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植物人

    “陳，再來一遍吧，太複雜了，我們還沒學會。”

    下方，老牛仔喊了一句。

    其他人紛紛點頭。

    不知何時，現場已經聚攏了五六十人，而且還不斷有人過來。

    就連這個胖乎乎的主管，也趁着間隙，偷偷的問陳宇，練這五禽戲，是不是真的有用。

    他沒說哪方面有用。

    可陳宇心裏門清兒，點點頭。

    要說虛假宣傳吧，也算不上，從系統的資料看，五禽戲是有改善身體狀態，讓能力更強的作用。

    這也正常，身體健康了，能力自然強。

    關鍵是，自己是正牌兒的骨科醫生啊，應該靠醫術吸引人，而不是這種小把戲。

    但這經驗是真多啊。

    陳宇默默掃了一眼系統，經驗已經跳了一輪。

    不出意外，並沒有得到治療效果。

    可這個增長速度是真的快。

    還省力。

    “那我們繼續。”陳宇深吸一口氣，繼續開練。

    全當鍛鍊身體了。

    人過30，也是該保養了。

    不多時，又是大幾十點經驗到手。

    下方，呼喊着再來一遍的聲音又響起。

    陳宇掃了一眼，下面已經聚攏了接近百人。

    其中還有很多老太太。

    陳宇也不知道她們是想提升哪方面的能力，反正有經驗拿就是了。

    又一輪經驗迅速刷滿。

    陳宇眼前一亮，治療效果來了。

    青銅級！

    現階段，這些治療效果根本不夠用。

    好不容易刷出來一個，陳宇最糾結的就是該用在哈達威身上，還是羅納爾多身上。

    都需要啊。

    這東西真是多少都不嫌少。

    “再來一次。”不用下面人開口，陳宇已經繼續。

    一連四遍，很多人動作不到位。

    但畢竟是活動了，鍛鍊的效果已經有了。

    “我感覺身體舒服多了。”有人道。

    “我也是，還出汗了，身體都熱了，看來這個東西是真的有用。”

    那老牛仔又開口了：“陳，這個五種動物的運動，到底要練多少遍才能起作用，讓我恢復往日雄風。”

    不遠處一個老者嘲笑道：“亞倫，像你這樣的，練一萬遍都沒用，珍妮是不會喜歡你的。”

    氣得老牛仔差點兒錘他。

    主管上前制止，陳宇也解釋道：“看自己的體力，體力夠，可以多練幾遍，日積月累，效果是會有的。”

    說着，又帶衆人練了一遍。

    又是一輪經驗到手。

    可惜，還是沒有治療效果。

    這經驗來的快是真快，但質量不行，獲得治療效果的機率就小。

    陳宇還是沒找到一種能夠刷高級別治療效果的方法。

    正想着，心中突然收到系統提示。

    【恭喜你，經過多次的練習，伱獲得了初級五禽戲技術加成，自身鍛鍊的效果提升百分之五】

    陳宇一陣不可思議，完全沒想到打五禽戲還能獲得技術加成，難道說，五禽戲也是系統認可的一種治療手段嗎？

    就是這個加成效果，怎麼是加給自己的。

    那也就是說，帶着其他人練，並不會有任何效果。

    可轉念想想也不錯。

    光想着治病人，也不能忽略自己的身體，只有擁有一個好身體，才能有力氣鑽骨頭。

    再進行演示，陳宇細細體會有技術加成之後的效果。

    說實話，真沒感覺到太大的區別。

    可能是加成太低的緣故。

    但聊勝於無吧，系統的東西，既然說有加成，那肯定是有效果的。

    今天，經驗是刷的夠夠的。

    陳宇倒是想一直刷下去，可是這幫老頭老太太也扛不住了。

    五禽戲有一些動作的幅度還是很大的，也比較耗費力氣。

    可惜這幾輪經驗下來，就拿到了一次治療效果。

    陳宇只能期待一會兒能多收幾個做手術的病人，刷一刷醫療的經驗。

    雷東多還等着做手術呢。

    可能是五禽戲的緣故，陳宇已經贏得了這幫老頭老太的信任，義診臺前，很自覺的排起了長隊。

    病也是五花八門。

    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基礎病，這些陳宇看不了，還是主看骨科方面的疾病。

    這一看之下，陳宇只能說自己來對了。

    各種關節炎，骨質增長，椎間盤突出，脊椎變形。

    “亞倫，你有考慮過做手術嗎？”陳宇指了指老牛仔的腰。

    經常騎馬，是會對腰椎造成很大壓力。

    老頭71了，脊椎有多節椎間盤突出，最麻煩的腰3/4之間有不輕的椎間盤脫出，已經壓迫到了神經根，也是他一直感到雙腿麻痹疼痛的原因。

    話說都這樣了，還想着約會，提升能力，真是活到老幹到老。

    亞倫瞥了眼陳宇：“我的私人醫生跟我說，要開放式手術把椎間盤摘除，然後再把椎骨固定在一起，是臺大手術，他怕我死在手術臺上。”

    這老頭沒說錯，他這個年齡，做這種全麻大手術，風險是很大。

    就連陳宇自己，也沒有把握保證他可以活着下手術檯。

    “那微創手術呢，至少可以緩解你的症狀。”陳宇又道，微創手術開口小，只需要局部麻醉。

    亞倫輕哼一聲：“他也跟我說了，但是說手術太難，他做不了，我也嫌麻煩，索性就沒做，怎麼，你能做？”

    陳宇笑了。

    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微創手術，醫生的手法固然重要，可最難的一定是視野。

    有鏡頭也不行，很多微創手術，還要在c臂機的輔助下才能做。

    但再好的c臂機，也比不上陳宇的全視之眼啊。

    “你行不行啊。”亞倫重新打量着陳宇，是不是有點兒年輕了。

    坐在旁邊的療養院醫生史蒂夫，他比陳宇還大兩歲，卻無比崇拜陳宇，插話道：“亞倫，陳可是給便士哈達威做了手術，是國內頂級的骨科專家，你說他行不行。”

    亞倫倒是還知道哈達威，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他其實也被腰背疼痛困擾很多年了。

    陳宇讓史蒂夫記錄。

    這不，一臺手術到手了。

    而且還是自己想做的腰椎手術。

    椎間盤突出也是職業運動員常發的疾病，很多運動員被背傷困擾，就是因爲椎間盤。

    要是能刷到椎間盤手術的技術那就更完美了。

    基德這幫人提前離開了，但義診卻一直持續到傍晚。

    結果陳宇很滿意，敲定了24臺手術。

    分配好經驗的話，或許能刷到一兩個高級別治療效果。

    而這樣的經驗，完全可以複製一下。

    菲尼克斯類似的療養院可不少，陳宇完全可以用自己診所的名義去進行義診。

    正常的診所，沒人會這麼幹。

    可爲了經驗，陳宇就願意。

    捎帶着，陳宇也幫忙看了不少行動不便的老人。

    “凱倫是高位截癱，昨天幫她洗澡的時候，磕到了腳踝，你看看需不需要送醫院去處理一下。”主管介紹着面前的老人。

    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意識都已經不清了。

    陳宇上前，查看腳踝情況，是有問題。

    不過。

    陳宇打量了一眼她受損的頸椎。

    這都已經癱瘓了，這種小問題，處理不處理，其實意義也不大。

    它也不能動，人又感覺不到疼。

    但既然傷了，該處理還是要處理一下。

    正要開口，陳宇心中一動，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像這種高位截癱，或者直接植物人的病患，對自己而言，豈不是一個天然的經驗庫。

    特別是按摩。

    任何一個癱瘓的病人都需要按摩來保養身體。

    那也就是說，只要自己體力夠，就可以反覆不斷的在對方身上刷經驗。

    也不是過度治療，對病人是有好處的。

    最重要的，像這種情況的康復，應該是最高難度的經驗了吧，畢竟都癱瘓了。

    可以試試啊！

    陳宇回過神來，掃了一眼凱倫纖細的小腿。

    不是天生腿細，就是臥牀太久，肌肉萎縮了。

    “你們日常，會對這些臥牀的病人進行按摩，幫助他們保持肌肉活性嗎？”陳宇問道。

    主管點頭：“會，而且我們療養院的按摩師都是專業的，有理療執照的那種。”

    陳宇道：“這樣，你方便的話，找幾個有空的理療師過來，我可以指導一下他們如何進行按摩，這樣以後你們護理病人的效果也更好。”

    “可以嗎？”

    主管眼前一亮，他們請來的理療師雖然都是專業的，有執照的，可再有執照，也比不了nba球隊那些理療師。

    nba球隊的理療師，可以說是全美，甚至於全世界最好的理療師。

    他們的理療手法，一般人可用不上。

    這以後，甚至於都可以對外宣傳，來我們巴迪納，能夠享受到nba級別的理療康復。

    很快，幾個理療師就趕到。

    陳宇也不廢話，一邊上手指點幾人，一邊默默盯着系統經驗的變化。

    陳宇早就已經摸清楚按摩的經驗增加規律。

    就拿按摩來說，按摩一個部位，一次會增加一點經驗。

    如果全身來一遍，會增加好幾點經驗。

    但那樣太累，按多了，陳宇也扛不住，因爲你裝裝樣子，假模假式的按一遍，系統是不認的。

    你必須起到康復效果，系統才認。

    同時，反覆的按摩，也不用考慮間隔時間，會有多次的經驗加成。

    但還是那句話，累，時間長了，陳宇自己受不了。

    因此刷經驗，真的是一個體力活。

    很快，陳宇就在凱倫身上，刷到了多次經驗。

    正好，康復這一塊兒的經驗本來也要滿了，隨着最後的手臂按摩結束，經驗刷滿。

    陳宇眼前一亮。

    白銀級治療效果！

    能出高級別治療效果，要麼運氣逆天，要麼就是刷到的經驗夠好。

    看來，自己的想法真的可行。

    從療養院回來，天已經黑了，但陳宇還是趕往聖盧克醫院。

    約瑟夫已經下班，陳宇找到值班的醫生墨菲，問他醫院有沒有高位截癱，或者植物人。

    陳宇知道，聖盧克醫院骨科有康復科，應該會有這樣的病患。

    “有啊，怎麼了？”墨菲點頭。

    “帶我去看看。”

    墨菲也不多問，帶着陳宇去病房。

    邊走邊給陳宇介紹病人情況。

    “還是個孩子嗎？”陳宇皺眉。

    墨菲點頭：“很可憐的一個孩子，今年才8歲，特別喜歡運動，出了車禍，腦幹受損，做完手術就再也沒有醒過來，轉入我們康復科已經有半年了，她母親一直沒有放棄他，可是我們能做的也有限。”

    說到這裏，墨菲試探着問道：“陳醫生，您需要這樣的病例做什麼？”

    陳宇是骨科醫生，也治不好腦子。

    陳宇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我最近準備搞一個研究項目，就是研究一下康復治療，也就是你們知道的鍼灸，按摩，這些治療手段，對於患者的康復到底有什麼效果。所以像卡爾這樣長期臥牀，肌肉萎縮的患者，很具有研究價值。”

    墨菲聽懂了，也不再問。

    兩人來到病房。

    正好，卡爾的母親也在，她是個單親母親。

    叫詹妮弗·提莉，三十來歲，有一頭栗色捲髮，長的很漂亮，而且氣質也很好。

    陳宇注意到了她的着裝，是個很貴的牌子。

    聽墨菲說，她好像是一個銷售，收入應該很高。

    雖然有保險，但住這麼久，一般家庭可支撐不住。

    見陳宇兩人進來，她迅速的抹了抹眼角，然後起身，微笑着打招呼，又問陳宇是什麼人。

    “這位是陳醫生，一位骨科專家，他想過來看看卡爾。”墨菲介紹。

    陳宇上前，全視之眼掃過卡爾的腦袋。

    很漂亮的一個孩子，但躺了半年，身體可見的消瘦。

    陳宇看到了一些腦幹部位的損傷，很細微，整體來看，就像沒有問題一樣。

    但它就是受損了。

    而且就算陳宇能夠看到問題在哪兒，也沒辦法處理。

    “是這樣的，我正在開展一項研究項目。”陳宇和詹妮弗握手，很冰涼。

    陳宇詳細的說了一下情況。

    詹妮弗似乎想起來了，驚訝道：“你是不是上過電視，然後給便士做手術的那個醫生？”

    陳宇點頭。

    “那我同意。”詹妮弗幾乎是立刻點頭。

    她現在已經山窮水盡，沒有任何的辦法，更別說陳宇還是最厲害的醫生。

    陳宇看她有些激動，心下雖然同情，但還是提醒她，自己只是進行康復，保持卡爾的肌肉活性，身體狀態，並不是治療，也無法讓卡爾醒過來。

    “沒關係，我明白的。”詹妮弗坐下，輕輕抓着卡爾骨瘦如柴的手，喃喃道：“你知道嗎，我可以感覺的到，他正在離我而去，他躺了太久，我覺得他一定很痛苦，我想讓他好受一些。”

    既是如此，陳宇也不再多說，讓墨菲去取自己的銀針。

    長久臥牀，血流緩慢，這也是肌肉萎縮的重要原因，通過鍼灸刺激，可以加快血運，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最重要的，算康復經驗。

    陳宇則立刻上手，對卡爾的身體進行按摩。

    現在康復的經驗是歸零的，陳宇準備試一試，在卡爾身上刷滿一輪經驗，試一試效果。

    一個哈達威，一個羅納爾多，馬上再來一個雷東多，夏天還有奧拉朱旺。

    可見的未來，還會收治更多的病人。

    自己對於康復效果的需求實在是太大了。

    卡爾還是個孩子，倒是節省了力氣。

    陳宇正按摩着，墨菲拿回了銀針，主動的幫陳宇進行消毒。

    看到一根根鋼針，詹妮弗臉色劇變，急忙問這是要幹什麼。

    “一種治療手段，你放心，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傷，而且也不疼的，一會兒我可以先在你身上試一試，你頸椎應該有很疼吧。”陳宇掃了眼詹妮弗的脖子。

    墨菲也急忙解釋，說哈達威住院的時候，也天天被陳宇扎來着。

    詹妮弗將信將疑的看着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鋼針，不過她脖子疼倒是真的。

    用了二十分鍾，陳宇把卡爾全身按摩了一遍，拿到了6點經驗。

    四肢，驅趕，頭部，全身按摩一遍，最多也就能得到6點經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按摩完，陳宇感覺到卡爾的呼吸都均勻了不少。

    “來，我看看你的頸椎。”陳宇走過來，撩起詹妮弗的長髮，開始下針。

    片刻取針。

    “怎麼樣，感覺脖子可以扭動了吧。”陳宇問道。

    詹妮弗不可思議的點頭，目光又落在陳宇手中的鋼針上，她只是感覺到了很輕微的疼痛。

    “謝謝，我沒問題了。”詹妮弗讓開位置，示意陳宇可以繼續。

    陳宇上前，思索一下，開始下針。

    取人中，內關，神門等穴，用於激活腦幹網絡。

    其次就是身體不同部位的活血爲主。

    鍼灸並不是扎一針就一點經驗，而是一次有目的性的治療，獲得一點經驗。

    比如要治療腿，刺激一系列穴道，算作一次治療。

    同時再治療手臂，也會再給一點經驗。

    理論上，把人全身扎一遍，是可以獲得不少經驗的。

    但陳宇雖然很想要經驗，也不會過度治療，必須真的有效果才行。

    可就算是這樣，卡爾身上依舊被扎滿了銀針，看的詹妮弗一臉不忍。

    “放心，不會疼的，而且你看監控儀，他的心跳有輕微的向上波動，這說明鍼灸起了作用，他的血液流動更快了，這對於長期臥牀的他是有好處的。”陳宇指了指監控儀。

    雖然這點兒心跳波動沒什麼鳥用，但至少證明自己的治療是有效的。

    詹妮弗連忙點頭，眼底的擔憂少了很多。

    取針，陳宇又上手，繼續按摩。

    “今天我值班，爲了試驗效果，每隔一個小時，我會爲他進行一次按摩，先看看效果怎麼樣。”陳宇決定留下來，儘快刷滿這輪經驗，驗證一下想法是否可行。

    不過話是這麼說，陳宇心裏也清楚，這樣的按摩對於卡爾的甦醒不會有任何幫助，也就讓他身體不再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