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好與最壞的時代

    京都。

    奉天殿中。

    楚墨撫摸着自己的證道聖書，神色莫名。

    “證道書，和我體內的紫氣共鳴，居然能夠一定程度上減緩我壽命消逝的速度……”楚墨內心自語。

    突破天象後，他碰上了在妖清突破天人境時，相似的情況。那就是壽命消失的速度，遠遠超過正常……

    即便有證道書的紫氣共鳴，楚墨琢磨着自己也不可能活到七百歲，撐死了再活一到兩年。而且，楚墨已經依稀感受到了，來自於天地的排斥……

    他想起了，那一個個憑空夭折的天象境界強者。相較於張居正，正德皇帝這一類憑空暴斃的，王陽明龍場悟道之後，尚且還是活了一段時間。

    這應該是聖人的特殊之處！天地對於聖人有着超越普通天象強者的忍耐，但這種忍耐應該也是有限度的。

    “皇祖爺。”大明內閣閣老史可法突然開口，面露恭敬，他是楚墨執政的三十年，崛起的少壯變革派閣老。是楚墨手中非常重要的一把利刃。

    “當務之急，是召集衆多優秀學子，拜入您的門下，傳承您的道統。”

    聖人之道的傳承，是極爲重要的。

    心學，即便到現在，都有許多大明官場官員們進行學習……

    楚墨笑了，他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不需要了，將我所開創的資本財富集，對外公佈吧。所有人皆可以進行學習！”

    “……什麼？”史可法神色鉅變。

    “皇祖爺，萬萬不可。”溫體仁也有些慌了。

    一個又一個大臣走出，神色嚴肅的反對。

    反對的人太多太多了。

    因爲開創的聖人之道，代表的也同樣是一條強大的力量修行體系……心學之道，在王陽明開創後的二百餘年，造出了二十餘位天地境強者，其中位列閣老之位的，不下五位。

    “事實上，我早就已經傳授了，不要忘了，大明的全民教育體系的教材，可是我編纂的。”楚墨只是平和一句話，就直接將現場所有人的反駁之言全部都堵在了喉嚨中。

    他們呆若木雞，他們面面相覷，他們頭皮發麻。

    “可是，皇祖爺，我是您的新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但是，我怎麼就沒有……”一位翰林院修撰，小心翼翼的開口。他正是上一次全國大考的狀元。

    “那只是零散的知識，這才是總和！”楚墨凝視着資本財富集，突然幽幽一嘆，“我開創了一個最好，也是最壞的時代。”

    現場一衆人，滿是懵逼的面面相覷。

    ……

    半個月後。

    金陵。

    崇禎皇帝與周皇後，穿着楚墨推廣的，得體的中山裝，正在大街上閒逛。他們氣質平和，就那般融入到了人羣中，就如同最普通不過的正常人，半年沒有皇帝的威嚴威儀。

    突然之間，一個個報童揮舞着報紙，興奮的從他們身邊竄了過去，大聲的叫嚷着。

    “燕京大變，北方妖蠻入關，我大明皇祖攝政王成就自王文成公之後的又一位聖人！平定災禍。”

    “……嗯？！”原本溫和打聽最近物價的崇禎皇帝，瞳孔赫然收縮，下意識想要叫住報童，卻發現一堆人全部都圍住了報童，滿臉興奮的開始買起了報紙。

    甚至有人，買起報紙之後當場朗讀了起來。在全民教育體系之下，認得字的人太多太多……

    崇禎皇帝默默傾聽，神色發生了劇烈變化，“……怎麼可能？！”

    他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報童販賣的報紙，乃是官報，上面所發佈的每一條消息，都是經過朝廷認證，有官方信譽背書……他都懷疑這是什麼三流小說家寫出的小說。

    在民間行走這麼久，皇帝不再像曾經那般不接地氣，他太清楚現在的大明有多強，而後金又多麼的拉垮。如果把後金改成天魔，那他覺得一切全部都合情合理了……這真沒寫錯敵人？

    “還有，聖人嗎？！”崇禎皇帝心情複雜難明。那可是聖人啊……自古以來，稱聖者，都擁有着極爲特殊的地位，見帝不拜，即便是當朝皇帝，對他們也得以禮相待。

    因爲聖人，不僅擁有着當前時代最爲頂級的力量，他們同時也是天然的文壇，儒家領袖。未曾出現聖人的話，這個生態位則是屬於孔聖人的後代，衍聖公！

    “皇祖那般，也是正常的。”周皇後輕聲道，她眸子中帶着複雜。她對那位，感官無法用語言來敘述，崇拜，仇恨，無力，痛苦……無數的情緒交雜在一起。

    畢竟，她的父親死在了那人的手中，族人也被發配。雖然她也知道，那些人是活該……

    但同時，行走於天下，她幾乎是親眼看到了，這個天下是怎麼在那個人的手中一點點變得繁榮昌盛。

    三十年前與三十年後，民衆們公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時代。他們對那位攝政王，有着幾乎狂熱的崇拜與信仰……這也讓周皇後對那一位，有了極爲扭曲的崇拜的情緒。

    “這下子他同時兼具皇權，儒家釋經權了，權力真的更進一步……”崇禎皇帝說到一半突然止住，隨後苦笑一聲。即便不成聖人，那一位的話，整個大明天下也同樣無人膽敢反駁。

    從這點來看，成聖對於那位或許也只是……實力更進了一步？！

    不過，當讀報紙的人讀到後面，崇禎和周皇後的神色再度發生了劇烈變化。

    “攝政王親自下達命令，自即日起，將蘊含自己開創之道的資本財富集向全社會公開，任何人皆可花費資金自由購買。若是有所領悟，成功轉修，可以入京都，近距離觀摩資本財富集原版。”

    “攝政王稱：他開啓了一個最好與最壞的時代！他己然看到了這個時代的崛起，變更，乃至於覆滅……他公開表示，去學習吧，在資本財富之道上，能夠誕生出數十位的聖人，甚至，在這條路的盡頭，孕育着一條更爲廣闊的道路，不斷的前行和進取吧……”

    崇禎皇帝炸毛了，“他居然……”

    “陛下，這不讓人意外。”周皇後打斷了崇禎皇帝的話，幽幽道，“那位本就是這樣的人啊！他就如同張文忠公一般，是心懷天下之人，而且相較於張文忠公，更少了那麼幾分私心。”

    “只是看他之前將自己所開創之法，傳遍天下即……”

    “我不是意外這個！”崇禎皇帝眼角瘋狂抽動，“皇祖爺居然說他開創的道能誕生出數十位聖人，他瘋了嗎……儒學才總共誕生出了多少聖人？儒學的理學教派，誕生出來的聖人就算多的了，宋朝的二程，張載，甚至朱熹……他這是！”

    “不，如果能誕生出這麼多事，這根本就不是儒家……這是一套媲美儒家的新體系！皇祖爺他……”

    崇禎皇帝後知後覺，神色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感情……你只是套了個儒家的皮啊！畢竟能孕育出來的聖人比儒家還多，怎麼可能是儒家……池塘裏面養不出鯨魚……

    “等等，”崇禎內心突然掀起了巨大波瀾，“如果是成爲了聖人的話，皇祖爺他……不好，即刻回京！”

    崇禎皇帝心神震盪，難以安寧，他想起了成爲聖人，天象之後，莫名其妙逝世的那幾位大明先代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