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墓穴主人的受難日記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三百斤的微笑字數:4177更新時間:24/06/29 12:47:42
    次日清晨。

    嫁衣鎮,食神、容嬤嬤登陸。

    他們看到了整個房間亂糟糟的,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緊繃。

    嫁衣散落一地,房間紅豔豔的,像是被鮮血浸泡乾涸,但某些地方像是剛剛被液體染溼。

    這是哭過的痕跡?

    昨晚他們睡着之後,什麼東西在他們房間哭?

    他們對視一眼,心底開始發慌。

    作爲攻高防低的小鐵匠,在這個驚悚類的副本祕境裏感覺已經有些不安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去吃早餐了。”

    打開門,白興靈和幾個新郎已經牽着他們的新娘準備去探索副本了。

    過程中,白興靈看了一眼對方的新娘,又看了眼食神,悄悄說:“昨晚的哭聲,你扛得住嗎?”

    “哭聲?”食神驚訝。

    “新娘在房間裏哭啊。”白興靈無語。

    食神緊張起來,看着旁邊的容嬤嬤,“昨晚你在哭?”

    “我沒有。”容嬤嬤搖頭。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得到對方眼底的那一抹驚駭。

    這是奪舍了

    又沒有完全奪舍?

    這一天裏,新婚燕爾,根據規則,各個新郎會帶着妻子在鎮子裏遊玩。

    這是十分兇險的旅程。

    你要遵守疼愛妻子的規則,不然會出事。

    這裏的新娘,生前都是以嫁人爲目的,她們心中的執念,基本都是希望遇到一個愛戴她們的良人。

    這個願望很簡單樸素,生前遇到了渣男,她們只能哭泣,默默忍受,但死後遇到渣男,詭會放大這種怨恨,她們會直接發癲。

    所以嫁衣鎮的大部分規則,都是圍繞着如何疼愛自己的新郎、新娘而展開。

    但陪着妻子外出遊覽,又是你偷雞摸狗,踩點的最佳時間。

    其他客人們都去“旅遊”了,食神和容嬤嬤依舊破壞規則。

    “昨晚你下線了,詭就上線了。”

    “我們繼續測試一下規則,你身上的古怪之處。”

    食神說道。

    奪舍活人和奪舍餘燼,竟然完全不同!

    活人的靈魂意識,抹殺就抹殺了。

    但餘燼,一開始就沒有靈魂意識,他們是會行走的本能“靈魂空殼”,就像是無意識的“行屍”,保持着生前的動作。

    一整天,他們都在摸索

    鑄劍山莊。

    “諸位怎麼看?”

    食神的本體也在衆人熱烈討論着。

    這副本攻略,肯定是要集齊衆人智慧的。

    “容嬤嬤,已經成爲了其中的一個餘燼,不能回來了,除非自殺。”

    食神說道:“他不像是我,我是奪舍活人,用法相去的本體還在這裏。”

    刀啾啾:“要不要再奪舍幾個?遍佈我們的人馬?”

    “感覺有點浪費了!”

    韭菜榮說道:“奪舍了餘燼之後,我們的鐵匠就只能在那邊的地圖上移動,被限制了,我們肯定還是要自殺回來的。”

    讓他們管理副本當boss,當然是願意的。

    但他們不可能一直當小兵。

    去了再多人,遲早都要自殺,沒有必要浪費資源。

    多派十幾個鐵匠,奪舍二相境的高層餘燼,就已經不錯了。

    夜狂修說道:“目前這種情況,是我們下線了之後,餘燼會按照原本的行爲邏輯,繼續掛機。”

    “因爲他們沒有靈魂!”蘇魚娘斬釘截鐵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副邏輯空殼我們根本就沒有奪舍他的意識,他這個空殼該幹嘛還幹嘛。”

    “嗯”

    夜狂修沉吟了一下,“下線,餘燼會自己掛機食神,問一問容嬤嬤,他那些規則,還要遵守麼?”

    “應該不用遵守吧?”醫仙女好奇道:“因爲現在不是容嬤嬤控制的麼?怎麼還會發癲?”

    “那不一定。”

    夜狂修說道:“就像是人的身體本能,膝跳反射,被敲膝蓋會彈起來這是我們意識控制得住的?”

    “有人扎伱的眼珠子,你會本能閉眼這是身體反射,不是大腦控制的。”

    “現在餘燼身體的規則,執念,發癲條件,可能也是身體反射,不是大腦能控制的,哪怕你現在就是大腦。”

    這個猜測很符合邏輯。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餘燼的奪舍,副作用就很大了。

    過了一會兒。

    食神的猜測得到了印證,“容嬤嬤,發癲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瘋狂叫我逃跑。”

    衆人沉默了一下。

    你還真家暴新娘,惹她發癲啊?

    “有得有失嘛,奪舍餘燼的副作用大,必須承擔餘燼的缺陷,但作爲餘燼的收益也同樣大。”蘇魚娘笑了笑,“咱們繼續實驗一下,今天就摸索奪舍後的副作用,以及探索地圖,準備偷襲墓穴boss。”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

    食神和容嬤嬤,開始探索整個副本,甚至享受到了解密的樂趣。

    而寧箏對此卻不是很關注,他們是一羣社牛,喜歡到處玩,劇本殺,下副本,打小怪,打boss而寧箏則是喜歡苟着修煉!

    “差不多該提升境界了。”

    寧箏看了看這十天來積攢而來的419萬。

    平均每天四十多萬!

    不過,僞人之災,推上去的崇拜曦戎雕像的熱度,還是慢慢消散了。

    “最近收益減少。”

    寧箏也學會了鐵匠們的說話風格:“得想辦法繼續炒作,上熱搜才行。”

    不過四百多萬已經可以開始提升境界了,哪怕出現意外,剩餘兩百萬的氣運值也應該能應對。

    加點!-

    100萬氣運值。

    轟!

    寧箏感覺自己的三花,三花根鬚經脈,整個人都在搖晃着。

    體內的陰陽二相,威嚴古樸,透着神祕本源氣息,坐在三花蓮臺上繼續凝實,之前的法相像是氣態,現在卻漸漸轉化爲液態。

    突破需要幾天時間。

    第一天。

    嫁衣鎮裏,他們伏殺一尊二相境高層,奪舍。

    兩天。

    誘導二相境高層來開會,關門,偷襲,奪舍。

    三天。

    誘導兩尊二相境高層,開會,奪舍

    寧箏突破的第四天裏,睜開眼,露出一絲笑意。

    二相境初期——二相境高階。

    二相境,有三個境界。

    第一相。

    第二相。

    還有一個二相循環大圓滿。

    “緩一緩,根基穩固了,過幾天再加100萬,提升到二相境大圓滿。”寧箏心中舒坦。

    一心境,還遠麼?

    區區1000萬氣運值罷了。

    哪怕基礎10萬每日,也不過是100天時間。

    更何況他還有曦戎雕像這個外快。

    他心中重新盤算着,“還是得想辦法,繼續讓曦戎神匠上熱搜了,維持這個熱度,讓百姓們捐錢,瘋狂獻上-2。”

    九州第一聖賢的人設,太重要了。

    並且,某些禁區,也是自己割韭菜的利器。

    自己何須侷限於無生教?

    某些禁區也是狂信徒自己假冒他們信奉的一些巫醫,邪神,每天騙他們餘燼-2,也是血賺的。

    比如這個嫁衣鎮,就很有潛力!

    寧箏的目光投放在這個鎮子上。

    他突破的三天裏,嫁衣鎮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奇異變化。

    首先。

    是整個嫁衣鎮,出現了某些神祕的殺人事件。

    某些祕境裏的新娘、新郎,居民,都無聲無息消失了根據唯一的目擊者透露,像是被一團火燒掉了。

    “這事,不是我們做的啊!”

    食神一臉茫然,他們這三天瘋狂行動,滾雪球,感染。

    但都沒有殺詭。

    “管他呢。”山莊戰力燕雙鷹也來了,並且還奪舍了一個二相境法相。

    整個嫁衣鎮,二相境是高層了。

    他們當然是優先對於這些人下手。

    跟蹤,挖掘對方的人際關係,等確定能大概扮演這個角色的時候,內鬼容嬤嬤幫忙偷襲。

    他食神再白板,也是仙靈根二相境,還有靈魂增幅buff,上魅惑強控,一拳一個,簡直不要太爽。

    “再等一等,把二相境感染光。”

    幾個鐵匠心中盤算

    嫁衣鎮深處。

    一處密室裏,一個身影皺了皺眉,坐在椅子上寫日記。

    十三日,晴。

    今天,我在路邊看到一個娶妻的旅人,他們夫妻恩愛,但那個妻子我認識,是鎮子裏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但她的笑容很瘮人,有種極度不適。

    令人本能噁心

    十四日,晴。

    這一批客人,似乎帶來了不妙的東西。

    有客人在殺鎮民,兇手絕對在他們之中,但我本能的感覺這個兇手,和某些不妙的東西不是同一個陣營。

    我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

    我分出法相,去了京城一趟,瞭解到了一個恐怖的歷史真相。

    僞人在爆發!

    也就是說,一定是有僞人從旅客中混入,潛入我這裏了。

    十五日,晴。

    我的副手,高層,他們似乎變了。

    但我又找不出具體變化,他們的笑容很瘮人他們強行擬人的笑,讓我的心臟如擂鼓般狂烈跳動,我只能和他們虛僞與蛇。

    晚上。

    他們又來了。

    但他們又恢復了原樣,根本沒有被奪舍,原來是我的錯覺啊。

    我的神經可能因爲某個殺人犯,過於敏感了。

    十六日,晴。

    白天,我再次確認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了。

    這不是僞人,是一種超越僞人的、遠超人類認知範圍的東西,我們人類根本無法看清它的本質。

    世界將會因此淪入癲狂。

    他們只生活在白天,晚上會把意識還給本體。

    我暗中偷窺他們。

    他們桀桀歡笑,在瘋癲,嬉笑着,一羣蹲着,在房間裏跳着舞,慶祝着發出不可名狀的尖嘯,還拿出了繡花針相互扎着對方。

    他們竟然在解剖對方的身體,研究對方的構造

    他們好奇打量我的鎮子,偷偷躲起來撬街道的地板磚,似乎在測試撬起的難易程度,並且搖晃路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們的動作讓我幾乎失去理智,讓我在生理上產生了一陣不適的痙攣。

    我的鎮子,在淪陷,是一種新型僞人。

    我嘗試求救,聯繫我的朋友們,他們在各個禁區生活,一個個都是禁區的統治者,其中不乏舊時代橫推一世的霸主,但他們都不予理睬。

    他們滿嘴我是#@,僞人不可能奪舍我的,那些異常只是該死的盜墓賊,每天來偷竊,喜歡在我們的家裏裝神弄鬼,我們就該把他捏死。

    可笑!可笑!可笑!我見過太多神神叨叨的盜墓賊,但我知道這一次是不一樣的,是完全不一樣了。

    這根本不是以往的盜墓賊。

    我早該清楚的,我和一羣死人求什麼救?

    只有我,才是我們之中唯一的活人,我才可能被僞人奪舍。

    一羣死人,是不可能被奪舍的。

    一羣愚蠢無知的死人,我只能用日記本爲整個人類揭開這駭然的真相。

    如果我死亡,我的日記,將會成爲另外一本《人祖傳》,爲人類吹起號角,揭露一個驚悚而恐怖的災難開端。

    十七日,晴。

    必須要做些什麼了,我感覺到一切都在走向不可挽回。

    我能輕易殺死他們但是每到夜晚,我能感覺到我熟悉的朋友,部下,回來了。

    我在猶豫,我像是人族傳那樣的人祖一樣猶豫。

    我終於選擇開誠佈公,對着夜晚裏的副手,講述他早上~黃昏這一段時間可能被某些恐怖的東西殘忍的寄生了。

    但他覺得我只是精神緊繃,一切都是幻覺。

    看着熟悉的他

    難道,真的是幻覺?

    十八日,晴。

    不是幻覺!不是幻覺!它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