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非凡又受限

    冰封護罩之內。

    手託《寒冬黎明啓示錄》，尹來克莉亞長髮飛舞，發出了如風暴，如雷霆一般的叱喝之聲。

    強烈無比的律令！

    頓時間，那湛藍如冰一般的領域之內，無數棱形的雪花就是飄舞了起來。

    又有深沉窒息的壓迫之力，也在同時彌生。

    就只一個剎那。

    轟隆隆！

    暴雪，閃電，颶風！

    一道龐大籠罩範圍的龍捲旋風，就是隨着尹來克莉亞的叱喝之聲，在她身前迅速形成。

    暴雪，這是凜冬之力！

    閃電，這是破壞之力！

    颶風，這是風暴之力！

    三者的結合，正是對應着寒冬女神是大自然無情毀滅災難的象徵。

    手託《寒冬黎明啓示錄》，尹來克莉亞的眼睛裏，在噴射出暴怒又無情的冰寒藍光。

    響應着她的意志，災難風暴則是驀然席捲向了艾薩克。

    不是傳奇法術！

    不過，就是這一災難風暴的形成又席捲而來。

    艾薩克一邊是隨手應付着冰魔領袖，一邊，那眸光也是微微皺起來了。

    “依然只是九級神術！”

    “但又與尋常的九級神術，絕不是一個強度級別！”

    就如同，同樣等級的法術，一個是標準施法，一個是整輪施法，甚至是需要十分鐘，乃至整天時間來進行的施法，這強度自然都是不一樣。

    相關施法材料，相關施法儀器，職業積累的投入與否，也都是法術強度的影響因素。

    若他的辨析沒有錯的話，尹來克莉亞的這一神術，就是有着兩大前置條件。

    其一，那《寒冬黎明啓示錄》！

    其二，那“超脫凡體”和“選民本質”的結合！

    這兩大前置條件的存在，無論她是不是還進一步投入了職業積累，這都已經決定了，她的這一九級神術，只就“難度係數”來說，卻是遠非尋常九級神術所能企及！

    還不僅僅只是如此。

    “難度係數”雖是決定着法術的強度，但也並不意味着一切。

    更讓艾薩克注重的是……

    “這兩大前置條件，所對應的意義！”

    隨手一揮，赤手就格擋住了冰魔領袖戰斧的揮砍，眼見着災難風暴的席捲而至，艾薩克腳步再一虛跨，身影頓又是到了湛藍領域的另一面。

    與此同時，他眸光之中，也是浮現出了一道思考之色。

    在他的理解來看，神術也好，奧術也罷，這其實都是通過撬動魔法本質，來實現的法術塑造。

    之所以兩者又有不同，要區別開來。

    以法師和牧師爲例。

    法師的施法，這是直接通過自身，來與魔法本質發生關聯，進而完成法術的施展。

    而牧師，這則就是需要一個中介。

    絕大多數的情況，牧師施展神術的中介，自然正是他們所信仰的神靈。

    牧師通過祈禱，經由神靈，又或神靈所擁有的神職權能，以及進一步所執掌的領域，而後再與魔法本質發生關聯，這才是有了神術的完成。

    少數時候，若某些類神力，如深淵領主和地獄領主之類，也能向信徒賦予神術的話，這一“中介”方式，實則也是相似。

    究其根源，都是在於神靈本身，及其相關權能和領域，對魔法本質的一種聯繫。

    這一“中介”的存在，無疑是大大限制了神術的創造性。

    尤其，每一位神靈都是有着自身的存在哲學，所以更是會主動限制信徒，對某些方面的研究和掌握。

    這就是決定了，神術在博廣性方面，跟奧術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不過，神術自也有着其獨到的一面。

    不說跟正能量位面和負能量位面之間，那衆所周知的密切關聯，以及由此而來的種種醫療神術和造成傷害神術。

    也不說針對特定陣營和特定領域，那卓越非凡的防護和打擊。

    這些特點畢竟都是普遍性的，站在艾薩克的角度，他甚至是能通過奧術的方式，就將其直接實現出來。

    真正讓艾薩克注重的，卻是依然還在於那一“中介”！

    雖然“中介”的存在，是限制了神術的廣博性，但同時，有此“中介”，這卻也是意味着，在某些特殊條件下，神術所擁有的“變量”，將是難以估測和把握。

    依然以奧術和神術的對比來分析。

    如“祈願術”和“神蹟術”。

    前者，投入足夠職業積累，“祈願術”所能產生的改變，這極限是與難度係數完全對應的，魔法本質是絕不會多分配一毫一釐的額外強度給它。

    但後者卻就不同了。

    雖然通常來說，“神蹟術”的強度，也是與投入有着對應，但這也只是通常。

    若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如響應“神蹟術”祈求的，不是領域本身，甚至不是神職權能，而是神靈是直接聽到了這一祈求，且還關注過來的話……

    多出了這一“主觀意識”的存在，神術的強度係數，便就是不好預測了！

    這般的情況，尤其會發生在神恩濃厚，甚至是本身就與神靈密切相關的那些聖職者的身上。

    如葵露！

    又如，眼前的這位冰雪女王！

    不過，若只是如此的話，艾薩克倒也不會如此多的思考。

    畢竟，這一切本就是早在意料。

    尹來克莉亞此時的這一神術，在他看來，卻是比之寒冬女神直接降臨神威，還要來得更具有研究意義。

    “寒冬女神要通過她的祈告，來降下神威，那是要通過神職權能，通過領域相關。”

    “而她此時的這一施法，這卻是自身就在推動，與寒冬女神有着關聯的數重領域的力量！”

    “雖然這一推動，她是以《寒冬黎明啓示錄》爲儀器，且自身因爲‘超脫凡體’和‘選民本質’的結合，也是擁有了近乎於神性的本質，所以才是能與相關領域發生直接關聯，但又因爲，這一本質是根源於寒冬女神，而不是她自身，所以以此關聯，她對相關領域，是只能做到推動，至多是操縱，而不可能真正掌控，但……”

    “這卻也足夠了！”

    心中迅速時間，就對尹來克莉亞的這一神術，進行了前因後果的辨析和推測。

    艾薩克的目光，不覺也是異色一閃又閃。

    尹來克莉亞，這是自己就在撬動“寒冷領域”和“風暴領域”的力量了！

    這般的施法，她的法術強度，正是將遠遠超出通常的限度。

    且，與領域的密切相關，她對這般超限度的法術，也是具有着足夠的操縱力。

    以此操縱力……對面，那因爲他的瞬移而落空的災難風暴，此刻正就是在轉向了這裏。

    “這般的施法，只就本質來說，甚至是接近於我‘祕儀之力’的狀態了。”

    “不過，她卻又有着一個先天的不足！”

    “寒冬女神的存在，領域權能不在她之掌控，這是限死了她！”

    否則的話，這位統治大冰川，已然是接近千年的冰雪王后，未必沒有以此特殊形態，創造出超出限度的“十級法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