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初試雲雨情

    王府之內，花草樹木桌椅陳設都佈置齊全，看起來比以往更像住人的地方。

    把外廳內堂和左右別院官署，庫場和侍衛宦官居住區轉了一遍，朱景洪便踏進了內宅。

    到了這裏，張臨等侍衛就沒跟着。

    即便裏面還沒住上女眷，朱景洪沒主動邀請，他們便只能等再外面。

    朱景洪的寢宮叫銀安殿，銀安殿之後便是王妃寢宮同心殿，二者之間被一條連廊前後連接，意味着親王與王妃同心同德。

    把這裏又轉了一圈，朱景洪站在同心殿廊下，看向身側站着的鄧安，問道：“秦家姑娘住在何處？我去看看她！”

    鄧安答道：“就在後花園聽雨齋，那邊住着清淨！”

    “你倒是會安排，前面帶路！”

    見朱景洪心情不錯，鄧安心裏也高興得很，他相信一會兒主子會更高興。

    這邊朱景洪往聽雨齋走，自有宦官前去傳話，讓秦可卿等人準備迎接。

    此時聽雨齋內，秦可卿悉心梳妝打扮之後，看起來更是光彩照人，就連傳話的宦官都覺得看晃了眼。

    帶着身邊的兩個丫頭，可卿來到了聽雨齋院門外，心裏是擔憂害怕又有一絲期待。

    擔憂害怕很好理解，至於期待……其實是想早日過了這一關，往後就不必再爲此擔憂。

    在心情複雜之中，可卿聽到了說話聲和腳步聲，於是她心跳變得更快了。

    所謂的期待迅速消失，此刻只剩下惶恐和害怕。

    響起一會兒會發生的事，可卿就覺得口乾舌燥，甚至連大腦都無法思考。

    以至於當朱景洪出現在拐角處，她甚至忘了前去迎接。

    鄧安“嗯哼”了幾聲，才將可卿從精神內耗中喚醒，後者慌忙迎向了朱景洪。

    因爲太緊張的緣故，可卿沒走出兩步就被裙襬絆倒，好在朱景洪動作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姑娘無礙吧！”

    這已是在王府，人家姑娘都已住進這裏，朱景洪可不會再裝聖人，此刻便穩穩扶着可卿腰肢。

    “無……無礙，小女子參見十三爺！”

    眼見可卿要拜，朱景洪直接拉住了她，徐徐說道：“不必多禮，我就是來看看你！”

    他能感受到，眼前少女緊張到了極點，所以語氣平和安撫道：“你在這裏住着，可還順心？”

    “這裏樣樣都好，多謝十三爺庇佑！”

    理了理可卿鬢間秀髮，朱景洪笑着說道：“外面冷，我們進去說話！”

    “十三爺請！”

    “什麼請不請的，一起走吧！”朱景洪拉着可卿便往裏去。

    寶珠瑞珠讓到了一邊，任由朱景洪二人進去。

    可等她們要跟着進去，卻被幾名宦官攔住了。

    “裏面有我們伺候，就不勞煩兩位姑娘了！”

    很顯然，這也是鄧安的安排。

    爲了朱景洪下面那點兒事，鄧安可謂處心積慮着想。

    且說朱景洪二人進了廳內，房間裏便只剩下他們兩人，伺候人的事便落在了可卿身上。

    “十三爺喝茶！”

    二人獨處之間，可卿變得更緊張了，乃至於端茶的手都顫抖起來。

    很快，她的手被朱景洪握住，而後手中茶杯被接了過去。

    喝下一口之後，朱景洪點了點頭，說道：“姑娘沏的茶，就是格外香一些！”

    “十三爺說笑了！”

    “坐着說話吧！”朱景洪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可卿便只能欠身坐下，神色間仍可見緊張之色。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伱！”話是這麼說，朱景洪眼睛從沒離過人家身上。

    似乎在宮裏憋得太久了，此刻男女獨處之際，他便有了放縱的心態。

    喝茶之後，朱景洪便問道：“姑娘住得可還順心？吃喝可還如意？”

    “勞十三爺記掛，小女子一切都還好！”

    “你不必太拘束，我一向很和善，咱們便以你我相稱，繁文虛禮都拋開吧！”

    聽到朱景洪自稱“和善”，可卿只覺得格外荒誕，至少賈珍絕不會這樣想。

    “是！”

    “姑娘這些天，在此處都做些什麼？”

    朱景洪主動挑起話題，順着他的引導二人聊了起來，那種深分和尷尬逐漸消失。

    十幾分鍾後，朱景洪以接地氣的聊法，打開了秦可卿的心扉，至少讓她不再那麼緊張。

    見裏面有說有笑，門口站着的鄧安亦高興無比，此刻他有滿滿的成就感。

    朱景洪是個坐不住的人，聊了一陣他就站起身來，想要看看這聽雨齋內的情況。

    可卿自不會讓他獨行，立刻起身跟了過去。

    往裏間走去之後，環境便得更爲靜謐，可卿本來寧靜的心又緊張起來。

    她低着頭跟着，卻不料朱景洪突然停下轉身，二人就此撞了個滿懷。

    “啊……十三爺！”

    朱景洪此刻不是聖人，張開雙臂將可卿擁入懷中，隨後低下頭看向眼前佳人。

    人憋得久了，上火的速度就會很快，尤其是在可卿予取予奪的目光下。

    “十三爺，請憐惜！”

    這句“柔柔弱弱”的話，可把朱景洪心都要融了，讓他恨不得馬上好生憐惜。

    當然了，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下一刻就將可卿橫抱起來。

    好男兒堂堂正正，這個時候裝假正經，朱景洪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雙手環抱朱景洪脖頸，可卿呼吸聲都急促起來，她設想過無數次今日的情形，但從沒想到過會發展這麼快。

    當她繼續胡思亂想時，朱景洪的一吻讓她直接懵了。

    “十三爺～”

    嬌滴滴的聲音，讓朱景洪更如打了雞血一般，血脈僨張無法自已。

    房內春風盪漾之時，門樓守着的鄧安很自覺的關上了門。

    此刻在這裏的宦官，那都是鄧安的心腹之人，可以保證今日之事不走漏風風聲。

    當內裏發出悶哼乃至喊叫聲，讓院內等着的寶珠二人急得不行，以爲裏面出了什麼事情。

    “公公，裏邊兒？”

    鄧安神色嚴肅，徐徐說道：“好生等着，裏面的事不要過問！”

    “是！”

    時間就這樣過去，大概半個時辰後，朱景洪給可卿蓋好了被角，只覺得身心格外的愉悅。

    頭一次就被他折騰這麼長時間，可卿此刻是既疼又累，看着朱景洪的眼裏都泛着淚。

    自顧穿上衣袍，但此刻朱景洪無人幫襯，便顯得有些左右支拙。

    “小女子幫十三爺！”

    眼看可卿要撐着起來，朱景洪連忙上前安撫，說道：“你好生躺着，我自己能行！”

    一邊開始穿衣服，朱景洪一邊說道：“往後你安心住着，我會抽空來看你！”

    “十三爺要走了？”可卿語氣中飽含委屈，眼淚又不自主留下來。

    經過今日之事，她的心都系在朱景洪身上，此刻自然不希望其離開。

    何況對缺乏安全感的可卿來說，縮在朱景洪懷裏讓她覺得很安心，心中愛意也在逐漸滋生出來。

    做完就走，確實太渣了點……朱景洪暗暗道。

    於是他又坐到牀邊，往可卿額上吻了去，隨即說道：“我不走……陪着你！”

    言罷，朱景洪把可卿擁入懷中，二人便又膩歪起來。

    此刻時間已到了下午，朱景洪與可卿互訴衷腸時，寶釵正滿心焦急等在東安門外。

    雖然覺得不會有失，但當事情還沒出結果前，寶釵仍不能平靜待之。

    她極少有現在這般心態，可見參選王妃嫁給朱景洪這件事，在她心裏是何等的重要。

    東安門外來往的人很多，當薛家一行靠近到眼前時，寶釵才發現了他們。

    薛家的轎子落下，薛姨媽在鶯兒和文杏攙扶下，往寶釵所在方向走了去。

    母女二人見面後，便一道去了角落處，只因人多的地方不太好說話。

    “娘，如何？”寶釵滿是希冀問道。

    薛姨媽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爲了女兒的未來，她還是明言道：“寶釵……我看這王妃，你還是別選了！”

    “賈家不願幫忙？”寶釵連忙問道，根本沒把親孃的話放心上。

    薛姨媽正要解釋，一旁的鶯兒可忍不住了，忿忿不平道：“姑娘，賈家豈止不願幫忙，她們還挖苦姑娘……說姑娘是攀高枝！”

    “賈老太君，何故如此……”寶釵不可置信。

    從一開始，她就是讓親孃去找賈母，而非自己那愚蠢的姨媽。

    所以此時，她才以爲是賈母如此，故而難以置信。

    “不是賈……”

    “鶯兒，閉嘴！”薛姨媽回頭呵斥。

    緊接着，薛姨媽回頭看向女兒，卻見寶釵臉色已極爲難看。

    雖然鶯兒後面的話沒說，她也知道母親未聽自己告誡，還是去找的她那姨媽。

    “寶釵，你姨媽她……”

    “娘，您不必多說，我都明白了！”

    和薛姨媽所想不同，此刻寶釵心中並無恨意，她更多的是着急，着急如何才能得皇后允准參選。

    “娘，您先回去吧，公主那邊我還有事！”寶釵直接告辭。

    “寶丫頭，你……”

    “女兒失禮，先走一步了！”

    顯然對不這聽勸的母親，寶釵心裏也懷有怨氣，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了。

    薛姨媽只覺得難受，嘆了口氣便也轉身離去。

    而剛纔她們的對話，卻被睿王府的人盯着，得知寶釵已進了東華門，陳芷便讓人擡輦跟了進去。

    今天的這件事，睿王兩口子詳細計議了一番，所以見寶釵的時間把得很準。

    必須要等寶釵知道緣由，對賈家有了恨意他們才會出手。

    這也意味着，即使方纔不被鶯兒說破，睿王兩口子也會想別的辦法，讓寶釵知道今日賈家發生的事。

    這就叫算無遺策，想到這些陳芷臉上帶着笑意，給太子一家找麻煩便是她最大的樂趣。

    在寶釵才進了東安門後，陳芷便剛好遇見了她。

    “寶釵！”陳芷叫得很親熱。

    聽到身後有人呼喊，寶釵轉過身一看，才發現是睿王妃在後面。

    “參見王妃！”

    “免禮！”

    示意宦官們落轎，陳芷在婢女攙扶下走出了轎子，而後來到了寶釵面前。

    “看你心事重重，還爲方纔之事憂心？”陳芷笑容和煦，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

    “沒……臣女沒事！”

    順勢拉住寶釵的手，陳芷笑着說道：“你這丫頭就是嘴硬，剛纔你跟你娘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對話被睿王妃聽見了，寶釵便覺得格外難堪，於是連她也忍不住低下了頭，一時對自己那親姨媽怨念更深。

    見她這幅模樣，陳芷語氣越發柔和，說道：“此事你不必憂心，不就是參選之事嘛，既然賈家那邊有不便，我幫你去跟母后說也是一樣的！”

    此刻，陳芷笑得很暖心，在寶釵眼中猶如渡人苦海的活菩薩，幾乎全身都冒着聖光。

    寶釵的眼神，陳芷亦是看在眼中，這更堅定了她推寶釵上位的心思。

    一則毀壞朱景洪名聲，二則讓寶釵這位王妃感激睿王府，三則疏遠朱景洪和太子……一舉三得，豈能不做。

    事實上，寶釵也是絕頂聰明之人，陳芷真麼巧來現身幫忙，她敏銳就察覺到裏面有事。

    只要大致思索，她便猜到了陳芷什麼心思，此刻她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其實也是爲了將計就計。

    只要陳芷真的能幫她，無論其包藏何等禍心，寶釵都能裝作沒看見。

    “娘娘，臣女……”

    此刻寶釵太過於激動，甚至還擠出了兩滴眼淚，引得陳芷也進一步發揮，拿出手絹親自替她擦了去。

    “你這丫頭，果真對十三弟一片真心，如此情義……豈能付之東流！”

    拍了拍寶釵玉手，陳芷徐徐說道：“走吧……隨我一同去坤寧宮，我親自去跟母后說，讓她老人家同意你參選！”

    這般博愛的樣子，陳芷都被自己感動了，暗道今日演技是超常發揮。

    “娘娘……我……”

    “不必多說，跟我走吧！”

    陳芷拉着寶釵上轎子，隨即便吩咐往東華門去。

    而在陳芷的安排下，她倆同乘一轎的事，必然會傳進元春耳中，起到撕裂這表姐妹關係的作用。

    轎子到了東華門，再往裏就屬於皇宮，即使是王妃陳芷也得下轎，於是她便拉着寶釵一同進宮。

    一路上，陳芷不斷寬慰寶釵，同時誇她是天下第一鍾靈毓秀之女，此番定能選上王妃去。

    “娘娘，我家的家世您也知道……”

    沒等寶釵說完，陳芷當即說道：“我當然知道，我父親也只是個舉人，當年我不也選上了王妃？”

    “我大明皇家選妃，並不注重門第，你就放寬心吧！”

    寶釵依舊情緒低落：“可是我爹早逝，我乃不祥之人，也難入皇家的眼！”

    這一點陳芷倒比較認同，如果這樣都能選上王妃，朱景洪非得跟皇帝硬頂，陳芷當然樂得看到這一幕。

    陳芷表情越發慈愛，循循善誘道：“你就別想太多了，往後的事誰說得準，只要皇后娘娘答應你參選，誰敢說你沒資格入朱家的門？”

    “只怕娘娘不會同意！”寶釵試探着說了一句。

    陳芷面露微笑，氣定神閒道：“這不是有我嘛，你就放心吧！”

    “嗯！”寶釵仍舊是一副怯懦模樣。

    任你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如今還不是被我輕鬆拿捏……想到這裏，陳芷笑容更燦爛了。

    二人一路往宮裏走去，十幾分鍾後進了坤寧門，二人一道停在了正殿外。

    “你在這兒等着，我先進去跟母后請安，你的事再難我都會幫你！”

    聽到陳芷有力保證，寶釵熱淚盈眶：“多謝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