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146章良藥苦口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493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如法炮製,不明白老爺陳永裕的用心何在,但又不敢多問。
猶豫片刻,小魚小蝦才不得不走上前去,寒冷加上面對兩杆黑洞洞的槍口,不知道因爲寒冷引起整個人發抖,還是因爲見到舉槍對準他們倆的兩個家丁的冷酷無情,令小魚小蝦心生畏懼,抖得連站都站不穩。
唉,硬着頭皮懷抱雙拳,朝着兩位家丁走過去。
“咔嚓咔嚓”
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過後,只聽得兩家丁埋頭瞄準走來的他們倆,語氣中帶着幾分霸道,厲聲質問道:“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否則,休怪成爲我們倆搶下冤死鬼魂!”我去,你得榮我倆報上門號,然後再動粗不行嗎?
難怪,你主人憑一雙盒子炮在魚市口稱霸,叫出來的看門狗,也知道亂咬人。小魚小蝦心裏罵道,可嘴裏不敢肆意妄爲,老爺還坐在馬車裏受凍呢!小人起見,我們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倆計較。
既然聽到對方拉槍栓的聲音,還是乖乖地按照他們倆說的去做吧!
真的成爲槍下鬼,那有多遠啦!
兩個人急忙舉手示意:“唉唉,兄弟可別這麼胡來!我們倆是奉我主陳永裕師傅之命,煩請二位通報倪誅仙老先生一下,我主有要事連夜和倪誅仙先生商量可否?”小魚小蝦雖然行爲上卑躬屈膝,但言語中不難聽出不答應也不行的軟中帶硬的表達方式。
見得小魚小蝦遞過來信物,兩個家丁也不敢怠慢。
待客之道,兩個家丁不能狐假虎威。有誰在夜半三更來訪,必有要事相商。何況,現在是個大冬天。反問自己,不敢怠慢,速速去報才是萬全之策。但不放心,其中一個家丁走到陳永裕馬車上覈查,確定是陳永裕一個人在車上坐着,這才放下心來。
深受倪誅仙主人教誨。
在過去,大戶人家的傭人丫鬟,都要經過老媽子的逐一培訓和約法三章。要不然,不可能讓他們走上檯面。所謂檯面,不過是主人和客人經常會客的大客廳而已。但凡進入大客廳之人,必須懂得男尊女卑,尊老愛幼。只有懂得自己是身份的人,才能有機會走進大堂。
那就是人面上人了。
三六九等,歷來是社會運營至今的基礎。仁智禮儀信,在大戶人家的家丁丫鬟身上,淋漓盡致的體現。一個書香門第,包括一個有教養的家庭走出來的丫鬟和家丁,哪怕傭人、老媽子等等,都是有規有矩。禮貌待人,和顏悅色,笑臉相迎。
走路,上茶,端菜上菜,都有各自的家規門風。
主人行不行,進門三相,就看家裏丫鬟傭人素養幾何。
像倪誅仙這樣的老先生,教育出來的家丁和丫鬟,肯定差不到哪去。接過小魚小蝦遞過來的信物,兩個人急忙收槍並雙方仔細查看之後,迅速點點頭。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人輕輕地敲響大門。
確原來裏外四道崗,大門口處邊有兩人持槍把持,大門口內側同樣有兩位崗哨也一樣持槍堅守。我的個乖乖弄地咚,倪氏大糕坊真的是有錢就任性。我們陳永裕老爺總共才十多個家丁,還包括傭人在內。
倪誅仙多氣派,夜晚都是四道崗,每年得化多少現大洋啊!看來,倪誅仙老先生的倪氏大糕坊固若金湯啊!
難怪,王氏兄弟兩碰了一鼻子灰。
“快去通報老爺太太,大門口處,有馬門買賣的陳永裕祖師爺朝拜。”大門內的兩個家丁,也是和剛纔大門外的兩個家丁一樣,在閱看信物之後,才有其中一人,急急的一陣小跑上了木樓三層。倪誅仙和太太住在三樓的最高處。
正所謂站得越高看的越遠,過去人不正是以這種方式,去瞭解周圍附近發生的一些情況嗎?
和王氏兄弟兩一戰,倪誅仙可以說是替天行道。
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倆在魚市口,可算是獨霸一方。這也就算了,光光不擋財道,你賺你的錢,我賺我的錢,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各謀其位。人活着爲的是一口氣,死了啥也不是。生存,才是硬道理。
關鍵是,王氏兄弟的賭場和大煙館,包括妓院賺得都是周圍鄉鄰的錢。
這也就罷了,誰讓這些男人們不務正業,讓他們在王氏兄弟兩的賭場、煙管、妓院消費,也算是對這會人家的一種變相的懲罰。定律好的男人,人家有錢也不可能去賭場、妓院和大煙館混吃等死。但凡喜歡去這三個地方的人,又有幾個是好人家的徒子乏孫。
多半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黃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的缺乏家教的人家。
由此,我們不得不說一下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倆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無非是爹媽言傳身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德鑫的父親王建立,曾經也是賭場一霸。母親楊麗梅,當然是妓院出了名的老鴇。不但是心狠手辣,對良家婦女買回來便是屈打成招。
在楊麗梅的皮鞭下,沒有一個良家婦女能逃得出她的魔掌。
王建立和楊麗梅狼狽爲奸,也可以說是夫唱婦隨。
老兩口一世沒做過一件好事,從人販子手裏買回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那可都是人販子偷回來的,要麼就是拐賣回來的窮人家的小姑娘。當然,也不乏其有因爲家境貧寒,賣兒賣女的人家,將自己的孩子賣給人販子,那畢竟是少數。
有人要問,做父母的太不地道,爲什麼要將自己孩子買到人販子手裏。
你這就不懂了吧?人販子臉上有沒寫着字,害人壞人誰也分不清。
加之人販子聽聲有一付會哄人的小嘴,抹了糖似的一張嘴,胡編亂造,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說什麼給某某家大財主尋找小丫鬟,小傭人諸如此類的話,誰家父母聽了不心動啊?
自己養不活孩子,現在有這麼好機會將孩子送到大戶人家教養,不但吃不交穿不愁,還落得個進入大戶人家在一起生活的大好前程,天上掉餡餅的事。
誰都知道,人販子專門幹一些無本得利的事情,於是乎人們不想拒絕這樣的好機會,爭先恐後將姑娘們送到人販子手裏,心裏舒口氣,認爲自己爲姑娘們辦了件大好事,有誰知,那是在被人販子忽悠了,將姑娘拖入火坑他們還沾沾自喜,悲劇,就是這麼來的。
久而久之,從小在嬌生慣養中長大的王氏兄弟姐妹,在父母晚年,雖然繼承家業,但畢竟因自己經營管理不善,很快在父母死去的不到三年內,幾乎將家業敗個精光。
最終,被一把天火燒個精光,姐姐王德芳和妹妹王德霞眼見着自己王家產業定敗在自己的門下,不得已拜倒在周德強的門下做了小妾,還不是名正言順的小妾。
時間不長,妹妹又被許傳奎樓入懷中。
王德芳二十五歲那一年,離開周德強,帶着妹妹,在王家大院重振旗鼓。
給爹孃爲首的魚市口大妓院留下一線生機。緊跟着,王德鑫的逐漸長大,他用拳頭爲王氏家族撐起一片天。用在妓院賺的銀兩爲王德鑫的賭場注資,一而再再而三,終於在贏得兄弟王德明從少林寺回來之際,王家東山再起。
你東山再起的王家,因爲王德芳和妹妹王德霞經常遭受左鄰右舍的光顧,姐妹倆齎恨在心。
時不時在王德鑫和王德明兩個弟弟面前,灌輸左鄰右舍的那些男人們,經常對她們姐妹倆凌辱的事實。兄弟兩聽了之後,便對左鄰右舍產生怨恨情緒。因此,兄弟兩不把左鄰右舍放在眼裏,正是根據王德芳和王德霞的碎碎叨叨敘說,逐步和魚市口的衆人走向對立面。
要我說,你是婊子,就不要樹什麼貞節牌坊。
自己開婊子院,誰去了只要給銀子還不是都一樣。要怪,只怪你姐妹倆誤入歧途,以女子本能去謀生,怎麼就箉起花銀子去你們家捧場嫖娼消費的顧客呢?大家說說那王德芳和王德霞姐妹倆,是不是對兩個弟弟的錯誤灌輸,是一種潛在的、埋伏在他們心目中的憤恨引起後患無窮?
她們倆儘管一說,卻不知道兩個弟弟和左鄰右舍之間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
如果說王德霞和王德芳姐妹倆,不給王德鑫和王德明灌輸鄰居們的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或許,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倆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和魚市口人對立的結局。儘管,姐姐王德芳繼續管理着她們的妓院,二姐王德霞在烏金蕩扛起殺富濟貧的大旗,做起江湖女俠的夢。
還是免不了因爲和魚市口的鄉鄰鬧出不愉快,而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但凡魚市口的人,寧願花錢去別處消費,也絕對不可能再回到王德芳和王德霞的妓院去。多虧王德芳有着多年經營大妓院的經驗,在周德強那裏或多或少得到某些江湖真傳。
畢竟,誰都不願意花錢買人家背後的指指點點。
倪誅仙沒有像王德鑫兄弟倆那樣,說對他們家動粗,便立刻派人去實施報復。不計後果不是倪誅仙的爲人。魚市口人都知道,那倪誅仙走路帶柺杖,穩上不帶穩。做事,瞻前顧後,是倪誅仙和魚市口人共處的看家本領。給了王氏兄弟一梭子,他只是給他們倆一個教訓。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不是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行爲故意得罪陳永裕的意圖。
而是因爲陳永裕教訓不肖子孫的徒弟,親自動手有失祖師爺風範。話又說回來,有倪誅仙替自己教訓兩個不肖子孫,陳永裕豈能不知道對自己是一件善舉。老實說,憑倪誅仙的實力甭說給王德明大腿一顆子彈。哪怕要他一條性命,那倪誅仙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也知道,只要陳永裕知道自己對王德明下手,就定會連夜趕到。
但有一點除外,除非陳永裕遠走他鄉。
他一個人披一件翻毛皮大衣,來來回回躂步在自己三樓房間的客廳裏,一雙眼緊盯在東西走向的魚市口。果不其然,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兩匹馬在前,一輛馬車在後,那趕車的人正是陳永裕他們家馬伕大國子。
要說倪誅仙能在昏暗的大紅燈籠下,一眼就能認出陳永裕他們家馬伕大國子,無非是因爲大國子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
算起來,那大國子可是和倪誅仙同輩分的人,只是因爲舉家住在條龍莊農村裏,一年到頭掙不到一兩銀子。農村人,光靠種地當然是不行。要想手裏有銀子,無非是拿收成好了的糧食或者蔬菜瓜果到街市上換取。
可是,你條龍莊離開益林鎮要有十多裏地,靠兩條腿走路,一個大晌午也只能一個來回。
爲了給大國子全家手頭寬餘一點,也看在大國子和自己是表兄弟的情分上,雖然不是嫡親。倪誅仙還是給他一些銀兩,給他置辦一輛馬車,在大街上坐起拉車的生意。一年下來,也能賺個百兒八十兩銀子。家裏有地種糧,外邊再有個趕車的人賺錢補貼家用,大國子一家人在倪誅仙的接濟下,終於走上富裕的道路。
正是因爲自己和大國子是親戚關係,所以,倪誅仙在漆黑的夜晚,利用大紅燈籠的餘光將大國子認不出古來。
他就知道陳永裕已經被王氏兄弟請回過了。不是擔心陳永裕對他倪氏大糕坊會怎麼樣,而是待人接物必須做好最壞打算。所以,倪誅仙或許算計到這一點,他乾咳一聲對自己太太陶衛琴說:“夫人啦!看來今兒個這一宿夫人又要陪我熬夜了啊!”
“啊,老爺你早料到他回來?”夫人總是爲倪誅仙擔驚受怕。
唉,沒錢也難,有錢更難。爲什麼?怕搶唄!
不出所料,那去了王氏兄弟家的大馬車,吱吱呀呀的一會兒又來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倪誅仙和夫人同站在三樓往下瞭望。只見的小魚小蝦手裏拿着什麼,給他們家家丁前來通報了。他迎上去,對疾步上來的家丁說:“快快有請,不得怠慢。小二,給我生爐子燒茶,我要和陳永裕好好敘敘舊啦!”
打開大門的吱呀,傳到倪誅仙的耳朵裏。
可是,年紀大了,想拎起茶壺,力不從心。看來,倪誅仙離開他那一雙盒子炮,論體力,還真的夠嗆。
爲什麼倪誅仙說陳永裕來得正好呢?搞得陳永裕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等倪誅仙開口。“是這樣的,孫雨晴派人來要我轉告你,你的馬門最好別在夷陵鎮作怪了。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徒弟王德鑫,連我倪誅仙都不放在眼裏,呵呵,你呀......”
倪誅仙欲言又止。
“我也正爲此時來跟倪老先生打招呼,先讓我陳永裕賠個不是,接下來你老在數落不遲。”
陳永裕想歪了,倪誅仙說的事,不是陳永裕心裏想到有關於王德鑫今晚的所作所爲,他是在警告陳永裕,孫雨晴要他帶話給陳永裕,即是那陳永裕還不夠孫雨晴出面和他談論生意買賣的資格。
“呵呵,陳老兄你想歪了,我說的不是你徒弟王德鑫和我的事。是說你我應該將手裏的活計轉讓了,因爲,孫雨晴派人帶口信給我,包括我倪氏大糕坊,還有你陳永裕的門下,他願意出高金收購。如果我們倆不同意,那生意買賣一個月也支撐不起來,就會被活活餓死。我想,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