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發現

    “神靈，概念之具現，超然於物質之上，能干涉物質界，能干涉思想，能干涉魔法本質！”

    “天命，天命之終點，就是誕生神性，所以天命之路，也可視作通神之路，是由物質生命，向概念存在蛻變的道路！”

    “傳奇法術，尤其是傳奇奧術，其種子與魔法本質內層相關，並與八大派系對應，其要素服從魔法基本工作原理，其存在在於認知和原理，正滿足了魔法本質內層的思想本質！”

    艾薩克的腦海中，無數的靈覺在迸發，又有一幅幅的畫面，在具現一般地浮出。

    加古拉那傳奇法術“真理之影”！

    他自身，對龍後神力的掌御，進而噴發的神力吐息！

    霜火咆哮的威能爆發！

    冥想之時，結合思想之潮，他心靈意識對魔法本質的訪問，尤其是魔法本質的內層！

    龍之本源那九宮格概念！

    還有他那老朋友，也是他最熟悉的“偉大之蛇”！

    除了“寰宇之蛇”，因不可思想，沒有具現，艾薩克已是將他所熟悉的，至少是瞭解的，那些不凡之力和不凡存在，在心靈之中完成了構思！

    認知！原理！天命！概念！

    這一切，又以思想爲起點的話……

    “是因爲……信嗎！”

    這個信，是對認知之信，對原理之信，也是信仰之信，還是? 信念之信！

    就如……

    心念一動? 再一次地，心靈實驗室打開了！

    心靈意識之中? 這座既是虛幻? 又是存在的實驗室，這一刻? 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之感！

    這座實驗室與他之間……

    “嗯？”

    心靈正與這實驗室，彷彿交換信息一樣? 在交融着彼此? 有種一體而生的感應在漸漸彌生。

    忽地，艾薩克的心靈意識之中，又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出現了。

    閉着的眼睛，他微微皺了下眉。

    實驗室內? 他那心靈投影則不經意般擡了下頭。

    但裏與外? 俱都是沒能尋覓到異樣之所在。

    片刻的沉吟，徐徐地，依舊是自綠龍冕冠之所在，一道思想之流與艾薩克的心靈意識交融了。

    這道意識再一沉……

    心靈實驗室之內，他那意識投影的眼睛之中? 一道星辰一般的光澤在閃爍了起來。

    這目光再次地看向上方時……

    像是與實驗室是一體的，又像是同一空間? 卻出現了不同的層面，兩道沒有具體形態? 甚至存在與不存在都無法確定的……概念？

    得到思想之流加持的心靈之眼，這一刻冷不禁地一縮！

    這兩道概念。

    其一? 他能有直觀的感應? 與這實驗室? 正就是一體的兩面，透徹着“科學”和“心靈”之概念！

    很久以前，艾薩克就在懷疑心靈實驗室的幕後，是不是有什麼隱祕了，就如，泰瑟爾那女王的背後，就有着那位戰爭之王的存在！

    只是，曾經的他，哪怕打開了心靈之眼，也是沒能看到這邊的本質。

    但現在，也許是心靈尋覓到了蛻變之機，同時，更還有這第二道概念的影響，他終是察覺到這“科學”之本的存在了！

    這道概念，應正就是他那二十多年“人生”的根本所在吧！

    一眼之後，艾薩克緩緩地閉起了心靈之眼。

    他不知道這道概念爲何會出現在他身上，不過，他卻知道，如此之事，絕不會是無因無果，其後必定存在着某些算計，甚至，佈局！

    正常的話，哪怕他已經找到了心靈蛻變的靈機所在，此時此刻，恐怕還是很難真正把握到其存在，至多只是一些猜測，還要故作不知的樣子！

    但……

    “衆龍之父！”

    心靈之眼在閉起，意識也是退出了實驗室，艾薩克的眼睛卻睜開了。

    眼睛裏，一道沉思的神色。

    如果他剛剛的那一眼沒有聞錯，與“科學”概念交纏在一起，透出了一種“絕對中立”本質的概念，與他繞開真名，訪問龍之本源，自那九宮格的中央，所感應到的氣息……

    相似！但，更深不可測！

    不過，衆龍之源的根本，卻不會有錯！

    這道概念氣息，絕對直接出自於衆龍之父！

    比九宮格那中央一格，都要更純正！

    “是我初次訪問龍之本源，便被祂察覺時，就賦予的嗎？”

    “將這道力量投入到這裏，與這‘科學’形成交錯和平衡，祂的意思是……”

    艾薩克的目光不禁在閃爍，他有種感覺，這至少不會是件壞事！

    不過，對這兩位，暫時還是該再放一放。

    等他的心靈之力真正完成了蛻變，再來嘗試着地，觸摸一下它們也是不遲！

    念頭流動，良久才徹底平復下去。

    艾薩克接着翻閱了下去。

    傳奇種子的建立！

    與要素的關聯！

    傳奇法術的知能，以及通過對要素的修改，修正這一知能！

    又有各種黃金卷軸的解讀，更詳細地闡述這些原理！

    俱都是前人智慧的精華，艾薩克一邊貪婪吸收，一邊與自身的領悟對比對照，並更進一步地去思考着，時而有了靈光，又立即翻閱起已經看過的，再次對照思考。

    這全心神的投入之下，時間如白駒過隙，流逝之快，艾薩克幾若無覺。

    縮在實驗室，似只是一轉眼，便已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

    這日。

    “嚴格意義來看，傳奇法術的威力，永遠沒有上限。”

    “能限制它的，只有兩個因素！”

    “其一，我們的心！心在井中，傳奇法術的上限就是井口的那一天空！心在曠野，限制我們的就是視野！心若包含整個位面，包含整個世界，那我們就能影響整個位面，整個世界！”

    “其二，法術知能！”

    手捧一冊祕典，艾薩克心神專注，不時若有所思，又微微點頭，似有所認同，並有所得。

    傳奇種子與認知和思想相關，又可關聯各種要素，從運行原理來看，只要不斷關聯，這個威能無上限的說法，確實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無論是種子，還是要素，卻都存在着法術知能，若不斷關聯，不斷疊加下去，這個知能超過了施法者的上限，那就是能把這傳奇法術研究出來，施法之時也是存在着風險的。

    法術知能越大，施法的風險也就越大，輕則受到反衝，自身先承受傷害，嚴重到一定程度，甚至可能法術還沒施展出來，自己就先化作飛灰了。

    當然，法術知能也是可以通過研究，來修改和修正的。

    對反衝的削弱程度，這對傳奇法師來說，就是投入時間的多少問題。

    同樣，研究一個傳奇法術，資源之類先不說，關聯要素的多少，威能強度的大小，同樣也決定了時間投入的長短。

    手中這祕典之中甚至還有個段子。

    有個強大不可知，學識不可測的傳奇法師，他找到了一個可以摧毀整個世界，把整個世界都轉化爲負能量之域，把一切生命都殺死，並轉化爲他的死靈僕從的傳奇法術方程式，他投入了大量的資源，終於要研究成功了，然後……他老死了！

    段子雖然是段子，但從施法原理來看，這樣的傳奇法術應該也是可以構建的！

    只不過，是把自己研究死，還是種種徵兆，被神靈預知，進而被那些選民之類的破壞，這就不可知了！

    艾薩克先思考的，是法術知能的因素，而後，才看向了第一因素。

    “心！”

    他的目光凝聚在了這個字上，這本祕典的著作者，“無盡之咒”撒坦，也在他的心中，同時地浮了出來。

    這一位，不知道在思想的層次上，走到哪一步了？

    天命應該是必定了吧？

    但走出了幾步，有沒有可能，已經走到最終？

    如果這位也是永生之所，必定應該是最高層次的掌控者之一吧？

    這冊祕典，已是艾薩克最常回顧的一本，不時就能給他帶來一些靈感。

    一字一詞地觀閱着，時而就停住，並沉思着。

    正在艾薩克靈覺不斷綻放之刻。

    突兀地，法師塔之內，實驗室之外，一些魔法禁制被觸動的波動，在艾薩克的耳邊“叮”的幾聲，接連響了起來。

    “呼！！”

    緩緩地，他的目光終於自祕典之上收了回來，又長吐出了一口氣。

    是實驗室之外的禁制，而不是法師塔本身的防禦禁制，當是他那第一忠僕了！

    他縮進實驗室之前，曾是專門交代過它，錯非他自己出去，否則，只有少數幾件特定之事發生了，它才會過來喚醒他！

    現在既是來了，自然是有些事情發生了！

    目光又轉向了沙漏那邊，看那底座的日月輪盤。

    “已經一個多月了嗎！”

    “應該不是斯塔特他們。是五色神殿那邊？還是泰瑟爾和卡林賽？或者，北方？”

    念頭流動，他又一揮手，自有隱形僕從，將一冊冊的祕典，有序地收入了第一書櫃。

    他再附加上一道封印，方纔不徐不疾地走出了實驗室。

    “偉大的主人！”

    外邊，兩個僕從早已在等待着了，一見艾薩克走出，兩人立即拜伏了下去。

    正是第一忠僕和第二忠僕。

    “泰瑟爾發起戰爭了麼！”

    艾薩克目光落到第二忠僕身上，便是有數外面的事情了。

    如果是拜龍教，來的哪怕不是米蘭達，也該是常駐五色神殿的忠僕。

    如果是北方，比斯利不會被帶到這邊，那就只會是第一忠僕獨自。

    也就泰瑟爾和卡林賽的事情，才會讓長期潛伏兩國之間的第二忠僕，以最快的速度，親自回來傳訊。

    “主人，正是泰瑟爾跟卡林賽的戰爭爆發了。卡林賽公國的黑鱗軍，突然襲擊泰瑟爾王國新建未久的南方軍團，兩邊之戰，南方軍團雖然沒有大敗，但也遭受了相當大的傷亡。

    從暗部的情報收集來看，黑鱗軍那邊，除了魔裔蜥蜴人這一僱傭軍外，還出現了一些真正的惡魔，有影魔暗殺的消息，有魅魔迷惑的傳聞，據說大戰爆發之時，還出現了一頭很強大的狼蛇魔！

    米蘭達傳訊，這邊一有戰爭，就要第一時間傳訊給您，所以我立即就趕回來了。”

    第二忠僕如實地彙報着。

    也不知道，是因爲在人類國都待得久了，所以表達能力有了飛躍的進步，還是事先有人爲他準備過，所以才順暢又詳盡，他這一番話說下來，重點卻是都清晰地表達出來了。

    讓艾薩克都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不過，卻也沒在這方面過多關注，第二忠僕對黑鱗軍的資料彙報，尤其是與惡魔相關的信息，卻是讓他心中不由地一動。

    卡林賽公國跟惡魔有些關聯，這不在意料之外。

    根據他的研究，那些常年接受卡林賽公國僱傭的魔裔蜥蜴人，它們的力量之源，正就該是深淵之中的某位惡魔領主，這讓它們接受黃金卷軸改造時，都不會得到強化，反因本源的衝突，而遭到了削弱和反噬。

    而且，那英格麗德奪過王位的那場加冕儀式期間，他還親眼見到了一頭進階魅魔，並且是跟魔裔蜥蜴人一個陣營的！

    再出現影魔之類，這絲毫不足爲奇。

    真正讓他心中一動的，卻是最後出現的那一狼蛇魔！

    狼蛇魔，這在深淵之中，雖不說多麼罕見，但每一個無限層面，卻都不會有多點。

    這些傢伙，哪怕是在深淵惡魔之中，都是以強大和兇殘而聞名的。

    他們，甚至比赫赫有名的巴洛炎魔，也僅只遜色那麼一點半點。

    比之六臂蛇魔，比之哀咒魔，都要更恐怖一些。

    在惡魔領主的軍隊中，他們要麼是最強大的將軍，要麼就是擔任着執法者！

    這種真正強大的高等惡魔，居然會被卡林賽公國召喚？

    倒也難怪，卡林賽公國居然敢主動發起襲擊了！

    艾薩克的目光之中，一點尋思之色在流出。

    如果是卡林賽公國召喚的，他們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小，更還要隨時提防，狼蛇魔會不會反戈一擊，給他們帶去更多的恐懼！

    但如果不是卡林賽自己，是有什麼外力的話……

    這並非不可能！

    各方面的徵兆，龍後的聖諭，現在的世界，再大的災厄，都是在常態化了。

    短短這些年。

    拜龍教兩位龍使就位了！

    那角魔督軍也未有確切音訊，是被逐出了位面，還是如何了！

    海底，那頭深海巨章魚更受到了“奴役者”邪惡神力的污染，說是邪神選民，也不會爲過！

    還有北方那些黑暗教派，那魔網帝國……

    相比於此，如果有什麼人，要以狼蛇魔來試探一下泰瑟爾，最主要，是試探三神教會，或者戰爭教會，亦或，那位泰瑟爾女王的話，這完全有可能！

    “狼蛇魔！”

    “看來進行邪惡血祭得能量是絕對足夠了！”

    “不過，高等惡魔，還是塔那釐……”

    一揮手，讓忠僕起身，艾薩克的眼中，同時閃爍起了早年就有的某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