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3 龍破賦予律法

    “好。”吳塵最先想到了兩位在灰巖金山下坐窩的龍娘，米爾墨尼爾、撒洛克尼爾。每天都由福爵納克和努米尼納斯，輪流送進去美食和金酒。讓兩位龍娘大快朵頤，飽食酣睡，生活不要太愜意。正因爲滿足感的不斷積累，無法免疫的“龍瘟”——對黃金發自靈魂深處的貪婪，正慢慢恢復。

    這種心理變態或者叫精神疾病，在高能智慧生物中普遍存在。原本用盡一切辦法而求之不可得的“珍貴物”一旦到手，忽然感覺再無追求，甚至整個人都茫然失去了方向。也就是所謂的“到手了就不珍惜”。當然，這種心理變態或精神疾病，在感情上不可取。但施用在龍娘身上，以治療“龍瘟”，卻是療效極好的療傷神藥。就像目的兩位同伴義無反顧的鑽進金山時，福爵納克的感嘆。即便明知是這個結果，卻無龍娘能對金山豁免。所以，對症下藥，療程很重要。

    作爲“時間的碎片”、“阿卡託什的落鱗”，巨龍同樣是“律法的殘頁”。攜帶着從時間之初到時間之終的殘破律法。所以，包括灰鬍子在內以及歷代龍裔中都有人覺得，只要蒐集全部的“龍魂”，將所有的龍吼全部集於一身，就能“喚醒”長眠的時間龍神阿卡託什。於是就有了屠龍吞魂的劣性事件，一再上演。

    當然，佩戴鋸齒王冠和衆王護符，舉行龍火重燃儀式，也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且綠色環保，生態友好（天哪，大人，真的要考慮這麼多嗎？）（當然！要考慮可持續性發展）。

    日新月異的溪木領，需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好在有吉塞斯英夫人和各定居點的鄉紳們，爲領主大人分擔。只要派遣合適的人手，就能完美解決。尤其是在《金樹律法》的庇護下，溪木領自上而下都能不折不扣的貫徹執行，對結果抱有期待且無異議。

    律法的巨大威能日益顯現。

    切記，《上古卷軸》的規則核心：『龍破賦予律法』。

    正如夢達斯位面創世之初所形成的四座神授自然塔，訂立了最初的世界規則。而稍後所有奈恩星球上的先進種族和文明所興建的人造塔，都是加入對自己有利的新律法。新人造塔的豎立，則一定伴隨着“龍破事件”。參考已知的六條登神之路，只有人爲製造“龍破”，才能改寫現世規則，豎立新神以及新律法。神和律法的關係，不妨從“神是規則的集羣”來理解。

    所以對溪木領主大人而言，先有緋紅龍破，才有斑駁金樹律法。

    與森林精靈女王告別，吳塵登上風暴展望號，順下寒落-脆脛山谷返回灰巖城堡。對於大湖北岸這片綿延的山脈和丘陵地帶，曾經人跡罕至的不毛之地，領主大人也有了初步的劃分。

    以居中的寒落山峯爲中軸線，南側是「寒落-脆脛（山）谷」，北側是「寒落-塞庫達（山）谷」，以及最重要的「白河川（谷）」，這三座谷地，顯然都屬於溪木領。塞庫達之架以北的冰凍苔原才是雪漫城的固有邊界。

    這片綿延的山脊，就是所謂的遠離文明的蠻荒之地。無論是巨人部落、森林精靈部落還是雪巨魔、樹精，以及漫山遍野的獸羣和暗中出沒的屍鬼，都將這裏圈定爲人類的禁區。領主大人原本的領地，僅僅侷限於溪木鎮就可想而知了。

    隨着龍破律法的建立，灰巖金山的加持。讓300裏溪木領越發繁榮。

    阿扎魯登民在機械和探險方面的天賦，更讓領地獲得了鍛莫矮人的機械之力。尤其在開採、運輸以及建築工程方面的加成，堪稱無與倫比。用領主大人能夠理解的話說，這都是泰姆瑞爾大陸最先進的生產力。

    先前只有順下白河的一條通途，所以便利的白河水運足以負擔整個領地的運輸。如今隨着脆脛壁壘和塞庫達堡的建立，爲了便於「寒落-脆脛谷」、「寒落-塞庫達谷」與「白河川」所在的溪木城往來的近1000裏路程，領主大人有意將鍛莫地下礦洞內的軌道礦車，改造成蒸汽列車。

    擁有神光晶體鍛爐和鍛莫機械學的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製造蒸汽機車的技術藍圖，分分鐘就能繪製完畢。

    “阿什（Ash）？”這是阿什塔雷特的暱稱。

    “主人？”作爲天際唯一的深精靈傀儡龍騎士，阿什塔雷特幾乎是領主大人外出冒險時貼身護衛的不二之選。侍寢同樣排滿了日程表。

    “我想建一座鍛莫機械學院（Dwemer Animunculi College）。”吳塵說出自己的想法。

    “主人想要把鍛莫機械學，傳授給領地內的民衆嗎？”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柔聲問道。

    “對。培養擁有機械天賦的工程師，而不是音調建構師。”吳塵笑道。

    “明白了，主人。”這其實是阿什塔雷特最擔心的地方。鍛莫矮人之所以舉族消失化爲黃銅塔的神性外皮，就是被自以爲可以匹配神魔的機械傀儡扭曲的狂妄自大而導致的自我毀滅。

    領主大人顯然並不想步鍛莫矮人的後塵。如果只傳授機械傀儡的技藝，而不觸及諸如鍛莫音律共鳴器（The Dwemer Tonal Resonator）和以太石英音律共鳴晶體（Aetherquartz Tonal Resonator）此類神祕莫測的大型機械的話，應該不會有危險才對。

    風暴展望號，徐徐停靠在灰巖城堡龍落臺。

    吳塵攜吉塞斯英夫人乘「龍落大升降機」，返回城堡三樓領主起居區。將風暴展望號交給同伴駛回寒落山巔的黃銅空港，今晚侍寢的穆麗船長也隨領主大人一同抵達。

    龍落臺，原本是城堡雙子塔樓前，位於龍神像背後的平臺。並不是巨龍降落的載臺。然而現在看起來，似乎越來越符合“龍落臺”本身的含義。擁有多弗布龍、奈伊羅、都瓦肯彭三種姿態的龍娘，從龍落臺起飛，俯衝遨遊白河川的情形，似乎爲時不遠。

    擴建後的北庭船塢，可以並排停靠星夜女神號和銀月號兩艘鍛莫飛船。

    三桅長船的白河水運，只有領主大人能夠實現。餘下多是單桅內河商船。出白河望時，落差極大的礁石區是妨礙三桅長船進出白河中上游航道的天塹。領主大人本想用低語法環，改造這片礁石河道。卻被女管家好言阻止。女管家說，這片礁石是溪木領的天然閘口。吳塵立刻明白其中的深意。

    用天塹阻擋天際的長船往來溪木城，是壟斷這條黃金水道的最佳方式。

    不少大家族遣人重金求購鍛莫飛船的改造技術，目的也都是爲了能在必要時躍升水面，渡過無法逾越的天塹，往來白河航道。這對領主大人而言，是一項巨大的財政收入。正在擴建中的溪木造船廠，很快將成爲領地的又一個贏利點。

    領地內經驗豐富的工匠，實地勘探後也發現，位於白河望附近的礁石區，可以說是天然的水下壩體，是維持中上游水情的重要調節器。冒然將礁石沉入河底，白河會一瀉千里。中上游水位會顯著下降，反而對航行不利。

    衡量利弊後，領主大人暫時擱置了改造河道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