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我的好大兒怎麼變成進獄系青年了?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重裝火炮字數:4828更新時間:24/06/29 12:39:07
    商議要事必須有一個合適的環境與氣氛,櫻井小暮將窗簾陽臺門關上,只開着房間大廳的燈。

    尚未適應身份的轉變,她泡好一壺熱茶後便準備離開,以免打擾到龍王大人與那位忍者小姐的交談,但源稚女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留下,於是她便靜靜站在源稚女身後充當一個安靜的侍女。

    矢吹櫻沒有要喝茶的意思,自從她得知源稚生鋃鐺入獄的消息後,第一時間逃出風魔家的領地,前往蛇岐八家位於神戶山內的神社,大致探查了一下囚禁少主之地的防衛力量,便急匆匆趕來尋找源稚女。

    “少主現在被關押在神社,由神官組的人嚴密看管,外圍還有不少本家的執法人荷槍實彈的警戒着,應該是在防備着你去救人。”

    忍者少女還沒學會撒謊,她被源稚生從神社帶出來才半年時間,接受的忍者訓練還是最基礎的體能、潛入和暗殺,像僞裝和演技之類的高級技巧暫時還沒接觸到。

    如果換成是烏鴉或者夜叉在場,或許他們會表達的比較委婉,沒那麼直白地說“人家陷阱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快上去送啊”。

    聽着櫻的描述,源稚女也感到有些棘手,這麼大的陣仗,即便是那個擁有皇血的自己,也沒把握單槍匹馬闖龍潭後還能留下全屍。

    但他也不能放着哥哥不管,蛇岐八家不知從哪得知了他的存在,還腦洞大開的將通敵謀逆刺王殺駕的罪名安在了哥哥頭上。

    明明他做的事情全部都是爲了報復王將,毀掉猛鬼衆在東京的佈局,順便打壓一下蛇岐八家的囂張氣焰,結果沒想到蛇岐八家的那幫人腦子純有病,明明是他們自己的失誤,卻硬是把鍋甩給了隔着十萬八千裏在美國留學的哥哥。

    源稚女也沒有向矢吹櫻解釋其中的誤會,只是皺眉詢問道:“哥哥的家臣只有你一個嗎?”

    “還有兩個,一個重傷昏迷,另一個也被關押起來了。”櫻壓根沒想過找烏鴉和夜叉尋求幫助,在她心裏能靠得住的人有且只有少主一人,即便源稚女是少主的“共犯”+弟弟,她也沒有給予太多信任。

    畢竟她在這個纖細的少年身上,未曾感知到身爲強者的氣息。

    櫻是在兵荒馬亂的阿富汗戰場長大,早早覺醒血統的她在九歲那年就成爲了一名合格的暗殺者,她有着堪比野獸的直覺和感知,能輕易感知到危險的靠近和目標的實力,這是她賴以生存的本領之一,曾無數次讓她逃離死亡。

    但此刻,她有些懷疑自己的感知是否出錯了,少主的弟弟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那雙柔和的眼眸中不像少主那般,藏着一頭銳意進取的獅子。

    他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喜歡跟在兄長屁股後邊的跟屁蟲,全然沒有成大事者的魄力。

    櫻曾在阿富汗的戰場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被迫拿起槍趕上戰場的炮灰,他們在死亡降臨時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是一隻小綿羊。

    這樣的人,真的能實現少主的野心嗎?

    猛鬼衆的人,真的願意被羔羊領導嗎?

    櫻有些不確定,但她沒有明說,也沒有在眼神與表情中流露分毫。

    “只靠我們三個,無法救出哥哥,必須找到可以通力合作的夥伴。”源稚女在心中盤算着,相較於光明磊落的哥哥,他心中的算計其實更多:

    “你的那兩個同事被關押在哪?”

    “一個在神社,另一個在醫院。”櫻的回答言簡意賅,夜叉和少主關在一起,烏鴉至今未醒,無人能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前者不用指望,後者倒是可以爭取一下。

    已知的情報中,烏鴉是被“他”派遣的猛鬼衆高手擄走並打成重傷,但他確定自己根本沒下達過奇襲蛇岐八家總部的命令,所以這裏邊肯定有人在渾水摸魚栽贓嫁禍。

    在他、猛鬼衆和蛇岐八家之中,還存有第四方勢力。

    摸出手機,他試圖聯繫夏狄,但直至此時才想起,自己壓根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那家夥來歷成謎,性格惡劣,自稱是神祕商人,所作所爲看不出真實目的,若非有契約存在,且自己確實有需要用上對方的地方,否則他早就撇清關係了。

    看着右手手背的令咒,源稚女記得夏狄說過可以通過契約聯繫到他,當下便準備嘗試一二。

    眼睛盯着令咒在心裏呼喚一聲:“夏狄?”

    “有事兒?”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自動打開了免提,從中傳出了某個神祕商人略帶輕佻的聲音。

    源稚女:“……”

    看着在夏狄出聲後,三道鮮紅令咒中的一道緩緩黯淡褪色,最後只剩下淺淺的印痕,尚未成年還沒見識過社會險惡的少年牙關緊咬:“奸商!”

    “咋了?”突然被cue,泡在溫泉池裏欣賞夜下海景的無量奸商抿了口日本清酒,滿臉嫌棄地扔到一旁,摸出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漱口,最後掏出巴掌大的益生菌飲料慢慢品味。

    “之前潛入蛇岐八家的人,是你安排的嗎?”

    “不是。”夏狄回答的斬釘截鐵,他在這件事兒上連一丟丟的推動作用都沒起到。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源稚女也不意外,畢竟以夏狄的本事,想要潛入蛇岐八家完全不可能被人發現。

    雖然襲擊者不是自己的盟友,但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源稚女尋思着能否通過夏狄獲知對方的信息,大家聯合起來嘗試能否通關蛇岐八家神社副本。

    “知道。”

    “……”x3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源稚女繼續追問:“所以他是誰?”

    “一個賣拉麪的老頭。”

    “在哪賣?”

    “已經收攤了。”

    “……”眼角微抽,源稚女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否則就上了對方的當,沉聲道:“能告訴我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以及聯繫方式嗎?”

    “具體姓名未知,江湖人稱越師傅,居無定所居酒屋爲家,是個不會使用現代通訊的老古董。”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聲音懶洋洋的,給出的回答不是廢話勝似廢話。

    “沒有更加詳細的資料?”

    “有,得加錢。”

    銀行卡已經被凍結,還是靠櫻井小暮付旅館住宿費才不至於流落街頭的源稚女:“……”

    不是,你之前跟我籤訂契約的時候,可沒說過會臨時加價啊。

    看着被夏狄牽着鼻子走的源稚女,矢吹櫻心中的質疑越發深沉,不等源稚女開口,她已經先一步搶過了話頭:

    “夏狄先生,您提出的要求我已完成,需要現在給您送過去嗎?”

    “哦,這麼巧,櫻你也在啊?”電話那頭嘴上表示湊巧,語氣卻半點沒有驚訝:“送就不必了,等時機到了我會去找伱拿。”

    櫻也沒想着能這麼簡單就套出夏狄的位置,直接開門見山道:“夏狄先生,能否請您告訴我,該如何救出少主。”

    出奇的,這次夏狄沒有耍寶,而是十分痛快的給予了正面迴應:“去找烏鴉吧,我把一切答案都放在了那裏。”

    留下一個病房號,他掛斷電話,根本不給源稚女和櫻繼續追問的機會,甚至連手機通話記錄都被清空。

    看着手上僅剩下兩道的契約令咒,源稚女也沒敢爲了再聽夏狄的廢話文學,浪費珍貴的保命道具。

    他算是看出來了,夏狄這傢伙就是個重女輕男的傢伙,不僅處處關照那個紅頭髮的小屁孩,對矢吹櫻也是青睞有加。

    這要是在美國,多少得告他個性別歧視。

    沒有繼續抱怨,他看向已經重新扣上面罩的忍者少女:“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同樣是哥哥的家臣,還是身處蛇岐八家掌控的私人醫院,在烏鴉的病房周圍肯定藏有不少暗哨,等有心人自投羅網。

    櫻是唯一熟悉神社的人,而且看戰鬥力應該挺強,如果她也被抓起來,那《營救少主稚生》就要從地獄副本升級成煉獄副本了。

    ……

    蛇岐八家全資控股的醫院,住院部。

    渾身纏滿紗布右腿被高高吊起的烏鴉靜靜躺在病牀上,雖然他是少主家臣在家族中也有一定地位,但並沒有特殊待遇,依舊要和其他人共用病房。

    六人間的病房內,除了他之外還躺着五個彪形大漢,都是在清剿猛鬼衆勢力時受傷住院的本家執法人。

    他們傷勢不重,休養個兩三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但在本家的安排下依舊臥病在牀,以“凹”字形將烏鴉所在的病牀包圍起來。

    夜色深沉,在這個睏意最濃的時間段,有個不算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手腳並用在住院部大樓外牆快速攀爬,只花了五秒便爬上了四樓烏鴉所在的病房。

    “哼哼哼~”病房陽臺與廁所相連,有個起夜的彪形大漢正小聲哼哼着,一手二弟一手煙,享受着清理內存的快感。

    衆所周知,男生上小號是很少關門的,所以此刻的他後門大開,毫無防備之下後頸遭受重擊,準心失衡的同時軟軟倒了下去。

    一隻大手提起他的衣領,等漏油現象停止後,才小心將其放在馬桶上。

    “年輕人吃的太熱氣,得清淡飲食啊。”身着藍白色病號服,帶着黑色假髮,面部做了些許僞裝的越師傅嘀咕一聲,推門走入病房之中。

    房間內衆人都在酣睡,不管睡沒睡熟,越師傅都非常貼心地幫他們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能不能醒來只能看運氣的那種。

    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小白臉,上杉越微微皺眉:“現在的小年輕這麼不經打嗎?明明我都沒怎麼用力,竟然包成了這個樣子。”

    難得沒有去找居酒屋老相好過夜,今天戒酒戒色的越師傅清楚記得,昨晚這小子受到最嚴重的傷,也就是高空墜落不慎砸在欄杆上的那一下,充其量也就斷幾根骨頭。

    擔心自己隨意搬動會導致傷勢加重,於是他的目光落在烏鴉病牀上的病歷上,摸出手機藉着微光逐字逐句地看着,發現渾身多處骨折骨裂兼皮外傷無數:

    “這小子,回去後被人用刑了嗎?”

    昨晚確定了自己兒子的姓名和身份,上杉越便沒有再管烏鴉的死活,綴在路明非等人身後想看他們要去哪。

    結果跟進地鐵站的時候,突然就有一車人涌出,將他的視線攪亂,等衝出人流之時才發現幾個小孩兒已經不見了。

    尋找無果後,他換了一身衣服回到蛇岐八家總部附近潛伏起來。

    小孩子嘛,總歸是要回家的,比起漫無目的地亂找,還不如守株待兔更有效率,何況他們離家出走玩大冒險的事情已經被執法人發現,肯定會被長輩得知帶回家。

    結果他在那守了一天一夜,愣是沒蹲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反倒是在第二天下午看到十幾輛黑色奔馳組成的車隊去而復返,帶回來一個年輕人。

    之後不知道發生了,蛇岐八家總部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他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意。

    接着又是兩小時過去,那個被車隊領回來的年輕人一改先前的意氣風發,被人押送着上了一輛防爆車,被奔馳車隊拱衛着離開。

    不明所以的他決定隨機挑選一個知情人詢問一下,可不知爲何連一個落單的都找不到,本家的執法人都是十人一組行動,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最後眼看着出攤的時間都快過去了,孩子的身影沒看到,落單的人也沒找到,又從電視新聞上看到了最近東京的混亂。

    他乾脆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找到一個落單的小組直接手起刀落,一個一個逼問最後總算獲悉了最近蛇岐八家內部的重磅炸彈。

    首先,埋葬在高天原的神正在復甦,全員備戰準備屠神!

    其次,大家長橘政宗遇刺尚未甦醒!

    最後,少主源稚生通敵謀逆!

    前兩者上杉越半點不在意,神和橘政宗是死是活關他屁事,他的關注點全在最後那個消息上:

    他的好大兒不是叫橘右京嗎?

    怎麼突然變成源稚生了?

    不僅從十四五歲寡言少語的冰山少年,變成了十七八歲成熟穩重的青年俊傑,還完成了從叛逆期到進獄系的重大改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另一個孩子不是個紅頭髮的,可可愛愛粉粉嫩嫩的女兒嗎?

    怎麼一天時間就變成作惡多端的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猛鬼衆首領了?

    認知與現實的巨大反差讓上杉越感覺一陣頭疼,理智告訴他從執法人口中逼問出的消息才是正確,被他俘虜的那個小白臉不是奸賊而是忠臣,說出的都是假消息。

    但感性卻讓他不願相信現實,固執認爲那個和自己媽媽有着同樣髮色的女娃娃,就是自己的未曾謀面的女兒。

    於是不甘心的他又去抓了幾隊人,得到的結果大同小異,不得不相信現實。

    因爲大兒子和他的家臣被關押在神社,而且防衛力量森嚴,他只能選擇先去找自己的小兒子,可東京的猛鬼衆早就已經被打崩了,根本找不到潰散的倖存人員。

    而因爲他的多次襲擊,蛇岐八家也有所察覺,根本逼問不出多餘信息。

    無奈之下,上杉越只能來找烏鴉,希望他能知道些隱祕。

    醫院不適合詢問,越師傅準備用老辦法把人打包帶走,正尋思着該用什麼辦法才能不造成二次傷害,將渾身多處骨折的烏鴉安穩帶走,門外卻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兩個人,腳步不輕不重,也沒有多餘的交談,應該是前來巡夜的護士。

    上杉越也不想對白衣天使出手,乾脆打算躺在空出來的那張病牀上裝一下病患,等她們人走了再自行打包。

    豈料纔剛轉過身,就看見陽臺上多出了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一雙泛着淡淡藍光的眼眸不帶半分感情正靜靜地注視着他。

    而此時,門外的腳步聲也停在了病房外。

    “嘎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