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4 瞄準汽球 一切都輕鬆簡單

    月神遊樂園，“槍打氣球”遊戲臺前。

    “太好了所有的玩家們。你們都是最厲害的冠軍！盧戈（Lugo）的人民，瞄準氣球吧。不要無謂的開槍。”在氣槍聲噼裏啪啦響成一團的圍觀人羣中，響起一個清亮的女音：“大家快來吧，一起努力向上，這裏有更多有趣好玩的樂子喔——”

    “你就是真正的冠軍，只要輕鬆簡單地瞄準汽球就好了。”

    “不要推擠，你開槍時，也不會希望有人推你吧。”

    “盧戈的人民都過來看看吧，現在就瞄準汽球。”

    “別鬧了，瞄準汽球。一切都輕鬆簡單。”

    “一切都輕鬆簡單。”另有人附和道。

    “來吧，看看你是否能夠擊中繩子。把繩子打斷套住瓶子，這是世界頂級的酒，由法蘭斯康提生產。”

    “試試看射斷繩子，盧戈的人民。不要相互推擠。”

    “嘿，你應該是打這邊，你那邊。”

    “子彈打完了嗎？三套子彈兩千。”

    “謝謝你，先生。”

    等打光三套子彈的“槍手”付錢離去，吳塵終於趁着空檔看清了聲音的主人。一身紅裙如火的槍打氣球遊戲臺的老闆娘，永遠的《愛情神話》——索菲婭·羅蘭（ Sophia Loren）。

    就在這時，老闆娘衝遠處一羣來“驗貨”的人中，示威似的對她搖着剛剛買來的3張彩票的杜雷西輕聲罵了句：“老不修。”

    此時此刻，一切都清楚了。

    “瞄準汽球一切都輕鬆簡單，一發子彈10里拉。”

    “盧戈的人民試試看吧，瞄準汽球一切都輕鬆簡單。”

    見杜雷西還在得意洋洋的搖動着手中的彩票，老闆娘計上心來，衝“驗貨”人羣展顏一笑：“先生您想要再買子彈嗎？您不要買了嗎？”

    “我想去前面看看。”果然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近距離去“驗貨”。

    “手槍還是來福槍？”來的都是客，老闆娘從始至終都在做着“槍打氣球”的生意。然而槍手們顯然別有目的。

    “她根本不認識你啊。”站在杜雷西身後的小鬍子男人顯然是動心了。

    杜雷西頭也不回的答道：“警察不會知道我們的賭局啦。”

    “他只是在騙你吧。”小鬍子男人顯然是對躲在暗處的票販子伊佛不放心。

    “我發誓這一切都沒問題。”杜雷西信誓旦旦：“如果我說謊騙你，那我現在就馬上死掉。”

    正說着，一身紅裙的老闆娘背身彎腰去取打氣球的子彈：“請瞄準目標，各位先生。”

    豐碩的曲線引來近距離驗貨男人由衷的驚歎：“這‘目標’真好。”

    說着邊興奮的搓手，邊轉身返回人羣指着杜雷西發起挑戰：“我要回去買張票或是買十張票。”

    說完一溜煙的跑回集市去找票販子。引來人羣又一陣鬨笑。

    “你爲什麼要買彩票。”人生閱歷豐富的老年鄉紳，衝“槍打氣球”老闆娘指手畫腳：“不用兩萬，這女人就會是你的了吧。”

    意思是說，兩萬裏拉就能一親芳澤。何必要去買彩票。

    “你錯了，我試過了。在這裏你只能看到她的臉。”杜雷西一本正經的反駁：“過來我們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意思是說，你仔細看，她可不是兩萬裏拉就能得到的站街女。

    當一羣人直勾勾的走向槍打氣球遊戲臺時，卻被一個騎單車的少年攔住了：“爸爸你要去看新的目標啊。”

    “你在這裏幹什麼。”被自己兒子說破的“老嫖客”杜雷西，氣的去追打騎車逃走的少年。又引來人羣一陣鬨堂大笑。氣氛越發輕鬆起來，似乎所有的男人都被激起了“嫖客心理”。

    人羣開始議論：“如果你贏了，結果她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菜’，或者‘或是先生你實在是太小太矮了’……”

    被捉弄的矮個青年立刻發怒：“你他媽的白癡啊。”

    說說笑笑，一羣搶着“驗貨”的男人終於走到了遊戲臺，目光呆滯的的與老闆娘面的面。

    習慣被一羣不懷好意的男人圍觀，老闆娘早已練成氣定神閒：“來吧，有人能打斷繩子嗎？”

    “只要打斷繩子，就能得到法蘭斯康提，最棒的阿巴諾酒。”

    “往前一步吧，盧戈的人民。一發子彈就能贏得一瓶酒。”

    “打斷繩子，打斷繩子，各位。這很簡單，只要打斷繩子就好。”

    在老闆娘語鼓勵下，男人們躍躍欲試，舉槍射擊。噼裏啪啦一陣亂射，終於有人打斷了繩子。

    “請給冠軍掌聲鼓勵，盧戈的人民們。”老闆娘冷淡的表情絲毫沒有獎勵的意味：“獎品是法蘭斯康提出產，最棒的阿巴諾酒。”

    接過香檳酒的年輕槍手興高采烈的打開，趁老闆娘不備，將香檳隔空噴射在老闆娘的胸口上。這是他一直幻想中的情景吧。

    “你竟敢這樣對我，死豬玀！”性格火辣的老闆娘取槍就要反擊，卻被躲在一旁的女助手高聲阻止：“柔伊（Zoe）——”

    立刻反應過來的老闆娘，抹去脖頸上的殘酒，衝亂噴香檳酒的青年說道：“你可以試試看，這樣對待你的姊妹。”

    “我沒有姊妹。”青年洋洋得意。

    “那她真是幸運。”老闆娘下逐客令：“在你學會禮貌前不要再靠近這裏了，總共五千。”

    “你瘋了嗎！”青年大吃一驚。不是一發子彈10里拉嗎。

    “你不會算數嗎，豬腦。”老闆娘柔伊針鋒相對。

    “閉上嘴，給她錢吧。”躲在人羣中的杜雷西趁機插嘴。

    青年只好認輸付錢。

    “瞄準汽球一切都輕鬆簡單。盧戈的人民一起努力吧。”接過錢塞進胸口的老闆娘柔伊又開重複她一成不變的吆喝。

    正說着，忽然一頭失控的公牛闖進了人羣。

    “老天！牛發瘋了——”

    “老天！”

    狂奔的公牛衝散圍觀的人羣。忽然停在了和女助手抱成一團的老闆娘的對面。

    “它盯着我看。”老闆娘柔伊聲音都在發顫。

    “因爲你穿紅色衣服，快脫掉。”躲在她身後的年輕女助手滿臉驚慌的擋在老闆娘柔伊的身前。

    於是老闆娘趁機脫紅色上衣，又不顧一切的擋在年輕女助手的身前。

    “哦——”男人們的嘆息聲從畫面之外響起。

    危急關頭，牛仔終於趕來。

    “加油，抓住它。”一陣角力後，牛仔終於抓走了公牛。

    “幹得好，你是個英雄。”老闆娘感激的歡呼。

    牛仔神氣十足的衝她招手。老闆娘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正要轉身將上衣穿回，男人們紛紛不懷好意的起鬨：“別穿回去了！”

    “對啊，別穿回去了——”

    見到老闆娘不爲所動，大大方方的遮蔽了春光。男人們紛紛脫帽，不滿的噓聲一片。

    “你們要麼就拿錢出來玩遊戲，要麼就滾開。”

    “我買了13號、5號還有90號。”人羣中有人顯擺的喊道。

    “再見！”老闆娘一邊整理上衣，一邊驅趕人羣。

    等等。不是說70張票嗎，怎麼買到90號了？

    藉着票販子伊佛的偷窺的視角，吳塵確信，男人們對這次“驗貨”很滿意。尤其是那頭公牛的神助攻，更是點睛之筆啊。

    再等等。這頭公牛的出場，似乎很有些戲劇性啊。莫非是……

    想着牛仔離場時的表情，吳塵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