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妙玉:我何不反客爲主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飛花逐葉字數:4342更新時間:24/06/29 13:07:50
    寧萬福帶着兵馬,親自去捉陳富禮,此時他還不知此人便是“北王”,白蓮教巨頭之一。

    再說燕王府這邊,得知朱景洪遇刺,燕山的文武官員齊聚於此,一個個神色之間分外凝重。

    白蓮教兩次行兇,且一次比一次猖狂,說明布政司治民不善,說明按察司執法不嚴,說明御史們巡視不力……

    消息傳到京城,皇帝必當震怒,屆時所有人都可能被問罪。

    所以他們神色凝重,也就可以理解了。

    除了他們,燕藩有爵者也都來了,他們心態要稍好些,但也都表現得的心情沉重。

    人羣之中,唯有朱怡鋰心態放鬆,只因他是拯救朱景洪的大功臣。

    這一點朱怡鋰沒有宣揚,但消息已經在“不經意”間走漏,伴隨而來的還有對大宗的質疑。

    朱景洪入住燕王府這麼久,朱怡鋰負責採買從未有差,偏一換上了王臻就出了事。

    這說明什麼?說明宗主朱怡鑌用人不當,以致差點兒將燕藩送上絕路,好在最後有朱怡鋰力挽狂瀾。

    可以說,燕藩衆人對朱怡鋰有多感激,對宗主朱怡鑌就有多痛恨。

    這些情況,朱怡鑌也知道,對此他也是無可奈何。

    “爹,眼下舅舅已經被拿,若是牽連到咱們……”

    本來朱怡鑌心情就差,聽到這話他就更難受了。

    朱怡鑌相信王臻跟白蓮教沒有瓜葛,但不管怎麼說人是他王臻在接洽,出了事他都負有重大責任。

    而王臻又是他的小舅子,且得到他允許才接替朱怡鋰,意味着他朱怡鑌也也有罪過。

    在這樣的罪過面前,小小一個鎮國將軍,根本保不住他自己。

    難道這就是報應?

    想到這些年,自己幹的那些強取豪奪,草菅人命之事……朱怡鑌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爹,布政使楊雲光他們進去了……”

    朱怡鋰還是沒說話,心中苦思着對策,然而他的內心卻如一團亂麻……

    接見燕山地方官,朱景洪首先是要告訴他們,這件事情的性質很嚴重。

    衆人心有戚然之際,他又話鋒一轉亮明了態度,說是要讓大家統一口徑,儘可能把事情影響降到最低。

    前後轉變之間,衆人感受到了朱景洪的大度,並驗證了他能“抗事”的品格,便讓衆人對他態度大爲改觀。

    當朱景洪與衆人商議之時,另一邊的錦衣衛千戶所內,檢查案卷“王總旗”發現了異樣。

    “陳崗二人藏身的柴房,留有他二人吃剩的乾糧,他二人又何必去廚房偷饅頭吃……”

    “這個朱怡鋰的種種行徑,未免太過反常……”

    本來朱怡鋰夜入王府就反常,他還給出了陳崗偷吃饅頭的線索,然後領着侍衛去找人……

    案卷是非常乾癟且枯燥的東西,要分析出這些結果來,非得仔細看過全部案卷,才能在碎片中拼湊出。

    可見這位王總旗,思維不是一般強大,且有常人缺乏的毅力。

    “待我去問問陳崗……”

    說做就做,王福山抱起案卷,朝着看押陳崗的牢房走了去。

    進到牢房深處,他就聽到了慘叫聲,正是陳崗還在受刑。

    北王陳富禮已暴露,但因寧萬福走得急,所以沒有跟審案的人交代,以至於陳崗現在還在受刑。

    “我說停……停……”

    負責審訊的也是一名總旗,此人乃是寧萬福的心腹,就連百戶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聽到王福山喊停,這人卻沒給手下人交代,轉而問道:“徐老弟……怎麼了?我記得此處是我來管吧?”

    知道這廝是審案沒進展,導致了心態不好,隨意王福山開解到:“周大哥,我的好哥哥……我可不是來干涉你的事,只是兄弟翻閱案卷有不明之處,所以來問這賊人!”

    “周大哥向來大氣,總不會讓小弟白跑一趟!”

    王福山話說得很漂亮,眼見自己確實問不出東西,於是他笑着向行刑的侍衛招了手。

    後者停下並讓開,隨後王福山就走了過去。

    看了一眼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陳崗,王福山輕聲道:“兄弟……若你不想遭罪,就老實回我的話,早點兒把案子辦完,你也能得個痛快!”

    眼下陳崗牙都被打碎,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只能承受着無盡的痛苦,死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

    但此時他沒說話,只是擡眼看着王福山。

    “昨天夜裏,你們有沒有去廚房找饅頭吃?”

    陳崗本以爲是要泄露機密,哪知竟是這麼個問題,於是他直接答道:“沒有!”

    “當真沒有?”

    “我們是去殺人,不是去討飯!”

    因被打落了牙齒,導致陳崗聲音不太清晰,但王福山還是聽懂了。

    而通過陳崗的回話,直接推翻了朱怡鋰的說法,如此便可證明他是別有用心。

    此人要麼能未卜先知,要麼就是此案知情者,甚至於是策劃之人……王福山大膽提出了猜測。

    宗室之人竟跟白蓮教有瓜葛,這樂子可大了,要不要再查下去?

    查下去就是皇家的醜聞,鬧大了燕藩的人沒好日子,他王福山的前途的也就完了。

    “老弟,問完了沒有?

    “問完了,多謝周大哥,改日我請你喝酒!”

    王福山離開了,作爲小小一個總旗,他自己不敢擅自做主。

    他的頂頭上司跟着寧萬福去了宛平,以至於現在連個稟告的人都沒有。

    至於兩位副千戶,其中一人三天前出發巡視各府百戶所,另一人一大早就去了燕王府。

    “先壓一壓,等寧千戶回來再說不遲!”

    如果真是被壓住了,等到朱怡鋰受了朱景洪嘉獎,這件案子基本也將不了了之,否則就是在打朱景洪的臉。

    當然,朱怡鋰會被錦衣衛重點關注,如果他再跟白蓮教有往來,後期犯了事一樣會被捉拿。

    可惜朱怡鋰和白蓮教沒關係,所以這一關他若是過了,往後便可以高枕無憂。

    走出牢房後,王福山坐回了自己的值班房,等待着寧萬福一行人返回。

    可他只坐了不到半刻,就看到副千戶劉承恩從外面進來,神色是格外的凝重。

    在朱景洪接見官員之前,第一個接見了錦衣衛的代表,瞭解具體案情進展。

    然而進展是沒有進展,彙報時劉承恩有莫大的壓力,即便朱景洪並未發怒。

    陳崗一個活人提供消息都撲了空,憑趙貴身上的紙條能否抓到人,劉承恩基本不抱希望……

    更讓他不爽的是,千戶寧萬福不在衙門坐鎮指揮,反倒親自去幹跑腿的事……這簡直沒個輕重。

    或許他是太精明了,所以親自帶隊是爲躲出去……劉承恩暗暗想到。

    劉承恩正想着,突然耳畔傳來一道聲音:“劉千戶,卑職有事稟告!”

    劉承恩循聲望了過去,便看見王福山捧着案卷而來。

    “何事?”劉承恩問道。

    “關於案情卑職有些發現,牽扯重大不敢擅做主張,特來討大人的示下!”

    一聽跟案情有關,劉承恩當即就來了精神,然後他便說道:“有話你就直說!”

    王福山也不廢話,當即就把自己的發現道出,聽得劉承恩都愣了。

    原本他以爲,只是燕藩用人不當才引發事故,哪知其中還真有人勾結白蓮教。

    寧萬福那邊不一定能有着落,以朱怡鋰爲突破口也未嘗不可……劉承恩如是想到。

    他非常清楚,整個燕藩在朱景洪眼中都無價值,何況只是其中一個族人……

    “糟了,我得趕緊去趟燕王府,遲了可就麻煩大了!”劉承恩一拍腦門。

    因爲如今在燕藩之內,都稱讚朱怡鋰爲功臣,接下來很可能受到朱景洪的嘉獎。

    這件事若是成了,顧及到朱景洪的顏面,錦衣衛也不好對朱怡鋰下手……

    “走,帶上這些東西和你的部下,現在就隨我去燕王府!”

    “是!”

    在他二人往燕王府趕時,朱景洪正在召見朱怡鑌,痛斥後者的愚蠢和無能。

    而在存心門外,等候召見的朱怡鋰,神態則是非常的淡定,儼然有“宗主”之風範。

    此刻他是上下皆服,只要一會兒見了朱景洪,他將會再捅朱怡鑌父子兩道,徹底把他們搞臭搞垮。

    而到那時,他作爲挽救朱景洪的第一功臣,繼任宗主將是順理成章的事。

    “七哥,你若有了好處,可別忘了小弟!”

    “七叔,我看往後咱們這一支,得靠您才能撐得起來!”

    人大多都是勢利眼,此刻當着朱伯津的面,燕藩衆人已開始額恭維朱怡鋰。

    衆人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見到朱怡鑌失魂落魄出來了,而接下來也到了朱怡鋰進殿的時候。

    可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宦官來傳他,這讓朱怡鋰有些着急,只以爲有了什麼變故。

    顯然朱怡鋰的直覺很準,劉承恩終於是在他受召之前,先一步出現在了朱景洪的面前。

    幾分鐘後,幾名錦衣校尉出現在存心門外,所有人都以爲是要拿朱怡鑌父子。

    而朱怡鑌父子二人,此時都做好了下獄的心理準備,哪知錦衣衛的幾人卻走向了朱怡鋰。

    “這位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隊的小旗官平靜說.

    “去哪兒?”朱怡鋰茫然問道,同時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當然是千戶所,有幾句話要問伱!”

    聽到這話朱怡鋰害怕了,但他還是壯着膽子答道:“一會兒我還要見襄王殿下!”

    小旗官笑着說道:“我們已討得王爺示下,王爺說你已不必相見,直接跟我們走就是了!”

    “你們空口白牙,我憑什麼信你,我得去見王爺……”

    朱怡鋰知道,自己絕不能跟錦衣衛走,因爲他根本受不住拷打,難以保守住那些個祕密。

    見朱怡鋰不體面,領隊的小旗官也不與他多說,吩咐左右道:“拿下!”

    於是這所謂的大功臣,先是挨了一通重拳,然後就老老實實被帶走了。

    全程燕藩衆人沒多說一句,把他們見風使舵的本性暴露無遺。

    至於朱怡鑌父子,此時心裏越發的不解,他們不明白朱怡鋰爲何被帶走。

    得知是燕藩內有鬼,朱景洪肺都要氣炸了,所以此時他返回了銀安殿,並專門找了妙玉來開開解自己。

    此時朱景洪與妙玉相對而坐,後者此刻面紗已揭下,面若寒霜別具風情。

    “法師,我心不安啊!”

    “王爺六根不淨,自然心緒難安!”

    朱景洪平靜答道:“與法師相對而坐,我便覺得心安了許多,看來法師是我命中註定的人!”

    “王爺說笑了!”妙玉不痛不癢答了一句,心裏則是已經罵開了。

    誰知朱景洪再度靠近,直接與妙玉來了身體藉助,抱住她後說道:“果然,我心更安了!”

    “殿下,你別這樣,如此不合禮數!”妙玉盡力掙脫,然而她做的是無用功。

    朱景洪根本不放手,妙玉自知掙脫不了,於是她乾脆放棄了。

    反正已被他摸完看遍,如今掙脫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以此博他好感,或有助於我完成神教大業……

    沒錯,一切都是爲了神教大業,我忍這個色鬼王八蛋……

    妙玉在說服自己,最終她決定化被動爲主動,竟主動伸手撫慰起朱景洪……

    “殿下須寧心靜氣,方能……”

    妙玉講起了道理,而朱景洪是一個字沒聽進去,因爲他的心思在控制他的一雙手,探索着未知的奧祕。

    我忍,我特麼忍……

    我特麼快忍不了了……

    隨着朱景洪越來越放肆,妙玉已經忍不住想動手,好在朱景洪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選擇了適可而止下次再來。

    “多謝法師開解,我覺得心裏好受多了,看來日後得多找法師才是!”

    整理好衣服,妙玉連退了好幾步,隨後說道:“明日貧尼將返京,只怕無法開解王爺!”

    “這倒無妨,回京我再找你便是!”朱景洪淡然一笑。

    這話讓妙玉深感絕望,她這才真的確認,眼前這廝當然無所顧忌,太子夫婦都鎮不住他。

    難道我當真要失身於他……妙玉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而根據現實已發生的情況,對這個問題她心裏已有答案。

    既然逃不過,我何不順水推舟,藉此實現一些目的……此時妙玉冷靜的恐怕。

    她確實是個幹事業的人,爲達成目的連自己都能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