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朱標爲應對朱元璋做的準備!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墨色江南字數:4099更新時間:24/06/29 14:19:58
一鯨落而萬物生。
如今的大明,已經成爲了最大的鯨魚屠宰國。
鯨魚渾身是寶,在電燈還沒有發展起來的今天,煤油燈是使用最多的照明工具,至於蠟燭……那是有錢人才能用的。
但現在,鯨魚出現了,他身上的魚油可以做成蠟燭,這就將蠟燭的價格直接壓低下來。
鯨魚骨、魚肉……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材料,包括內臟也都有人需求。
捕鯨船隊大多是官方戰船,使用巨弩捕鯨,成百上千頭的鯨魚被大明戰船捕獲,運送到沿岸進行分割。
廖永安和廖永忠帳下海船,有不少是捕撈隊,就是爲了捕撈鯨魚。
朱瀚聽着廖永安說他在海上的發現,喝着葡萄酒,感覺到無比愜意,他對廖永安道:“廖哥,鯨魚還有一寶,它的糞便,是有名的龍涎香,分泌龍涎香的鯨魚叫抹香鯨,有機會的話可以捕捉幾條,養起來使用。”
龍涎香?
廖永安雖然是粗人,但對龍涎香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但他驚奇的不是這個。
看着朱瀚,很是好奇的追問道:“七五,你、你以前去過臭島?”
“臭島?”
聽到廖永安這麼說,朱瀚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他笑着說道:“龍涎香在潮溼的狀態下會散發出腥臭味,但幹了以後就會散發出香氣,在醫書中有關於龍涎香的解釋,稍加留意就能知曉。”
“是,就是如此。”
廖永安笑着說道,然後給朱瀚解釋臭島的緣由:“在南邊的海洋裏,有不少島嶼,周圍都是這種臭玩意,當時我船上也沒醫官,這麼臭也不想上去,但當初有兩個小子不信邪,他們倆看到島周圍的海域中這麼臭,就想去看看裏面是什麼,誰知道就發現了龍涎香,等咱拿回去讓醫官看了才知道,現在我在出海的時候,都會帶着一個醫官,有什麼沒見過的東西,就先讓他們瞧瞧,萬一有價值,咱就拉回來。”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有些東西他們也看不出來。”
朱瀚想了想,對廖永安詢問道:“廖哥,你在南海航行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全都是糞便的島嶼?”
“見過。”
廖永安點點頭,說道:“那些糞便幾乎覆蓋了整個島嶼,上面灌木叢生,到處都是鳥,特娘的那地方根本沒辦法呆。”
面對廖永安的抱怨,朱瀚卻搖搖頭,輕笑着說道:“那些糞便也是寶貝,這些鳥類的糞便是非常好的化肥,挖過來埋到地裏,很多貧瘠的土地會逐漸的肥沃起來,當然這是農家的事情,我瞭解的並不算多,這種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去做。”
廖永安苦笑着說道:“七五,我的戰船上,不能再綁兩個農民上去吧?這還怎麼打仗?”
朱瀚搖搖頭,廖永安和廖永忠倆兄弟哪都好,就是腦袋不是很活泛,打仗的時候是一員勐將,但做其他的事情段位就有點低了:“又何必派人過去?直接把那些鳥的糞便拉回來,圈一千畝地當試驗田不就好了?”
朱瀚把試驗田的計劃告訴了廖永安,但對廖永安來說,這些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廖永安也聽不明白朱瀚的計劃。
不過,能夠給廖永安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也不錯。
廖永安比較傳統,他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相信朱瀚就把自己的命賣給朱瀚,只要是朱瀚下達的命令,他都會無條件接受。
比如說試驗田,這種東西對廖永安來說,就是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但既然朱瀚提起來了,那就按照朱瀚的命令去做。
朱瀚隨後對廖永安道:“還有龍涎香,這玩意才是暴利,什麼都不需要消耗,甚至連時間都不用浪費,只要再行船的時候,隨手打撈一網,就是金錢……這玩意很珍貴,但現在卻不能氾濫。”
“明白,明白。”
廖永安使勁的點着頭,對朱瀚道:“物以稀爲貴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這龍涎香現在的價值挺高,七五你是擔心,一旦龍涎香太多,會把價格打下來是吧?”
“嗯,就是這個道理。”
朱瀚攥緊拳頭,對廖永安道:“這些龍涎香,你可以攢着,一年放出去幾百塊就好,龍涎香的價格只會更高,可你一旦把龍涎香放出去,呈現出比較大的規模,那就沒有必要了。”
“明白,明白。”
廖永安也聽出來了,朱瀚不會去做龍涎香的生意,這玩意掙錢太低,他也不放在心上,而是準備交給自己:“請殿下放心,這個生意,我肯定會好好幹,一定不辜負殿下您的信任。”
】
見廖永安瞭解到了自己的意思,朱瀚也就沒有再繼續說,而是點點頭:“那就好,這門生意做得好,會保你廖家百年無憂。”
龍涎香如今的作用,更多的是用於藥材。
但朱瀚卻是知道,龍涎香的作用針對於女性,至於藥材……那就是小事情。
天底下還有比女人錢更好掙的生意嗎?
朱瀚自認還是非常拎得清的,廖永安能懂他的意思,朱瀚也就放心了,隨後對廖永安道:“廖哥,我要在瓊州,建立一個港口,這裏屬於軍事基地,但他也應該承擔另外一重作用:研發!”
研發?
這是什麼玩意?
廖永安不懂朱瀚話裏面是什麼意思,但當朱瀚解釋完後,廖永安就明白了。
朱瀚的意思是……大明的水師要承擔起推進大明遠洋業發展的任務,民用的船隻是比不上軍用的,可遠洋業務又是大明非常重要的一項業務,他關係着大明的發展,那麼讓大明民用船隻也逐漸壯大起來,需要有大明水師的引領。
大明水師要保持着自己的先進性,然後把退役、淘汰的船隻轉爲民用,或者說要建造更大吃水量的船隻,讓民用船隻運送貨物的能力變得更強。
所以,大明水師要在瓊州建立港口,那麼周圍的配套設施一定要到位,還有對船隻的研發,也要做到位。
朱瀚給廖永安描述了一番大明船隻未來的樣子,聽得廖永安目眩神迷。
把推動火車的發動機安裝到船隻上,船隻是用鐵鑄造的,吃水量是五千料大船的十倍甚至二十倍……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可廖永安卻總覺得,朱瀚是在異想天開。
建造三千料的大船已經非常不容易,五千料的大船已經需要能工巧匠夜以繼日的打造,還要有足夠多的木料才能完成……可現在呢?朱瀚竟然說船隻需要用鐵打造,用發動機推動,根本不需要人力……如果不是廖永安特別的信任朱瀚,他肯定認爲朱瀚是在開玩笑。
讓鐵浮在水面上,而且是萬斤料的大船……癡人說夢好吧?
廖永安窮盡自己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出來朱瀚說的船隻會不會出現。
“算了,你丫沒什麼腦子,告訴你也沒用。”
朱瀚決定不和廖永安說自己對未來的猜想,然後說道:“廖永忠什麼時候過來?”
就算捱揍,也會有一個時間吧?
朱瀚可是聽說了,朱元章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估計用不了半年的時間就會回來,朱瀚自然也不會再繼續留在瓊州。
他想聽聽廖永安的意思,最起碼知道他們倆兄弟的想法是什麼,廖永安道:“殿下,我和永忠都是大老粗,你說的研發、創造根本不懂,你就說需要我們怎麼辦,你直接說就好,我們倆兄弟保證完成任務。”
“……”
朱瀚需要保證完成任務的人,但卻不需要沒有腦子的人,廖永安和廖永忠……顯然不是朱瀚需要的人。
“算了,我再想想怎麼辦再說吧。”
朱瀚沒有把希望繼續寄託在廖永安和廖永忠身上,但卻沒有完全放棄,誰也不知道在未來會發生什麼,不是麼?
“我哥快回來了,估計不能在瓊州呆太長世間,你和永忠……先把港口建好吧。”
朱瀚說出他的想法,繼續對廖永安道:“不要只顧着眼前需要什麼,也要想想在未來的二十年、三十年需要什麼,故步自封沒什麼好處。”
廖永安信誓旦旦的說道:“七五放心,俺知道該怎麼做。”
嘴上說着不一定有時間等廖永忠到瓊州,但朱瀚還是等到了廖永忠的到來,三人又喝了一頓酒,朱瀚這才踏上返回應天的行程。
朱瀚來瓊州的初衷,是爲了好好休息,順便帶着家裏的妻小出去玩耍一番,可到了瓊州,朱瀚陪着家人的時間少,倒是對瓊州的發展計劃,朱瀚浪費了很多時間,劉三娘、周止若等人對朱瀚的做法帶着不滿,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看着朱瀚的眼神中就帶着無奈。
朱瀚見此,想要解釋最後卻放棄了,沒辦法解釋……再說了對於心存怨懟的女人來說,男人的解釋就是掩飾,乾脆不說話,甚至提都不提,以不變應萬變,走水路直接返回應天。
這個時候,就輪到朱瀚表現了。
朱標得知朱瀚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呼叫朱瀚,可朱瀚面對前來邀請他到皇宮裏的太監,直接嚴詞拒絕:“沒看到本王的妃子舟車勞頓,需要休息嗎?讓太子等着我,我照顧好家裏就去見他。”
只是說照顧好家裏,卻沒說怎麼照顧,得過多久才去宮中。
果不其然,劉三娘等人聽到朱瀚的說辭後,心中的幽怨頓時較少許多,朱瀚陪着她們呆了兩天,好好地滿足了自己的愛妃後,這才捂着腰來到皇宮中。
倒不是說朱瀚能力不咋地,實在是每天活動量太大,這腰的確有點支撐不住。
朱標見到朱瀚回來,頓時感覺了無生趣,對朱瀚抱怨道:“叔,您終於回來了……我覺得如果不是我爹要回來,您肯定不會從瓊州回來的。”
“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呢!”
朱瀚被朱標戳破自己的真實想法,卻根本不承認,而是在朱標腦袋上敲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在瓊州忙的腳不沾地,都是爲了瓊州的發展,連你的幾位嬸嬸我都冷落了,現在還跟我鬧脾氣呢,你小子竟然還敢抱怨我。”
朱標:“……我哪裏是抱怨這個?”
分明就是在說朱瀚不想迴應天,他留在瓊州和不想迴應天,這就是兩回事好吧?
見朱瀚揣着明白裝湖塗,朱標也很無奈,自己這位叔叔想要裝湖塗,天下沒幾個人能裝的過他,乾脆也就不再繼續糾結了,對朱瀚道:“我爹快回來了,您知道吧?”
“我知道。”
朱瀚倒是開始譴責起了朱元章,“我這個哥哥,真是沒點正事……咱大明現在多忙,他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載,等他回來,咱叔侄倆肯定不能放過他。”
說着,朱瀚對朱標道:“等你爹回來,咱倆出去玩怎麼樣?”
“……還是算了吧。”
朱標第一時間選擇了拒絕,然後對朱瀚道:“你這次去瓊州,爲了大明的發展就冷落了幾位嬸孃,如果讓她們知道我們兩個出去玩,她們會放過我?”
算了,算了。
朱瀚的女人是老虎,一定不能得罪。
“呵呵……算你小子識相!”
朱瀚看着朱標,笑呵呵的說道:“你別操心我,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在朝堂上的改動這麼大,君王權力嚴重縮水,等我哥回來,他肯定不會饒了你。”
“嘿嘿……已經解決好了。”
朱標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已經找韓國公、楊憲等人說了,等我爹回來,他們所有的一切都要配合我爹的行動,不可造次。”
朱瀚卻反問道:“你確定,你說的他們就能聽?”
“當然!”
朱標顯得非常有自信,對朱瀚道:“他們和我配合的很好,如果我爹發現不了什麼問題,他說不定還會帶着我娘再去世界各地轉轉呢。”
“是麼?”
朱瀚看着朱標,似笑非笑的對他說道:“標兒,你不要把朝堂上的臣子,尤其是李善長、楊憲之流想的太簡單,也不要把權力想的太簡單,這權力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李善長等人跟着你能享受到權力帶給他們的滿足,但我哥是什麼人?他能看着自己的權力分給臣子嗎?他們鬧一次還好,如果不鬧……我哥才會對他們更加忌憚,大開殺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