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誠：我怎麼成苦痛教徒了？

    就在卡特正洋洋得意的時候，灌木叢中突然傳來一道冷聲：

    “你的笑容好噁心，是想到什麼噁心的事情了嗎？”

    卡特的笑容戛然而止，他轉過頭，看向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李誠。

    哦不，應該說是變成修斯·達爾的李誠。

    銀質的手杖，優雅的燕尾服，紫色的頭髮與眼眸，陰鬱的眼窩，蒼白的皮膚，還有那討人厭的秩序氣息。

    只是一瞬間，卡特就完成了對這少年的心理側寫。

    信仰秩序的貴族教徒。

    這種討人厭的傢伙，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所有深淵教派的計劃當中。

    對於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卡特一點也不意外。

    “呵呵，你們這羣秩序教徒，就像是尋着屎味兒的狗一樣，對我們窮追不捨。”他嘲諷道。

    李誠皺了皺了眉頭，這教徒真狠，爲了罵他，竟然不惜罵自己是屎。

    不愧是苦痛教徒。

    卡特說完，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有問題，咳嗽兩聲，從身後掏出法杖：

    “小子，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秩序教徒口中的正義、規則，但我還是想說，你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是不是有一些太託大了點？”

    他的話音落下。

    苦痛教徒們握着武器，將李誠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這些教徒們有男有女，臉上都浮現着癲狂而猙獰的笑容。

    在苦痛教派教徒們的xp系統裏，排在首位的，是天命大陸上那些自詡正義的教派教徒們。

    他們的慘叫，他們在痛苦中背棄自己信仰的宣言，是苦痛教徒們最喜歡的珍饈。

    而比這些教徒們還要美味的，則是信仰秩序，白皙瘦弱的少年少女們的哀嚎。

    還有什麼比將這些孩子們折磨到死，再欣賞大人們悲傷憤怒的眼神，更開心的事嗎？

    就比如面前這個貴族小子。

    到時候，把這個小子和拉塔尼亞一同帶回去。

    把他們關在同一個房間裏，讓他們看着對方，一點點被破壞，一點點被毀掉。

    啊，太美妙了。

    想必這樣的視覺衝擊，一定能夠讓他理解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更能讓他們，愛上痛苦！

    “哈哈哈，小子，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自投羅網。”卡特掐着自己的脖子，張狂大笑，眼球都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我保證，一定會把你做成一張上好的沙發，啊哈哈哈哈——額！”

    伴隨着一聲悶哼，卡特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陣絞痛從腹腔中襲來，他疼的岣嶁成了一隻大蝦。

    身旁的教徒連忙扶住了他：“大人，您怎麼——”

    但安慰與關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名教徒也感受到了同樣的絞痛。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一滴一滴地滴落。

    卡特在劇痛中直接跪伏到了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長袍，不知不覺就看不到自己的大腿了。

    肚皮，竟然一點點鼓了起來。

    然後，一聲一聲的心跳，竟然從腹腔中傳到了腦海。

    天上的朝陽突然被灰雲籠罩，幾隻烏鴉停留到了枝杈上，似乎聞到了腐爛的味道。

    “伱，你對我做了什麼！”

    卡特捂着肚子，用法杖當柺杖，吃力地站起。

    他雖然喜歡痛苦，但卻並非蠢貨，自己身體的狀態明顯不對。

    肚子裏那一聲接一聲的心跳，更是讓他恐懼不已。

    他已經猜測到自己的身上發生什麼了。

    畢竟那心跳聲，是他在無數被他殺死的婦人身上，都聆聽到過的聲音。

    那是生命誕生的聲音。

    但是，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他怎麼可能……

    而且心跳聲……

    還是兩個！

    卡特蜷縮着身體，裹緊長袍，試圖用寬大的袍子，來掩蓋那隆起。

    他身後的教徒們，也都與他差不了多少。

    無論男女，都呲牙咧嘴，疼痛萬分。

    那種生命快速生長的感覺，讓他們恐懼到了極點。

    就算有了，也不可能長的這麼快吧？

    “不願意面對真實的自己嗎？”李誠憐憫地看着這些深淵教徒們，露出陽光的笑容：“那就讓我來幫你們一下吧，無形之刃。”

    經過幾次實驗，李誠發現他沒必要笑的太像一個√，只需要露出陽光的斜斜笑容，仍然可以觸發【慈悲的邪笑】的必中效果。

    【切割術·無形之刃：低級魔法，可以通過魔力凝聚切割用的輝刃，與魔法輝刃效果相當，但威力三倍，且無法用肉眼看見。】

    【無形之刃命中敵人後，會強制撕碎敵人最內層的衣物。】

    幾道無法用肉眼觀察的刀刃，準確地命中了卡特的身體。

    他的衣物從最內層開始，一點點瓦解。

    先是褻衣，再是內袍，再是軟甲，最後是長袍。

    他就像是被反剝的洋蔥一樣，被一點點扒開了外皮。

    無形之刃的刀痕在他的身體上斬出了無數的傷口，但這些肉體上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

    因爲還有更可怕的東西，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沒了長袍之後，暴露在外面的，越來越大的肚子。

    像是西瓜……

    他的遮羞布被無情地扯碎。

    真實的自己，暴露無疑。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是男人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李誠搖了搖頭，又一次將刀刃扔了出去：

    “卡特·利爾維斯，你被稱之爲開膛手卡特，你最喜歡獵殺的生命，就是懷有生命的女人，我想，這樣的極刑，也算是你應得的獎賞吧。”

    無形的刀刃劃過卡特的喉嚨。

    他吐着血泡，意識一點點模糊。

    和他有着相同處境的，還有那些苦痛教派的教徒們。

    有幾位還想要反抗，準備念咒語。

    卻被火球砸中了臉，開始高喊“爸爸愛我！”

    再然後，就沒動靜了。

    這些殘忍殺害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的暴徒們，都挺着肚皮，奄奄一息着，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

    【你擊敗了苦痛教徒卡特LV20，你獲得了經驗值，你的等級達到上限，經驗值轉化爲魔法徽石。】

    【你擊敗了苦痛教徒27名，你獲得了魔法徽石（中）3枚，（小）24枚。】

    “嗯，果然和奇美拉一樣，只要擊敗就會得到經驗值。”李誠點點頭：“那麼，抱歉，你們沒讓我盡興。”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

    剛剛還奄奄一息，幾乎要死去的苦痛教徒們，眼神中又煥發出了光芒。

    “對不起大人，我沒讓您盡興。”

    卡特猛地從地上坐起，來回摸着自己光溜溜的皮膚，發現不僅傷痕沒有了，就連那西瓜肚也沒了。

    就如同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一樣。

    其他的教徒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們衣服都爆了，男男女女的，像是某種大型案發現場……

    卡特在天命大陸上興風作浪，散播痛楚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哪個人，能夠強制讓人有龍鳳胎，強制讓人爆衣，強制讓人喊爸爸的。

    這也太魔鬼了點。

    如此行爲，怎麼看也不可能是秩序教徒吧？

    這麼陰間的事兒，除了他們苦痛教派，應該沒人幹得出來吧。

    這麼一想，難不成這個少年，其實是苦痛教派潛伏到秩序教派的大人物？

    難道，他是自己人？

    再看向李誠，初升的東曦下，他那陽光開朗的笑容，是那樣的殘暴，只是看上一眼，卡特就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再回想着剛剛的經歷。

    痛，太痛了。

    沒錯，絕對沒錯！

    這位大人，絕對是自己人！

    卡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咽了咽口水，說話間不自覺地帶上了敬語：“閣，閣下，您是何人……您，你又爲何……”

    “我啊，我名爲修斯·達爾。”李誠面不改色：“對了，卡特先生，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差，差不多了……”卡特驚恐地後退半步。

    “差不多的話，我們就繼續嘍。”李誠的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神的饋贈。”

    “不，不要啊！”

    “我不要當媽媽！”

    “放過我吧，修斯·達爾先生！”

    一時之間，慘嚎聲此起彼伏，衆教徒哀嚎着：“放過我，大人，放過我啊……”

    “不可以哦。”而李誠只是陽光的笑着：

    “抱歉，你們沒讓我盡興。”

    悽慘的嘶吼聲再一次響徹整片阿爾塔尼亞湖。

    就這樣從初升的東曦，一直到了彼陽的晚意。

    莉莉絲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想象中那男默女淚的畫面，終於變成了現實。

    開膛手卡特，被折磨地已經崩潰，與衆教徒一起蜷縮着，像看魔鬼一樣看着李誠。

    李誠那陽光明媚的笑臉，讓所有人都恐懼不已。

    痛，太痛了。

    就算是苦痛教徒，也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折磨。

    有幾個教徒剛剛沒堅持下來，已經選擇自殺了。

    “我想，你們應該還沒到極限吧。”李誠開朗地笑着。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提示音。

    【你的行爲征服了苦痛主母紅月女士，她笑的很開心。】

    紅黑色的荊棘之鞭，突然從虛空中生長進來，纏繞到了李誠的身上，在他的手背上留在了一個荊棘的樣式。

    看到這一幕，卡特等人哪裏還敢猶豫，連忙虔誠地匍匐着爬過來，用力拉扯着他的褲腳，頭埋得幾乎要親吻上李誠的鞋子：

    “大人，大人，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沒認出大人您來！我等有罪！”

    “您根本不是那些該死的秩序教徒！”

    “您是極致的苦痛，是苦痛主母在世間的代行者啊！”

    李誠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來是打算折磨完這些苦痛教徒，殺的差不多了之後，再故意放那麼一兩個回去，讓他們搬救兵去追殺塔塔的。

    沒想到這苦痛女神，竟然直接給他蓋了個印章……

    你這是什麼鬼？

    我長得很像苦痛教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