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黑暗天

    “邪惡！”

    “腐朽！”

    左右各有一尊精金魔像在護衛，身後還跟着一大羣的忠僕。

    紅銅大門之前，艾薩克一手按在着大門正中央，有升騰不息的黑暗之煙，難說是由紅銅大門生出，還是由他體內散出，卻是將他和大門纏繞成了一個整體。

    難以形容的邪惡和絕望氣氛，正由他們的所在，在不斷地瀰漫着，乃至是連後邊的狗頭人忠僕，都是本能地在不安着。

    不過此時，艾薩克卻沒有多餘的心思顧得上他們，他一切的靈覺，此時是徹徹底底地，都投入到了，對“紅銅大門”，又祭臺重塑，再儀式推演的思考和構建之上。

    多薩爾-瑪納斯固然是不老實，這很正常，這般的老鬼，即便是對他的“抹殺”之言有着顧忌，但豈可能真因爲他的幾句威脅，就吐露出一切。

    不過，這老鬼固然是不老實，但由其不詳不盡，甚至很多地方還不清不楚的交代，艾薩克卻已經捕捉到足夠的有用信息了。

    以這些信息。

    結合他對“紅銅大門”本來就有的研究。

    又結合他對魔裔精靈所修復，並再次被摧毀的那四座祭壇，理論思路上的深入掌握。

    最終再結合到他對精靈高魔法，以及由此逆轉，所可能的展開……

    艾薩克一切的智慧，此時是徹徹底底地在燃燒着。

    心靈之中，一道道的框架在不斷構建，又不斷優化。

    伴隨着這一切，漸漸，又是有魔力開始在他和紅銅大門之間泛動而起，並越來越強烈。

    這是……他在脫離祭臺，直接以個人之力，一步步地在實踐，並越來越深入。

    “從知能難度的體系，祭臺的作用，也可等效到難度單位之上，進而，只要吃透了這一切，完全可以將祭臺的作用，體現到施法本身！”

    “所以，這一黑暗邪惡儀式，若修正掉四座祭臺的效應，完全可以表現爲，以‘紅銅大門’爲施法儀器的邪惡法術之上！”

    當然，要完成這一修正，尤其將四座祭臺所等效的知能難度，盡數體現到法術本身，這可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

    哪怕有着“紅銅大門”爲施法儀器，已經能一定程度地削弱施法難度了，但艾薩克卻有着足夠清楚的認知，就是九級法術，也是難以將其完全表達出來。

    再加上“高能量核心”，又“魔裔精靈”的構成元素……

    從一開始，艾薩克就有着足夠理智的清晰把握，在不進行傳奇法術的情況下，他對這一“黑暗儀式”的推演，只需要專注於一點，專注於，通過“儀式”的“黑暗面”，與被封印的“塔那釐本質”產生共效，進而，該就是可以確定到那一“高能量核心”的所在了！

    而只要找到了那一“高能量核心”……

    錯過今日，他有的是時間，將完整的“黑暗腐化儀式”，徹徹底底地演繹出來，甚至更進一步，將這“腐化儀式”，修正爲他所需要，能完全爲他所掌控的“獨屬儀式”，也是完全可能。

    目標的明確性！

    艾薩克的推演進度，也是順利無比。

    心靈中，隨着無數框架的構建，又不斷結合，不斷優化。

    漸漸……

    “神術！！”

    目光，不知何時，是在重重黑煙之中，無聲地睜開了。

    一縷異樣之光華，在艾薩克的眸孔深處一閃而過。

    從他對“祭臺儀式”的重塑，又進一步體現到“法術”之中來的過程，隨着那無數構成的構思，他已是對此“儀式”，以及與此對應的“法術”，這兩者的內在本質，是有着足夠明確的認知了。

    若表現爲“法術”，這一“法術”就是真正的神術！

    當然，會是神術，這本也是正常。

    畢竟，通常來說，會通過“祭臺”來進行獻祭施法的，這本就是“源力”指向神靈，亦或類似存在居多。

    從這一角度，儀式與神術掛鉤，本就是再正常不過。

    而神術，這自也是難不到艾薩克。

    雖然他的神術位，只能準備到五級神術，但……以“天數之輪”的職業能力，他完全有着，將神術，以奧術的方式，表達和施展出來的能力！

    真正讓他有所異樣的……

    “邪惡！”

    “腐朽！”

    正常來說，神術源自於信仰，源自於神靈之賜，神靈會賦予多少種的神術，牧師所能準備的神術，就全都在其中。

    不過，這也只是正常來說。

    亞山位面，在神術領域有着深入研究，進而自行鑽研，自行創造神術的資深聖職者，這可是相當不少的。

    艾薩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都是能將神術，以奧術的方式，來直接表達了，是真正觸摸到了神術和奧術的根源本質，哪怕是亞山位面這般的強大主物質位面，要在這方面，找出能超越他，甚至只是與他近似層次的，怕都是極其之難。

    正是在這一領域足夠的高度和足夠的深度。

    當艾薩克，逐步通過神術的方式，將“腐化儀式”的一部分構成，慢慢表達出來時……

    眼眸中，由那一泛動而出異樣之色內，分明是顯出了一些意外，乃至是……驚奇，更還，隱隱之驚喜的神色！

    “純粹的邪惡本質！”

    “不在於地獄，不在於深淵！”

    “也無關於守序，無關於混亂，無關於中立！”

    “這是……”

    艾薩克的靈魂之中，天數光輪這一刻是在輝光閃耀着，尤其是象徵着“下層邪惡位面”的那一個“羣體”，一種黑暗，但那又異常“輝耀”的邪惡之光！

    在他的理念體系中，天數之輪是對應當前的外層位面的構成。

    若將天數之輪進行由繁入簡的純粹化，那麼正就是與偉大龍父那永恆之輪的九宮之位相符。

    而永恆之輪若再度純粹化……

    “橫三，守序，中立，混亂！”

    “縱三，善良，中立，邪惡！”

    若艾薩克的把握沒有錯，這一“黑暗腐朽儀式”的源頭所指，分明就是這一“無關守序和混亂的純粹之邪惡”，這是，與一切神靈，也包括一切深淵領主和地獄大公，有着本質之區別的源力！

    甚至……

    “若從外層位面的概念本質來看，無論是地獄，還是深淵，也包括其他的所有下層位面，其構成的一部分，都是有着‘祂’的存在，無論是地獄大公，還是深淵領主，其邪惡面的權柄之力，該也是與‘祂’有着隔了一層的相關。”

    “但同時，‘祂’又無關於這所有的一切。”

    這種，既是有關，又是無關的存在本質……

    “‘祂’是陣營最基本的構成，是介於陣營概念和超出陣營概念的中間態！”

    “有‘祂’的存在……那麼，與‘祂’相對，那五種的‘概念態’，也就是同樣存在！”

    艾薩克試圖對這一“邪惡概念”進行詮釋，但又難以以足夠具體和足夠精確的概念，來完成對其的詮釋。

    不過，由這一“詮釋”的過程……

    靈魂之中，由天數光輪那“黑暗面”的倒映……他的心靈，分明是感應到了一種，由無盡之黑暗所構成的……天！

    而由此倒映……

    艾薩克分明無比地能夠感覺得出，“天數之輪”的職業積累，這是急速無比，更源源無絕般，在不斷地渾厚着。

    不過，隨着這一職業積累填充般的不斷渾厚……

    不知何時，艾薩克眼中之驚喜，卻漸漸在隱下去了，目光中，更一點微微之皺眉之色在流出着。

    “這邊之事必須儘快解決，瓦薩之行後，卓爾之事也要儘快。”

    “天數之輪的完善，以及進一步的天命昇華，這是刻不容緩了！”

    艾薩克能夠感應到，靈魂之中，天數光輪那“黑暗面”和“光明面”的失衡之預兆，也能夠把握得出，若長此以往，他理論核心中，以之爲中心的“中立面”，都是無法真正完成這一平衡。

    不過，總算他的層次還算足夠，尤其封神之龍本就偏於“守序邪惡”，哪怕是“天數之輪”倒映出了這一“黑暗天”，由此而來的“傾瀉灌輸”，一段時期之內，都是不至於讓他真正失衡。

    倒是……

    “那一位！”

    雖然對“腐化儀式”，進行推演之前，艾薩克並未急於，現在就探祕那一位的真正來歷。

    不過，當他以天數光輪，倒映到了“黑暗天”的邪惡本源概念……

    “或許，祂不是真正的神靈！”

    若那一位真是神靈……艾薩克不相信，如精靈主神那般，強大神力中的強大神力，會對其針對精靈一族的，長達或許有數萬年的陰謀算計，都是無覺。

    同樣，地獄領主和深淵領主，也是差不多。

    真要能瞞過精靈主神……

    “這一‘黑暗天’的……僕人？”

    艾薩克沒有簡單地，以“牧師”來形容那一位。

    僅僅只是“牧師”，代表不了這一“邪惡之源”。

    能一定程度代表“邪惡之源”的，不說“選民”，怎麼也得是“僕人”才是！

    而應該也只有能代表帶“邪惡之源”，進而介入到那一“中間態”的本質，這該才是能讓，哪怕那位精靈主神，都是預感不到其陰謀算計。

    進而，伊莉絲翠才是不認爲，艾瑞凡達的背後，有着什麼存在在進行設計。

    “邪惡之源的代言人！！”

    艾薩克的眼眸中，一道火焰之光熾烈無比地一閃。

    他現在的層次，還不好判斷，這一“身份”，是否順應和適合着，現在的世界本質，進而，也就無從判斷，是否有着更進一步的空間。

    正也因此，他的這一“失衡”，才是需要儘快解決！

    不過，由對這一“身份”的理解，他卻隱隱間，能夠把握到一些，“天數之輪”完成天命進階後的本質了。

    而如果，“腐化儀式”是這般，來進行對高魔法之逆轉的……

    “要創造我的‘高魔法體系’，或是，‘龍之高魔法’，或許……”

    心靈之中，不斷是有閃耀着璀璨之光的靈覺在迸發而出着，一道道的靈感構思，在艾薩克的靈魂之中不斷地積累着。

    當然，這一切，也並未如何妨礙到他對“腐化神術”的創造。

    都是通過對“祭臺”的重塑，又結合“紅銅大門”，進而以“天數光輪”，倒映到“黑暗之天”的概念了。

    以此“源力”，反過來再倒塑“腐化神術”，這可比純粹的推演，要直接太多了！

    只是一陣的時間。

    艾薩克的一隻爪子，依然是按在着“紅銅大門”之上。

    那籠罩着大門，也籠罩着他的黑暗之煙，自本就邪惡又絕望的恐怖氣氛，一種最是深沉的黑暗，驀然地涌動了起來。

    只一剎間，整個的隧道，一切的光亮，瞬間就是消亡。

    艾薩克的後邊，那一切的狗頭人忠僕，本就不安的躁動，忍不住都是要驚呼出聲了。

    但，一切的聲音，竟是還未出口，就直接消逝在了這黑暗之中。

    一切的動作，這一刻也是雕塑般，直接僵滯。

    黑暗之中。

    這一刻只有一個聲音。

    艾薩克一手按在紅銅大門之上，由靈魂，由嘴中，心靈和聲音，同時在唸誦着神祕的黑暗密文。

    又一記的“九級法術”，這一刻也是在回溯爲原始魔法能量。

    以此強大的魔法能量，經“天數之輪”，結合“黑暗天”的倒映……

    黑暗密文的低誦之中。

    由“紅銅大門”，無數的邪惡呼嘯，在意志的層面，頓時間地沸騰了起來。

    這一刻。

    黑水河戰線的所在。

    阿瑪琳達的所在。

    又深埋在地底，依然還頑強殘存着的一些人。

    並還有至遠森林，以及其他任務，而在外邊的一些人。

    不約而同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刻幾乎是同時地一轉，齊齊地看向了地獄門堡的方向。

    “封印！！”

    “竟然真被他……”

    穆瓦西斯和格裏希納斯幾人的眼中，這一刻，複雜無比的神色。

    連“護門者水晶”的威能釋放，都未曾徹底破滅的封印，這一刻，由“生命本質”沸騰一般的共鳴，他們分明能夠感覺得出，這是封印真正地被激活到了！

    是如當年，被封印起來，正是相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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