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4 聖海法環

    得益於大湖的滋潤，這片廣袤的環湖森林帶，巨樹參天，冠蓋如雲。再加上森林精靈的精心照料，林木一直在茁壯生長。爲了控制森林的無序蔓延，侵佔山谷和城鎮，伐木工的重要性隨之顯現。適當修剪森林，平衡自然與人類的關係，萬物與萬物之靈更加和諧共處。也是保持物種多樣性的正當行爲。就像人類需要定期理髮，剪指甲類似。即便是在一花一草都不能輕易損毀的瓦倫森林，超出了邊界的林木，也允許被周遭的獸人部落砍伐。這其實也是一種可控的平衡。

    先前，安尼斯獵莊也有一個位於村落中的小型伐木場。隨着獵莊日益興旺，村落的規模一擴再擴。如今已經和白河農場規模相當。是一個出產原木、獸皮、獵物，繁榮的狩獵小鎮。稍後領主大人又命環法師在脆脛關南部出口，建起了「南部布萊特辛（脆脛）哨塔」，與即將落成的「北部布萊特辛（脆脛）哨塔」，組成和南北飛天哨塔類似的防禦體。正是宣告溪木領主對大湖區的控制。

    持續深耕領地，當然是爲了最大程度的豐富，註定神鬼亂舞一鳴驚人的『溪木套牌』。無論是套牌的數量還是質量，都能在《金樹法典》上以「律法金頁」的形式清楚的展現。

    所以領主大人才說，一套完整的庇護卡牌，就是一本健全的律法。這也是『卡牌＝碎片』最直白具現的詮釋。

    乘風暴展望號越過安尼斯獵莊，薩迪亞·伊曼又將目光投向白河北岸的煤塊營地。隨着煤塊大量開採，溪木的取暖季再也不用消耗薪柴。再加上神光晶體鍛爐和黃銅蒸汽管道的全線貫通。讓各個定居點的溪木領民都有了個溫暖的家園。即便如此，也依然不能阻止皮毛冬裝的暢銷。畢竟，人類是個羣居社會，不可能整日窩在家裏。總要有人頂風冒雪的外出。

    如同煤塊的熱銷。這也是堆積在灰巖城堡倉庫中的毛皮的出貨季。據女管家估計，得益於領主大人的勤政，領地提前10年收支平衡，並開始盈利（領主萬歲！）。要知道溪木領民幾乎不用交稅。掰着指頭算起來，領民終其一生不過收：婚姻稅（初夜權）和遺產稅（繼承權）。

    兩項權利都書錄於《領主公約》，神聖而不可豁免。

    當然，溪木多移民之家，談論遺產稅爲時尚早。至於婚姻稅，如果領主大人不公開聲名放棄初夜權，領地內的懷春少女會一日擠爆灰巖城堡。當然，衆所周知，唯有適配緋紅龍破的受約者，擁有屬於自己的「律法金頁」，才有機會出現在灰巖龍神廟的授約廳。用緋紅龍破的貞落簽訂斑駁金樹律。

    至於普通領民，並不適配。所以絕大多數的新郎都能以婚姻稅的方式“回購”新娘的初夜（大人，您這是強買強賣！我反對！）。

    順着白河川，一路飽覽沿途風土人情。安尼斯獵莊、煤塊營地、白河灣漁場、營火獵人營地，以及壯觀的溪木城。

    “天哪……”饒是來自落錘見多識廣的女勳爵，薩迪亞·伊曼也被眼前這座川谷之城，深深震撼。尤其是溪木特有的獨棟石木住宅多莫斯，三到五層高低錯落，整齊劃一的沿街排列。極具特色的茅草屋頂，不僅透着露珠浸潤草本的清香，還泛着陽光下的金黃。石木和茅草搭配出的古拙，就是純粹的溪木風格。

    所謂“茅草屋頂”，其實是龍刺草（Dragonthorn）捆紮小麥秸稈（Wheat Stalk），然後一層層平鋪在塗滿厚厚黏土泥漿的屋頂上修葺而成。經由鍊金術改造的龍刺草能有效吸收火焰。還能在金樹律法的加持下對抗嗉目龍息。

    總之，爲了抵禦龍襲，溪木上下費盡了腦筋。

    灰巖城堡大廳。吳塵將從反抗者石冢取回的紅鷹之怒和愛歐拉族長贈送的紅鷹之心擺在大廳中央。靜待愛歐拉族長以及娜米拉女巫會的高層抵達。

    “大人，您果然成功了……一半。”愛歐拉族長似乎猜到了結局。又或者從無所不知的腐朽女士娜米拉哪裏，得知了黑暗之心的再次遺失。

    “有眼前這兩樣足夠完成腐朽女士的小考驗。”吳塵自信滿滿。

    “沒有黑暗之心，您要如何……”愛歐拉族長險些說漏嘴。

    “要如何打開湮滅之門，與灰之天堂內的灰王薩蘭的拉達產生靈魂的羈絆，給予‘靈魂被抽取苦血重鑄爲聖海’的菲奧蘭，命定的死亡。”吳塵將她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補全。

    “是的，大人。”既然被吳塵自行揭破，愛歐拉族長也就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當然，隱瞞也是腐朽女士考驗中的一部分。

    “那麼唯一的問題是，這個『聖海法環』，是不是一定要鐫刻在您的身上。”吳塵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

    “女神並沒有特指，所以我理解應該是不用。只要大人能完成法環，給予菲奧蘭命定的死亡。就算完成考驗。”愛歐拉族長的回答也不出吳塵的意料。

    “那就好。”吳塵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愛歐拉族長和領主大廳內的娜米拉女巫會的高層：“我會用「披甲形環」給予奧蘭命定的死亡。”

    愛歐拉族長眼中再一次裝滿驚訝。按照腐朽女士對《金樹律法》的解構，吳塵鍛造的『法環』結構無非是：「心環」＋「形環」＋「命環」＋「上環」＋「手環」。

    “披甲”的含義，愛歐拉族長不可能不知曉。然而參與夢達斯物質形態重組的“形環”，又將如何披甲？

    難不成類似某種變形術？

    “一種僞裝的形態。”愛歐拉族長忽然懂了。

    “或者叫一種形態的僞裝。”吳塵笑着糾正。

    “您要把‘誰的形態’披甲在形環之上，形成一種僞裝？”愛歐拉族長急忙追問。

    “女劍聖美凱拉·蕾姬。”吳塵的語氣充滿尊敬。

    “尤庫達女劍聖。一人一劍敵一國。”愛歐拉族長意味深長的說道：“傳聞，她是靈劍聖人（Saint of the Spirit Sword），尤庫達女神，盧普特迦（Ruptga）之女，奇詭劍法女神萊姬的後人。也就是那位和墮入冷港的劍聖薩蘭的拉達對戰三天三夜，導致他失去聖海的女神萊姬。”

    是了。

    蕾姬和萊姬，是同一個詞（Leki）。讀音不同，不過是尤庫達語和諾德語的差別。所以女劍聖美凱拉·蕾姬，其實是靈劍聖人、奇詭劍法女神萊姬的直系後裔。同理可知，隨領主大人同船返回溪木，客居在灰巖城堡的薩迪亞·伊曼也是女神後裔。身具靈劍血脈。

    “如果是這樣，「金樹上環」會寫入「靈劍（女神）賜環」。”領主大人立刻更新最新『聖海法環』，再次重組成一個自洽的維度。

    『聖海法環』：「紅鷹之心環」＋「披甲形環」＋「神裔命環」＋「金樹上環」＋「靈劍賜環」＋「魔能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