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漫長的復活節(六)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遇牧燒繩字數:3528更新時間:24/06/29 13:24:04
“2號房病人的情況還需要觀察一下,另外,昨天4樓的那兩個病人藥量有改動,你去珍妮護士那拿處方,還有,重點關注一下13號病房,昨天他掙扎的時候,手臂關節脫臼了……”
穿着白大褂的席勒快步走過走廊,一邊走一邊對身後的護士交代,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布蘭德正倚在沙發上眯着眼睛小憩,聽見動靜,他一個激靈醒過來,打了個噴嚏,聲音沙啞的說:“你來了?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席勒搖搖頭,放下手裏的病歷本,然後說:“不太樂觀,昨天又有5個人入院了,其中一個男生的症狀非常嚴重,待會我還要過去。”
“你去吧,這裏交給我。”
說着,布蘭德站起來,走到咖啡機旁邊,打算給自己倒一杯咖啡,席勒說:“給我也來一杯濃縮……兩杯吧,我有點困。”
“你現在才感覺到困?我真是謝天謝地!你已經連續工作50多個小時了吧?”
席勒打了個哈欠,說:“還好,等我把那個男生的情況處理完,我就去睡一覺。”
說完,他從布蘭德手裏接過咖啡,然後就離開了。
來到5樓的一間病房,推開門,病牀上旳一個男生就像突然被驚醒的野獸,開始在病牀上瘋狂掙扎,要不是他的手臂被綁在護欄上,現在可能已經跳起來,撲到席勒面前了。
席勒沒有在意他的反應,而是走到他的牀邊,皺着眉觀察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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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知道,他不能按照正常的精神病例來診斷,因爲這一天一夜之間,入院的全部病例都是同一個症狀,這顯然並不是自然發病。
如果不是自然發病,那病因可能就會變得非常離奇,也有可能摻雜了一些神祕學元素,這樣的病例,幾乎沒有辦法用現代醫學的手段去分析,但目前爲止,席勒還沒有找到好的診療方法。
正在席勒思考的時候,他體內的灰霧傳來一陣腦波:“我可以……”
“什麼?你可以什麼?”
“你想檢查,對嗎?我可以做到……”
席勒疑惑的問:“你打算怎麼檢查?”
“你用一隻手碰他……”
席勒照着灰霧說的,伸出一隻手碰了一下男生的肩膀,那個男生拼命擰着頭,面目猙獰的想要咬席勒的手,但隨着微不可查的灰色霧氣飄入他的身體,男生逐漸安靜下來。
一連串的腦波反饋到席勒的腦中,讓他用另一種更直觀的視角去認識人體內的某些機能。
他在腦內對灰霧說:“你什麼時候會的這個?”
“你把手拿開。”
席勒猶豫了一下,把手拿開之後,他發現,自己突然擁有了另一個人的視角,也就是那個男生的視角,比此時他正看着天花板。
席勒有些驚訝地說:“你分裂了?”
共生體傳來一連串否定的情緒,緊接着,一縷灰霧從男生體內飄出來,又回到席勒身上,第二視角消失了,就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共生體也沒有任何變化,並沒有多出另一個意識。
“我和他們不同。”共生體的聲音傳來:“我是霧,霧本來就不是一個整體……”
接着,在共生體的傳來的腦波中,席勒明白了,灰霧因爲存在形態的不同,和其他共生體有很大的區別,由於它本身的形態是霧氣,因此他不能分裂,或者說,他時時刻刻都是分裂的。
其他共生體也是由共生體因子構成的,但毒液的共生體因子是粘合在一起的,一旦被分開,就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
但灰霧的共生體因子本來就不連在一起,是分散開的,即使被切開,頂多就是距離拉遠,仍然是一個整體。
“那你不能像其他共生體一樣繁衍後代嗎?”
“可以,只要我主動放棄那部分因子,就會成爲另一個共生體。”
席勒點點頭,然後說:“也就是說,你可以附着在別人身上,附着到別人身上的那部分,依舊聽你的指令,而我可以通過你,間接的控制別人?”
灰霧傳來肯定的腦波,他說:“但因子控制力有限,無法做精確的動作,只能對他的狀態有所瞭解,並且距離越遠,傳回的信息就會越弱。”
“之前你怎麼不說?”席勒問。
“之前不行,最近到處都是飯,我吃的好飽,所以就可以了。”
“到處都是飯??”席勒疑惑的問:“該不會是那些雨水吧?那些雨水對你也有作用?”
“和酒一樣。”共生題給出答案:“像恐懼毒液,很好喝,還很飽。”
席勒摸了摸下巴,他想,雨水對於共生體也有用,那就說明,雨水裏也有某些物質能刺激共生體。
他又想,毒液那個倒黴蛋,實在是太沒有口福了,這要是跟着他回哥譚,全城都是飯,還惦記着那幾個巧克力球幹嘛?
之後,席勒又讓灰霧附到那個男生體內,進行了一番全面檢查,之後,他在那個男生的血液當中發現了一種不明物質,正是導致他癲狂和亢奮的罪魁禍首。
席勒沒有貿然行動,因爲他不知道這種物質的成因是什麼,本着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覺得還是先查出罪魁禍首,再動手治療,會比較穩妥,因此他還是收回了灰霧,打算再觀察一下。
正在席勒嘗試用灰霧安撫病人情緒的時候,維克多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他在電話那邊說:“快過來,出事了。
席勒聽到維克多嚴肅的語氣,他回到辦公室換好衣服,然後前往哥譚大學。
他剛進到校門,就看見兩輛警車停在大道上,再往前走,一羣人烏泱泱的圍成一個圈,警察拉着警戒線大喊:“讓開!!都讓開!!!”
席勒走過去,那個年輕警員剛要攔住他,旁邊一個更年長的警官拉住了他的同事,說:“羅德里格斯教授吧?戈登警長馬上就到,您先進去吧。”
席勒對他點頭致意,然後快步的走入警戒線的範圍內,他看到維克多正站在一輛警車旁邊,有一個警察正在對他問話。
席勒走過去問:“到底怎麼回事?”
說着,他往警車的後面看了一眼,那裏似乎是一個墜樓現場,有一個人影趴在地上,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謝頓死了。”維克多說道,他回頭看向那個墜樓現場說:“從他辦公室的陽臺上掉落下來,8樓的高度,當場死亡。”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給我講講。”
維克多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你應該知道,最近人手不足,而又有很多學生發病,我一邊忙着制服病患,一邊還要追查他們的共同點。”
維克多瞥了一眼正奮筆疾書的警員,繼續說:“本來我正忙得頭昏腦脹,謝頓校長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於是我只能放下手裏的工作,往行政樓趕過來……”
“我就和往常一樣進了行政樓,就在我剛走到4層的時候,我從樓道間的窗戶上看到,有一個黑影墜落了下去,然後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再從窗戶裏往下看的時候,就看到了謝頓的屍體。”
“說實話……”席勒拍了拍維克多的肩膀說:“你的這種敘述讓你的嫌疑憑空增加了30%,待會戈登來的時候,你可別這麼說了。”
“但我說的是事實……”
“你可以把這個過程稍微美化一下,比如你和謝頓在電話裏相談甚歡,他強烈要求你去他辦公室小聚,你百般推脫不過,只能前往行政樓……”
“而因爲樓體開裂,導致停電,電梯不能用,你只能爬樓,因爲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人員,在爬到三樓的時候就已經體力不支了,你氣喘吁吁的爬到四樓,靠在窗臺邊休息,結果就看到一個不明黑影墜落。”
“你大驚失色,兩股戰戰,於是想也沒想的跑出樓道,報了警。”
“你可別忘了……”席勒提醒維克多:“你是個外地人,不是哥譚本地人,只有哥譚本地人才會對兇殺案表現的那麼冷靜。”
“我來之後才發現,這個鬼地方還挺適合我的。”維克多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我對屍體和鮮血沒什麼感覺,有點冷靜過頭了。”
很快,另一輛警車停下,戈登匆匆忙忙的從車門裏衝出來,然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席勒,戈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快步走上前去,他先是伸着頭往屍體那裏看了一眼,然後走到席勒身邊,目光懷疑的打量着他。
“這可不是我幹的,目擊證人在這呢。”席勒把維克多往前推了一步,維克多對戈登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
維克多把席勒告訴他的說辭複述了一遍,聽的戈登眉頭緊皺,他說:“你這編的有點太離譜了,怎麼可能……哦,等等,你是個外地人對吧?……那就合理了。”
“哥譚本地人在看到有人墜樓的時候,只會罵一句狗屎,然後跟我不停的抱怨血和腦漿弄髒了地面,要我們趕快洗地……”
“不論如何,我們先去看看現場吧。”
幾人繞過警車,來到警戒線之內,謝頓的屍體就橫陳在馬路中央。
席勒看了一眼說:“他的運氣不太好,正好落到了路面開裂的一個尖角上,否則還有一點活下來的可能。”
戈登揮揮手,一羣警察開始對案發現場進行調查,然後就是將屍體搬到車上,帶回去屍檢。
戈登站在謝頓墜落的那個地方向上看,行政樓的8樓還亮着燈,他轉頭對席勒和維克多說:“很抱歉,二位,但是根據正規的辦案流程,接下來的事你們不能參與,並且目擊證人維克多·弗裏斯先生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至於你,羅德里格斯教授,你恐怕得等待傳喚了。”
讓戈登有些驚訝的是,這兩個人都沒表現出什麼異議,維克多非常配合的跟着警員上了警車,席勒也沒有非要參與辦案,而是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前,席勒還對戈登說:“雖然我樂意配合你查案,但最近阿卡姆精神病醫院的病人太多了,我不得不以他們的生命安全爲重……”
“之前我就聽說了,哥譚大學許多學生同時發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戈登問席勒。
“我有了一點頭緒,但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別用那種眼光看着我,我沒必要給自己製造麻煩,他們發瘋之後還不是我來治療?我已經連續50個小時沒睡覺了。”
“羅德里格斯教授,我得提醒你,不論如何,我都會查出兇案的真相……”戈登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希望我最後順藤摸瓜的結果,不會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