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9 雪漫使者

    灰巖城堡是擁有『聖靈庇護法環』和『斑斕金樹律法』內外雙重防護的溪木領首善之地。再加上籠罩整個白河川的『寒塔護罩』，號稱“三重疊甲”的灰巖城堡可謂堅如磐石。

    三重防護的側重各有不同。『寒塔護罩』守護時空，對所有能夠擾亂時空，製造龍破的魔神、惡龍、強者，擁有強大的制約。『聖靈庇護法環』庇護信仰，對抗來自神魔或異位面邪神的精神入侵，並存儲來自整個溪木領的神力共鳴波。『斑斕金樹律法』是領主大人的緋紅龍破的規則具現，爲所有侍奉律法的受約者提供規則層面的律法保護。尤其在溪木領地之內，受約者付諸於法環幾乎擁有源源不竭的律法加持，具現化的就是“法環武裝”，也就是所謂的“披金樹甲”。

    內中外三重庇護，生生不息。不能同時擊碎三重疊甲，幾乎難以傷害到吉塞斯英中的夫人們。

    種在灰巖城堡前庭中央的金樹，還自帶淨化時空，對抗湮滅的神聖屬性。每當領主大人行使時間龍神阿卡託什授予的緋紅龍破的神聖權力時，金樹就會在緋紅之光中展現出幾乎和寒塔一樣高大的神光巨樹的輪廓。

    簡而言之：時空、信仰、律法。那叫一個全面。

    當雪漫使者進入灰巖城堡大門，沐浴溫暖和煦的金樹之光的瞬間，淡淡的黑氣從身體的每個毛孔冒出。四肢百骸所侵染的湮滅之息，隨之消散無蹤。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發自肺腑的舒爽和清明，讓兩位雪漫使者感同身受。

    “溪木領主大人，果然擁有了自己的律法。”其中一名諾德女戰士一聲慨嘆。

    “自《白金協議》後，就黯淡無光、瀕臨枯死的雪漫金樹，即便是在全盛時期，也沒有如此強大的神聖氣息。”雪漫使者另一位黑暗精靈女獵手也忍不住讚歎：“誰能想到，白河谷中的小鎮竟一夜之間成爲不輸雪漫的堅城。”

    “傳聞不久之前，領主大人從異界帶回一座金山。”女戰士笑道：“整個領地都在女管家肆意揮灑的金幣雨中，變得金光燦燦。”

    “確實如此。”女獵手欽佩之至。

    黑暗精靈從不掩飾對金幣的追求。因爲作爲諾德人口中的灰民，被變種雪精靈——查魯斯獸人趕出黑降中的家園後，黑暗精靈的一切都變得艱難。久而久之，只有囤積金幣才有足夠的安全感。當然，“慷慨的幫助”自己的同伴或族人，“收穫足夠的利益”並“獲得充沛的讚美”，也是黑暗精靈中的富有者們樂於從事的副業：血錢商人（Blood money Trader）。

    也就是後世喜聞樂見的高利貸商人。

    作爲六領通衢的雪漫城，向來是天際行省商貿往來的重鎮。所以作爲富有盛名的黑暗精靈女獵手，這位雪漫使者或許也不能免俗的成爲受人尊敬的血錢商人。

    灰巖城堡，富麗堂皇的領主大廳。

    領主寶座的石階下排列8張英雄座椅。8位沒有值守或外派任務的吉塞斯英親衛以封臣（vassal）的身份，陪伴領主大人聆聽政務、接待時節。聞名已久的女管家，獨自立於領主寶座的第一級臺階上，等同於領主顧問（Lord Consultant）。

    兩位雪漫使者向端坐在領主寶座的吳塵行禮：“向您致敬，塔恩大人。”

    “塔恩（Thane）”在天機行省是專指隸屬於九大領主的下級領主的尊稱。諾德人的天際行省由九大領（Holds）構成，統治者叫做“加爾（Jarl）”，所有大小領主統稱爲“奇夫特恩（Chieftains）”。在他們之上是天際至高國王（High King）。大部分時間裏，天際至高國王在九大領主之中選舉產生，然後在至高王族直系血脈傳遞。直到血脈斷絕，再由九大領主重選天際至高王。

    同樣，九大領下屬的塔恩小領主們，以軍事服務換取領地爲九大領主效勞。而在更古老的紀元，塔恩還有鄉紳之意。能被九大領主分封爲塔恩，不是大商人就是農場主或礦主，無一例外都是名門望族，比如馬卡斯的銀血家族（大地產商），獨孤城的白靈家族（大鐵礦主），雪漫的戰狂家族（大農場主）。九大領主們需要他們的資源、財富、人脈甚至私人武裝。同樣授予塔恩的貴族身份，也是一種政治籠絡，表示對他們所處身份地位的一種官方承認。

    “也向我的領主（“強者”巴爾格魯夫）致敬。”吳塵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雪漫男爵的身份：“二位請坐。”

    女管家命人搬來貴族座椅，雪漫使者行禮後落座。

    “我的領主，有什麼要緊的事？”吳塵先問。

    “大人，自從預言成爲現實，雪漫一直籠罩在湮滅風暴的中心。就在海爾根被世界吞噬者毀滅的當夜，龍臨堡也被扭曲的黑焰吞沒。只有少數人逃出龍霄宮，包括“強者”巴爾格魯夫大人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都未能幸免，霍斯卡爾宮廷護衛長（Captain of the Houscarl）伊瑞萊斯女士，派遣我們來向您求援：您的領主比以往更需要您的服務。”女戰士用沉重的語氣說出口信。

    “霍斯卡爾（Houscarl）”是領主供養的直屬的職業戰士，是以親緣、封建人身依附爲紐帶的私人武裝。領主要爲他們提供食宿，裝備和薪金，待遇要比普通守衛好很多，平時負責陪同、警衛，戰時隨主人征戰沙場。霍斯卡爾們最主要的職責是保護領主及繼承人的人身安全，同時也兼有顧問的職責。

    “這是我的榮幸。”吳塵欣然領命：“具體要怎麼做？”

    “伊瑞萊斯女士希望您儘快率領吉塞斯英前往雪漫城。”女戰士恭敬回答。

    與一般的霍斯卡爾不同，吳塵的吉塞斯英除了霍斯卡爾的全部職能，還兼有鄉紳夫人的職責。是比誓死守護領主大人的霍斯卡爾更爲親密的同生共死的靈魂伴侶。

    同樣，吉塞斯英擁有的權利，也因爲吳塵的關係而早天際行省得到充分保障和全面認可。

    宮廷護衛長伊瑞萊斯顯然也知道吳塵有自己的難處，所以讓他“儘快前往”而不是“立即前往”。吳塵立刻領會：“當然，請給我3天時間。”

    “只要3天嗎？”這下輪到兩位雪漫使者驚訝。

    “3天足夠了。”吳塵自信滿滿。

    “好的，大人。”

    目送兩位雪漫使者躬身退下，站在領主寶座下階的女管家，柔然一笑：“主人？”

    “我知道，好好招待她們。”吳塵明白女管家心中所想。

    “是。”女管家隨即追了出去。

    “萊迪婭、簡LS，請稍等。”

    走到前庭金樹旁的兩位雪漫使者聞聲回望，異口同聲：“艾麗西婭！”

    作爲吳塵天際冒險的伴侶，艾麗西婭與兩位兩位雪漫使者不僅是老相識，而且還有很深的友誼。

    “走，我請你們去喝一杯。”艾麗西婭誠意相邀。

    “如您所願，‘夫人’。”簡LS笑着眨了眨眼。“夫人”顯然是尊稱，當然也有揶揄，還有不加掩飾的豔羨。作爲天際的冒險者，幾乎很難得以善終。功成名就的人屈指可數。能夠以女主人的身份住進城堡，更是鳳毛麟角。試想，作爲曾經的冒險夥伴，簡LS又怎麼可能不羨慕艾麗西婭如今的成就。

    目睹三人手挽手，向溪木城中的沉睡巨人旅館走去。

    吳塵笑道：“傳令黃銅空港，爲暴風劍刃·安吉打造專屬鍛莫飛艇，仍叫劍風號（Sword wind）。並在灰巖城堡改造一座空港。”

    “遵命，我的主人。”坐在八封臣首位的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微笑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