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探究與領悟

    外邊，冰雪女王和冰魔領袖已到。

    冰峯之內，艾薩克則已是進入了沉思。

    通過賈裏德，需要瞭解的，他基本都已有數在心。

    不僅冰魔禁衛，不僅霜巨人部族，也不僅索薩爾的德魯尹，便是連薩馬斯特派遣來的那些白龍和白龍巫妖，他也同樣是有了大致的瞭解。

    若不是“指使術”的施展，還未曾完結的話，此時，他已然是可以離開了。

    需要瞭解的，都已有了瞭解，自也就沒必要再理會冰魔什麼了。

    示意冰魔僱員保持安靜，他便也是琢磨起了一些事情。

    事實上，寒冬女神的這兩派信仰之間的死敵關係也好，晨曦教會與昇陽異端之間近乎於不可調和的對立關係也罷，這都是很值得探究，很有研究意義的。

    這一現象，也不是僅僅只有這兩位神靈的追隨者才有。

    不說其他，就說龍後！

    甚至只說龍後在恩瑟那邊，那“黑暗女士”的面相！

    在“龍星女士”提格拉的宣傳中，“黑暗女士”是對暴君的反抗者，是恩瑟的救世主，將引領恩瑟自腐朽的舊時代，走向美好的新未來！

    但在“魔龍公主”蘇妲-阿巴的信仰中，“黑暗女士”則是恩瑟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是恩瑟的主宰，是唯一的神王！

    這兩種不同的思想，無疑正是龍後教派這先後兩位領導人，以及她們所率領之派系間，那衝突的根源所在。

    便是龍後，也一樣要在這般的思想中，作出抉擇！

    在恩瑟拉斯之戰前，在吉爾金爲她殺死之前，龍後當是選擇了“龍星女士”提格拉，因爲她的思想，能引領教派，吸引和團結來更廣泛的力量，進而也直接打擊到恩瑟神系的信仰根本。

    但在恩瑟拉斯之戰後，在吉爾金爲她殺死之後，基於自身之哲學，她又是重新作出了選擇，於是“龍星女士”提格拉消失了，“魔龍公主”蘇妲-阿巴則被提升成爲了教派領袖，成爲了恩瑟的實際統治者。

    但現在，一切卻又是在變了。

    蘇妲-阿巴的領導下，恩瑟慘敗於穆爾霍蘭德的入侵，不僅半壁國土淪喪，更是連恩瑟拉斯這一具有着象徵意義的都城，都是給丟掉了。

    蘇妲-阿巴再如何符合龍後的哲學，在這般的“無能”之前，自也是只能下臺了。

    於是，恩瑟拉斯淪陷之時，蘇妲-阿巴便也是消失了。

    緊跟着，“龍星女士”提格拉又是在馬瑟普拉再現，並重新領導起了龍後教派。

    這位女士在恩瑟的號召力還是在的，隨着她的站出，已是有多支反抗軍投入到了她麾下，再加上馬瑟普拉的北方法師團，以及來自阿來斯克勒的支持，當然，自也沒少，如紅袍法師會之類的外部勢力的資助。

    目前的恩瑟，雖還沒有將穆爾霍蘭德驅逐出去的大勢，但至少，比之蘇妲-阿巴在位之時的各謀其政，卻是要團結太多了。

    也因此，目前來說，南北對抗之勢，已是出現了一些僵持。

    無有大變故的話，穆爾霍蘭德輕易之間，卻是不太可能覆滅恩瑟了。

    當然，覆滅不覆滅，這不是艾薩克此時沉思的重點。

    他所思考的，是龍後教派的不同思想，以及龍後在不同時期，所作出的不同選擇。

    這一現象，實則跟冰雪女王和索薩爾之間的戰爭，以及晨曦教會和昇陽異端之間的對立，是有着很多方面的一致性的，區別只在於，輕重急緩的程度不同罷了。

    從這一角度來說，寒冬女神既是派遣來了冰魔禁衛支持冰雪女王，顯然，這位本就是以冷酷和殘暴聞名的女神，是作出了她的選擇了。

    “在着出了《警示錄》和《啓示錄》之後，泰爾塔格曾是說活，神靈雖高高在上，卻不應一成不變，順應時代，神靈也應與時俱進！”

    艾薩克不好判斷，寒冬女神的這一選擇，以及在此之前，對信仰之中，出現這一對立，是不是意味着在進行某些嘗試。

    同樣，對晨曦之神和永恆光輝之主的情況，他也不好多作斷言。

    但無疑的一點，至少在他看來，恩瑟那位先知的啓示恆言，還是很有哲理的。

    “神靈是哲學的具現，是概念的集合。”

    “但哪有什麼哲學，是能從古至今，一成不變？”

    “不能變，則淘汰！”

    “這當正也是，古往今來，那些曾經輝煌，卻又最終失落於時間長河的神靈神系，其理論之上，最好的詮釋所在！”

    “若晨曦之神真是那位永恆光輝之主的一個面相，或是一種轉變……”

    “也許，此時這‘昇陽異端’的出現，正也就是意味着，她覺得是到再次作出轉變的時候了！”

    “而能讓這般的強大神力，都要作出如此重大，乃至會引起教會內亂的轉變……”

    心中若有所悟間，艾薩克也是多想了一些。

    當然，也純粹只是多想了。

    晨曦之神和永恆光輝之主到底是何關聯？

    晨曦教會和昇陽異端之間，又是如何的情況？

    這可不是他隨意遐想，就是可以斷定的。

    更多，他還是將此回的領悟，在結合到自身。

    “天數之輪”固然是體現着，他對世界運作本質的認知。

    但他又如何能肯定，這一認知就絕對不會有誤呢？

    同樣，既然在他的理論中，外層位面是理念和概念的集合，是哲學和陣營的統一。

    以無有一成不變之哲學的思想，未來這外層位面，那大輪盤的學說，是不是同樣也有着發生變動的可能呢？

    “拋開一成不變！”

    “保持與時俱進！”

    “順應時代，引領時代，這才是能長盛不衰！”

    靈魂層面，依然還是“大輪盤”的結構，但這一刻，天數光輪之中，卻一種不可名狀的神韻泛動了起來，隨之，又一種難以形容的真實感，也是漸漸體現了出來。

    不過，便就是他，一邊隨意地在進行着“指使術”的最終完成，一邊又是在專注於這一哲學理念的思考和探究之時。

    “嗯？”

    一道忽如其來的心靈感應波動，艾薩克微眯着的目光，一下地睜開了。

    就是在他身前，冰魔賈裏德複眼之中的神色，也是一下在急變。

    巴特茲魔鬼天生的心靈感應能力！

    “沃茲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