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囚徒北上

    一架架裝着囚犯的馬車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不不斷的集合不斷的北上，隊伍也越來越大，當隊伍渡過太湖出口下游的葫蘆口，就進入了淡州境內。淡州與賀州就是以太湖以及太湖出口九曲江中下游段爲界。

    不少人渡江的時候都暈船了，就連陳陌也有點難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暈船了，

    渡過葫蘆口，隊伍沒有急於前行，而是過了葫蘆口之後，在這個叫做白蘭灘的地方安營紮寨，此時的隊伍已經有好幾百人。

    以囚車做界，話分成一個小圈子，幾乎都是以一個郡出來，陳陌所在的這個圈子就有好幾十人。

    此時的阿孝終於找到機會和陳陌說上話，他湊到陳陌的身邊，看着他身上沉甸甸的鐵鏈子就知道官府的人對他有多重視。

    "你們也沒逃出去啊。"阿孝看到陳陌抓進大牢的時候就知道黑虎山被真的被趕盡殺絕了，就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那個盧玉的做事是真的絕。所以阿孝也沒問他爲什麼沒逃出去，話語之中只有遺憾和無奈，還有對盧玉的憤怒。

    "十三娘死在那些人刀下，真是不值得，現在我們連怎麼個處置都不知道。"阿孝說着。："估計也是難逃一死，要不咱們拼了？"

    阿孝猜測着他們這一幫人的命運，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搏一下，他不信這些押送他們的官兵還有三境的高手。

    "他們沒事，我們逃出去了。"

    陳陌說話有些虛弱，身上的傷就沒好過，還被真麼多沉重的鐵鏈，加之他暈船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啊？逃出去了？那，那怎麼你還被抓住了。"阿孝先是疑惑，隨後又興奮起來："那她們沒事了吧？"

    "那些人沒事。"

    陳陌盯着不遠處點燃的篝火，天寒地凍的他們只穿着薄薄的一件囚服，唯有火光能帶給他們溫暖。

    "但是我把她殺了。"

    陳陌的意思沒有絲毫波動，平淡的講述一個事實，他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殺，殺了？！"

    阿孝愣了一下，很快就能猜出是怎麼回事，那兩個人本就是娘皮鎮藍大人的侍女，這麼漂亮的姑娘，那個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送人了，要來只是爲了安插間隙，怪不得那些天那個女子總在他面前問這問那的，看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阿孝苦笑着。

    “死了也好，就讓她們下去伺候十三娘吧，十三娘沒享受過這樣的日子，死後享受一下也不錯。”阿孝自我安慰着。

    "在刑場，我把十三娘帶有了。"

    "啊？！"

    阿孝驚訝的看着陳陌，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他只在山上帶了兩年後，就能爲十三娘做到這樣的地步？難怪他逃出去了還被抓回來，看來是因爲這件事情。

    就在阿孝面露喜色的時候，陳陌把他腦海中幻想着十三娘會不會就在附近，尋找時機解救他們的想法給澆滅了。

    "即使我帶走她，她依舊會死，她傷得太重了。"

    阿孝沉默了，陳陌兩次給與他希望又給予他失望，就好比把他丟到天上，一時爽了快了，然後狠狠的砸到地上，而且不是一次。

    陳陌也沒有在跟他說什麼，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累了。

    囚犯們安安靜靜的待在囚車圈起來來的地方，陸陸續續的有更多的囚犯從江對岸的賀州送過來，這些囚犯也越來越好奇他們究竟要被帶到什麼地方去。

    身穿精煉裝備，手持弓弩的官兵在各個囚犯圈子中間來回巡邏着，盯防着圈子裏面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囚犯，一些實在禁不起自由誘惑的囚犯，就要拉幫結派的造反，可是他們剛踏出囚車圍城的圈子半步腳，就被手持弓弩光兵給設成刺蝟，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有了出頭鳥的探路失敗，心存僥倖之人也只能放棄那誘人的自由，現在逃跑就是死路一條，前往未知的目的地還有一線生存的可能。

    就已經有人猜測，他們肯定是被流放到某個礦山之地，去當那沒日沒夜勞作的苦力，畢竟一些犯人瞭解到楚國和商國很有可能要發乾一場，需要好多的鐵器，礦山人力太少了，就把他們捉出，到時候那些官員肯定會說出那句客套話：“這是你們將功補過的唯一機會。”

    小小的騷動過後，沒有逃跑知心的囚犯又使勁的囚犯又回到了火堆那裏，唯一能給他們溫暖的火堆，越是靠近裏面的位置，那裏的囚犯越惡，這時候可沒有謙讓的意思，這些人憑實力搶到最好的位置，不僅前面有火烤，後面還有一層一層的人牆替他們擋風。所以在陳陌那個圈子，黑虎山的人就基本佔據了最好的位置。

    而陳陌也孤零零的一個人盤坐在一個角落，他不覺得冷，也不想和他們報團取暖。

    夜至深，極寒交迫的人終於迎來了他們一天之中唯一的食物，乾澀難嚥的麪餅，每人都有一塊。

    一塊小小的饢餅並不能溫飽一天，只是不讓他們餓死，所以，有了飢餓就有爭搶，他們當然不敢搶那些官兵吃的，而是對着統一圈子裏的人動手，所以在這被江東吹拂的寒冷夜晚，在這大大小小的圈子裏就爆發了食物爭強的事情，受害者總是最軟弱的那一羣人，而那些官兵也不理會，只要他們不走出那個圈子，他們也任由他們鬧，就當給這個無聊寒冷的夜晚增添一些氣氛。

    陳陌所處的圈子也不例外，雖然他們黑虎山的人多，但記不住內戰啊，原本屬於十三娘寨子的人，在那次戰鬥中就死傷慘重，加上各種新仇舊恨，阿孝那些人也沒能討到什麼好處，唯一讓這個圈子裏不太熟悉情況的一些人感到驚奇的事，他們打得再如何不可開交，都沒人去招惹那個被諸多鐵鏈捆綁的少年。

    一些好事的官兵也好奇，爲了試探一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小子有何能耐，就把更多的食物拋到他跟前，同時把附近一個圈子的囚犯和少年那個圈子合攏起來，他們也不擔心這些囚犯會聯合起來衝破他們的看守。

    起初那些囚犯還有些疑惑，但是看到那個孤立的少年身邊有這麼多的食物，就眼紅起來，明白了那些人的意思。

    一個同樣是被諸多鐵鏈束縛的魁梧男子走了出來，身材有陳陌三倍大小，走起路來都是力量的象徵，之前在他那個圈子，已近搶到了不少的食物，但是以後估計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自己獨自關押的他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要到更多的食物。

    魁梧男子走到陳陌面前，看着同樣被鐵鏈區別對待的陳陌，在他眼中，能有這樣待遇的人無非是實力強悍的人，或者是犯不能饒恕的重罪的人，比如玷污了某個權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人狠狠地往死裏整。顯然，在魁梧男子眼中，這個人不屬於前者。

    "小子，你的東西，大爺我要了。"

    粗大的嗓門讓周圍的人聽了都爲之一振，這些懂門道的知道這個傢伙修煉的事純純的外家功法，才有這樣的體魄。

    陳陌隨手丟了一點東西給壯漢，讓圍觀的人人都眉毛一挑：“這是在打發要飯的？”

    "你當我是叫花子？"男人不屑的說道。

    "要麼手下，要麼滾。"陳陌輕描淡寫的說道，原本他就不想生時段，能省些力氣是一些力氣，。

    "那爺爺我就讓你滾！"

    男子伸出自己粗壯的手臂，牽扯着身上的鐵鏈子子花花作響，在鐵鏈的牽扯下，速度慢，但不代表着力量就弱。

    陳陌眼神一凜，同樣被限制住的他也做不出太快的動作，只是等住對方把手伸過來，雙手如蛇纏繞住對方的手，看着對到訝異的面孔，巧勁一擰，就把魁梧壯漢給搬倒在地，驚呆了所有人。然而事情還沒結束，之只見已經改坐姿成半跪式的陳陌身子在一動作，一聲清脆的喀嚓聲讓目睹的人毛骨悚然，接着就聽到壯漢慘痛的叫聲。

    陳陌沒有要停手的意思，舉起自己纏繞這鐵鏈的手臂，對準了壯漢的腦袋。

    就在這時，圈子外的官兵喝道：“住手。”

    同時幾個官兵手上的弓弩對準了陳陌，只要他敢下手，他們的弓弩也會隨之而出。這些官兵得到指示，囚犯儘量不要有折損，特別是一些實力強的囚犯。

    陳陌沒有下手，現在的他確實沒辦法無視這些弓弩。緩緩放下手臂，在衆人的目光中，把壯漢剛纔搶來的食物給搶來過來。

    "阿孝。"

    陳陌把阿孝招呼過來，沒有理會一旁的大男人的鬼哭狼嚎。

    ......

    程豔帶着焦急的小言羽尋着陳陌當時誘敵的方向尋找着陳陌，他們在黑虎山等了陳陌好些天，都沒見陳陌尋過來，小言羽已經急得哭了出來，央求着程豔帶她出來尋找。

    她們沿着依稀的蹤跡找了好久，都沒有陳陌的下落，可小言羽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言羽。"程豔還想勸導，她猜測着陳陌十有八九落入了那人的手裏，卻不能和她說明。

    "看，那是陳陌的刀。"小言羽興奮的跑向林子的某處，一把她熟悉的刀就插在一刻樹幹之上。小言羽用力去把，可怎麼也拔不出來。

    "程豔姐姐，幫幫我，他的刀就在這，那他就一定在附近。"

    "好。"

    程豔答應的說道，可她沒有幫言羽把出那把刀，而是直接在她脖子處給了她一記手刀，把言羽打昏過去。

    "言羽，陳陌說過，只要他出事，就把你帶走，別怪姐姐我。"程豔輕柔的抱起言羽，順手把陳陌那把斷刀給拔了出來，程豔篤定，陳陌出事了。

    這一天。

    陳陌北上。

    言羽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