。

    天命之人違抗大勢而行,但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其實一開始,秦墨對天命之人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但現在,他覺得,所謂天命,或許是人性。

    徐缺低着頭泡茶,也不敢接話。

    這時候,高士蓮慢悠悠睜開眼,“難過了?”

    “是有點。”秦墨說道。

    “不必難過,他們這麼做,什麼都得不到,如果他們是對的,這天下就不會姓秦。

    阿嗣丟了國家,爲什麼丟得,所有人清清楚楚。

    他姓李的能夠奪姓蕭的天下,姓秦的也能夠奪他姓李的天下。

    要是乾三代,是個好皇帝也就罷了,可他不是啊。

    國與國之間,講什麼個人感情,現在嘆惋,在外人看來,很虛僞。

    你說呢?”

    “您說的是,我這麼矯情,倒是顯得虛僞了。”秦墨點點頭,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們揪出來,不能讓他們繼續破壞大明的團結。

    如果阿嗣沒死,那麼他大概率還有子嗣在世。

    一天不抓住他,那麼大乾一日不亡。”

    就好像朱三太子,事實上有沒有這個人已經不重要了,這個朱三太子,就是個象徵,是某些人心底的旗幟。

    當然,秦墨不想打着剿滅叛徒的旗號,去興文字獄之類的。

    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日後自有後人評價。

    “徐缺!”

    “微臣在。”徐缺急忙起身,走到秦墨跟前。

    “牛滿山還活着嗎?”

    “活着,不過他絕食呢,一心求死,只能打點滴給他續命,只不過,現在他不開口,很虛弱,恐怕撐不住幾天了。”徐缺無奈道。

    像這種吐真劑都沒用的狠人,不是靠嚴刑審訊就有用的。

    他們早就看淡了生死。

    要不是嘴裏塞着東西,怕是早就咬舌自盡了。

    “好,朕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