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到時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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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賓在裏面也不抱什麼希望了，本來他還指望戴學鬆能夠幫他、可以救他。可自從在他車子後備箱裏翻出了一刀照片，戴學鬆和範冰玉、20歲小女孩尋歡作樂的事情被曝光之後，列賓就知道這種指望，落空了！

    辦案人員告知他，戴學鬆已經被省紀委帶走了。列賓知道辦案人員習慣利用信息不對稱來辦案，他如今在裏面，外面的情況他並不清楚，辦案人員也可能告訴他假情況，來誘使他說出真相！可是，傻想想，那些辦案人員敢嘛？這些人也就是市紀委的科級幹部，戴學鬆可是市長，要是戴學鬆沒有被抓，他們敢說戴學鬆被帶走？肯定是不敢的，否則戴學鬆知道了，不會找他們？

    所以，戴學鬆應該是真的被省紀委帶走了。不說戴學鬆的經濟問題，單單是跟兩個女子在牀上玩**的行爲，已經是突破道德底線、不符合一個領導幹部的形象了，嚴重一點足夠開除公職，輕一點也會降兩三級。顯然，要靠戴學鬆是靠不住了，他要是靠得住，也不會被帶走了！

    所以，目前列賓也只有通過給紀委提供一些問題線索，爭取立功表現，來減輕自己的罪刑。足足思考了兩個小時之後，列賓道：“我要是想立功，能不能先給我一包煙抽？我要黃金葉。”然而，辦案人員卻道：“你看，我們像抽得起黃金葉的人嗎？但是，既然你想立功，我們向領導請示。”

    這將會是這個案件的巨大突破口，辦案人員也相當重視，向市紀委書記湯有爲做了彙報，湯有爲說：“買一包給他吧。列賓交代戴學鬆相關問題的時候，我要到現場看監控。”辦案人員點頭：“是。”湯有爲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遞給辦案人員：“你們也去買一包，這包我請。”辦案人員呵呵一笑，接過了錢：“謝謝湯書記，抽您的煙，大家一定幹勁十足！”

    列賓交待了在擔任市民政局長期間，給戴學鬆送了280萬用於購置省城的別墅，除此之外，他還交待了圈子裏經常來往的一些老闆……戴學鬆的經濟問題可見非常嚴重。湯有爲親自督陣，讓列賓斷斷續續、反反覆覆、前前後後一共交待了整整三天，情況大體越來越清楚了。

    戴學鬆是省管幹部，這些材料湯有爲不能使用，專程跑了一趟省紀委匯報情況，將材料親自呈送給了省紀委書記，還得到了一通表揚。關於戴學鬆的審查，就由省紀委全面開展了！

    省紀委書記將戴學鬆一案的查辦，全權交給了掛職省紀委副書記馬鎧進行。一方面馬鎧是江中省派來援寧的，與當地幹部沒什麼利益糾葛，其他省紀委的領導多半知道戴學鬆和省領導的關係，都不太敢碰這個案子，可馬鎧不管這麼多，查就查了。這對省紀委書記來說，是最好的辦法。另外一方面馬鎧的性格也確實剛烈，說幹就幹，辦事效率也高，查案子也確實需要這樣的人！

    不過戴學鬆畢竟也是當過市長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和防範意識還是很強！進來已經一個禮拜了，還是一個字都不吐。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省紀委的辦案人員也有點擔憂起來，就怕他真的一直什麼都不說。馬鎧卻一笑道：“不用擔心，就快說了。這就跟拉shi一樣，越長時間不拉，一旦拉了就是一大泡。”這話太糙了，但其形象生動又無人能敵，給了辦案人員以信心，這個案子繼續穩步推進。

    日子過得很快，又是一週過去了。距離肖靜宇坐滿月子，也就剩下一週左右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肖靜宇吃得好，睡得也好，防護也做得好，儘管心裏也會掛心消防器材的安全問題，可肖靜宇還是相信高成漢的，應該能夠向領導彙報好、處理好的。對重新恢復工作，肖靜宇心裏還是有所期待的。

    孩子要照顧好，工作也要幹好。肖靜宇不是那種依靠老公、要去做家庭婦女的人，她當初從省裏到縣裏，就感覺世上有一種使命在召喚她，而不是在家族裏，當一種擺設，或者成爲父親與司馬家族利益交換的工具。她的潛意識裏，就是要把自己的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女人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是要擁有一番自己的事業，在這個世界上要有自己獨特的價值。

    這種觀點到底對不對？是否適用所有人？都沒有關係。反正，肖靜宇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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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省城，省紀委書記辦公室裏，省紀委書記程華劍坐在桌子後面，一隻手放在茶杯上：“成漢同志，你要向我彙報什麼？”高成漢道：“程書記，我今天來，是特地向您彙報一下問題線索中關於消防設施安全隱患的問題。我們知道，省紀委是擔心在查案上打草驚蛇，所以沒有督促整改，但我們想想，這事事關生命安全，所以來向程書記彙報一下，是不是可以先整改這個問題，以消除安全隱患？”

    程華劍轉動了下茶杯，說：“你這個問題考慮得是周到的，不能因爲查案，至安全隱患於不顧。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既把安全隱患給消除了，又不打草驚蛇呢？這個問題，你考慮一下。想出了辦法，跟我說。”這是程華劍交給高成漢的又一個任務，這也說明程華劍對高成漢以生命爲重的理念，是認可的。高成漢當然不會拒絕：“好的，程書記，我們去想一個穩妥的辦法。”

    從省城回來之後，高成漢又來找了肖靜宇一次，兩人商量了這個事情怎麼走比較好？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想到了一個辦法。

    有人向鏡州市委書記譚震彙報，最近看到高成漢兩次去看望市委副書記肖靜宇。兩次都是提了東西去的，看似是看望坐月子的領導，可一個月內去了兩次，就有點不正常了。市委書記譚震聽到這個情況，也立刻警覺起來！在市委裏，市長宏敘跟他沒有明爭、卻是暗鬥，但是顯然也佔不了上風。但是肖靜宇和高成漢卻不同。

    肖靜宇這些年在他的打壓之下，也是進步神速；高成漢這些年都是原地踏步，但是這個人原則性強、剛正不阿，沒有把柄可以拿捏，要是上面領導哪天想到了他，就可以直接使用，舞臺越大，他的能量也越能發揮出來。

    這兩人，如今來往頻繁了起來，到底在合計什麼？這個是譚震不得不忌憚的！省·委祕書長譚四明已經提拔了，譚震非常想要這個位置，一旦自己當了祕書長，在省·委書記身邊工作，下面誰敢動他？他也正好可以經常在省書記的耳邊吹風，將一撥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幹部，可以解決的解決掉，能打入冷宮的打入冷宮！

    不進則退，譚震看到，沒有比現在最好的機會了。譚震讓人繼續盯着高成漢和肖靜宇這邊的風吹草動，自己跑到省城來請省·委常委譚四明吃飯，讓喜美集團李楚茵等美女作陪。譚震端着茅酒盅，敬了譚四明好些酒，喝到興致高昂，又讓李楚茵安排到喜美集團在西子湖植物園旁邊的會所活動。歌聲縈繞，譚震和譚四明繼續喝着、聊着。

    這天晚上譚震喝了不少酒，但是譚震酒量本身很大，這點酒算不了什麼，更何況他來也是有目的的，又喝了一些酒，他就導入了正題：“譚常委，您現在已經是省·委常委，祕書長是伺候人的崗位，不合適再當了，當個部長或者常務副省都行，該人家來伺候您了。”譚四明笑笑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都是工作嘛。只不過，祕書長這個崗位確實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和時間，我感覺呀，自己確實有點力不從心了。”

    譚震趕緊問道：“譚常委，省·委關於祕書長的人選，不知道是否有考慮了？”譚四明朝譚震笑笑：“那是肯定的呀。我啊，能不瞭解你？我知道你對這個位置感興趣，所以早就已經向司馬部長和熊書記建議過了。我說，從目前正廳級的幹部中看，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譚震趕忙端起了人頭馬：“譚常委，實在太感謝了。”譚四明也端起酒來說：“我們少喝點，不要喝高了，明天起來不舒服。”譚震道：“聽譚常委的。譚常委，您建議了之後，司馬部長和熊書記的意思如何？”

    譚四明道：“我跟你說實話。司馬部長是非常需要我們的，我跟他建議了之後，他也立刻同意，也認爲你是不錯的人選。而且，就我所知，司馬部長已經把你列入了方案之中。就在日前，司馬部長還專門去向熊書記彙報了人事方案，你就是祕書長的建議人選。”

    譚震開始激動起來，忍不住自己將酒喝了，問道：“不知道熊書記同意了沒有？”譚四明緩了一緩道：“沒有馬上同意，但也沒有反對。熊書記的意思，好像是當前省紀委在查一個案子，所以這批幹部要等案子結束了之後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