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141章十賭九輸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455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王德鑫志在必得,看一眼文弱書生,心裏想,你這一次終於上當了。
我已經在洗牌時,替換第二把牌的位置。天槓和地槓分別在第三把和倒數第三把,你只要籤牌第二把,我怎麼抓都是天槓和地槓。就這兩把牌,就吃定你小子和所有跟牌的人。想到這裏,他點點頭。“那麼就請先生看好,我按照你說的籤牌了啊!”
話音落下,王德鑫一隻手拍桌牌九飛起移動。
他一招乾坤大法,兩排牌九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他用兩手指,意指頭尾第二把牌左右移動,可是,發力過程中,卻遇到另一股氣流將其固定位左移而不能右動。王德鑫使出各種招數,還是半途而廢。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碰到來自外界的力量,干擾自己的洗牌功力。
力不從心的王德鑫,用盡洪荒之力,也沒能將第二把牌左右移動。
因爲,左右兩邊移動,文弱書生只能在天槓和地槓之間徘徊。而天槓和地槓都不屬於他,哪怕王德鑫也摸不到。也就是說,如果第二把牌九只能左移,而不能左右移動,王德鑫他只能在天槓和地槓失去之後,依次排列。
機會卻留給了文弱書生,看來,這位貌似文弱書生的一行人,絕非等閒之輩。
現在,王德鑫知道一切向晚。
因爲第三局,他們將所有的家當都壓在上面了。輸,也輸得精光。也就是他這麼多年來的積蓄,傾其所有,孤注一擲。所剩無幾,也不夠手下花門買賣的長工費用。
怎麼辦?
就這麼白白的認栽,心裏肯定不情願。但當人耍賴又不是王德鑫的風格。
兄弟兩關鍵時刻,互相咬語幾句。
便如數賠光自己的銀兩,帶文弱書生走後,才知道這夥人原來住在倪氏大糕坊小旅館。
當夜,對倪氏大糕坊的小旅館實施包圍。卻只見人去樓空,王德鑫像一口吃下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抓心。“都是少林寺出來的人,獨一無二的。這一回輸得精光,你想不出半點辦法。什麼少林弟子,就是花架子,光吃飯不幹活的飯桶。”
“哥,你怎麼都怪到我頭上了啊?姐姐和你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個小和尚。”說完,王德明雙手合十,嘴裏不同地唸叨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王德鑫聽得心煩。他氣得舉起拳頭,對着王德明的腦袋就想砸下去。舉到半空中,王德鑫停下手。
他懊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捶打着自己腦袋。
想着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買賣,他做的不止這一次。開賭場和大煙館表面上看起來賺錢不少,實質上,經營不善,心術不正,賺得都是昧着良心的錢,花起來也不怎麼心疼。被鄂倫春的小白臉白面書生這麼一玩,完了,今年的收入,全部給鄂倫春人孝敬了。
“奶奶的,這裏面一定有倪氏大糕坊的點子。不然,一個和老毛子打交道的人,怎麼可能學上咱們老祖宗的手藝,耍老千,和籤牌呢?倪誅仙這個老王八蛋,總喜歡和我們王家作對,這一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儘管在魚市口王德鑫欺男霸女成性,欺行霸市成習慣,在倪誅仙眼裏,他就是個小混混,二流子。
在倪氏大糕坊,蓬亂一鼻子灰。總想對舅舅孫家大院來個一鍋端,一夜暴富,做夢!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將賊手伸向附近的土豪劣紳。最終,夷陵鎮一圈子富人都給他得罪光了,你說,這樣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嗎?沒本事找旗人算賬,拿本地富豪出氣,可謂是窮兇極惡。人啦,走到這一步,也就玩完了。
嘿嘿,幸虧,我孫彩菊沒過過這樣的一天日子。”
孫彩菊說到這裏,有些口渴,她試着給自己揭開茶杯。
大瓷杯端在手裏,什麼還有“鬥私批修,打到走資派”紅字印在上面。老太太一雙手抖得有些誇張,可能是年紀大了,得了帕金森毛病,那茶杯蓋被抖得“咯啷咯啷”作響。李湘怡急忙給她接過茶杯,然後慢慢地靠近老人家嘴脣。幾乎是喂着給孫彩菊喝下去。
“太姑姑,你慢慢喝,別急!反正我們倆今天沒什麼大事,專門來找你聊天的!”
孫彩菊喝着自己端的茶杯,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因爲自己年事已高,力不從心而無奈地接受別人的幫助,顯得有些慚愧。李湘怡看在眼裏,急忙安慰老人家。孫彩菊笑呵呵地望一眼李湘怡,好像直到這一會,她才注視李湘怡似的。
“找我聊天,你們算是找對人了。對孫雨晴家,現在,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別的我不敢說,從老太爺送我進入西碼頭戲班子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我都記憶猶新。那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兩因爲坐在家裏被人給坑了,知道人家旗人有備而來,便連夜將倪氏大糕坊圍個水泄不通。
他們認爲旗人必定住在倪氏大糕坊,我找旗人算賬,於你倪氏大糕坊無妨。也不相信那左右開弓的雙槍倪誅仙,在夷陵鎮附近,是出了名的神槍手。雖說魚市口,是王家兄弟姐妹天下。面對面,沒有人不給王家兄弟姐妹的面子,何況,他們家和暗八門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連帶關係。
聽到王家人,人們還是惹不起躲得起。
他們不知道都是,倪氏大糕坊正本經營,不靠人脈和勢力,憑的是人們的口碑和信任做買賣。總認爲旗人不過是他們王家兄弟姐妹養水缸裏的魚,隨時隨地都可以撈出來宰了她們,未曾想,被旗人反殺,血本無歸。
呵呵,現在,就像一條喪家之犬,見到有錢人就打劫,又到處碰壁。
奶奶個雞大腿的,倒黴透頂。
再說了,那倪氏大糕坊平時和他們家井水不犯河水。
都是鄰居,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王德鑫和王德姐弟兩平時也不敢和倪氏大糕坊爲敵。畢竟,那倪氏大糕坊不但有的是銀子,地方官員見得倪氏大糕坊老闆倪誅仙,也是恭維在先。少則每年過年過節大糕果子不用花錢去買,多側衣欄服飾都有倪氏大糕坊送貨上門。
因此,想於倪氏大糕坊爲敵,你得首先具備人家那些人情世故的實力。無官不貪,就看你送禮技巧如何。都說清官兩袖清風,請問,他們家朱門酒肉臭是哪裏來的呀?貪官千千萬萬,逢官必貪是歷史的延續。只是貪官手段各有巧妙不同,有的人溫文爾雅,表面清廉。
那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這種貪官爲人低調,與老百姓打成一片,軟刀子殺人不出血。心腸歹毒,心狠手辣,貪得無厭。只是在你不知不覺中他便對你實施報復,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這樣的貪官,防不勝防。也有一種貪官,頭高八丈,趾高氣揚。
那是一時得勢的小人,亦或是官場有人做後臺,爲虎作倀。
只有這部分後臺比較硬的官府成員,才不忌諱老百姓對他們口誅筆伐。因爲搬不動他們,所以肆意妄爲。對付這樣的官員,倪氏大糕坊趁早提前考慮他們的得失。要不然,他不但幫不了忙,幫倒忙拖後腿,給你穿小鞋主意罐子有的是,你又不能搬磚頭砸天!
像王德鑫和王德霞姐弟兩,怎麼可能知道和官方打交道的方法和手段,對他們來說:對官方上白送姑娘,和白送大煙土,便是搞定一方父母官。平時稍加客氣客氣,請客送禮,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用得着的地方來燒香,用不着的地方走對面也當官府不存在。
打打殺殺,經常在賭場內打得人肉模糊,缺胳膊少腿。官員見着也是心驚膽戰。
血淋淋的人頭落地,大腿砍斷,小腿折斷。
一隻手被攔腰斬斷,喋血露骨,貪官見了對王德鑫和王德霞姐弟倆心生畏懼。
亡命之徒,貪官見了也是逃避三分。因爲,他們的命最值錢了,冷不丁將王德鑫和王德霞得罪。他提着大砍刀,騎上大白馬殺將過來,來個滿門抄斬,作爲官府之人,死在潑皮無賴的小混混手裏,豈不是死得毫無價值。
魚市口的大煙館或者說賭場、妓院一類,沒有官員直接去和王氏姐弟形成直接對抗。
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王氏姐弟再收斂一點。彼此相得益彰,不求無過,但求平安度過,是王氏姐弟與官方彼此心照不宣的君子協定。可是,今天大不一樣,旗人居然到門羞辱王氏家族,這口氣他們怎麼能咽得下去。
將倪氏大糕坊團團圍住的同時,連夜差人來到倪氏大糕坊商討。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動倪氏大糕坊老闆倪誅仙。“小二,快去大門口看看,是誰深更半夜來敲門啦?啥人趕在三更天干擾他人休息啊?真是不懂規矩。”住在大門口的店家小二外號人稱二口水。只要說話,嘴丫口水便是不自覺地流出來,二口水因此得名。
“汪汪汪”
一陣大狼狗叫聲,二口水急忙披起衣服,帶上狗皮毛,抄起雙手,弓着腰從門縫裏向外望去。
幸虧,院內大紅燈籠每天晚上準時點着,直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店小二才將燈籠熄滅。接着大燈籠的紅光,大門外,王氏兄弟帶的人馬齊聚倪氏大糕坊大院門口。店小二一看,心裏咯噔一下。他的第一反應:不好,老爺什麼時候把王氏兄弟給得罪了。
倪誅仙這個人,平時待人接物還算可以。但有錢人背後有有權人做保護傘,倪誅仙有些高人一等的囂張跋扈還是避免不了。沒辦法,實力不允許他低調。對王氏兄弟來說,倪誅仙是相不吃相。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打攪。
對待王氏兄弟經常和賭錢人打得頭破血流,倪誅仙從不過問。
看見,只當沒見着。
有道是官官不擋財路,有識之士從不擋土匪強盜小偷的謀財賺錢路子。
怕的是日後遭到報復,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災難。可是,見得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的來報:“倪老爺,大事不好了,王氏兄弟帶人將我們家大門口賭得嚴嚴實實。我沒敢開門人頭攢動,我怕打開門,一擁而入,那就......只有先來通報老爺,坐等老爺發落。”
倪誅仙一聽,一骨碌從八部頂牀上坐起。
他順手拿起羊皮大衣,披在身上,緊接着穿上棉衣棉褲棉鞋,從掛在牆上的牛皮夾子裏,迅速抽出雙炮王八盒子,衝到大院之內‘呯呯’朝天連開兩槍。然後發話道:“倪氏大糕坊的兄弟們,大家給我抄傢伙,聽我發號施令。
亞拉個巴子的,趕在夜半三更偷襲我倪氏大糕坊的人,不外乎雞鳴狗盜之輩。我倪氏大糕坊從不與左右鄉鄰爲敵,多年來,倪氏大糕坊感謝親朋好友們的厚愛,生意如日中天。可就是有那麼一些人,見不得人好。
總是尋找機會,以示和我倪氏大糕坊爲敵。既然忍讓得不到好報,那我們只有血拼了。一味的善良,總是會導致惡人的得寸進尺。現在,我宣佈,但凡在今天夜裏殺敵有功的,我倪氏大糕坊決不虧待。
死了,我倪誅仙給你們披麻戴孝,你家老小有我倪誅仙孝敬養老送終。膽小怕死的,我倪誅仙賞罰分明,決不輕饒。大家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的人給我抄傢伙,準備開大門應戰。小二,給老爺我打開大門!”
“好來,老爺!”
大狼狗不停地狂吠。
“汪汪汪”將店小二用力拉開門栓的聲音,包括打開兩扇大鐵門的吱呀聲全部淹沒。大院內,人們刀槍棍棒舉得老高。大家將倪誅仙團團圍住,簇擁着來到大門口。大門外,王氏兄弟帶的人,的確將倪氏大糕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圍得水泄不通。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倪誅仙生氣了:“我說王德鑫和王德明,倪氏大糕坊和王家既是鄰居,又不做同樣生意。我們兩家人風馬牛不相及,你今晚爲何對我倪氏大糕坊興師動衆,不給我留有一丁點面情,說說你這是何道理啊?”
王德鑫和王德明也沒想到倪氏大糕坊的倪誅仙會反應如此這般激烈。
他心裏想,我只不過是打聽到坑我的旗人,是住在你們家小旅館的生意人。
既然是他們有心算計,那我王氏兄弟也不是吃幹飯的呀?
按理說,他們旗人既然住在你們家,你倪誅仙作爲鄰居,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現在倒好,倪誅仙反倒倒打一耙,興師問罪來了。王德鑫見倪誅仙毫不禮貌,也不甘示弱。他乾咳兩聲,瞟一眼門裏門外的人,有些出乎意料的驚訝。
但很快,王德鑫清清嗓子道:“我說倪老先生,我們是鄰居不假,各做各生意也不假。問題是住在你們家小旅館生意人,今天夜裏將我們家賭場洗切一空。再三打聽覈實,這夥旗人確原來來自倪老爺家的小旅館,據說,還是衝着你們家大糕來着。既然是他們不守規矩,贏錢走人,沒哪麼便宜的事。”
倪老爺一聽,心裏有些不着底。
他本來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但王德鑫兄弟兩說的情況不假。最近自己的小旅館來了一批旗人,一行十多人,胡吃海喝,大把花銀子,還買走一批幾千斤重的大糕、果子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裝上馬車北上,估計這一會應該走出去幾十裏地。
雖然這夥人形跡可疑,但人家來和你做生意,真金白銀分毫不差。