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種族集體意識網絡

    數百年的挖掘，這一紅蟻族羣的地底巢穴，那規模卻是比艾薩克的預估，都要來得更不可思議。

    數不盡的隧道。

    每一條都若連接着幽暗地域的通道。

    卻又密密麻麻，重重疊疊。

    所有的隧道結合在一起，直若是放大了千萬倍的蜂巢。

    正常人若是進入了這裏，根本沒有找對路的可能！

    不過，艾薩克自然不是什麼正常人。

    以超出界限的心靈之力，透過紅蟻一族那“族羣集體意識網絡”，進而不爲任何人所覺地，在追蹤着蟻后的蹤跡。

    他卻是根本不需要找路，直接循着這一“心靈感應網絡”，不斷往蟻巢深處而去就對了。

    而正因爲不需要找路，這一路往下……

    “倒也是有些意思！”

    真知之眼，這是擁有着，能在物質位面，就直接看到靈界位面的能力的。

    以真知之眼，艾薩克一路往下。

    卻是不僅看到了蟻巢這邊，不時就有巨大的紅蟻，將食物往地底運輸而去，又有更大體型的巨蟻，三五成羣，開合着顎刺，像是有着目標一般，凶煞地在飛馳而出。

    更，他甚至還看到了，在那完全是虛體的靈界位面，這些的魔化巨蟻，竟同樣也是聯合着地，以“靈體形態”，在圍殺着魂體生物。

    彷彿，這些的魂體，同樣也是它們的食物一般。

    不過，讓艾薩克眸光微閃，生出“有意思”之感覺的，自然不是這些。

    相位紅蟻，既是以“相位”爲名，能隨意進出靈界位面，這般的一切，實則是再正常而不過的現象。

    真正讓艾薩克心生異樣之感的……

    “這一紅蟻族羣的集體意識網絡，與精靈一族那族羣整體意識之間……”

    在艾薩克的理解中，精靈族羣的整體意識，那是以一切精靈，靈魂對阿泛德國度的天生嚮往，以這一共同性，所構建而生的整體之靈。

    這一整體之靈的核心本質，正是在於“阿泛德國度”對一切精靈的呼喚。

    而此時的這一紅蟻族羣集體意識……

    “單個的工蟻也好，兵蟻也罷，實則並不具備什麼心靈異能，卻又俱都是這一‘心靈感應網絡’的一部分構成，這……”

    “這實則是與‘精靈整體之靈’的本質，正也是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

    “蟻后才是這一族羣網絡的核心。”

    “一切的工蟻和兵蟻，則天生有着對它的服從。”

    “以這一絕對且共同的服從，每一個的個體，都在作出奉獻，再又以蟻后的心靈異能爲中心，將個體的奉獻，融入到其中……”

    “這該就是這一‘族羣集體意識’的本質所在！”

    “而經由這一‘集體意識網絡’，作爲其中核心的蟻后，自又是可隨意地驅使一切的巨蟻。”

    由對普通巨蟻的觀察，艾薩克卻是很快就對“族羣集體意識”，有了相當程度的把握和判斷。

    進而，對這一巨蟻族羣的核心，對那疑似擁有着高階術士能力的蟻后，也是有了相應推測。

    甚至，若不出意外的話……

    “它的類術士能力，不是源頭於‘混亂邪惡’魔法能量的輻射變異。”

    “更該是……源自於這一‘族羣集體意識網絡’！”

    這一思考，艾薩克的眼眸之中，又是一些的沉吟之色流露了出來。

    雖然相位紅蟻的族羣集體意識，這與整個精靈一族的整體之靈，無論是強度，還是層次，這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不可否認，至少，在艾薩克的理解中，兩者之間還是有着一定的相似性的。

    以這相似性……

    “有無可能，又有無必要，將這般的‘族羣集體意識’，納入到研究課題之中來？”

    “若要研究它的話……”

    艾薩克的眸光微微有些閃爍。

    這般的研究，最終的意義所指，不外乎兩個方向。

    其一，從另一個層面，將“精靈高魔法”實現出來，當然，真若完成實現的話，這個“精靈高魔法”的“精靈”二字，就是可以徹底刪除了！

    其二……以此，實質地進行，對“信仰”的探索和研究！

    心中思考着這兩個方向的實現可能，艾薩克腳步並未稍有緩慢。

    地表那邊，還在依照他的命令，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着戰爭呢。

    這邊，沒有直接往“迷霧大廳”可能的所在而去，先奔向了蟻后這邊，註定已經有所浪費時間，他自是要儘快完結掉這一“浪費”。

    好在，時間雖是肯定有所浪費，但，一來，艾薩克是能直接把握到方向，不需要探尋道路和轉彎抹角，二來，“傳奇隱藏”和“高等隱身”的結合，無論是視覺，還是氣味，亦或是聲音，又都不是相位紅蟻，就能察覺到的。

    這一路往下，卻是毫無任何的阻擾，更別說阻礙。

    未曾多點的時間，艾薩克就已往下，穿過了遠不止數十層的隧道，至少也是下沉了有數裏的縱深。

    漸漸……

    “要到了！”

    到了這一深度，蟻巢的環境，若排除掉與靈界位面的深度交涉的話，已是跟幽暗地域沒有什麼差別了。

    更，顯而可見，到了這一深度後，相位紅蟻的密度也是得到了迅速的提升，幾乎是到了隨處可見的程度。

    尤其，幾乎每一支的兵蟻小隊，更都還有着進階的大型兵蟻爲首領。

    甚至還可見到，是全都由進階兵蟻構成的精銳蟻衛隊伍。

    不似尋常的兵蟻小隊，要到處巡邏和獵殺，這些的精銳蟻衛，卻是全都守衛在了一些關鍵的隧道交匯點，似若有着足夠的智力，能理解這些位置的戰略意義一般。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是出自那位蟻后的安排之令就是。

    目光打量着這般的精銳蟻衛，艾薩克的腳步，在“傳奇隱藏”的籠罩中，無聲地跨過了一道戰略交點，眼眸之中，卻又一些若有所思之色在掠動着。

    這一相位紅蟻的族羣規模，卻是比他的預估，還要更爲龐大。

    分散各處的工蟻不好統計，但由他所見到的兵蟻，又這些的蟻衛，來進行推算的話……

    這一相位紅蟻的族羣規模，只怕真有可能要達到五位數！

    這般的規模，更它們的體型……

    “只怕，它們不僅是雜食性，無論是動植物，還是靈界生物，都在食譜名單之上外，這地底的各種岩石礦石，也未必不是它們的食物。”

    “否則，這蟻后的‘心靈感應網絡’，就是能覆蓋數十裏方圓，只要它不良於行，那別說數百年，就是再長時間，都是不可能形成如此龐大的族羣規模！”

    這般規模的相位紅蟻族羣，若是無有“祖父之樹”的那一自然之域壓制，直接殺上地面的話……

    別說樹靈蠻人，就是把“木之理事會”的葉爾蘭復國軍，單獨拉到這邊來，怕也是一樣要潰逃。

    “族羣規模過大了！”

    “半位面基地不適合它們！”

    艾薩克心中微微搖頭了一下。

    會奔着蟻后而來，他除了是要從這些魔化巨蟻身上，看能否找到某些，跟“迷霧大廳”的那一封印有關的信息外。

    通過奴役蟻后，將這巨蟻族羣，徹底掌控到手，如此，不管是用於作戰，還是用於研究，都是意義非凡，這也同樣是一大目的。

    只是，由現在的觀察來看……

    “也罷！”

    “至少今日，‘傳奇奴役’是不可能用到它的身上，且先暫時支配一下，看能否從它身上，獲得與‘迷霧大廳’有關的訊息，也順便加深一下瞭解。”

    “要永久性地奴役它，更還要將這一巨蟻族羣一起帶走，本也不是隨意間，就能完成的事情。”

    心中，艾薩克在收起某些的慾望了。

    腳步，他也是邁進到了一個，如若地下城一般的，龐大且開闊的幽暗空間。

    眼前，隨之不再一昧地完全是黑暗，種種的光彩，甚至是輝光，是一下地躍現進了視界。

    這光彩。

    來自於幽暗空間上方，那層層菌毯之上，如夜空星辰一般的，閃爍不斷的熒光。

    來自於各處，似如寶石，又似特殊之晶礦，還似神祕的金屬，那各有不同的光澤泛動。

    不過，一切之光彩，最是輝明的，卻是在於幽暗空間最中央的天空，那一如若皎月之光華，還似落日之餘輝，雖不顯熾盛，卻透出着，彷如能直接倒映心靈思想的神祕輝光。

    而就是在這皎潔的輝光之下……

    位於一大羣，比之駿馬都要更龐大好一截，並散發着強烈雄性氣息的巨大紅蟻的中間。

    一頭龐大體型，又臃腫無比，拖着如吹鼓起來的氣球一般的肚子，這肚子之上，又還泛動着，如天空那神祕光輝一般之皎潔的色彩，既是醜陋到了極點，卻又還透出着異樣之美感和魅力的巨蟻，落入到艾薩克的眼中了。

    自然正是蟻后，和她的那些雄蟻王子們！

    艾薩克的目光一眼過去，直接略去了那些的雄蟻們，也略去了周圍，絡繹不絕的工蟻們。

    在這蟻后身上一個打量，又看向了天空的那一皎潔輝光……

    “心靈之力！”

    “是以她的心靈力量爲核心，又融入了所有相位紅蟻的心靈意識之力，並……”

    眼眸之中，一縷若有所思之色。

    若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

    這一皎潔輝光的本質，正該就是整個相位紅蟻族羣集體意識的核心所在，而其形成和顯現的本質，除了所有紅蟻心靈意識的奉獻投入外，該還……

    “種族能力！”

    “或許就是源自於‘混亂邪惡’魔法能量的輻射變異，是趨向於‘塔那釐’與‘塔那釐’之間，那互相的‘心靈感應’的能力！”

    這一心靈能力，是匯聚了整個相位紅蟻族羣的奉獻而成。

    作爲其中唯一的主宰……

    “難怪能在‘祖父之樹’，還有那兩個貝倫巫妖的腳底下，都活得好好的。”

    “這只怕，也是有着傳奇施法者的層次了，倒確實是有着不容輕視的資格！”

    感知着那皎潔輝光的強度，感知着這蟻后的生命能級層次，艾薩克的眸光，都是一些異色在閃爍着。

    這蟻后若當真是傳奇術士，又能通過這般的族羣整體意識網絡，隨心所欲地支配整個族羣，更這一巨蟻族羣的龐大規模……

    這怕是，這一相位紅蟻的族羣，就是跟外層位面“機械境”中，那赫赫有名的“弗米蟻”一族，都是有着一比的資格了。

    至少，與弗米蟻族羣中，那些普通的蟻后女王，所統治的族羣，是完全有着抗衡的資格！

    這一把握，這一判斷……

    艾薩克腳步固然始終未停地，在直往蟻后那邊而去，心中，卻也是暗暗地皺眉了一下。

    20級的高階術士，和21級的傳奇術士，這是存在着實質性的層次差距的。

    20級的高階術士，再強大也就掌握着9級法術，更因爲術士所能掌握的法術，還有限得很，實際戰力還要受到更多的限制。

    而21級的傳奇術士，卻就有資格研究傳奇法術了。

    傳奇法術，這可不僅不受術士職業所能掌握的法術數量限制，更也不再受，術士不能進行‘瞬發超魔’近似的限制。

    這蟻后若沒有成爲真正的傳奇術士，那倒是無所謂，艾薩克隨手間，也就拿下了。

    但若已經是傳奇術士，並還真正掌握了傳奇法術的話……

    眸光微皺了一下，艾薩克又輕輕地搖了下頭。

    “按理來說，相位紅蟻的形成，若真是受到了混亂邪惡魔法能量的輻射而變異的話，前身只是巨紅蟻，又應該還未曾離開過這邊，這一紅蟻族羣不會有什麼魔法方面的底蘊積累。”

    “從這方面來考慮，她在傳奇法術的領域，也就應該不會有多點的涉及！”

    “不過，卻也不能絕對排除，她有其他的魔法瞭解途徑。”

    “就如……”

    術士的法術能力，固然多數都是有着源頭，不需要學習，也是能直接掌握。

    但，真要到了，進行傳奇法術研究的時候，這就不一樣了。

    要隨心所欲地進行傳奇法術的創造，這也是需要魔法知識的深度掌握的。

    從這方面考慮，沒有底蘊，沒有傳承，這紅蟻蟻后基本是沒有什麼大威脅。

    當然，這也只是基本。

    艾薩克並未排除萬一之可能。

    就如……迷霧大廳！

    “是與不是，試上一試便就可知！”

    “她若是手段不凡的話，那就背後該有着什麼算計在。”

    “反之，若隨手就拿下了……那就日後再來收了她，用她來研究那‘族羣集體意識’的構造！”

    心靈之念的電轉，艾薩克已是落定了決斷。

    前邊那是密集的紅蟻衛兵，依然保持着“傳奇隱身”，身影，他又是無聲地踏上了天空。

    “暗示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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