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祖降世？或是千古奇才？

    【你心中默然，你此世趙家堡，乃是江南之地的一方豪強，堪稱百里侯，放眼縣域也是頂級存在！據傳先祖，更是能夠追溯到趙宋皇族……

    即便如此，依然有可能被妖魔突然殺上門來滅族……即便如此，安家立命的拳法，居然也被閹割欠缺了很重要的東西。

    你有些懷疑，是當今的朝廷搞的鬼，但又有些不能確定……因爲就算是朝廷，應該也沒有法子去干涉甚至更改地方豪強的家傳絕學吧？】

    【第七十年，你真正的在太祖長拳之上，走到了進無可進，走無可走的地步！】

    楚墨安靜凝視着，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流淌的暖流，越來越壯大，到了最後，他的身上居然傳出了淡淡的波浪聲響，就好像是體內血液流動速度太快而導致的。

    與此同時，壽命的流淌，修爲的提升，仍然在繼續……

    “嗯？！”如同小山般雄壯的虎妖，如同鋼鞭般的尾巴剛剛抽出，但還未曾真正攻擊到壯漢，就察覺到了不對……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危機的味道……

    鋼刀砍在了他的皮毛之上，發出了金石碰撞之聲，火花迸濺。他卻仿若未聞。

    “牛鼻子道士，還是那羣愛管閒事兒的和尚？”虎妖聲音低沉，嘴角勾勒起了猙獰笑意，“要出來找死的話……趕緊的！虎爺我還沒吃飽……正好拿你們墊墊肚子！”

    “還不出來是吧？好好好……我拿這個小崽子當小糕點！看你們還能不能坐得住……”虎妖不耐煩的抓斷了不斷劈砍的鋼刀，腳掌輕輕一踩，如同炮彈一般瞬間出現在了楚墨身前，巨大如同臉盆般的虎爪，眼看着就要覆蓋碾下……

    楚墨平靜的凝視着虎妖，凝視着加點的終結。

    【第八十九年，你在生命的盡頭，走馬燈一般的閃過了這一生……閃過了你長達八十九年的對太祖長拳的揣摩！

    你彷彿突破了什麼限制，無數的信息，這一刻融會貫通在了一起，你明悟了什麼，悟透了太祖長拳的本質！

    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拳意，自你的眉心孕育而出。

    你暢快大笑後，坦然而逝！】

    壯漢原本看着虎妖出手，眸子中滲出恐懼絕望，但是在下一刻，他看到了一道神光，浩瀚中透露出煌煌大氣。

    楚墨活動着手腕，稚嫩的拳頭，沒有絲毫的老繭，但是其下的皮膚，皮下的筋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蛻變。

    虎妖的身體赫然頓住，巨大的虎爪在這一刻倒轉了三個大圈，整隻虎臂幾乎被徹底的扭下來。

    “吼！”虎妖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喉嚨中這才發出了低沉的痛苦嘶嚎，他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卻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因爲極度的痛苦在地上打起了滾。

    他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是面前這個孩子出手嗎？不可能……他寧可相信是道士，用什麼方法讓他產生了幻覺，他實際上在和道士打！而且，剛纔那個孩子的拳頭根本就沒有碰到他的手掌……

    “安心去吧！”楚墨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輕描淡寫的再度打出了一拳。

    壯漢的眼眸緩緩睜大，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太祖長拳嗎？很像，但感覺，又有着某種本質上的不同……冥冥之中，他想起了太祖長拳最後一頁的那一頁記載。

    即便是過了如此漫長歲月，那位經歷明末清初，天地傾覆時的始祖的絕望哀嚎，似乎還能透過那一頁紙，響徹所有看到他的趙氏宗族的人的耳旁。

    “路斷了……沒有可能了，拳意……哈哈哈哈，只有掙脫這片天地的束縛才有走通的可能……但除了死亡，又怎麼掙脫這片天地？”

    “……太祖拳意。”壯漢吐出了四個字，僅僅只存在於家族傳說之中的，太祖長拳修煉到極致，才可能誕生的奧祕……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這數百年都未曾出現的至高奧祕，就這般突如其來的出現？！

    他呆呆的凝視着，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太祖爺，您顯靈了嗎？！”

    依舊如之前那般，楚墨的拳頭甚至沒有和虎頭有過接觸。

    然而，顯化出原型的虎妖，頭顱卻如同遭受重重一刀拍擊的豆腐，頭顱轟然炸裂，變得扁平，血液腦漿灑落了一地。它龐大如山的身體抽搐了數下，漸漸的不動了。

    楚墨完全沒有關注虎妖，他只是低下頭凝視着自己的手掌，依舊年輕，皮膚光滑，握了握拳頭，依舊帶着年輕人的活力。

    “……我還以爲！”楚墨心中自語，他都已經做好足夠準備，自己瞬間變成一個九十七歲老人了！這份代價他覺得自己是能接受……畢竟這不是他的本體！

    不過……

    “還剩一年嗎？”楚墨內心喃喃道，這一世死亡，自然靈魂就會重歸於主世界的身軀。但問題在於……

    “這拳意，能解決我面對的危機嗎？”

    楚墨沉思，穿越回去，凝聚出的英靈，應該會具備拳意的力量。

    那個時候的他，或許能夠解決，也或許不能解決，因爲他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真正確定主世界面對的是什麼。他之前猜測的是幻夢妖，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妖怪出手的可能……顯然，還是要儘可能的變強才更爲保險！

    “如果打不贏的話……剩下來這一年！我還能繼續變強嗎？或者說繼續延長壽命，繼續氪金？尼瑪……這個世界有長生的方法嗎？我他媽怎麼沒聽過……媽的！”楚墨開始有點慌了，反正以趙家堡的地位和人脈，都沒見過多少一百歲往上的老人……那估摸着，可能就是真沒有了……

    “小，小少爺！”壯漢顫抖着雙腿，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楚墨面前，他叫趙汝辰，是這一代族長的幼弟，嚴格來說算得上是楚墨的叔叔。但是，他是庶出，再加上武道天賦並不卓越……地位自然……

    如果不是因爲楚墨父親，對他十分照顧，他早就分了幾畝薄田，然後被踢出趙家堡了。

    這樣子的話，別說練武了，估計連吃飯都困難，所以他對自己的兄長感情深厚，再加上自己無子，自然是將楚墨視爲自己的孩子。

    這也是之前，明明家裏都快死絕了，他看到楚墨後……第一個反應也不是狼狽逃命，而是殊死拼殺的根本原因！

    “您這是？”幾番猶豫，趙汝辰還是小聲詢問了。明明是和自己相處了很多年的族內後輩，他卻下意識用上了敬語！

    “面對危險，自然而然就會了！”楚墨面無表情，惜字如金。經驗告訴他，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面對問題時更應該讓別人腦補，而不應該自己絞盡腦汁的想理由。

    “先祖顯靈，先祖顯靈啊！”趙汝辰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失態到了極致。

    在他眼中，目前這情況無疑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大哥的兒子是趙氏先祖的轉世，雖然世間沒有確認過什麼轉世之說……但除了這個解釋以外，只能是大哥兒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了。

    無論是哪個，都是祖墳冒煙之事！

    此刻，唯一讓他遺憾痛苦的是……大哥嫂子，再也無法知道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