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忠孝兩難全！

    柴紹走了，是含笑走的，秦墨陪他到最後。

    柴思甜和竇梅一直在不遠處看着。

    “柴郡王，仙逝了。”秦墨悲傷的喊了句。

    太監小八急忙大聲道：“柴郡王，仙逝了！”

    柴思甜，竇梅頓時快步過來，跪在柴紹面前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柴府哭聲大作。

    柴紹逝世，西京城內的老人都來了。

    特別是北周那些遺老遺少，更是泣不成聲。

    對他們而言，柴紹護佑了他們一輩子，最後爲他們尋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柴紹就像是他們的保護神一樣。

    而對於竇玄齡等人來說，柴紹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惋惜之色。

    因爲柴榮不在家，秦墨作爲女婿，自然是要招待和守靈的，而跪靈的任務，就交給了柴榮的長子。

    看着秦墨忙前忙後，柴家人無不感激。

    秦墨這個皇帝，是大明最尊貴的人了，此時他卻放下了一切的國務，來爲柴紹操持葬禮，任誰都說不出秦墨半句不是。

    任誰說起這件事，都得贊秦墨一句有情有義。

    秦相如也來了，他跟大臣們坐在廳堂內，聊着柴紹的平生。

    “大明剛建立之時，什麼都沒有，親家他來到西京坐鎮，這才有了西京的繁榮。

    可以說，大明有今日的繁榮，他功不可沒。

    親家他，是大明的功臣，他居功至偉。

    今日，這中流砥柱，山嶽一般的人物，溘然先逝。

    着實令人痛心。”

    說着，秦相如也是眼眶通紅。

    短短一年的時間裏，他先送走了族兄，眼下又送走了柴紹，身邊的舊人一個一個離開，饒是秦相如已經看淡了生死，這一刻，也不禁悲傷了起來。

    大廳內，氣壓很低。

    秦墨讀着弔唁詞，他說：“朕岳父，國之棟樑，山河支柱，今日仙逝，朕心甚痛。

    憶往昔，昔日重重俱浮現於眼。

    大人仙逝，乃國家，朝廷，百姓的損失.......

    追封，柴紹，柴郡王，齊王！”

    死後的追封，風光大葬，都比不過生前的陪伴，最起碼秦墨是這麼想的。

    這位老人，爲了大明，將自己人生最後一點餘光，都奉獻了。

    那時候的大明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

    他在大乾，相隔萬裏，雖然秦族人很努力，但是沒有領頭羊，是極難將一個國家發展起來的。

    來到大明後，這位老人嘔心瀝血的爲大明打下了一個極爲厚實的基礎。

    每每想起以前的過往，就讓秦墨燒心燒肺，這讓他如何不難受啊？

    這一日，大明紅旗降半旗，全國悲痛。

    而此時大乾，柴榮也收到了秦墨親自發來的電報。

    得知父親仙逝，柴榮當時跪地痛哭，一度不能自己。

    等悲傷過後，柴榮雖覺得遺憾，沒有見父親最後一面，可秦墨的點包裏還有另外一份電報，那是父親單獨寫給他的。

    父親說，生前，他足夠孝順，死後，就不用那些流程了。

    盡孝和盡忠，他希望柴榮可以盡忠。

    他說，秦墨很好，一直陪着他，有秦墨陪着，柴榮可以安安心心的盡忠。

    有朝一日，帶着他的骨灰，去故鄉故地，那便是對他最大的孝順。

    柴榮也收到了竇梅和柴思甜一起發來的電報，得知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知道秦墨放下手頭的國事，陪着父親走了人生最後一程，他內心說不出的感激。

    他說不出秦墨半點不是，有的只是感恩。

    父親是沒有遺憾的，走的時候是笑的。

    這就夠了。

    軍中衆人都知道柴紹仙逝，內心頗爲難受，誰不是聽着柴紹的故事長起來的？

    作爲朝廷的閣老，柴紹在大明前期，幾乎承擔了所有的壓力。

    他的故事也在大明廣爲流傳。

    今日仙逝，衆人都提議暫緩進攻，讓柴榮緩緩。

    柴榮卻道：“戰事豈能兒戲？我父走的沒有遺憾，是壽終正寢，無病無災，含笑離開。

    我爲人子，雖然沒送父親最後一程，但是父親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儘快打下大乾，便算是盡孝了。

    我豈能因爲一己的感情，至將士們的性命於不顧？

    咱們能有今日，是所有人一點一點用性命拼搏來的，所以，不能暫緩進攻。

    一切都按照原計劃來進行，三日內，拿下興州，劍指京師！”

    見柴榮這麼說，衆人都是歎服，自古忠孝兩難全，柴榮的難處，很多人也感同身受。

    而柴榮仙逝的消息，很快在大乾範圍內傳開了。

    公孫無忌看着情報處發來的消息，也是一愣，隨即將這密報給其他人傳閱，“柴紹，死了！”

    餘伯施等人都是一愣，“誰死了？”

    “當年鎮守京師的小霸王，柴紹啊！”公孫無忌愣愣的道。

    幾個人過來，搶過公孫無忌手裏的情報，隨即都是面面相覷。

    “這老家夥，也算是長壽了，八十來歲了，還無病無災的，情報中說他含笑而終，秦墨還放下了所有的國事，陪着他走了最後一程，他這輩子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在北周的時候，他就是位極人臣，在大乾，他也是國公，現在還他娘的當了郡王，死後還被封了王。

    兒孫滿堂，兒子是大明最得力的將軍，女兒又能生，一連幾個都給秦墨生的兒子。

    死了便死了，他死了，大明便少了一個可以仰仗的人。”李道遠這麼說，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他們這一批人，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

    一個又一個老人離去，這意味着他們的時代徹底落幕。

    又怎麼不會心有戚戚然呢？

    公孫無忌嘆了口氣，“秦墨心裏不好受哦，這麼短時間內送走了幾個長輩。”

    “那又如何，生死有命，誰能不死？”李道遠哼了一聲，“就是你我，再過些年，又有誰知道什麼時候死？”

    “我想說的是，柴紹死了，那些人進攻應該會慢一些吧？”公孫無忌這麼說。

    可他話音剛落，便有人進來通報，“報，興州傳來消息，明軍發動了猛烈進攻，興州城，破了！”

    聽到這話，房間內的人，全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