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祕的面紗 158章坑道裏的坑道

    孫道良上手捋一捋，不可能啦？

    孫家大院控制方圓二百裏生意場，老祖宗孫雨晴就留下那麼一丁點被查收的財產？

    要說孫道良比別人聰明的地方即他喜歡思考，遇事，孫道良不急於做事。先瞭解情況，等自己有了百分百的計劃，他才做出最終的決定。聰明人辦事，都是這樣的，靜中求穩，穩中取勝。不能說他老謀深算，因爲，孫道良還年輕。

    要說孫道良姓孫，那也是沾了孫雨超和林卓嬌的光。按理說，林卓嬌和小黑皮餘偉鈞生下來的孩子，餘偉鈞的父親，又是林浩諸他們家老管家餘列中。這裏面的關關界界好像前世註定，因果必然。綜上所述，那孫道良不應該姓孫，他的真姓應該和小黑皮餘偉鈞一個姓，即姓餘。

    或許，餘列中在林浩諸他們家爲奴大半輩子，得到的回報，就應該是林浩諸的女兒和餘列中的兒子，給餘列中生下一個孫子。可這個孫子不爲人知，除了小黑皮和林卓嬌知道之外，包括餘列中直到死，他都在恨自己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小黑皮。

    什麼不好做，他偏偏跟着馬書奎做了烏金蕩的土匪。

    結局，還算完美。

    小南香將小黑皮俘虜之後，重用他。小黑皮也不負衆望。在孫家大院，除了小南香和孫雨晴，小黑皮一聲喊到底。可算是孫家大院的三號人物，只是和林卓嬌的事，小黑皮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不敢說唯恐林卓嬌性命不保，他小黑皮倒無所謂。反正，是死過幾回的人了。

    想着想着，孫道良終於被前面的塌房堵在裏面。

    他蹲下身，仔細觀察一番，緊跟着，親自動手搬磚。他想打通塌方和西碼頭大戲院相通的地方，小和尚，就是誤打誤撞進入地下坑道，走到塌方的地方，才見到百具屍骸。原本，這上百具屍骸被磚頭砌在坑道的另外一處坑道裏。

    因爲塌方，那面磚牆倒向馬良寺通往西碼頭大戲院的通道上，將西碼頭大戲院通往馬良寺的坑道堵死。

    小南香刻意在這裏將小鬼子屍體集中，不僅僅是爲了多殺幾個小鬼子那麼簡單。

    爲什麼這麼想？

    屍體亂放，反倒會給小鬼子留下線索。要不然，將殺死的小鬼子曝屍荒野，也不至於小南香在地下花這麼大的工程，包括江小魚在半道上消失。但凡暗八門不服孫雨晴的人，都被六扇門的人消滅殆盡。

    直到所有暗八門掌握在孫雨晴的手上，小南香帶領的六扇門的人，才從江湖銷聲匿跡，這裏面必定有着更大的祕密。只不過這種祕密，她臨死之前也沒有或者來不及告訴自己兒子孫雨晴。就像他孫道良得到李湘怡他們家地下二十六根金條一樣，靠自己領悟和造化。

    過去人，正常情況下不能說的事，死也不說。說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正所謂一個人知道是鐵門。兩個人知道是木門。三個人知道，那就沒有門了。言下之意，三個人知道的事，不愁所有人不知道。

    孫道良憑自己書本上學到的古人對人性的理解，有些人，要他閉嘴，除非讓他死。

    只要活着的人，你要他將知道的事，前提是於自己無關要緊的事不說出去，比登天還難。很多人，是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有的人，在金錢和物質的利誘下背叛承諾；有的人，是因爲受到對方的恐嚇，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更多的人，是難過酷刑嚴打，受盡折磨之後，不得不說出真情。

    因而，大部分人吸取古人遺訓。寧願將底子裏的祕密帶到棺材裏，也不對外敘說。

    孫家大院財產數以萬計，良田萬頃，一統暗八門，難道，就擁有被收走的那些文物之外，什麼金銀珠寶都沒留下？不可能，孫道良心裏是這麼想。要不然，他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一個人挖，一個人摸索，又一個人思考，他圖的僅僅是發現一百多具小鬼子的屍體？

    何況，這些小鬼子的屍體，是小和尚誤打誤撞發現。

    究其原因，爲什麼會是小和尚發現？而小和尚，也是祖傳。他們家和孫家大院也有不解之緣。孫彩菊老人家健在，小和尚即她的重孫，固然，也是王德明的重孫子。說來也怪，不偏不倚，西碼頭大戲院通往馬良寺的坑道，居然被他發現了。

    事後，打聽到小和尚的姓名，叫王慧傑。

    從王德明給王慧傑起名字的角度去分析，那王德明打心底裏，希望王慧傑繼承自己的佛家子弟的仕途，以此來希望王慧傑修身養性，度己度人。難道，她姐姐王慧敏，被送到華山做了道姑。王慧傑終身未娶，王慧敏終身未嫁。王家要在他們這一代人身上，就此畫上句號了。

    加之王德芳孤獨終老在魚市口大妓院，王德霞直到解放，被立爲巾幗英雄。

    因爲，後期的烏金蕩，由於經常有小鬼子的汽艇出沒。王德霞沒有了經濟來源，便以小鬼子爲主要對象。小鬼子燒殺掠搶，王德霞反其道而行之，對小鬼子來個燒殺掠搶的反噬。由於她抗日有功，加之自己喜歡使用雙槍，烏金蕩的雙槍女英雄，就此聲名遠揚。

    王德霞，勝任錢行鎮書記期間。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愛戴。但終其一生未嫁，病入膏肓，地方政府爲她養老送終。究其一生，王德霞最後成爲吃皇糧的國家幹部。我們說，這人與人之間命運多舛。

    王德霞，從一個被人包養的小妾，發展成爲於小鬼子生死搏鬥的女中豪傑，我們不得不爲她的人生結局感到欣慰。由此可見，人生沒有天生的千差萬別。只有後事的造化，以及天時地利人和。

    成長過程中，遇到貴人相助，你便是少走彎路，一步登天的機率雖然極低，但是，不是完全沒有。有誰會想到，在那個年頭，王德霞她獨樹一幟，扛起在烏金蕩土匪的大旗。然而，她這位女土匪和馬書奎的烏金蕩土匪不一樣的地方即是，不予人民爲敵。

    而馬書奎，誰有錢，誰就他的敵人。

    王德霞殺富濟貧，是她在烏金蕩成匪的關鍵。其次，與外敵抗爭到底，保護地方人民利益，最終，得到人民的認可，我們不得不爲王德霞出污泥而不染的人格魅力，高歌頌德。儘管，她也曾有過悲慘童年。不爲人知的少女時代給她的人生蒙上陰影，該經歷的，王德霞都經歷了。

    不該經歷的，王德霞也經歷了。

    人生苦短，王德霞一路走來，她糾正了馬書奎與人民爲敵的思想觀念。

    替人民說話，幫助窮人做好事。殺富濟貧，關鍵是殺富的人家，都是地方地主惡霸。凡事王德霞做的，烏金蕩附近的人民就擁護。凡事王德霞反對的，烏金蕩附近的人民就反對。包括錢行鎮，提及王德霞無不爲之感慨。多好女英雄，人們不僅在王德霞死後帶來這樣的感嘆！

    孫道良撿了老半天，塌房面積不算大。

    除了泥巴之外，但凡一雙手能撿得起來，孫道良都給它撿到坑道沿邊上。警察在清理現場時，也是馬虎大意，心不在焉。可能，多半是這裏的氣味，令人窒息。因爲坑道被堵，空氣不流通，親臨現場屍骨雖然被全部撿走，但多年沉浸在泥土的氣味，血腥，尚存。

    孫道良慶幸的是，警察沒有將通往馬良寺和孫家大院循環坑道發現，也不知道爲了什麼，在孫道良的心目中，孫家大院不可能滅有家當藏匿。應該是收藏的地方，比較隱蔽，或者說後人沒有這方面智慧去發現。

    比如說李湘怡他們家吧，如果不是他孫道良在西房間敲壞鋪在地上的磚塊，發現那二十六根金條的人，肯定是那些泥瓦匠。人家得到孫家大院的財產，有誰願意說出去？說出去什麼也得不到，損人不利己的事，有誰願意去做？

    說出去，誰也得不到，明擺着要上交國家，誰願意做那種吃力不太好的事？因而孫道良有理由相信，孫家大院的很多財產，不是沒被發現。而是被人發現了，人家偷偷地據爲己有。悶聲大發財，誰願意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財產，和無關緊要的人去分享？

    心裏想着美事，鼻子聞到的難聞氣味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坑道由於被發現，裏面打掃得乾乾淨淨令孫道良感到舒適，定心。但不知道爲了什麼，小南香和六扇門的人打開的地下通道，連只老鼠都沒有，孫道良還沒有發現其中奧妙。他歇一會，思考一陣，繼續尋找地上，牆上的蛛絲馬跡。

    要說這人吶，如果是我發現這樣的坑道，不知道嚇得是不是和小和尚王慧傑一樣，驢喊馬叫。人家孫道良終究是外科主任醫師的底子，生死看淡，死人活人相伴無數。學醫學的人，不知道見過若干標本。

    死人骨頭，對她們來說，見怪不怪。他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信念，找到屬於他們孫家的地下寶藏才是宗旨。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孫道良腦海裏，猛然出現這樣的提示。對呀！他從坑道裏蹲着的姿勢彈跳起來：“有了，小鬼子屍體堆放的地方，說不定就是孫家大院珠寶埋藏的地方。”他自言自語，開始從坑道拐進去的一座橢圓形的地方，定下心來尋找。

    倒掉的磚牆，橢圓形結構應該是比較穩固，且對來自牆體的外界壓力具有支撐和抵擋的作用。

    終於，他發現倒塌的原因來自於地下有一個凹陷的地方。

    即橢圓形牆體與通往馬良寺坑道的銜接處，有一段地下凹陷痕跡，也就是發現小鬼子屍骸聚集的地方。孫道良蹲下身，手電筒照着凹陷的地方，石頭塊縫隙依稀可見。孫道良試着用手指伸進去，由於石頭潮溼且笨重，孫道良第一次沒有成功。

    但問題不大，石頭在手指的作用下，有活動的跡象。

    他站起身，從周圍尋找什麼硬東西，撬一下，可能就能搬動。

    未看清石塊爲什麼會淪陷，孫道良也不能肯定下面就是空的。尋找一圈，呵呵，有了，可能是一個禮拜前，因爲警察在清理屍骸時，留下一把鐵銑。孫道良如獲至寶，拿起鐵杴的一剎那，他笑了。笑得好像得到金子一樣，馬上就要發現奇蹟，心裏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一二三，鐵銑口插入石塊縫隙，孫道良暗自用力。

    “嘩啦......”

    他聽得仔細，緊接着眼珠一黑，孫道良失去知覺......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一遍遍的振鈴音響個不停，李湘怡見得孫道良遲遲未歸，打電話問他在哪裏。孫道良怎麼可能聽得到，他在滑下去的一剎那，石塊伴隨着他本人一起滑下深坑。“噗通噗通”他聽得嘩啦聲響，緊跟着撲通撲通砸向他的石塊雨點般傾瀉而下。

    灰塵，泥土，悶味潮溼，一股股陰涼的氣體涌向他整個腦海，他被嗆得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

    於是，腦海裏的第一印象即是：不好，自己這輩子要完了。

    來不及也由不得他多想，便昏死過去。

    王慧傑每天負責打掃西碼頭大戲院的裏裏外外，大家都知道，那是馬良寺老和尚王德明給他的死任務。由於西碼頭的大戲院發現了肯定，最近，他又多了一份差使，打掃坑道。

    下面發現小鬼子屍骸，小和尚倒不是偷懶，而是一個人走在着陰暗的坑道裏，他膽戰心驚。

    可是，一月半載，他又不得不仗着膽，來一次打掃，害怕馬良寺老和尚來檢查。

    老和尚，一百冷八歲。

    如果小南香在的話，老和尚應該和小南香差不多大年紀。

    掐指一算，小和尚應該稱呼小南香爲舅太嘛。他是孫彩菊的重孫子，孫彩菊稱呼小南香爲舅媽，所以，小南香是王慧傑的舅太媽，我不知道論資排輩，這個輩分算得對與不對。那麼，我們不明白的是，馬良寺的老和尚，他爲什麼要派小和尚來打掃西碼頭的大戲院呢？

    誰知道這裏面是一層什麼關係？

    小和尚一步一回頭的看着坑道外，他真的不想一個人來這倒黴的地方打掃。有什麼意思？不用說小和尚不情願，放在我身上，也對老和尚此舉感到不解。你讓小和尚在馬良寺吃齋念佛不行嗎，憑什麼非得要小和尚王慧傑來這裏打掃？度日如年，小和尚煞是懊惱。

    憑什麼這件事落在他王慧傑身上，馬良寺小和尚多得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前面，傳來手機鈴聲。王慧傑以爲自己是錯覺，洗耳恭聽。

    “叮鈴鈴叮鈴鈴”響聲不斷。小和尚從自己身上掏出手機，拿在上手，叮鈴鈴叮鈴鈴響聲還是傳到他耳朵裏。在確定不是自己的手機在振鈴，小和尚摒棄呼吸，定下心來尋找聲音的來源。也多虧李湘怡是個倔強的脾氣，越是打不通，她也是拼命地打。

    “孫吉，你快來，我怎麼打你爸爸電話，他就是不接呀？”

    孫吉，孫密一下子都跑過來，因爲媽媽的聲音急得有點帶哭腔，嚇得兄妹兩放下手裏作業，跑步來到客廳。李湘怡將手機打開免提，對方手機振鈴音是梁祝，那悅耳動聽的曲調聽得兄妹兩不知道母親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說手機統領沒人接，這不很正常嘛。“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